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817章 紫墨元晶,淬煉法身

817章紫墨元晶,淬煉法身

百度思吧

在法壇的邊上,同樣有著一尊紫墨的雕像,只是比起地面那座巨大的浮雕,便要小了好多倍。而這尊雕像,雕刻得也更加的栩栩如生,感覺像是真正的紫墨魔尊,活過來了一般。

顧顏想到自己曾在天極之中,看到了紫墨殞身之所,而在這里,卻豎立著這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不禁覺得十分古怪。

她總覺得雕像上的眼睛,無比的靈動,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一樣,又俯身下去,向紫墨行了一禮。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忽然間有一種錯覺,好像是這尊雕像,向著自己眨了眨眼睛。她再回了回神,看到雕像并不異狀,還覺得是自己眼花了。

但這時,她卻忽然間覺得,在自己的混沌空間之中,收藏著的那個,當年紫墨所遺留下來的玉匣,忽然間跳動了一下。

只是這個時候,顧顏無心去探究,她飛快的轉到了法壇之后,果然看到在這里,方碩的身體正橫躺著,他臉色蒼白,面如金紙,嘴唇腫成了厚厚的紫黑色,像是已經失去了知覺一般。

顧顏飛快的將他抱起來,平放在地上,神念已經在他的身上一掃,不禁嚇了一大跳。

方碩體內的經脈,并無異狀,只是他的此府之中,原本存放元嬰的所在,這時卻崩壞得一塌糊涂。

顯然,與紫墨殘魂的那一記對撞,已經重重的傷到了他的元嬰。

本來以方碩的修為,就算是紫墨的殘魂撞到他的身上,最多是傷到他的經脈,未必就會致命,但方碩卻是金剛門的弟子,擅長金剛不壞法身的秘法,只是尚未修至大半,但這只修至一半的金剛法身,在與紫墨殘魂對撞之時。所受到那股極為強烈的反震之力,頓時便將他的法身撞碎,元嬰也隨之大損。這時他體內的元氣,正在緩慢的流失之中,他全身所產生的這種異像,也正是因為元嬰所化的精純元氣,散于經脈之中,不能相融的緣故。

等他體內所有的精氣都散失掉。那么這種情形便會止歇,而他也將從元嬰期的修為跌落下去。

顧顏自然知道,一個元嬰修士,在被震碎了元嬰之后,會發生什么樣的情況。

只是方碩的情形,與一般的修士被震碎元嬰。又有所不同,他是由于所修的金剛不壞法身受損,影響到了元嬰,雖然修為會一直倒退回結丹期,但并不會有性命之危。

可是這樣的話,他的修為,終生也將難于寸進,一位天資縱橫的少年,將終生的止步于此。

而這一切。似乎與自己有著頗大的關系。

顧顏眉頭緊皺,想了幾千幾萬種法子,卻似乎沒一個是能管用的。

她只好先取出了幾粒融雪丹,塞進了方碩的口中,叫道:“小方,小方!”

她將靈氣透入方碩的體內,無比精純的火元力透體而入,方碩呻吟一聲,隨即便醒來。他用力的眨著眼睛。似乎看到眼前的顧顏。還有些恍惚,說道:“你。還好么?”

顧顏點點頭,“我,好得很!你感覺如何?”

方碩這時似乎有了些氣力,他掙扎著坐起來,靠著法壇的石壁,苦笑道:“看樣子,我的法身是被撞碎了?”

他頗有些自嘲的一笑,只是卻并沒有怨尤顧顏的意思。

顧顏頗有些自責的說道:“是的,布陣的紫墨魔尊,在法壇之上,留下了一道她自身的殘魂,撞碎了你的法身。是我開始的時候,考慮的不夠周全……”

方碩很是大氣的揮了揮,“生死有命,這些事,怎么能夠怪你?”

顧顏有些感嘆,卻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這樣的情誼,似乎不止是一個“謝”字,便可以概括的。

她與方碩之間,并沒有朝夕相處的交情,不過寥寥幾面而已,但似乎都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一樣對待,方碩可以為踐自己一諾而在碧霞宗守護百年,相形之下,自己似乎并沒有為他做過什么。

顧顏沉吟了片刻,才說道:“如果能馬上將你送到金剛門,令師是否有法子,治療你的傷勢?”

方碩搖搖頭,“法身即毀,就算是師尊的大神通,終究也沒有回天之力。不過,法子倒也不是沒有……”

顧顏精神一振,說道:“什么法子?”

方碩道:“只要我能夠找到載體,重修法身,趁著體內的元氣沒有完全流失之前,修復我的元嬰,那么,就可以!”

