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二百一十四章情深中
※正文314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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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娘過世了,大嫂也過世了?
要說是夷人圍城所致,范朝風怎么也不信。
再說夷人圍城,是五年前的事兒,而娘和大嫂,卻是三年前過世的。
這其中又發生過什么事情?——范朝風總覺得心里惴惴的。
又想不明白,如今這種情形,自己到底該怎么做?——怎么說,自己都是個已經“死”了五年的人。就覺得自己無論怎么做,都會是錯。
若是讓世人知道自己還活著,自己是痛快了,可是要置大哥和解語于何地?——所謂不知者不為罪,不過是造化弄人。如今自己還是個“死人”,就已經有了許多不堪的流言。若是自己再一現身,范朝風都不敢再想下去……
可若是不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活著,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自己最重視的人,離自己越來越遠,終自己一生,都再不得相見。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對他來說,這五年,只是閉上眼睛,又睜開眼睛的一個剎那。
可是對別的人來說,這五年,卻是數千個日日夜夜,朝升暮落。
別的人,感受不到他在這五年里受的苦楚。
而他,也想不出別的人,在這五年里受的煎熬。
這五年里,可以發生很多事情。有些事情,他不能強求,也不忍苛責。——當日他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也是讓范忠給解語帶過話,讓她別為自己守寡一輩子。若是自己那日真的死去,他們……他們如今的決定,卻是沒有任何的不妥。自己在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祝福他們。
就如他早就知道,就算自己不在了,有人也會如照顧親人一樣,照顧解語一生一世,無論解語是不是知道,無論他會不會說出口……
他只是不明白,如果上天有意成全他們,為他們掃清一切障礙,為何又讓他“死而復生”?
他也不知道,原來以為自己可以放得開,卻在真正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里,依然苦不堪言……
也許,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寬厚仁善;也許,私心里,他還是希望,無論自己是死是活,和解語一生一世的人,只能是自己……
這些思緒錯綜交雜,讓范朝風心里一時氣憤,一時慚愧,一時痛苦,一時迷惘。
范朝風坐了一夜,只到晨曦初起的時候,才振作起來,決定先不去找大哥和解語,而要在暗處先探探消息。——無論怎樣,自己的大哥,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同一般。若是自己貿貿然出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不知還要傳出什么話來。到時不僅大哥英名盡喪,就是解語,也會被人說得極為不堪。
而解語自中毒醒來,便性情大變,性子執拗剛烈,絕不肯委屈半分。她同意嫁給大哥,一定是心里有了他,不然誰都不能逼她做這樣的決定。
可范朝風也深信,若是自己沒有“死”,解語心里便只會有他一人。
這兩個人,如果是一生一死,當然不會礙著誰。可這兩人若是都活著,卻讓解語情何以堪?自己如何又舍得讓她肝腸寸斷、左右為難?
范朝風在范府舊地想了一晚上,終是拿定了主意。便先去了四房以前風華居的地方,憑著記憶里的方位,他找到了當年他給解語埋下黃金的地方。那石制地板上的暗鈕被火燒得扭曲起來,要揭起來十分費勁。
好在范朝風如今的功力已是今非昔比,便用了內力,將那石制地板掀開一塊,從下面胡亂取了幾塊黃金。便又將石板蓋回去,用力壓緊,且用了浮土重新掩蓋好。
從范家取了金子出來,范朝風想了想,還是牽著馬,從范府門前的路上慢慢走了過去。所過之處,都是空無一人。偶爾有些老鼠、野貓之類的動物,在廢墟間穿行來去。——這個都城,看來已被廢棄許久了。
范朝風便上了馬,緩緩小跑著,出了舊都流云城,踏上了去上陽城的路。
從舊都到上陽,騎馬只有一日的行程。
范朝風以前曾經去過上陽一次,如今行來,路程也還大致記得。
到了傍晚的時候,范朝風已是進了上陽城。
