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悍妃
安王微嘆口氣,吩咐侍女們下去,一等那雙扇門合上,便拉著明珠一同落坐在軟榻上,將她緊緊壓進懷里,咬牙切齒地說道:“誰教你這樣做室的?夫君出門在外,隨時會回來,你不乖乖守候在家,到處亂跑,還半夜不歸家,倒是比我還有能耐”
明珠伏在他懷里,被那擂鼓般的心跳震得發暈,沒全部聽清他的話,只聽到一句“到處亂跑”,便隨口應到:“我只出去幾次,今夜晚歸些而已。”
安王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幾次?”
“嗯……四次。”
“都見了誰?”
“……王爺”
明珠帶些撒嬌的語氣,她極少這樣子跟他說話,安王心里一甜,呼吸聲不穩,吻她的眼睛、鼻子、臉頰:
“乖,告訴你夫君”
明珠在他懷里蹭來蹭去,躲閃不開,雙頰紅透,艷若桃花:“就是……就是家里的人了,回一次家,然后上街買幾本書,逛繡莊時候遇見了封端和黃詩真,和她閑話一會……這兩天去了一趟宮里,皇后召去的,見的人就多了,最高興見著了僅兒和貞玉,可是貞玉不好了……今天去給黃詩真送幾顆藥,順便去看靈王,靈王病了,他很傷心,我和他說了一會話,他便彈琴給我聽,他琴藝果然太好,聽著不舍得走,就留下吃晚飯,喝了兩杯酒,就回來了。”
她一根手指輕摳他胸前一朵銀絲挑繡的云彩,安王心癢難耐,捉住那根手指放進嘴里輕咬了一下,明珠喊疼,他又笑著替她吹氣:
“就這些?”
“嗯,就這些了。”
安王對上她的眼睛:“以后不準隨意在外邊與人吃飯,更不準喝酒,不管是靈王還是……”
明珠兩只耳朵都是滾燙的了,她一跺腳,不耐煩地輕嚷:“又不是三歲小孩,你不用這樣講來講去,我懂”
安王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懂什么?”
“我什么都懂”
明珠呈強地應道,忽覺得難為情,把臉一埋,安王順勢將她緊擁入懷,明珠的手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腰,安王險些把持不住自己,呼吸越來越急促,勾起她下巴,吻住那雙柔潤粉紅的嘴唇,啞聲道:
“小壞蛋,你什么都不懂”
明珠被他掠奪式的長吻弄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掙開透一口氣,他很快探尋而來,為不至被他弄窒息,明珠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他,蜻蜓點水般輕柔的吻,綿密溫存的唇舌纏繞……安王心情蕩漾,享受她的細膩溫柔,沉醉于她的芬芳甜美,圈著她的雙臂略有松懈,明珠以為這樣可以了,便以一記結實甜蜜的封吻退離,想走開去沐浴更衣,那人卻像忽然清醒過來般,死命纏住她:
“小心肝別動,不要走……”
她推拒:“要沐浴了,夜深了,難道不睡覺了嗎?”
這句話引來了麻煩,安王左右看了看,吸一口氣,將她抱起,朝床上走去。
明珠掙扎著:“做什么”
“別吵,睡覺”
“我,我還沒洗澡呢”
“等會我們一起洗,內室有的是熱水”
跑了一天,不洗澡就睡覺,她可沒這個習慣:“可是我還要進內室”
安王便抱著她往里面走:“好,我們一起去”
明珠想起那夜說過的互相陪著上廁所,撲哧笑起來,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下,安王一軟,笑著放下她:“小壞蛋,想干什么?”
“要不你先去,要不我去,男女有別……”明珠推他進去。
安王揉揉她頭發:“我們是夫妻,夫妻間沒有秘密。”
明珠笑道:“騙人你敢說沒有秘密瞞著我嗎?”