他隨即自嘲的笑了笑,“只是這比我借體重修,還要更不靠譜,想要重修我的金剛法身,必須有合五金之精氣的無上秘寶才行,我師尊當年想要修煉法身,找遍了天下,都沒有尋到過這種東西,現在我們被困地宮之下,到哪里去找?”

顧顏卻是精神大振,她最怕的就是束無策,只要有辦法,不管多么艱難,總歸是能找出一條道路來。她問道:“你這個法子,需要在多久之內完成?”

方碩道:“只要在四十九晶冗余,我能夠重修法身,那么,不單可以治好我的傷勢,就連修為都不會有所損毀。”

顧顏眉頭一揚,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卻又不敢確定,問道:“那么你所需要的秘寶,要有什么條件?”

方碩道:“需含五金之精,而且需要天生自含靈氣,能夠為靈體煉制法身。”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最后說道,“這樣的東西,怕是只有在上古的時候才能擁有,在如今的蒼梧,已是曠世難尋了。”

顧顏聽著他所說的話,臉上已經漸漸露出了喜色,她說道:“我倒有一件東西,不知道你能不能適用……”她一揚,在掌心之處,一個金球正發著燦然的光華。

方碩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說道:“這是……天罡神砂?”

寧封子已經無聲的大叫起來:“喂,那是我的東西,你怎么能把它送給別人!”

顧顏瞪了她一眼,“你不是說過。只要其中的三成就行了嗎,再說這些神砂,在天罡秘境中又不是沒有,大不了回頭我再去天罡秘境,為你弄一些就是。現在這個東西,歸我了!”

寧封子無力的嘟囔了幾句,還是把天罡神砂所凝的金球交了出去。

而方碩的眼中,這時已經都是狂喜之色。他雖然對自己受傷一事,看得極淡,但在心中,哪有不在乎的道理,不過是怕顧顏因此而自責,才刻意的輕輕揭過而已。這時看到顧顏中的天罡神砂。他心頭那股喜意,便怎么也抑制不住。

他一把抓過那個金球,放在中,翻來覆去的看著,“你怎么會有這種東西,要知道這天罡神砂,曾是當年一位大魔尊的隨身之寶,早在萬年之前,就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啊。”

他說到一半,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你剛才對敵的時候,里拿著的,是不是玄女針?那是當年云裳仙子對付魔門的異寶!”

顧顏便將自己在天罡秘境中的所得告訴了他,“在天罡秘境中,所封存著的,是天魔神君的法體,他大概是在那里殞身的。后來又被云裳仙子以自己的法體鎮壓于此。只是不知道,天罡秘境之中。是否與這里相通。”

方碩皺眉說道:“我曾聽師尊說過,紫羅峽中,是魔門當年的玄秘之地,險地秘境無數,對了,你還沒有說,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顧顏道:“我想,這里應該是紫墨魔尊的洞府!”

紫墨當年與玉虛宮的那位大天尊大戰,最后趕回天極坐化,但似乎在這里,留著她更多的痕跡,顯然,這里是她停留時間最長的別府所在。這時她才想起了開始時的異狀,便從懷中,將當年她留下的那個玉匣取出。

她把方碩當成自己人,并不避忌,將這個玉匣的來歷說出,兩個人便同時向著頭頂上的這座法壇看去。

這個地宮,雖然面積甚大,但除了那些石柱,和奇怪的雕像之外,就只有眼前的這座法壇了。

這座法壇約有數丈方圓,并不算甚大,顧顏將那個玉匣取出之后,在法壇的周圍,忽然蒸騰起了一片白色的霧氣。顧顏中的玉匣,已經自行的向上飛起,而在法壇邊上所立,那尊紫墨的雕像,忽然間發出了異光,像是活了過來一樣,自那個雕像的中,發出了一道紫光,飛快的沖向了空中,將那個玉匣卷住,隨后,玉匣便落入了雕像的中。

雕像的身上,晶氣閃動,光華流轉,顧顏總覺得紫墨像是真的活了過來一樣,這時,她便聽到了一個聲音響起。

那并不是什么人在說話,而是一記低低的吟唱之聲。像是在吟誦著極為古老的咒訣一樣,顧顏與方碩面面相覷,誰也聽不懂這聲音說的是什么。

寧封子低聲說道:“這是一種上古之語所唱的歌謠。”

顧顏道:“她唱的是什么?”

