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悍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回家

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家

寧為悍妃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家

寧為悍妃第一百三十七章回家。

趙源走來,附在安王耳邊說了句什么,安王臉上表情一松,顧不得去看黃詩真,大步走出綢緞鋪,登上車輦,一行人很快離開。

趙源接到傳報,王妃和雪兒姑娘,出現在城西往城南的街面上,陳規已用車子接到她們,正在回王府的路上。

安王心里一塊石頭落地,閉著眼靠在車內椅背上,長長地嘆出一口氣,些微倦意悄然襲來:體力的消耗從來難不倒他,最怕的是這種心靈上的折磨,他雖然時刻堅定自己的信念,相信明珠會回來,內心深處仍然十分害怕,萬一她真的跟那個玉煌走掉了,怎么辦?

他做過很多次假設,假設明珠丟棄他,永遠消失,每一次都體驗到心碎如齏粉的感覺,好像自己已經活夠了,再也沒有迎接下一秒鐘的和能力。

陳規駕駛的馬車上,明珠也微帶倦意閉了眼,靠在座位上假寐,雪兒看了看她,笑著打趣道:“這會兒知道困了,剛才和玉煌談情說愛可精神著呢”

明珠臉一紅:“瞎說什么回去誰要問你,閉緊了嘴巴別亂說話”

“知道了,難道我想找死不成?我可是你的爪牙幫兇呢”

說著話,馬車忽然一個急剎,兩人差點翻了個筋斗,雪兒罵道:“搞什么想害死王妃娘娘啊?”

外邊傳來陳規陪著小心的聲音:“屬下該死只因前邊拐彎處忽然轉過來一隊人馬,速度太快,咱們不得不急忙停下……”

前邊過來的大隊人馬確實來勢太快,還好陳規急剎住馬車,他們也趕緊地收勢,仍然險些兒撞上,馬頭都碰著馬頭了。

“呔怎么走的路?沖撞了慶王殿下的駕,你可知罪”

原來是慶王的車駕,走在隊前的侍衛大概心情不好,高聲喝斥。

陳規聽得那侍衛叫囂,心里窩火:小小一個隊前侍衛,敢跟他四品金刀侍衛叫板,不就是慶王殿下車駕嗎?他這邊雖然只有四名侍衛在側,可護的也是安王妃、本朝第一王妃娘娘,秩品足以和慶王同級,他才不怯場呢,當下朗聲說道:

“四品金刀侍衛陳規在此,護送安王妃回府,并無意沖撞慶王殿下車駕,還請見諒”

前邊隊伍沉默下來,一聽說是安王妃的車駕,這下就分不清是誰沖撞了誰。

慶王坐在車里沉思,也被忽然停下的車速驚了一下,問是怎么回事,侍衛報說是前邊一輛小馬車攔了去路,因兩邊速度都不慢,差點撞上了,正爭執不下。

慶王不耐煩:“教他讓開道就是了”

誰知侍衛去而復回,稟道:“是安王妃的車駕,已讓道,安王妃說讓王爺先過去”

慶王既驚且怒:“一群瞎了眼的狗奴才第一王妃的車駕也敢沖撞,撞著了沒有?可傷著了人?”

也不等答話,急忙下了車,往前邊走來,陳規聽了明珠的話,把車駕靠邊,見慶王來了,穩穩跳下車行禮。

慶王擺了擺手,溫和地說道:“你是安王身邊的陳規陳侍衛?”

陳規低著頭:“正是在下”

慶王說道:“陳侍衛辛苦了方才是本王侍衛們不對,沖撞了王妃車駕,冒犯陳侍衛,待本王叫他與你賠禮”

“不敢原是我的錯”

陳規假意謙恭,實際很想讓剛才那瞎叫囂的的小子出來給他們道歉,確確實實是慶王人馬的錯嘛,橫沖直撞的,還不把人放在眼里,什么德行,放在他手下,犯了這樣的錯,不打他五十軍棍才算。

這時雪兒從車里走了下來,接著扶明珠下車,慶王親自過來了,說話還那么大聲,明珠再想偷懶也不好裝聾,只好下車和慶王見一見。

慶王上午見著明珠,她還是一副風流俊俏男兒裝扮,這會又變回俏麗多姿的嬌美女兒本色,到底明白陸云飛他們為什么找不到明珠蹤跡了。

他嘆了口氣,微笑著說道:“你真調皮這一天三變的,行蹤不定,到底想干什么?”

