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安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那個坐在另一邊沙發看新聞的男人,回想著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千多個日子。
到底從什么時候發現他的背叛?不記得了,當她發現的時候,他們之間已經變得太陌生了,剛結婚的時候,他天天都會膩著她,現在就是一個月不上床,他也沒當一回事兒。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既然他沒有勇氣跟她提出離婚,那就只有她來開口了。
“天辰。”方平安輕輕地叫了他一聲。
“嗯?”他頭也沒有回地應著,像往常一樣的敷衍。
“我有事想跟你說。”平安又道。
“我在看新聞。”黎天辰不耐煩地轉頭看著她。
平安哽下喉頭的酸楚,“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跟我談話?我們已經一個月沒坐下來好好說話了?”
“公司的事忙。”黎天辰皺眉道。
平安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厭惡了他一而再地拿著公司的事情做借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笨?是不是覺得我是白癡,所以什么事都不懂?黎天辰,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個女人,你還是不打算跟我說?”
“平安!”黎天辰表情一變,拿起遙控關了電視,在平安身邊坐了下來,將她摟在懷里低聲溫柔地勸著,“怎么了?是不是又在哪里聽到什么謠言?”
她厭倦了他這副溫柔多情的樣子,厭倦了每次都用這種寵溺的語氣哄著她,將她當一個不懂事小孩一樣看待著。
“我們……離婚吧。”平安推開了他,強忍著心中的不舍。
“平安!不要鬧小孩子脾氣。”黎天辰按住她的肩膀,語氣嚴厲地說道。
“黎天辰,在你心里,我就只是個你必須哄著的寵物,而不是你的老婆,對吧。”平安強忍著淚水,直直地盯著他,“我不是在鬧脾氣,我是認真地在跟你說離婚!離婚!”
“我不會離婚的!”黎天辰立刻回道。
平安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手袋,“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在你背叛我之后,你還要我怎么跟你在一起?黎天辰,那會讓我覺得惡心,明天,我會親自去跟我爸爸說清楚的。”
說完,平安就已經快步走了出去,不顧黎天辰在后面焦急叫喚著,沖進了剛好在這層打開的電梯,當電梯的門緩緩合上的時候,她終于無力地滑坐在地上,將臉埋在雙臂之中,失聲痛哭。
她自己開車來到鬧市中的酒吧,一個人在角落喝悶酒,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爸爸提出要和黎天辰離婚的事情,當初是她自己非要嫁給他不可,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對這個男人一見鐘情,十九歲終于將他追上手,二十二歲的時候就嫁給他,結婚到現在才三年,他就已經背叛了她。
想起以前在一起的甜蜜時光,平安一杯接一杯威士忌地喝著也不能沖淡心中的酸楚。
“平安,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在平安喝得醉醺醺的時候,一個性感妖嬈的女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笑得風情萬種地看著她。
平安瞇起眼睛看著對面的女人,有些大舌頭地叫道,“曉媚姐?”
“是我,看來你喝多了。”杜曉媚點了一杯雞尾酒,看到平安哭得紅腫的眼睛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到是爸爸的女朋友又是自己敬愛的學姐在面前,平安再也壓抑不住地撲到她懷里大哭起來,“曉媚姐,我要和天辰離婚了……”
杜曉媚輕輕拍著平安的背部,眼底含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天辰和我說了。”
她伸手拿過平安的那杯威士忌,手指夾著一顆白色藥丸丟進酒里,“來,不要傷心了,學姐陪你喝一杯,喝完之后,就什么都結束了。”
平安豪邁地接過酒杯,將里面的酒一口飲盡。
杜曉媚嘴邊那抹艷麗的笑容一直不減,看著平安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神越來越迷蒙,她的心就覺得一陣的暢快。
平安覺得自己全身發熱,腦子也是亂哄哄的,好像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輕飄飄的,有種莫名的興奮。
“好熱!”平安將身上的小外套脫了下來,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背心,露出雪白的雙臂。
“我們去跳舞吧。”杜曉媚拉起她的手,“聽說跳舞可以讓心情好起來。”然后就拉著平安的手走進舞池。
平安揮動著自己的雙手,好像越來越High了。
杜曉媚慢慢地退出舞池,對另一邊的人影打了個手勢,那站在角落的人拿起相機對準了舞池的平安。
平安毫無察覺地繼續和旁邊的幾個帥氣的男子貼身熱舞,然后被其中一個半摟著走出了酒吧,塞進一輛跑車里面。
“你要帶我去哪里?”平安還在用力搖著頭,笑嘻嘻你問著駕駛座上的男人。
那男人上了車之后,將臉湊近平安的耳邊,“我們再玩點刺激的。”
“什么?”平安腦子很不清醒,但隱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她不認識。
“例如……在大街上車震。”男人在她耳邊邪魅地笑了幾聲,大手從平安單薄的背心探了進去,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撫摸著。
“不……要……”平安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那陌生的香水味讓她覺得惡心。
“別裝貞潔烈女了,來到這種地方的女人,難道還有幾個是純的。”男人在平安的脖子上吸出紅印,呼吸越來越粗重。
“滾開。”平安大叫了一聲,腦海里有些清醒過來。
男人卻置若罔聞,用力地在她胸前擠壓著。
平安用力掙扎起來。
“原來你喜歡我來強的。”男人笑得更加放肆,手慢慢地探到平安裙子里。
咔嚓!咔嚓!突然,無數的閃光燈對著他們亮了起來。
這聲音平安再熟悉不過了,她慘白著臉看著車子外面被數十個記者圍了起來。
她驚叫了一聲,推開那個男人,來不及整理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下車子,腦海里一片的空白。
“平安,這邊!”馬路對面的杜曉媚在跟她招手。
可是那些記者又圍了上來,不停地問她是不是家庭壓力所以來出來尋歡,是不是外遇了,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的情人……
“不知道……”她搖著頭,臉色越來越蒼白,她什么都不知道。
杜曉媚走了過來,替她擋開了那些記者,將車鑰匙塞到平安手上,在她耳邊低聲道,“快走,我替你擋著記者。”
平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過車鑰匙急忙地鉆進車子里,立刻開動車子離開,誰知道剛上馬路沒多久,她就一陣恍惚差點撞到路邊的燈柱,她急忙踩住煞車,車子卻還是撞了上去。
她的額頭一陣刺痛,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睜眼便看到坐在床邊的杜曉媚。
“醫生說你腦震蕩,要留院觀察幾天。”杜曉媚看著她微微笑著道。
原來自己在醫院……平安撐起身子,病房除了杜曉媚并沒有其他人。
“天辰和你爸爸都不會來了。”杜曉媚眉梢眼角都是妖嬈的笑,“昨天你在酒吧的照片登了出來,你爸爸看了心臟病發,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天辰在公司掌管大局……”
“你說什么?”平安本來蒼白的臉色更顯得慘白如死。
杜曉媚湊近她耳邊,低聲地說了起來。
平安聽著聽著,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啊啊……”未等杜曉媚說完,就要伸手去掐住她。
杜曉媚輕松地避開了。
平安的眼睛通紅,抓起床頭上的針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杜曉媚大聲將醫生叫了過來,“醫生,她是不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