寧封子搖搖頭,“這只不過是上古時的人,用來傳遞訊息的一種法子,她是在說,你要將這些東西,牢牢的記住,這是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極為珍貴的東西。”

那聲音唱了一陣,漸漸低了下去,隨后,又開始從頭唱起,一連重復了幾遍,顧顏把它一字不差的全都記住。

她有些感慨的說道:“這大概是當年的紫墨魔尊,留在這個世上的最后一絲痕跡了。”

在吟唱了數遍之后,那個聲音終于止歇了下去,而雕像上的光華也黯淡下來,無數的霧氣,像是全都收攏到了玉匣之中,像是先前有禁法被破除掉了一樣,在法壇之上,出現了一排堆積的整整的晶石。

方碩道:“這些是什么?”

他雖然元嬰受損,但修為尚在,行動并不困難,兩人舉步上了高臺,看著眼前堆積起來的晶石,足有幾千幾萬塊之多。一排一排,如同方磚一樣,整整齊齊。

方碩隨拿起一塊,用敲了敲,空空有聲,說道:“這里面,似乎并沒有什么靈氣……”

顧顏的心中忽然間跳動了一下。她覺得自己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先是將那個玉匣收起,隨后,便拿起了一塊晶石,隨意的用向著地下一擲,“嘩”的一聲,便跌成了無數的碎片。

方碩奇道:“這晶石的構造,好生奇特,里面居然是一個個的孔洞。像是蜂窩一樣,這樣的靈石,怎么能夠用來修煉,要來何用?”

顧顏這時心頭卻泛起了狂喜之意,她又拿起了一塊晶石,說道:“小方。你試著將體內的靈氣,釋放入晶石之內。”

方碩有些不明所以,依言而為,隨即他便訝道:“這晶石,果然有幾分古怪,里面居然能夠儲藏如此豐富的靈氣,而且毫不外泄。這種晶石,是用來布陣所用的?”

顧顏大笑起來:“不錯,這樣的晶石。用來布置陣法,可保靈氣循環不休,確有大用,不過它更重要的,是用來煉制傀儡!”

她忍不住想要大笑三聲,眼前排成一列列,足有幾萬塊的晶石,在她的眼中,就如同一個豐富的寶藏一般。

她在修習了紫墨留下來的傀儡術之后。終于在這里。找到了如此豐富的魂石。

不錯,眼前所放的這些密密麻麻的。就是紫墨用來煉制傀儡的魂石!

難怪這個山谷如此的古怪,難怪陣法防護的這樣嚴密,因為這個地宮,就是紫墨用來煉制傀儡的地方。

這時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向著下面看去,在每一根柱子之間,都站著一尊很是古怪的雕像,她這時才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雕像,而是紫墨所煉制的半成品傀儡!

這些晶石,必然是紫墨當年所收藏起來的,在綿延數百年的道魔大戰之中,她就是在這里,煉制出了無數的傀儡,也包括傀儡術的巔峰,她所煉制的相當于元嬰修士的十二金甲銅人。就是這些傀儡,收割了玄門中無數修士的生命。

自紫墨死后,只有南海的朱紫島,得傳了她的傀儡術,但數千年之久,也沒聽說朱紫島煉出過元嬰期的傀儡。隨著年深日久,朱紫島上所藏的晶石將盡,只怕他們后繼亦已乏力。

而現在,這些魂石,全都是顧顏的了。以她現在的修為,能夠用這些魂石,源源不絕的煉制出無數的結丹期傀儡來。這怎么能不讓她心頭大喜?

方碩雖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但看到顧顏的喜色,也為她高興。顧顏回過頭來,說道:“小方,你說你要重修法身,要在這里修煉四十九日,正好能趕上三個月紫羅峽重開的日子,正好我也要在這里,試驗一下我的傀儡之術。這些魂石,也可以用來幫助你重鑄法身。”

紫羅當年所留下來的上古傀儡術,其實并不只是單純的煉制傀儡之法,包括靈體的修煉之法,法身的鑄造,都有極為詳細的闡述,連寧封子都稱贊其中精微奧妙無比。如果不是她已經修煉了九轉金身訣,不能再煉別的術法的話,她也見獵心喜,想要來修煉一番了。

而其中有一種秘法,就是可以用魂石,來直接作用于靈體之上,對于需要重煉法身的方碩,正好適用。

方碩也咧開嘴笑起來,顯得很是高興的模樣,“這里深處地下,又有陣法護持,很是安靜,我們就在這里開始吧。”

顧顏單一拂,便已將法壇上的魂石,全部收入了混沌空間之中,她隨即一揚,十二座旗門已經落下,說道:“我在這里布置了定神陣,你就坐于陣中,安心修煉,自有我為你護法,就算天崩地裂,山動岳搖,也自奈何不了你!”