明珠未及答話,忽聽陳規在旁低喊一聲:“王爺”

是安王到了,問明了車子停在路上的原由,走上前來,剛好聽見慶王嘆息著,用含帶著無限寵溺的語氣對明珠說話,明珠站在他身旁,安王只看到她的背影,輕衣簡裝,嬌俏可人,他能夠想像得到她臉上此刻帶著什么樣的甜美笑容,那笑容卻是給慶王的,而不是他

明珠回頭,果然看到安王冷著臉站在后頭,眼神閃爍不定,好像眼睛里有點發紅,這人怎么了,砂子進眼揉的?

剛才怎么給慶王行的禮,這會兒還照樣給安王行一個,想起來有點不公平:憑什么王妃要給王爺行禮,而王爺可以腰都不彎一下,受之坦然?

慶王還好,笑mimi地看著可人心,這安王卻太什么了,冷冰冰地一聲不吭。

這里明珠腹誹著,那邊安王心里其實別扭壞了,看見明珠他很高興,很想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如果她愿意他還想抱抱她來著,可是明珠身邊卻站著慶王,慶王用寵愛的目光看著她,用本該是她丈夫才能用的寵溺口吻教訓她,而她竟然沒有一點反叛的樣子,就那樣笑嘻嘻地接受,安王想到若是當初自己沒有謀娶明珠,她就會嫁給慶王,此時兩人應是十分的恩愛融洽,不由得心里一陣急痛。不知不覺就把那點看到明珠的歡喜心情隱了下去,臉上也沒有笑容,仍是平日里的清冷模樣。

“王兄可是從城外蔡家集來?那事情怎樣了?”

安王和慶王相見禮畢,隨口問了一句,慶王臉上頓顯疲憊之色:“從早上到現在,一點進展沒有,原先病的那些人沒有好轉,卻也沒有過氣得病的人出現,醫官們診不出是什么病癥,御醫已經下去看過,尚未拿出論斷。”

“你們在說什么?誰病了需要御醫?”

明珠剛才是有點昏昏欲睡,下車走一走又精神了起來,聽見他們說話,忍不住插上一句,純屬無心,沒事找事,如果他們嫌她麻煩可以讓她先回家去。

慶王和安王同時閉上嘴,安王不等慶王說話,對他做了個揖:“王兄剛回城,想是很累了,就請先過去,我們隨后再走”

說著拉了明珠的手,緊緊握著,往他原先坐著的高大車輦走去。

明珠心里不忿:他倒是自然得很,一來到和她像仇人似的冷眼相對,不打一聲招呼,給他行禮他還當沒看見,這會想牽人家的小手兒就牽上了,毫無半點扭怩之感。

是他家小貓小狗嗎?想抱就抱,不想抱一邊涼快去。

氣死人了

回頭看一眼慶王,他臉上的失落讓她心生憐憫,禁不住停下腳步:

“慶王殿下,有事盡管說,別的不行,若是病痛需要用藥,或許我可以幫你”

安王手上用力一帶,明珠不提防,踉蹌著險些跌倒,他當然不會讓她跌下去,直接攬進懷里,低聲對她說道:

“別生事已經交由太醫院處理,總會有結果的。你不要隨意插手,壞了人家辦事程序”

明珠仰著臉瞪他:“才不管什么辦事程序,我的腳踢到石頭了,疼死了你這個壞蛋”

安王吃了一驚,見她粉臉漲紅,一雙清亮的鳳眼瞬間蓄滿淚水,想是真的撞到石頭,很疼很疼的了。

他心里大痛,眼睛也紅了,急忙抱她起來:“對不起是我錯了,我太粗心了我們到車上去,我給你看看……”

慶王跑過來,一臉惶急:“怎么了?明珠你哪里不舒服?”