如今這個城,比他當日印象里的那個偏僻小城,已是繁華熱鬧了十倍不止,甚至比當日的流云城,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范朝風面無表情地牽著馬,先找到了城里的金鋪,去兌換了十兩黃金的碎銀子,好隨身使用。又去了這城里最好的衣鋪,重新為自己購置了南朝的衣物。
接下來,范朝風便去了上陽城里最大的客棧,給自己定了一間上房。——不知為何,雖然上陽是他嫡親大哥的地盤,他卻絲毫沒有家的感覺。這里的一切,不過是在提醒他:他,范朝風,是一個已“死”了五年,同當下的一切,格格不入的多余人
到了客棧的房間里,范朝風去叫小二打了熱水過來,先徹底洗刷了一遍,又猶豫了一下,到底也沒有剃掉胡子。就用了飯菜,在屋里行功半晌。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范朝風才換了身之前剛買的黑色勁裝,又拿了塊黑巾蒙了面,便吹熄了燈,從窗戶里一躍而出。
四圍民居的燈光早已熄了,只有皎潔的月光,將冬夜里的上陽城,蒙上了一層輕紗一樣的薄藹。
上陽王府在城西靠海的地方。沿路明衛、暗衛守衛森嚴。
饒是范朝風如今功力大不同以往,也費了好大功夫,才在夜半時分,到了上陽王府附近。
范朝風攀上高處瞭望上陽王府,發現整個王府,占地極為廣闊。內院更是被層層疊疊的圍墻圍住,守衛在外院也是隔一兩個時辰,就換一次班,非常警醒,極難接近。
范朝風在外蹲守到天亮,也沒有機會進到內院,不由有些氣餒。
回到客棧,范朝風倒頭就睡,直到晚飯時候才起身,下到樓下大堂用飯。
這次范朝風不打算再被動地聽人閑聊,他挑了一個人比較多的地方坐著,又主動地跟人寒暄起來。
一會兒的功夫,和幾個人熟識了一些,范朝風便裝作無意地問道:“那上陽縣令安解弘,如今可還在縣衙住著?”
桌上那人便好心提醒他道:“這位兄臺是不是從外地剛來的啊?——我們安縣令,早就升了安知府了。如今又要同上陽王聯姻,以后的前程,肯定是步步高升啊”
范朝風也堆起一臉的笑,附和了幾聲,便請桌上的人喝了酒,又讓他們將酒菜記在自己賬上,便又上了樓。
那桌上的人自是高興有人請客,也不客氣,就大吃起來。
范朝風當然不把這些小錢放在眼里,只一笑置之,就在樓上換了夜行的衣裳,又從窗子處溜了出去。
這一次,他往上陽知府的內院里去了。
本以為上陽知府的內院,警衛要松懈得多。
誰知也是看走了眼。這里的警衛,雖然比不上上陽王府,可是比一般的知府衙門,不知要嚴實多少倍。
范朝風此時并不知道,因為安解語要回安家備嫁,范朝暉便一早派了數隊精銳親兵,將上陽知府衙門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起來。
不過好在人數上還是沒有王府內院那么多。
這一次,范朝風趁著兩隊人馬交接的時候,比較順利地混到了知府衙門里頭。
上陽知府的衙門,中規中距,和大部分衙門的格局一樣,倒不象上陽王府,修得就跟迷宮似的。
范朝風對這種地方,當然是輕車熟路,便很容易地摸到了內院里面的一棵大樹上藏了起來。
此時上陽知府內院里,已是到了掌燈時分。
往常這個時候,各門各院大都準備要就寢了,內院幾乎已經沒有人聲。
如今卻不一樣。安知府的嫡親妹妹,要改嫁給上陽王做正妃,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就連安知府家的下人們,如今都是傲氣自得,仗著自家的大姑奶奶,在世人面前都要高人一等。
所以雖然已是天黑,到了掌燈時分,安家的下人們依然絡繹不絕,忙得熱火朝天。——上陽王迎娶正妃,時間緊迫,安家的人手也不多,如今都是一個人當兩個人用。
安家的大太太張氏,已是對下人說了,等這事兒忙完了,每人都重重有賞。因此安家的下人越發賣力,勢必要將這一趟差事,辦得花團錦簇,毫無破綻。
范朝風在樹上躲了半天,才等到一個機會,卻是安解弘從內院出來,去了外院的書房。
這個時辰,也不知安解弘是不是有緊急公事要辦,范朝風卻管不了這么多了,便從后尾隨安解弘,也到了安府外書房的梁上。
安解弘進了外書房,徑直走到書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沉思了半晌,就叫了兩個人進來,問道:“前一陣子讓你們去穆家盯著,可發現他們有什么異動沒有?”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似是不知道該由誰先開口。
安解弘便不耐煩地指了左面那人道:“安左,你先說。”
左面那人就應了聲“是”,便回道:“小的和安右跟了那穆家有幾個月了,倒是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就是那穆家的姑奶奶,也常年帶著面紗,很少出來走動。只是小的和安右總覺得他們有些怪怪的,不像尋常農戶人家,便多做了些事。還望老爺不要責怪我們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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