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拍拍她的手,笑道:"只是些小事兒,我來的時候聽得你笑的很是大聲,難道是遇到什么趣事了?可否說出來讓我也聽聽?”
司徒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笑呵呵的說道:"哪有什么好笑的,就是說道昨個姝妹妹滑倒的事兒。”
陳琳聞言捏著帕子掩著嘴笑了笑,看了一圈才道:"怎么沒看到三妹妹?她平時不都是愛黏在二妹妹這兒么?”
陳嵐聞言,道:"我們在祖母那兒碰到,許是三妹妹有什么事情罷。”對于陳琳說的‘最是愛黏二妹妹’的說法不置可否。不著痕跡的往軟榻上歪了歪,坐在一旁喝茶吃糕點的陳嫻還小,素來跟大姐姐說不上話,如此便也不插嘴。
陳琳的視線轉到一旁大案上的一只美人聳肩瓶里的插著的一枝二尺來高的紅梅花,虬枝如鐵,花瓣似玉,色若胭脂,香欺蘭蕙,更有一種清冷的姿態引人注目。便輕笑道:"二妹妹這兒的梅花開的正好哩,看著剛是裁剪下來的罷。待會姐姐也去裁一枝下來,放到屋里頓覺得整個屋子都敞亮了呢。”
“要我說啊,梅花在樹上開著才好看,這裁剪下來也就新鮮不了幾天,過那么幾天可就敗落了,不好不好。”司徒月插話道,邊說還邊搖頭晃腦的。
陳嵐臉色如常,倒是坐在司徒月邊上的陳琳臉色不大好,變得訕訕的。只不過也就那么一瞬,一邊也就提到其他的話題將這梅花的事兒掀了過去。一時間,整個暖室里也就剩下了司徒月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一旁陳嫻吃點心的時候杯盞碰撞的聲音,陳嵐也就偶爾才插個話。
陳琳只沒在陳嵐的屋子里呆多長時間,就找了個借口拉著司徒月離開了。陳嵐這才換了個姿勢,幾乎半個身子都臥在軟榻上,一旁的秋月見了就拿了個軟枕出來讓陳嵐靠著。陳嵐看向陳嫻,輕笑道:"四妹妹是沒吃早飯么那一碟子糕點都讓你吃了,說什么來我這兒來吃茶,不會就是沖著我這兒的糕點來的罷”
陳嫻被陳嵐說的不大好意思了,喝了一口茶,擦了擦嘴角。蹭到陳嵐這兒撒嬌,“這不是二姐姐這兒的糕點好吃么,人家才多吃了幾塊。剛才大姐姐來都說了些什么?”
陳嵐失笑,伸出蔥白的手指點點陳嫻的額頭,“大姐姐這都在這做了好大一會兒,你就沒聽到她說了些什么。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來找月兒姐姐的。”
陳嫻哦了一聲,窩在軟榻上,就差滾了幾滾,深吸了一口氣,“二姐姐這是用的什么熏香,聞著被子都是香噴噴的呢?似乎有些梅花的味兒。”
“可不就是梅花的味兒,這被子里放了些曬干的梅花花瓣,這會兒味兒倒是散了出來。你要是想要,我這兒還有些剩下的花瓣。”便是讓秋月去拿了包曬干的梅花花瓣給陳嫻,陳嫻湊上去聞了聞,“就是這個味兒,謝謝二姐姐啦。”說著就收了起來,生怕陳嵐再給她要回去似的。
過了會兒,陳嫻也回去了。陳嵐揉了揉眉心,“我竟是有些乏了..”
“小姐要不在去躺會,早上起得太早了些。”秋月過來說道,扶著陳嵐躺在軟榻上,蓋上被子,等到陳嵐呼吸綿長了秋月才悄聲的走到外間去。
陳琳那邊回去,便是問了司徒月可是聽說過司徒相爺家的女兒的事兒?照理說來若是這女兒從小生活在上京,自然是和管家女子有些來往的,奈何如此也沒有聽說過這女兒的聲名。乍一聽母親提起來,陳琳一是心里詫異,二來則是覺得若是母親說的是真的話,那女子的身份比自己豈不是要高不少哩。這話說起來可不就是呢,陳琳雖是陳府的嫡長女,但是陳老爺不過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怎么能與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徒相爺相比較。所以這般想來,陳琳才會認為母親提議將二妹妹說與那司徒相爺的養子做正妻,著實是配的上,私下還認為是二妹妹配不大上人家。但是轉念一想‘嫁高娶低’,如此才是這般,另外自己所嫁的可是嫡子,而且還是舉人,若是春闈中了那就是進士了。那司徒相爺家的養子雖是聽說個名字,但是卻是對外說是從商的,這樣子的頗為讓陳琳看不上。不過既然母親吩咐下來,這所謂的表姐可得是結交的。便是問向司徒月可曾聽舅舅提起過這號人?
