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

第三十七章 每種都試試

“殿下,屬下求見。”正發脾氣,門外傳來孫福珩的聲音。

慕容恪連忙把那兩本春宮冊藏起來,最后上面還壓上兩個靠墊。等孫福珩進門,他自己又歪倒在墊子上,做最后的掩蓋。

而且第一句,他怒沖沖地問,“西山堂的書,府里有人看過嗎?”

孫福珩愣住,一時沒回過味來。

“傳令下去,任何人也不許看,包括府里、軍中、還有封地那邊。否則,格殺勿論”慕容恪冷哼著,殺意十足。

孫福珩還以為裕王殿下是開玩笑,但抬頭見到那張被寒霜籠罩的臉,他明白這是十分認真的命令,連忙應下。雖然,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

慕容恪卻還在生氣。

他感覺得到,小玉絕對是未經人事的處子。那么,她怎么知道那么多花招?她到底是怎么長大的,誰教給她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居然還畫下來他覺得,只要有人看一眼那畫冊,就像跟他搶小玉一樣。

等著吧,等他把她抓回來,一定好好的……好好的試一下,每一種都要試。不,不能隨便試試就算了,要反復的、再三地試。再拷問她:她是看過什么不干凈的,還是聽人說過?為什么要心里記著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太不像話了,還沒有和他……居然就懂得這么多有好幾種是他也不知道的。可是……不是應該……他教她的嗎?怎么好像她可以教他似的。不能容忍

他越想,心里就越翻騰,揮手把塌幾上的茶杯摔落到地上。

孫福珩很緊張,不知道裕王殿下為什么發火。是因為尋找石中玉的消息太少嗎?還是在朝中又看誰不痛快了。還是王妃……話說殿下一直不到王妃的院子里去,王妃竟然也不著急的樣子,弄得全王府的人都心里不踏實。

如果他知道,他的殿下此時腦海中正浮現出一幅幅香艷的畫面,當然是殿下本人和女版石中玉的,殿下還在想,小玉的腿這樣彎,腰這樣扭會不會斷掉,肯定會吐血。

“殿下息怒。”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孫福珩還是盡職盡責地勸慰。

慕容恪哼了聲,“與你無關,早晚有人得付出代價,很巨大的代價”

“那屬下,可以稟報了嗎?”孫福珩再遲鈍,也發覺了慕容恪情緒不對,硬著頭皮道。

“說吧。”

“先是陵王殿下那邊,這些日子來沒有任何動靜。”

“嗯。”慕容恪點點頭,“本王的三哥做事從來滴水不露。但是過幾天,他就要奉旨回封地了,緊張的時候不容易露出馬腳,擺脫了束縛卻未必。繼續盯緊,本王就不信,他和小玉的失蹤沒有關系。還有呢?”

“熙海那邊傳來了些消息。”孫福珩謹慎地道。

“哦,那邊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慕容恪心頭突地一跳。與理智無關,純粹是一種感覺,好像心田間長出了什么東西,像蒲公英一樣飛出胸膛,漂洋過海了。

“消息很龐雜,屬下等人分析整理了一下,發現最大的事件就是,熙海首富葉仲普唯一的嫡子回來了。他的嫡子名叫葉明聞,差不多三年前,在母親七期未到的時候就離家游學,被人詬病為不孝。這一次,說是立了軍功回去的,雖說還是白身,但……”孫福珩說到這兒,上前一步,低聲說了些什么。

慕容恪的目光立即變得深幽和玩味,“三年前?”和小玉來王府的時間差不多。但是,葉明聞已經二十多歲了,不可能是小玉。再說,小玉根本就是個女的。

“軍功是何處所立,西北?”他問。

孫福珩搖搖頭,“海外有蠻化小島之國,眼紅熙海富庶,早有覬覦之心。聽說葉明聞深入這島國三年,把對方的軍事、民生和朝內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又九死一生回來的。”

“這可是大功一件哪。”慕容恪若有所思,“就算在水軍內封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也行了,為什么還是白身?”

“據說,將來是要接任葉家家主的。”孫福珩道,“不過據情報,葉仲普并不喜歡這個唯一的嫡子,反而重用庶長子叫葉明識的。而葉明聞的生母石氏夫人已經病故,生前也是不得寵的。”

慕容恪只覺得心頭一抖。

姓石?真巧啊。而且這葉家的情況為什么感覺這么熟悉?就像宮里,元后故去,身為嫡子的他不招人待見。這么想來,這葉明聞倒與他處境相同。那葉明聞又會怎么做呢?

突然,他對葉家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本王那岳父,可號稱熙海之王啊。”慕容恪突然輕笑了起來,“他能在熙海站得穩當,沒了當地的世家大族的支持是不成的,想來葉仲普應該是他的人哪。現在葉明聞要改改葉家的章程,金敬仕不可能無動于衷。”想到這兒,他悚然一驚。

金家,丟了一個馬夫,和小玉在同一時間,葉家、金家、他的小玉,小玉和馬夫之間的親近,好像……回憶起來,他們的面目有幾分相似。

這些線索之間有聯系嗎?難道,是他忽略了什么嗎?