安王怔了一下:“我是說……”
“誰能做到沒有秘密?我有很多,首先聲明不能告訴你”
明珠替他將門拉上,安王扒住門,留著一條縫,祈求的目光讓人心軟:“告訴我好不好?我是你……”
明珠抓著門柄,用力合上:“夫君也不行”
安王在里邊狠聲罵:“小壞蛋,就不怕夾著我的手……”
夾著才好,叫你痛一陣子
明珠吃吃笑著,轉身跑開,她得做好準備,省得被那人纏著洗不成澡。
安王開門出來,剛走得幾步,身后傳來關門聲,回頭看著已關得嚴實的內室門,他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明珠早抱著衣服躲在門邊,等他一出來,她就閃身入內了。
含笑看著那扇門,想像明珠在里面的情景,不禁臉上微熱,開門進去并不難,但他想著還是不要打擾她,小東西不僅任性妄為,還喜怒無常,惹惱她沒好處。
明珠洗澡向來花時間,他脫了外袍,先上床靠在床頭等她,連日奔波,一直不覺得有什么,到現在躺在自家舒適的床上,聞著熟悉的淡雅清香,這才感到累了。
安王閉目養神,竭力不讓自己睡著,卻敵不過明珠在內室慢慢磨時間,她打開了通靈寶箱,在內室榻上好一通顯擺,翻找出來的丹丸都收拾進暗格子里,也快到一更天了,想想安王該睡著了,她抿嘴一笑,拿了幾瓶玉露和另外兩只小瓷瓶,關燈走出內室。
安王果然睡著,可是他這樣靠著怎么辦,明珠坐在床沿發楞,這樣睡明早起來等于沒休息,身上不酸痛才怪。
唉,管他呢,興許半夜他一翻身就睡好了,她想著,起身去熄燈,身后一只手伸過來一撈,她又跌回床上。
“害我等這么久,你是魚兒變的嗎?那樣愛玩水”
安王聲音暗啞,將明珠摟進床內,翻身壓著她,貪婪地聞她頸項間的香氣。
明珠動彈不得,很不舒服,皺著眉輕喊:“你要壓壞我了……你不是睡著了嗎?”
安王松開她些,吻著她的臉,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夢囈般在她耳邊輕語:“我舍不得睡著,太想你,每天、每時、每刻都想,想得快瘋了小心肝……你可想我?”
明珠輕輕“嗯”了聲。
安王不依:“這樣不算,說句話”
明珠說:“想你。”
“誰想我?”
明珠側轉身:“人家。”
安王輕笑一聲,牢牢圈住她,熱燙的唇貼著她:“心肝,親親你夫君”
明珠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他微顫著進一步要求:“不是這樣的,要剛才那樣”
“怎樣?”明珠裝糊涂。
安王咬牙:“小壞蛋,成心是吧?為夫教你”
明珠進入一級戒備,以為他又會給她來一個霸王式的暴吻,誰知他這次很溫柔,溫熱的唇只在她粉唇間輾轉,她心里一放松,身子軟下來,安王早已解開她腰間衣帶,手指一挑,中衣滑開,露出粉色胸抹,明珠一驚,伸手已來不及,安王壓住她,唇上用力吸吮,舌尖進入她口內,糾纏她,四處掃蕩,這才顯露出霸王本色。
明珠此時已深身軟綿無力,安王順利去除了她的抹胸,輕輕愛撫那一雙微微顫抖的玉兔,明珠難禁他拔弄,躬起身子,安王趁勢將她中褲內褲一并扯去,自己也脫了個精光,一床錦被罩住無限風情。
盡情攻城掠地,當他含住那一顆鮮紅的小草莓,細細玩弄、品味時,明珠徹底被征服,他膝蓋將她長腿分開,堅硬無比地挺進她體內……
喘息、輕吟,濃情蜜意,如膠似漆,安王低頭吻那對粉嫩雪白的玉兔,明珠身上如通了電一般,呻吟一聲,將他的臉捧住,抬身去吻他額上的一層薄汗,安王心神激蕩,顫抖著回吻她,卻只將唇停在她唇上,明珠用舌尖挑開他唇齒,進入他的疆域,肆無忌憚地一通搗亂,之后又溫柔地安撫他一番,安王魂銷神馳,一陣奮力沖刺,明珠被他帶上峰尖浪頂,又似站在云端,手已觸及了天上星辰,卻感受到高高在上的險峻,那一份刺激和快樂來得太過突然,強烈而尖銳,她控制不住自己,尖叫出聲,安王同時低吼著,身體一陣劇烈地痙攣,緊緊摟住她,不停地親吻,愛撫,兩人相互纏繞,緊貼在一起,久久不肯放開彼此。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明珠的小手指動了一下,安王覺察了,輕聲問:
“想做什么?”
“喝水。”
“好,我去拿。”
安王要掀被起來,明珠攀住他:“燈亮著呢,要穿衣服才能去”
安王伸一根手指刮她鼻子:“為什么,怕你看嗎?”