司徒月聽了疑惑的搖了搖頭,“我未曾聽母親提起過,難不曾還是真的么?”
陳琳點了點頭,“我也是聽母親說的,似乎是從小便不在上京長大,如今已經嫁做人婦了。母親還希望我們能聯絡一下姐妹感情,如此還讓我下帖子去請那表姐來家里做客呢。”
司徒月‘哦’了一聲,“聽姐姐這么一說,我也想見見哩。”
陳琳笑著點點頭,兩人這才相攜回陳琳的院子了。只待司徒月出去玩耍了,陳琳這才招來何田家的問了個明白,何田家的自然是不敢隱瞞,只道是夫人去拜訪了兩次,待到唐安卿生日的時候也去送了禮。絕口不提這期間那人家不爽他們之家的事兒。何田家的又不是傻的,這相爺家的可不是好惹的,即便是有什么不滿定然是不會表露出來的,更何況如此知道了唐安卿的身份,自然是不敢有什么不恭敬。如此也只是簡單的說了那兩次的事兒,“就是這樣了,大小姐。”
陳琳暗自思索著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可是怎么不見母親說過。想到何田家的說的一次空手上門,一次送禮上門,如此轉變,大約是知道了人家的身份罷。如此也是母親的思慮了,便是點了點頭。道:"如此多謝嬤嬤了,我聽我身邊的丫鬟說嬤嬤家的姑娘訂了親,我這兒還有一匹殷紅的緞子,便是給姑娘罷。”
何田家臉上帶著笑容,道了個萬福,“謝大小姐賞,如此奴婢就帶我家丫頭謝了大小姐了。”一旁的丫鬟就去了內室拿了那殷紅的緞子來,何田家的又千恩萬謝的抱著緞子離開了。
何田家的等著離開了陳琳的院子,摸了摸手中的布料,心想:這大小姐果然是會做人的,這料子雖說不是頂好的,但是也是不差的,正好拿回去給我那丫頭做嫁衣也是頂不錯的。想到自家夫人的樣子,心里咂舌,這夫人怎得生出這般會來事的小姐呢?不過也只是想想,將那緞子抱回家就急匆匆的回了司徒氏的院子。
還沒等走到院子里的,就看到小丫鬟紅玉急匆匆的跑過來,看到何田家的面上露出喜氣,氣喘吁吁的說道:"嬤嬤你這是去哪兒了?夫人正著你呢,好一會兒了,這會兒都急了嬤嬤你還是快去罷。”
何田家的心里罵道:我這不就離開一會兒,怎么就這個時候找我?還姑娘找罷了就輪到夫人了不是。不過想歸想,腳下還是加快了步伐,往司徒氏的房間走去。邊走邊問道:"你這小蹄子可知道夫人找我什么事兒?”
“紅玉不知,只道是嬤嬤走了一會兒,夫人就打發人來找嬤嬤,并沒有說清楚有什么事情。”紅玉也有些委屈,她不過就是個傳話的小丫鬟,這夫人有什么事,她怎么會知道呀!這跑了一路,可是累死她了。
何田家的聽了也就不再言語,這時候夫人找自己能有什么旁的事兒。最近事情差不多都是正常的啊,月錢也是發了,那些莊子里還有鋪子里的收益差不多都交上來了,哪還有別的什么操心的事兒。難不成自己私下里克扣的事兒讓夫人知道了?何田家的腦海里露出這個想法,就搖了搖頭,怎么可能?這件事兒自己做的可是天衣無縫的,就連夫人都不會發現這其中的手腳,自然是不可能是這件事。難不成...何田家的這一路上該想的都想了個遍,愣是沒想明白司徒氏這么急著找她是為了什么事情?
便是到了主院門前的時候,何田家的已經是氣喘吁吁了,邊上打簾子的丫鬟往里面通報了一聲,才招呼這何田家的趕緊進去。等到何田家的進門才發現這茶盞碎了一地,司徒氏端坐在一旁臉色陰沉,何田家的小心翼翼的靠上前去,怯怯的問道:"夫人,這是生哪門子氣呢?”
司徒氏臉色陰沉如同能滴出水來的,說話咬牙咬的死死的,“你去哪兒了?”
看起來這氣生的可不小啊!何田家的小心翼翼的靠上前,答道:"大小姐找奴婢問了些事兒,這才耽擱了。夫人可別為了些不知所謂的氣壞了身子。”
“哼!那些個狐媚子,真真是氣死我了。原本還以為那姓邱的狐媚子是個不靠譜的,哪曾想到那些個都是糊弄我們的,竟然是懷了身子!這都一個月了!”
何田家的一愣,萬萬不曾想到原來是邱姨娘懷孕了?怪不得夫人生這么大的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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