“沒事,踩到一顆石子而已”明珠故作輕松,眼里打著轉的淚花卻沒法隱藏過去。

慶王陰著臉看了安王一眼,對明珠說道:“安王府還很遠,腳傷了不好走,不如慶王哥哥帶你去一個地方,就在這附近,很安靜,很好”

安王冷笑,一言不發,抱了明珠登上車輦,明珠卻揪住他胸口的衣裳要他停下來,一邊從他身前探出頭對慶王說道:

“謝謝慶王殿下天黑了,我還是想回家。你若需要我幫忙,明早可以來找我,這幾日我都有空”

安王聽她這么說,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她終究是要插手幫慶王,好笑她什么時候沒有空了?單這幾日有空,這不是指著貞敏貞玉來了,她好趁亂到處跑嗎?

明珠另一句話卻讓他內心無比溫暖,情不自禁地把臉埋在她柔軟的發堆里摩挲著,她說:天黑了,我還是想回家

嬌慵疲軟的聲音,小鳥歸巢的切切心情,或許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安王府芷蘅院,已經深入她的心,她依戀那個地方,那是她的王國,她的地盤,除了那里,何處能當得她家?

他將明珠放到座位上,剛要捺起她的罩紗羅裙,明珠的手便按了上去:

“我自己來”

安王看著她:“我是你夫君,怕什么?”

明珠執拗地推拒他:“那也不行,我不愿意”

安王一口氣堵住咽喉,也犟上了,坐在她腳邊不走。

明珠只好撈起裙腳看看繡花鞋上沒破洞,也沒滲血水,估計那腳拇指撞到石頭上,也就是傷到瘀紫而已,不至于脫皮出血,便不作理會,想蓋上裙子了事,誰知安王手快,抓住她的腳,一把脫了鞋子,又順手扯掉布襪,露出一只雪白粉嫩的腳掌來,五只小腳丫,玲瓏可愛,修剪成圓珠形狀的腳甲上還涂了紫紅色的蔻丹,看著倒不像是腳丫,而是一串兒珠玉寶貝似的。

那受傷的大拇指果然僅僅是略有瘀紫,并未脫皮出血,安王心痛地朝明珠的腳拇指吹了兩口氣,抱在懷里,不讓明珠收回去。

見安王捧著她的腳像賞玩寶貝似的,明珠紅了臉:

“放開我母親說了不能隨意讓人家看到自己的腳”

安王笑道:“我是你夫君,和你同床同枕的人,又不是沒看過”

事實上他還真沒看見過明珠的腳,新婚同床那兩個晚上,他躺下就睡著,根本沒有時間仔細看她,最近一段日子倒是天天和明珠同住,她防他像防狼一樣,一上床就用薄被把自己裹起來,用棉被當隔墻,還有龍僅那小子來攪局,有機會抱抱她,聞聞香氣就不錯了,哪里還敢全身到處去摸去看?

明珠窘住,忽然想到新婚夜邀請他同床歇息,他看著她那怪怪的眼神,第二天夜里還為他不陪自己睡覺而哭泣,到清晨醒來發現他擁著自己睡得香甜……

這都算什么事啊,真丟臉

她臉紅紅地咬著唇說道:“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安王看她這樣,猜也猜得著她想到哪里去了,心情稍稍一沉,立刻調整好自己,說:“我也希望時光能倒流,一切就不會是這樣——我和你一開始就會幸福美滿”

明珠楞住了,不大明白:“你說什么?”

安王看住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時光若倒流,我會是兩年前你在御花園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

明珠轉著眼珠子看了他兩圈,吃吃笑了起來:“真想不到,你還有這一面”

“什么面?”安王被她那樣看得心發毛,總算沒發作,裝鎮定。

“怎么說呢?”明珠想了想:現代人說的愿望、幻想、想像力,在古代只用一句作概括:“癡人做夢”

安王握著的手舉到她額前,幻化為掌,溫柔地撫弄她順溜的劉海:“就算是癡人做夢,那也是我真心所想”

明珠躲開他的手,心想這人是想給她一個爆栗,什么時候學會這招了。

一路閑話,不知不覺回到了安王府。

車輦直接從側角門小銅門駛入,安王說:“到家了”

明珠拿過襪子小心套上,穿鞋時她吸了口氣,安王立即阻止她:“腳拇指腫起來了,穿不了鞋,就別穿”

“那怎么辦,總不能光腳走路?”