七寶金幢已被她放起,籠罩在整個法壇的周圍,方碩便舉步跨入了旗門之內。

他端坐于旗門之中,那個金球,便懸在了他的頭頂,在方碩的身上,泛起了一層層的金霞,籠罩在他的周身,只是極為散亂,根本就不能像先前一樣,組成一個明顯的金身法像,顧顏低喝道:“去!”

她一揚,十九枚玄女針又已從她的上發出,匯合成一道極粗的金芒,向著空中的金球刺去,“撲”的一聲響,那個金球應聲而碎,在空中變成了無數粒細小無比的細砂,隨即便全部混入到那金霞中去。

方碩低哼了一聲。從他的身上,這時傳來了無盡的痛苦之意,但他卻并沒有絲毫的畏懼,這正是重鑄法身的過程,要將天罡神砂,緩慢的融入體內,這個過程所需的時間極長。至少也要二三十日的功夫。而他,則將終日的忍受這種痛苦。

修煉法身。與結嬰一樣,都是大奪天地造化之事,如果不是因為深處地底,有當年紫墨留下的陣法護持,再加上顧顏以七寶金幢相護,方碩真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扛得過去。可是現在。他只需要忍受痛苦,等待著自己最后的一重劫數。

他看著面色肅穆的顧顏,心中便不禁的有些感念,而顧顏這時,并沒有想其它的,她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七寶金幢之上。

方碩重煉法身,其兇險之處,不亞于第二次結嬰。說不定還會有天劫降臨,因此,她一絲一毫,也不敢輕忽。

數十塊魂石,已被她取了出來,擺放在四周,似乎正在拼命的吸收著方碩身體上的靈氣,然后閃耀著光芒,在法壇的四周。不停的流轉。

寧封子咬著嘴唇。緊緊的盯著方碩,攥著拳頭。“啊喂,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的天罡神砂全都用光了啊。我凝煉自己的法身,可就指著它呢。”

顧顏沒好氣的說道:“你本來就是一個靈體,沒事去凝煉什么法身,就算真的成了,就有你現在的天生靈體厲害么?真是自討苦吃!”

寧封子抿著嘴唇說道:“可是……人家也想試試,真正的人類,到底是怎樣生活的嘛。這可是我從小就有的愿望,你一定要幫我實現啊。”

顧顏就算再嚴肅,這時也不禁笑起來,“你這個小懶貨,九轉金身訣,不過只是煉到了第三重,還差得遠呢!”

寧封子臉上頓時現出一絲尷尬的紅暈,默默的蹲到墻角去,再也不和顧顏說話了。

時間倏忽,月余之久飛快便過,在經歷了無盡的痛苦之后,那些天罡神砂,已全部被方碩融入了體內,而他臉上的神色,也開始漸漸變得安詳起來,那層金霞,慢慢的組成了一個法身的形狀,在空中不停的飄忽著,只是忽聚忽散,似乎仍是不穩的模樣。

顧顏屏住呼吸,她知道最后關鍵的時刻已經到了,這才是關系到方碩能否重鑄法身的關鍵所在,就在那個法身慢慢的凝聚成形,向著方碩腦后的紫府落去之后,天空之中,一道不知何處而來的雷霆,忽然降臨!

顧顏低喝道:“動!”

七寶金幢之上的乾天之火,一下子便飛快的沖了出來,迎上頭頂上的這一道劫雷。

果然,在方碩重煉法身之時,天空中又有天劫降下。

一道道的雷霆轟然而擊,卻全都被七寶金幢所擋住,而方碩端坐在那里,如同無知無識一般,一道道雷劫,在被七寶金幢過濾之后,只剩下精純的靈氣,不停的凝煉著他的法身,讓那尊法身漸漸成形。而被七寶金幢所過濾下的那些雷劫之氣,則全被法壇周圍的那些魂石所吸取進去。這正是顧顏從傀儡術中學到的秘法,以魂石之助,也可以用來抵御天劫。

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只是方碩重煉法身而產生的雷劫,其威力,遠不如真正結嬰時的天劫之強,如果換成顧顏當年所度的九重天魔劫,就算有再多的魂石,也早就被雷劫所崩碎了。

隨著雷劫不停的降下,那些魂石,光芒已經變得無比耀眼,一道道的光芒,居然開始向上沖起,沖破了地宮的阻隔,直沖云霄。

遠在地底深處,不知道離地宮有多遠的地方,有一個老者,忽然間揚起了頭來。

在他的周圍,無數點星光正同時隱現著,映著他的臉色,看上去顯得神秘無比。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這七星陣,居然還有另外一個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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