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罵誰
寧為悍妃第一百一十九章罵誰
寧為悍妃第一百一十九章罵誰。
安王在花廳一直心神不寧,不知道明珠會怎么算計他,他打定了主意,不論如何,到了自己這關定要咬緊了牙,寧可得罪老太后一時,絕不松口。
出乎意料的,老太后并沒找他去說什么,倒是明珠高高興興地拉著貞敏貞玉的手說:
“皇祖母答應了,讓我帶兩位妹妹回安王府住兩天,順便教你們調制銀針花眼膏,以后就由你們兩個來為太后制眼藥了”
貞敏有些意外,卻也很高興,貞玉更加興奮,立即就囑桂嬤嬤回漱玉齋收拾幾套衣物和一些用品,貞敏也和奶娘去準備自己的東西。
安王看著明珠,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把他急出一身冷汗,結果卻只是這樣而已?
明珠見他站著發楞,朝他做了個奇異的表情:一只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只眼睛卻很快眨了一下,那頑皮勁兒說不出的可愛,想到她的可恨卻又讓人牙根發癢,這可愛又可恨的女孩,天下間再找不到第二個來
安王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貼近了明珠身子,一只手順著她的臂膊撫上肩膀、后頸,在那里輕輕捏了捏,明珠縮了脖子,回頭瞪他一眼:
“我可是暫時替你擋住,你要記住我這個人情”
安王朝她笑著,扯住她衣袖,往前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站在花架下的慶王,明珠一時弄不清楚他什么意思,便不理睬他,只顧拉回自己的衣袖。安王見她不懂自己的暗示,不免郁悶,有詩云:心有靈犀一點通。她剛才都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沒有和太后論及貞敏的事,現在怎么就不能夠從他的眼神里參透他心中所想呢?
只好明說:“跟慶王拿回那顆珠子,和這兩顆一次送到司珍坊,把耳珠墜子修好”
明珠才想起來安王撿回了兩顆瓔珞耳珠,再拿回那一顆,真的又能修復成一對好好的耳珠墜子。這對耳珠由六顆紫色瓔珞做成,瓔珞一般常見有紅黑黃色,紫色最是難得,宮里司珍坊為安王妃打造首飾之時適逢新進宮的一批珍寶里有這幾顆,便給安王妃做了耳珠墜子,專門上了冊子的。墜子款式不是最新穎別致的,顏色卻最艷麗正點,對著光照能折射出多種深淺不同的紫色光暈,配上明珠的雪白肌膚,有種極致的美感,明珠平時也很喜歡這一對紫珠耳墜。
明珠看了安王一眼,安王便往前走了,留下她落在后邊,停了一停向慶王走去,問他要那顆珠子:“侍女去尋到另外兩顆珠子了,拿了這一顆,再修好耳墜子”
慶王取出珠子還給她,說道:“修不好也罷了,我另外賠你一副比這個好的,你戴著更漂亮”
明珠笑笑,不說什么,輕施一禮,轉身走去跟上安王。
慶王悵然若失,站在原地目送他們兩人離開,直到看不見背影才獨自往昭華宮去。
安王將貞敏和貞玉安排上另一輛車輦,自己跑來和明珠同坐自家的車乘,明珠正取出帕子打開,里面是另一邊完好的耳墜子和失了珠子的軟銀勾子,她把慶王還來的那顆珠子放進去,安王也將另兩顆拿出來放在一起:
“包好,回去讓聽琴交給阮媽媽,她懂得怎么做”
“知道了。”明珠扎起帕子,隨口說道:“上次在街上,我看見我的那串梅花同心絡了”
“什么?”安王吃了一驚:“我弄丟的那個?”
“是啊。系在一個小女孩身上,后來……”
她停了手上的動作,輕吸口氣:“我知道了玉煌玉公子,他撿到了我的同心絡把它給了那個小女孩當時小女孩旁邊站著兩個年輕男子,一個是那女孩的爹爹,一個就是他?他聽見雪兒喚我,和玉佩上的名字相符,這才悄悄跟著我們的”
安王沉下臉:“你還記著他”
明珠看他一眼:“我又不健忘,怎會不記得?我還想找到他呢,拿回我的東西”
安王強自隱忍心中的不快:“系著同心絡的是多大的小女孩?你不用操心,我自會叫荊風去查尋——如果她還出現在街上,就能找得到”
密探一直在查訪玉煌的下落,卻始終找不到他的一點珠絲馬跡,他到底是什么人?隱藏得這么深明珠無意中給了他這個線索,他想如果是玉煌撿到了梅花同心絡,那么他就是慶王府中跟在自己和荊風身后的夜行人他也關注慶王府,是為了什么?看他那樣的相貌氣度,既不像竊賊也不像荒yin的采花大盜,顯然是為了什么目的去的。他把明珠的同心絡給了一個小女孩,說明此人應該是住在平民宅舍,說不定還是住在人口眾多的大族之家。
安王目光變得森冷,那天玉煌當著他的面說:“我與明珠有緣”
他是在暗諷自己遺落了寫有妻子名字的同心絡被他撿到了,這就叫有緣?該死的狂徒,再遇著了絕不放過他
提起荊風,明珠就想到那個門將來了,試探著問道:“那個,早上守宮門的那位將軍,你真把人家放后門去了?”