看來今晚,他要到王妃那兒坐坐。

“金敬仕沒什么舉動,除了……派了幾名家將回熙海。那幾個家將,全是他的心腹。”孫福珩報告道,“屬下已經派人跟上了。”

“做得好。”慕容恪真起身來,隨后又想起身下那兩冊東西,于是又歪回去,“葉明聞身邊還有什么人嗎?”

“帶了六名侍衛回去,下船時敲鑼打鼓,天一島的冷霄樓縣令和師爺來如風親自到碼頭迎接的,當時轟動了整個熙海。”

這風格,怎么像小玉的手筆?看似胡鬧,但堵得人沒有退路,狡猾得很。想到這兒,慕容恪不自禁的露出溫柔笑意。

孫福珩看在眼里,只覺得怪異,卻也不敢問,只得道,“除此之外,葉府還有一樁算不得奇聞的奇聞。”

“什么?”

“葉明聞有個妹妹,叫葉明玉,今年十六歲,自從葉明聞離家后,一直病著,連人也見不得。本來說熬不過年前,可葉明聞一回家,奇跡般的好轉了,現在在深閨里養著,據說過年時參加祭祖也沒問題。”

慕容恪再也忍耐不了,騰地從塌下跳下來。

十六歲、妹妹、母親姓石,名字中有個玉字,太府都突然消失的一男一女,熙海島同時出現的兄妹,這一切太巧合了。時間上,也很吻合,全是在他和金旖晨大婚之后。

他只覺得腦子里突然塞進了一團光芒,照亮了他心底的漆黑,他隱約看得見光源在哪,可卻又抓不到。

“叫咱們在熙海的人,想辦法弄一張葉明聞的畫像。”他急著吩咐,“還要葉明玉的。盡快”

“是。”孫福珩答著,眼睛無意間下瞄。

練武之人,目力奇佳。咦,那不是春宮?天哪,殿下以前并不好女色,最近幾個月是根本是不近女色了。殿下才二十多歲,正是旺盛的時候,那為什么寧愿看春宮,也不找女人?就算不喜歡后院那幾位吧,以殿下的才貌和地位,想納多少女人不得。怎么感覺,他在為誰守身似的?難道殿下真的好男色,為了小玉而……

慕容恪沒提防自己跳下塌時,衣袂把靠墊帶了下來。他心情太激動,春宮冊掉在地上也沒有發覺。此時循著孫福珩的目光下瞄,不禁大為惱火。其實,是羞惱。

“還不去辦事?”慕容恪幾乎用吼的。

孫福珩,孫大叔,那是多穩重的人哪,此時卻近乎連滾帶爬的沖出裕王殿下設在小道場的書房,深恨自己沒長四條腿。

而屋內的慕容恪則不住的運氣,才平息了呼吸。被手下發現他在看這種書,他感覺很是丟人,所以都怪石中玉不好,為什么要畫這個他要把帳一筆筆記下,回頭找到她,一并算起

正煩惱,忽然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細細碎碎中帶著橫沖直撞感,不禁皺緊了眉頭,把畫冊第二度藏起。煩人,他本來打算再欣賞一遍的,唔,是從畫技的角度。論起書畫,他的丹青也是大燕一絕。

“殿下。”不出預料,那女人已經站到了門口。因為孫福珩走得倉促,門沒關,令慕容恪和宗政彌也面對面撞上。

“未經召喚,不得來小道場,這禁令,你不知道?”慕容恪沉著臉。

“彌也想殿下了。”宗政氏忽略慕容恪的冷漠,嬌聲道,“最近氣候驟冷,妾身煮了殿下喜歡的湯,特來送給殿下。”

“府里沒廚房嗎?”慕容恪仍然不為所動,并沒有讓宗政彌也進來。

可宗政氏咬了咬牙,自己踏進屋來,先解了蓮青色繡玫瑰花的斗篷,又從丫頭手中拿過湯盅,放到塌幾上,再退到慕容恪身邊,故意自己絆了自己一跤,歪向慕容恪。

她身上穿著刻絲泥金銀云紋緞裳,因為不是正妃,穿不得大紅,卻囂張的用了艷紫,而且脫掉斗篷,里面的衣服盡量合身,更襯出窈窕豐滿的身段,加上本來就身高腿長,自顯出一種別樣的風流嫵媚。還有她身上掛著的那個香包,可是偷偷從家鄉北魏弄來特異香,有作用。

她提前打聽過了,殿下自大婚后就沒碰過女人。別人不知道,她卻明白殿下絕對沒有什么隱疾,而且還強大得很。這樣的好機會再不主動出擊,她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66有話要說………………

國慶期間,訂閱好低迷。但愿休假回來的大人們來補訂。

不要看盜啊。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