正當李曉的明國拉面館辦得是如火如荼,有聲有色時。
武田勝賴這邊亦傳來了好消息,真田幸隆答應了,武田勝賴向他要求的,對吾妻郡齊藤家,羽尾家,鐮原家進行計略的請求。不過真田幸隆也不是蓋的,本著無本錢不出工的原則,一口氣向武田勝賴要求了三千貫錢,作為軍資金進行調略。
武田勝賴面對真田幸隆的獅子大開口,還是答應了這一請求。李曉對此只能報以搖頭,自己想拉真田幸隆下水的目的是成功,不過反而也被這老狐貍倒賺了一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吃虧,誰占便宜。管他呢,反正出錢的又不是自己。
吾妻郡這邊的計略,在真田家的參與下,武田勝賴稍稍放下了心事。而這邊武田信玄亦然答復了武田勝賴要求寄騎的請求。
大熊朝秀不出意料之外的,加入了武田勝賴的家臣團,同時還附贈有原大熊朝秀手下三十名騎馬武士,三十名常備足輕的軍力,將與大熊朝秀一同前來高遠城赴任。
并且除了大熊朝秀,并且武田信玄還調派了多名地方豪族的子弟,來武田勝賴手下寄騎。
這些豪族子弟中,有武田家譜代家老跡部勝忠之子跡部昌忠,猛將秋山信友的義子秋山親久,竹內與五左衛門,此人是信濃平賀家旁系,與武田信玄初陣討取的平賀源心有親戚關系,此外還有安部宗貞,小原継忠,他們也是信濃本地豪族的子弟。
當然這些人除受武田信玄指派的之外,同時也是仰慕武田勝賴在白根山殿后戰中,大破上杉謙信的出色表現,而自愿加入武田勝賴麾下的。
最意外還有馬場信房的長子馬場昌房,對方竟然放棄好好的馬場家的家督繼承人不做,自愿來到武田勝賴手下,做一名足輕大將。
后來武田勝賴派忍者眾調查具體情況后,才明白原來起因在于那日,李曉與馬場信房一起沖進跡部勝資家里解救小幡由貞引發出來的。跡部信秋和跡部勝資這父子二人,都是睚眥必報的小人,因為那件事而深深恨上了李曉和馬場信房。
馬場信房,這跡部兩父子暫時惹不動,于是找人設計讓馬場昌房在輪替擔任,躑躅崎館的值夜守衛時,因為宿酒觸犯軍令。
馬場信房這火爆脾氣,得知兒子觸犯軍紀后,自然十分動怒一副要活活劈死他的模樣。而武田信玄本人知悉此事后,也并沒有嚴處馬場昌房,同時也是出于保護的目的,只是將馬場昌房調離身邊。
正好聞之武田勝賴這邊需要寄騎,馬場昌房一怒之下,征得武田信玄同意后,就將老豆丟在躑躅崎館,自己一個人趕到高遠城來成為武田勝賴的家臣之一。
在文書之中,還有一個人的資料,引起了李曉的注意,此人名字本不起眼,名字大藏長安,但他的父親卻是武田家有名的猿樂師大蔵信安,特別是他的履歷上寫著,此人以前曾去九州博多之町,在南蠻人手里學過采礦。
于是李曉這才想起了這個人真正的身份來了。
大藏長安,前半生在武田家時尚默默無聞,不為人所知。大藏長安真正的發跡是在武田家滅亡之后,在德川家任職。
在原來歷史上,大藏長安因娶了大久保忠鄰的女兒,改名大久保長安,后來他又得到德川家康的賞識,從此一路青云直上。
大久保長先后成為德川幕府勘定奉行,見銀山和佐渡金山奉行,封地三萬石,并擔任老中一職(德川幕府中的最高官職,與現在室町幕府的三管四職相當),他本人并且還是今天東京銀座前身的創立者之一。
因為大久保長安出色的內政能力,以及為幕府民生財政做出的貢獻,被稱之為天下總代官。
人才啊,挖到寶了,李曉看完大藏長安履歷后,大為震驚。與大久保長安比起來,大熊朝秀的內政能力,簡直是個渣。對方可是有天下總代官之稱的,德川幕府首屈一指的內政能臣。
于是乎,李曉暗暗動了挖武田勝賴墻角的心事,這大藏長安現在名氣不顯,正是容易招攬的時候,而李曉的手下武士之中,正好缺乏一名內政上有專長的人才。