明珠說:“我現在不想看裸男”
“是你夫君,也不看?”
“不看”
安王出其不意掀開被子:“你不看我看,我要看我的新娘……”
明珠大驚失色,去搶被子,安王攔著她,夫妻倆一絲不掛在羅紗帳里撲騰,明珠羞得滿面通紅,難堪得要哭了,安王也怕她被凍著,這才拿被子將兩人一起裹住了,抱在一起。
“我喜歡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真美”安王舔著明珠的耳垂。
明珠臉上紅暈未褪,瞪他一眼:“那好,那我以后都不穿衣服”
安王摟緊她些,笑道:“只準在我們床上,出門要多穿幾件,天冷”
明珠別過臉去:“不和你說”
安王將她的臉轉回來:“你夫君不穿衣服好看嗎?”
明珠狐疑地看著他,這個朝代人已經開化到會欣賞人體美了嗎?
“這樣的話你也問得出來?”
“我只問你,我的妻,我最親最親的人”
明珠垂下眼眸,安王將她那邊的被角掖好,終是披了一件長袍,走去桌邊倒了一杯茶,先喝了一口,端來遞給明珠:“溫著呢,喝吧。”
看明珠喝完,又問:“還要嗎?”
“不要了,謝謝。”
安王怔了一下:“這算什么?你不要跟我客氣。”
明珠“哦”了一聲,鉆進被里躺下:“這也是禮儀啊,你不是嫌我父親不會教女,禮儀學得少么?如今我要講究了,你又不懂”
安王把杯子往床頭柜上一放,脫了衣袍,捺開紗帳也鉆進被子,涼涼的身體貼著明珠柔軟溫熱的身子,說不出的舒服,抱住她猛啃幾口:
“小壞蛋就這么喜歡秋后算帳?我說了什么自己都不記得了,還要摳出來嘔我”
明珠躲著他:“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怎能說忘就忘?那樣可不負責任”
“負責任?你是負責任的人嗎?”
明珠想了想:“算是吧。我做事之前會想一想,沒把握負不起責任就不做,若是做了,就必定會負責,將事情做好”
安王咬她下巴:“那你要對我負責”
明珠奇道:“我為什么要對你負責?”
“我做了你夫君啊,你要顧我一輩子”
明珠眼珠子一轉:“誰知道你以后還會不會做別人的夫君?你是龍子龍孫,愛娶多少美人不行?我是知道規矩的,太后也不容你后院只有一個女人,你想娶多少我都不阻攔,但有一條:我不生小孩”
想抽身離開時,小孩就是絆腳石。
安王呼吸微微有些急,在她耳邊呼呼吹氣:“我發誓:我龍代只做你董明珠的夫君若有食言,死無葬身之地”
明珠心里暗暗一喜,卻故意逗弄他:“死了也就是黃土一丕,有沒有葬身之地要什么緊?”
安王怔了一下:“那就,讓我遭天打五雷轟”
“這個也沒什么意思,古往今來,發這種誓言的人不少,見過食言的人,卻沒見過誰被驗證過”
“那換一個?”
“嗯,換一個新鮮好玩的”
“那就,五馬分尸?”
“好這個好玩”
明珠拍手,安王氣暈了:“狠毒的小壞蛋這樣對待你親夫,我死得那么慘你半點不傷心嗎?”
明珠咯咯笑著,主動摟住他親了一口:“你只要不食言,就不會死啊,我傷心什么?”
安王一扭頭:“如果我有天不食言也那樣死了呢?你還是會跑掉,去做別人的……別人的……”
他說不下去了,胸脯劇烈起伏,氣咻咻的樣子很有趣,明珠跟他吹牛:
“有我啊,我對你負責,只要我活著,你就會活著,我們會好好過一輩子的”
安王不作聲,明珠忽然覺得她話說得過了頭,什么叫“只要我活著,你就會活著”?好像她有多能耐似的,這話本該安王來說才有點意思。
兩人都安靜下來,明珠心想:數到三,再不理我,我就睡覺
剛數到一下,那人就轉過頭來,擁緊她:“說話算數,一輩子對我負責,心里不準想著任何人”
明珠點頭:“拉個鉤如何?”
兩人各伸出小手指鉤住,安王說:“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好,你說,要怎么做?”
