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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聽了馮興家的話,拔腿就回了正屋的院子里,去尋自己的姐姐。
她的姐姐香紋原是正屋院子里的二等丫鬟,一直本本分分。
安解弘和張瑩然成親那年,將以前的通房都打發了。
兩人成親這么多年,也就是從去年開始,安解弘才收了兩個屋里人。饒是如此,一個月大半的時候,還是歇在正室張瑩然屋里。只有張瑩然身上不方便的時候,才去了通房的屋里。
張瑩然本有些泛酸,不過安解弘對她實在沒得說。她自己也有了兩個兒子傍身,這正室的位置坐得穩穩的,又加上管家事忙,確實也沒有許多精力去伺候安解弘,也就允了。
安解弘也是男人常性。妻子雖好,可這么多年,對妻子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上床的時候,就象左手摸右手,實在是無趣,才又動了心思,納了兩個屋里人。一個是安家的家生子,一個是張瑩然帶來的陪嫁丫鬟。
那個家生子,便是這個小丫鬟的姐姐香紋。香紋如今才十六歲,長得清秀可人,平日里都是少言寡語,不聲不響。只是身姿實在出眾。平時在兩個通房里,甚是得寵。
這個小丫鬟找到姐姐,便哭著跟姐姐說了始末。
香紋一聽也急了。她是家生子,自然知道家人的重要性。若是自己的老子娘被夫人給賣了,以后她就更加勢單力孤,無法在老爺房里立足了。
想到此,香紋便讓自己的丫鬟去前面打聽了一下。聽說老爺在書房睡回籠覺,香紋便有了主意,讓自己的妹妹趕緊回去當差,不要讓人抓了錯漏,也給賣了。
那小丫鬟臉一白,便趕緊走了。
香紋來不及重新打扮,就往身上抹了些香粉,就去了老爺的書房。
守在老爺書房外面的,是一個三等丫鬟。
香紋笑著說要進去看看老爺有沒有事,那丫鬟知道香紋是老爺的人,不算違禮,便讓她進去了
安解弘睡得正香,突然聞到一陣香味。那香味里,又夾雜著少女的體香,若隱若現,忍不住就硬了起來。
香紋伏在安解弘身邊,任他將自己抱了,便動作起來。
安解弘白日里發興,覺得更不同往日,暢快淋漓了一把,才放了香紋起身。
看著香紋顫顫威威地取了一旁的衣裳套上,安解弘躺在床上,就懶洋洋地問道:“你過來,可有什么事?”
香紋臉一紅,嗔道:“沒事就不能過來尋老爺嗎?——奴婢想老爺了。”
安解弘嗤笑一聲。——男人的那股興兒發出來了,也就過去了。誰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說得話,是從來就靠不住的?
想糊弄他,香紋這小蹄子還嫩點兒。——安解弘也懶得再問,便閉上眼睛道:“既無事,你就出去吧。”
香紋這下臉上有些過不去。——老爺這樣對她,分明是把她當粉頭。可是現在也不是賭氣的時候,便重新伏到安解弘身邊,在他耳邊低聲道:“什么事都瞞不過老爺。——奴婢確實有事要求老爺。”
“說吧。”安解弘眼睛都不睜。
香紋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老爺一眼,又被老爺的側影震懾住了。——如老爺這樣的長相,全北地,甚至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吧?
能做老爺的屋里人,香紋一直覺得是自己前世燒了高香,今生才能伴在老爺身邊。以后若是想長長久久地跟老爺過下去,自己的老子娘是不能沒有的。——大宅門里那些事,沒有什么都瞞得過他們這些家生子的。
想到此,香紋便軟語求道:“求老爺給個恩典。我娘也是快六十的人,如今在東跨院老夫人的院子里服侍,平日里都是盡心盡責,不敢怠慢。就今兒有些急事,回了家里一趟,正好趕上夫人去老夫人的東跨院點人,就將我娘抓了,還要賣了去。”說著,香紋已是嚶嚶地哭了起來。
安解弘聽了好不耐煩,便忍了氣道:“如今是夫人管家。為了個幾兩銀子買來的下人,難道你還要我去駁了夫人的話?——你香紋好大的臉”
香紋臉上一白,趕緊從床上起身,跪到床下磕頭,又連聲道:“奴婢不敢老爺息怒”又委屈道:“奴婢只是想著,大姑奶奶喜事在即,家里人手本來就少,還要賣了這許多人,豈不是誤了大姑奶奶的喜事?”