“我抱你回芷蘅院”

明珠笑笑:“我可不是林側妃,沒那么嬌貴。”

安王咬牙:“你是我的王妃,我抱你,理所當然”

明珠哼了一聲:“那貞敏,貞玉,雪兒,一路抱過去,也都是理所當然”

安王沉默了一下,忽然眼睛亮亮地看過來:“你很介意?”

明珠切了一聲:“我要介意你就死定了我才沒林側妃那么笨,如果我是林側妃,呸我才不是她——如果我的丈夫當著我的面抱了哪個女人,我不會自己傷害自己,首先要奸夫yin婦好看,撿兩塊石頭,啪啪第一塊砸男人的頭,第二塊砸女人的臉,一個沒了頭一個沒了臉,沒頭沒臉做一對兒去”

明珠說得暢快,安王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聽到外邊福至請下車的聲音,明珠扶著安王的肩站起來:

“王爺先下去,叫雪兒來扶我,不然用個軟轎也行”

安王攔腰抱起她,不管她拼命掙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都不行,我抱著才好我記住你的話了:從今后不管是誰,我都不碰,只抱你一個女人,行了?”

明珠頭上似有無數根黑線刷下,十分的難為情:

“我什么時候那樣說過了?我從沒對你提什么要求,你不要……”

“提了剛剛在車上,你警告過我,我以后自然再不敢了”

“不是,那是打比方,不是針對你來說的”

“不是針對我說的嗎?可我就是你董明珠的丈夫啊,全天下沒人不知道的”

明珠啞口無言,良久才欲哭無淚地說道:“講點道理好不好?我要被你氣死了”

安王笑得氣喘,他不是沒找到戲弄明珠的方法,只要心情氣氛合適,他也能把明珠氣得抓狂,當然最后還得哄回她,不能讓她記恨。

他柔聲道:“回到芷蘅院我再跟你講道理,你給我解釋一下貞玉貞敏是怎么回事”

“這個嘛?”明珠有點心虛:“應該沒什么事,我早上出門出得太急,忘了她們都在干什么了”

“哼你這個嫂嫂當得好啊,貞敏貞玉好像都出了點狀況,你一會回去就知道了”

明珠感覺自己老往下滑,下意識地伸手攀住安王的脖子,安王趁機將她往上一托,明珠的臉就貼上了他的臉,福至和陳規那兩人已經成了精,早前還跟著,后來漸漸地落后,最后居然沒影了,連雪兒也不見。安王貼著明珠的臉深吸口氣,就要吻她,明珠急忙避開,她想到了玉煌,玉煌在她唇上留下一吻,要她記住他

天啊這怎么辦?亂套了

明珠全力抵抗著安王,左閃右躲,最后要掙脫下地了,安王才放過她,喘著氣恨恨地,不肯罷休地在她耳垂上啄了一口,咬牙說道:

“小壞蛋,你要折磨死我了”

明珠松了口氣,又嘆一口氣:“何苦呢?跟你說過了,我們的緣份只在于此,我不能放下心結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就不肯放過我?”

安王故作輕松地笑了一聲:“我也跟你說過了,要用一輩子來還你寧可從來沒見過,見著了,生了情,怎肯放下?是你抓住了我,把我帶到如此境地,半途又把我丟棄,那算什么?那樣做可不地道”

明珠半晌轉不過彎來:“你在說什么?我怎么一點都不懂?明明是你們壞了我的終身幸福,我不跟你計較也就算了,還反來咬我一口,太沒天理了”

她激憤地用力撐了一下,安王差點抱不住她:“小祖宗王妃娘娘咱們可是在橋上,一起跌下荷池不是玩的”

明珠不敢動了,嘴上卻不閑著:“我和你肯定八字不合,從沒有過好好說話的時候,總要大吵大鬧一場才算完,你不講道理,自己理虧就憑力氣壓制人,打我也打了,點穴也點了,剛才又把我的腳弄傷了……再和你這么過下去,非給你弄死不可,我得趕緊……”

明珠絮絮叨叨地說著,安王仿似充耳不聞,只抱穩了明珠,一心一意朝著前面懸掛了兩盞紅色宮燈的雕花紅木門快步走去,到得門前,正好趕上明珠最后那句話說到一半,他用力摟了她一下,明珠一口氣被隔斷,后半句出不來了,安王笑著說道:“瞧到家了我們回家了快叫門”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