永祿五年三月二十日,高遠城天守閣,城主評定室。
武田勝賴的新進家臣們,與原來的家臣團一同,在此進行初次評定。
大藏長安作為一名新進家臣,是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來到了高遠城武田勝賴麾下擔任寄騎。白根山一戰,武田勝賴打敗了上杉謙信不敗的神話,因此名震關東,大藏長安自然也同武田家很多武士一樣,對著這位武田信玄四子懷有敬仰和崇拜。
他雖是甲斐本地人,但父親是猿樂眾,所以出身卑微,盡管自己猿樂藝能得到武田信玄的賞識,因此在元服之后,就被賜予武士身份,但大藏長安也知道,自己在武田信玄心底,自己也就是一名能博他一笑猿樂眾的而以,終身不可能受到大用。
所以元服后,他離開甲斐,前往九州博多之町,用四年時間在南蠻人手里學了一手采礦的本領,回到甲斐后本想加入武田家負責金山開采的藏前眾。但后來又聞之武田勝賴這里缺少與力,所以就向武田信玄請求來武田勝賴這里試一下運氣。
大藏長安也是聽說武田勝賴用人不拘一格,包括非甲斐信濃出身的,那名明國武士李曉,在他那里憑著戰功,亦然被晉升為侍大將,所以他也懷著這樣的夢想,來希望在武田勝賴麾下獲得出人頭地的機會,然后完成他人生最大的目標,娶他個十個八個妻妾。
想起臨行前父親大蔵信安的一再叮嚀,大藏長安心里懷著一種深深的責任感,就這樣大藏長安以一種復雜的心情,走進了天守閣內的評定室。
評定室內已經有不少家臣們到場了,大藏長安離開武田家已久,原本武田家中很多家臣就已不認識,更何況是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分外有那種局促的感覺。眼見不少家臣都各自聚攏,圍成一個小圈子聊天,而自己只能謙卑地笑著,向他們打招呼,可能因為彼此不熟悉的緣故,對方都只是微微點頭下,就表示見禮過了。
大藏長安走到評定室中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一股煩悶和被排斥的感受,同時涌上心頭,低聲地抱怨了這么一句:“早知道就留在甲府了,來信濃干什么。”
正在大藏長安自怨自艾的時候,他看到在評定室內另一處發生了爭執。
“備前守大人,你的位置不在這里。”
負責接待的武士,向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武將言道。
此人約四十歲左右,滿臉絡腮胡,雙目中透露出嚴厲之色,這種眼神大藏長安在躑躅崎館時,看見幾位武田家名赫一時的大將,眼中都充滿著這種厲色。
懷有這種眼神的人,很顯然是經歷過戰場殺伐血戰,并且手上沾了不少人命的人。不要說普通人,就是一名武士,這一迫視之下,也會有忐忑不安,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這名武將厲聲朝對方問道:“這位置是誰坐得?”
這名武士仍保持著應有的禮數,不亢不卑地言道:“是本家侍大將李曉大人的位置。”
“為什么他坐得我坐不得,從現在起,這位置就是我大熊朝秀坐的。”對方粗暴打斷了對方的言語,頓時在這一刻引來附近家臣們的側目。
大藏長安見到這場爭執后,忍不住一笑,原來是越后之大熊啊,而李曉,不就是本家近來風頭正勁的猛將。這場爭執的由頭雖說并不起眼,但當事者的身份正好是分屬于武田勝賴新老家臣,很容易引發成大問題。
“正好可以看一看,勝賴主公的氣度,是如何化解此事的?”大藏長安暗暗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