這話卻說到安解弘心里去了,便睜眼看了地上跪著的香紋一眼,道:“起來吧。給我收拾收拾。”
香紋心里一喜,就連忙又磕了頭,便起身去了凈房端了水盆,絞了帕子出來,將那里細細擦拭了一番。
安解弘心里有事,對香紋的覺得有些膩味,便奪過帕子,自己胡亂擦了擦,就穿上外袍,自出去了。
香紋在后看著安解弘挺拔的背影,瞇了瞇眼,就趕緊回自己屋里躺著去了。——希望這一次,她能偷偷懷上。
安解弘剛出了自己的院子,就碰上從東跨院理完事回來的張瑩然。便趕緊過去打了招呼。
張瑩然含笑道:“老爺回來了。”
安解弘就過去拉了她的手,慢慢往回走,又問起了東跨院那邊的情形。
張瑩然皺著眉頭,將那里的事兒說了一遍,又補充道:“老夫人那里,我暫時安撫好了。又換了幾個人看著,應該不會再出事了。”
安解弘嘆了口氣,道:“這么多年,她還是見不得解語有好去處。”
要是前幾年,張瑩然聽安解弘這樣說話,一句話都不會接。可她嫁進來這么多年,和安解語的關系一向不錯,如今更是把她當了親妹妹一樣,也就接口道:“正是呢。我仔細問了那里的下人。老夫人開始不吃不喝,就是從前一陣子,他們東跨院里,日日談起大姑奶奶的婚事開始的。我如今將那東跨院的人,除了我們后來派去的媽媽以外,都換了到別處去了。有些偷懶耍滑的,已是關了起來,明日就找人伢子來賣了去。”
安解弘這才想起香紋剛才說的話,兩廂一對比,他自然更信張瑩然的話。就有些氣,也不提給她說情的事兒,只道:“什么時候賣人都行。——只要緊著家里的事兒有人做就可以了。若是人手不夠,再去買些也使得。”
張瑩然微笑道:“老爺不知道。東跨院這些下人,我們當祖宗供了這些年,沒了他們,只是少了些閑人而已,不會耽誤事兒。”
安解弘聽了,索性道:“既如此,明兒若是人伢子過來,將香紋和他老子娘一起賣了算了。”
張瑩然驚訝,忙問道:“這是怎么啦?——可是香紋惹老爺生氣了?”
安解弘臉有些微紅,只道:“回屋再說吧。”
兩人便一前一后,回了正屋。
安解弘的另一個通房,也是張瑩然的陪嫁丫鬟香雪,趕緊過來服侍老爺夫人。
張瑩然便滿屋子看了一眼,問道:“香紋呢?——老爺都回來了,怎么不見她過來伺候?”
香雪想起剛才香紋去老爺書房里做過的事兒,不由臉一紅,只低頭道:“香紋有些不舒服,回屋子歇著去了。”
這話不由讓張瑩然想起了剛才在東跨院里,香紋的老子娘哭天搶地的樣子,冷笑道:“這一家子真是一樣的貨,只知道偷懶耍滑。——連主子每日里都忙得腳不沾地。他們倒好,不是頭疼,就是腳酸,恨不得天天養著,讓主子伺候他們才好”
屋里的丫鬟婆子聽夫人發火,都大氣也不敢出,都斂手屏息豎立在一旁。
余媽媽就命一個小丫鬟去叫香紋過來。
香紋聽說夫人發了火,又有些心虛,只好趕緊過來給夫人磕頭。
張瑩然端坐在那里,拿著杯茶慢慢地飲了一口,也不發話讓她起身。
香紋就怯怯地瞥了安解弘一眼,卻看見老爺坐在一旁,眼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香紋有些后悔,今日她為了老子娘亂了方寸,不該如此粗糙行事才是。
張瑩然看著她礙眼,便讓她跪了半日,但此時正事還未理清,也沒有時間去對付這些屋里人。就讓她們都下去了,又和安解弘商議起大姑奶奶的婚事。
安解弘想了想道:“王爺上次來,不僅帶了聘禮,連嫁妝都一并帶過來了。你要記得將兩邊的東西都分好了,別搞混了才是。”
張瑩然嗔道:“這還用老爺說?——只是王爺帶來的東西,是王爺的一片心。我們自家,也要給大姑奶奶添些妝,多給些陪送才是。難道真的大大咧咧地讓大姑奶奶只帶著范家送來的東西嫁過去?”
這些,安解弘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敢跟張瑩然說。他已偷偷地另置了數個莊子,買了數百畝的好地,又將自己私房銀子拿了一萬兩出來,打算另外給安解語準備八十抬嫁妝,同王爺帶來的一百抬嫁妝,一百二十抬聘禮一起,湊足三百抬,也是給安家長臉的事兒。
如今見張瑩然提起來,安解弘就感激道:“不用了吧。解語好歹是已經出過嫁的人,家里已經給她出過一次嫁妝了。——人都說,初嫁從親,再嫁由身。這一次,算是她自己的吧。”
張瑩然嘆氣道:“話雖如此,她到底是有娘家的人。比不得那些沒了娘家人,只好靠自己掙命的可憐人。”
安解弘又想到范朝風如今回來了,解語還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呢,便也不再多說,只道:“你將就著那些物事先準備起來。到時不夠,我再添些就是。”
張瑩然應諾,自去籌備。
上陽王府里,安解語也是將手邊的事兒,都趕著點兒處理了,又將余下的事,再次交付給了范朝敏。
范朝敏如今見了安解語,都不知該說什么。
以往王爺對四夫人和四房的優待,他們都是看在眼里,卻是誰都沒有料到,王爺竟然會以正妃之位迎娶四夫人——且聽說連冊封的金冊都造好了,和當初舊朝皇后的金冊一般無二。
因此王府的人,對四夫人更加恭敬。——以前還有些人認為四夫人不過是代為管家,遲早有一天,這管家權是要交出去的,卻是都看走了眼。原來不久之后,四夫人就成了王妃,要名正言順的主持王府中饋了。
安解語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又去凈房洗了澡出來,便又習慣性地去了頂樓坐坐。
這幾年來,王爺一直在外征戰,又要抽出時間去朝陽山教授則哥兒武藝和兵法,正式回來王府的日子,只有兩次。只有王府外院的心腹幕僚才知道,王爺其實每隔兩三個月,都要悄悄回來一趟。只是晚上到,快天亮的時候就走了,也并未多待。
安解語不知道王爺還會不會再回來一趟。她明日就要回安家備嫁了,這一去,兩人在大婚之前,就不能再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