安王悶悶不樂,過了一會才說道:“別想著了你放心,荊風跟了我多年,這種無緣無故的責罰,不經確定他是不會去做的”
明珠氣得一掌打在他腿上:“早說啊害我一天都在想著求誰去救他,想求慶王,又怕他問起緣由我也說不清楚,難道我要說……你真是個變態”
安王被她柔軟的手兒拍在那里,本能地一顫,四肢百胲瞬間傳過一陣酥麻的感覺,心跳個不停,身上臉上漸漸熱燙起來。
“你何須去求別人?”他聲音溫軟:“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
明珠懶得看他:“我可再不敢相信你”
安王靠近她:“明珠,我人品沒那么差……”
感受到他熱熱的氣息,明珠警覺地一側身,指著他道:“非禮勿動我有話要和你說。”
安王說:“什么非禮勿動,我是你丈夫你剛才都可以摸我的腿,我怎么就碰不得你?”
明珠怪笑:“什么時候?我摸你的腿?少來了”
安王飛快地抓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就是這只手,有沒有拍到這里來?”
明珠賴不掉,臉紅了,用力抽回手兒:“我無意的根本沒想到那是你的、你的身子,只道是座位呢”
安王探手握了她的下巴牢牢定住,笑得妖邪的臉貼近來:“你摸我是無意,我碰你卻要用強,這不公平我的王妃,為夫要再親你一口會怎樣,還打我一巴掌?”
明珠一時動不了,眼睛對著安王的眼,一字一句說:“我不打你,我給你娶貞敏回來做王妃,一定”
安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手上一松,半帶惱恨地說道:“你把她們弄來,到底要做什么?”
明珠的下巴被他捏得疼痛,眼淚都要冒出來,她氣壞了:“用武力對付女人,算什么男人”
安王一怔:只顧著要控制她,沒把握好力度,弄痛她了?心疼地試圖安撫她,手剛伸出去便被明珠推開:
“專對我粗暴無禮,那么多個女人嫁給你,就我一個倒霉該死的林側妃,還有那幾個侍妾,你舍得這樣動她們嗎?”
她越說越氣:“我恨你你等著,我絕不讓你好過我要把貞敏娶進來,讓她天天找你麻煩,虐待你的側妃姬妾,不把你安王府鬧個雞飛狗跳、狼哭鬼叫我就不姓董”
明珠說得激動暢快,安王卻沒給她表現出預料中的焦灼,反而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她沒好氣:“看什么?你很愿意那樣嗎?”
安王微微一笑:“我聽說因愛生恨,你也說過恨一個人很費精神,現在你終于肯恨我了……”
“少自作多情此恨非彼恨,說過了我和你永遠不可能”
一腔柔情被她擊得粉碎,安王悻悻然,只好改走安全路線,臉色冰冷:“你放心,安王府亂不起來你也不姓董,嫁給我那天,你就是我的人,冠皇家姓”
明珠一時作聲不得:倒忘了古人規矩,女子出嫁從夫,以夫姓為第一姓,真討厭
安王又緩緩說道:“林側妃和那幾個侍妾怎能與你相提并論。她們……她們不在我心里,無關情愛,我動她們做什么?”
明珠一時不大懂他的意思,沉吟著說道:“無關情愛?所以不動她們?那就是說,我幾次三番承蒙你暴力相向,就是關乎情愛了?放你母親的……”
她及時住嘴,在安王以泰山壓頂之勢欺過來之際,全身往前一撲,滾到了鋪著厚絨毯子的車板上,回身一腳踏在跟上來的安王膝上,另一只腳蓄勁待發:
“再敢動,這一次絕不客氣,真讓你做太監”
安王臉色發白:“你太放肆了你竟敢……”
“我沒有又沒罵出口”
暗自慶幸自己慢了半拍,要真罵出那一句確實難堪,更不知安王會給她論個什么樣的罪名,不說仁孝皇后貴為國母,她的賢德確實很出名,眾口鑠金,明珠還是比較敬重她的。
有點懊悔放任自己說粗話,這一句放你母親的狗屁,她那天在街上罵了一次之后,覺得很暢快,總想再罵一次,結果今天差點就來了。
發誓從今后再也不罵粗話了,哪天罵順了口,真有可能變成粗俗可鄙的悍婦,千萬不要
安王那賢德美麗、至尊至敬的皇后母親,死后竟然被兒媳暴粗這讓他大受打擊,既傷心又難過,退回座位,默默無語地坐著,再不看明珠一眼,把臉側往窗外去了。
明珠暗地里對仁孝皇后說聲對不起,臉上卻漸漸露出笑顏:好某人消沉下去,她心情活躍的時間到了
可惜好景不長,安王府也到了車輦駛進王府側門的瞬間,仿佛金絲鳥飛入銀絲籠,明珠笑容頓失,也變得消沉郁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