安王伏在她耳邊:“給我生孩子”
明珠驚叫:“生孩子?這個,這個誠意太大了吧”
安王笑了,揉亂她頭發:“我就要你這個誠意”
明珠想了想,說道:“好吧,既然沒別人生,那就我來生嘍,過兩三年再生好不好?”
“不行,什么時候有就什么時候生”安王伸手摸摸她平坦的小腹,充滿期待:“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
明珠拿開他的手:“瞎說你別嚇我,哪有那么快?”
安王抓住她的手,送到唇邊親吻:“不是瞎說,我感覺會有我想要一個孩子,我和你血肉結合而成的孩子,這樣才是完美的一家,你才會安定下來,傾情于這個家,再不會有別的私心”
明珠怔了一下,狡辯道:“我有什么私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私心?只不過總遇到這樣那樣事情,不管又不好,不得不跑出去看看嘛”
安王微嘆口氣,輕輕撫摸她光滑的后背,吻了吻她粉嫩的面頰:“以后在外面少攬事,我不想你費心費力,喜歡你無憂無慮、輕松快樂的樣子。”
“無憂無慮、輕松快樂?我在你家有過這樣的時候嗎?我一直都很煩惱”明珠不滿地說。
安王不好說初婚那兩天她就是無憂無慮的很可愛,他永遠記得她那時的樣子,整一個心無城府氣死人不賠命的小丫頭。因為睡過頭遲到,她不慌不忙,他焦燥不耐煩,見太后時有些緊張,當著慶王的面緊牽著他,把慶王氣得臉黑如鍋底,出宮時被慶王攔下,她對慶王的關切,那一聲甜蜜的“慶王哥哥”噎得他心里犯酸……悶熱的傍晚,唯獨她的芷蘅院涼爽怡人,她身穿綺羅輕裳,飄逸清新,帶著純凈絕美的笑容,如月中仙子般輕盈地從上房走出來迎接他,為他奉上溫涼適度的香茶……他深深愛上她,每次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擊之后,就會不自禁地想起這些,懷念她當初好好待他的光景,但另一種痛苦又襲上心頭:正是在那個時候,他授意讓林靜嫻去傷害她,讓她好端端地承受腸斷般的痛楚……
他恨自己的自大自傲,明明當時已情動,卻因為她曾經情許慶王,硬是壓制住自己,當作沒那回事,每日忙于城外的濟河工程,有意識地避開芷蘅院,回到府中,也只去芳華院和林靜嫻一起用膳……整整十天,他果然忘記了她,直到那夜“乖巧”的林靜嫻要和他同床,他實在睡不著,帶著馬正在園子里亂逛,遇見了她,夜很黑,看不見她的臉,經受了那樣的痛苦,被他冷落那么多天,她的聲音依然快樂無憂,清脆甜美,善解人意地安慰侍衛,很豪爽地應允為侍衛們加餐……他又一次心動了,那時就閃過一個念頭:慶王已成過去,他將她娶進門,為什么就不能占據她的心?
懷里明珠蹭了蹭他,他回過神來,溫柔地吻她:“怎么啦?”
明珠聲音慵懶:“我想睡了。”
安王學她的樣子輕掐她腰部一下:“小睡蟲,別睡,我們說話”
明珠將手伸到他背后拍拍他,哄著:“睡了哦,快四更了,再不睡天都亮了”
“我不想睡。”安王眼睛亮晶晶的,好不容易和她到了這一步,他真的不舍得睡,雖然在外奔波累了幾天,但他腦子很興奮。
“你是鐵打的么?剛從外邊回來,怎會不累的,睡了”
明珠要爬起來,安王摁住她:“做什么?”
“找衣服啊,我們得穿上衣服,睡著了蓋不好被子會著涼。”
安王將她摟緊:“這樣就好了,我不會讓你著涼。”
明珠伏在他胸口,看著眼前一粒暗紅色的小果果,忍不住探頭去啄了一下。
安王一顫,隨即側身送上另一顆:“這個也要”
明珠吃吃笑了起來,依言啄一口,卻含在嘴里吸吮玩弄,安王愉悅地輕吟一聲,手自她腰間上移,捺拔她的小兔兔,她立刻松了口,安王的唇隨即壓上來,綿長的熱吻,溫柔的,不離不棄,銷人魂魄,明珠意亂情迷之際,雙腿被分開,安王進入她緊致溫潤的體內,心魂激蕩,又展開了新一輪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