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麥菲爾號并沒有設置大量的廉價艙位,即使是底層客艙也利用大空間和裝修設計彌補豪華感,中上層的套房更是奢華到極致,打造出移動的五星級客房。
安東陽的婚禮,來參加的賓客非富即貴,安南秀要去斗地主,李路由口袋里的錢自然是不夠的,她就問安知水要。
“你要賭錢?”盡管安南秀經常拿手機話費充歡樂豆,一次一百塊李路由也很心疼,但畢竟不是太頻繁,更何況游戲性多一點,賭博完全算不上,可是作為這樣的豪華游輪怎么會沒有賭場?棋牌室的娛樂,如果帶點彩頭,一把十萬八萬的根本沒有人在意,要是在這艘船上曝出千萬上億的賭局,李路由也不會覺得稀奇。
安南秀要去和這些人斗地主?李路由頭疼不已。
“斗地主啊,用歡樂豆和用錢有很大的區別嗎?”安南秀疑惑地看著李路由,他居然試圖阻止安南秀斗地主,簡直不可理喻。
“當然有區別了。你想把我輸得傾家蕩產嗎?就算我傾家蕩產,你也玩不了幾局就輸光了。”李路由當然不能讓安南秀找安知水要錢玩了,安知水家里再有錢,也不能給安南秀這么去糟蹋啊。
“你覺得我會輸?”安南秀撕扯著大霸王龍螞蟻的觸角,氣鼓鼓地看著李路由,太不可思議了,李路由居然對她一點信心都沒有,難道李路由不應該是最清楚安南秀是斗地主之王的人嗎?
“你告訴我,你的賬號里還剩下多少歡樂豆?”安南秀這個自大狂,已經到了失心瘋的地步了,她斗地主屢戰屢敗的戰績居然完全被她無視,她從來就不記得自己輸過,李路由只能赤裸裸地揭穿她。
“不記得了。”安南秀扭過頭去,臉頰鼓了起來,小嘴兒撅起來。
“她玩QQ斗地主,不把所有的歡樂豆都輸光,她是不會罷手的。”李路由對安知水說道:“你給她多少錢都不夠。如果你一會不給她了,那你就是得罪她了,最后非得要你的錢都輸光不可。”
“沒有關系的,我有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可以一直換一直換籌碼。”安知水毫不在意地說道,比起錢的問題,安知水當然更不希望安南秀不高興了,安南秀一不高興,就吵著嚷著要李路由帶她回家,安知水就得一個人在船上了。
安知水盡管沒有像尋常女孩子那樣熱戀時非得貼到李路由身上去不可,但也希望能夠時時刻刻感覺到李路由就在身邊。
“你瘋了!”李路由嚇了一跳,換了別人,拿到安知水的無限額信用卡,總有個節制,至少懂得收斂,不會真的拿去肆無忌憚的花,安南秀卻是完全不會在意的,直接刷到銀行那邊緊急取消安知水信用卡的無限額授權都有可能。
“讓她玩會沒有關系的,秀公主是客人啊,我當主人的不能這么小氣啊。是公主呢,當然要高規格接待。”安知水輕扯著李路由的衣衫,嘴角有著柔和的笑意,她覺得李路由真的很關心和照顧安南秀,不止是生活上的,也會小心在意不要讓安南秀養成壞習慣,對待安南秀和對待他的親妹妹大概完全沒有什么區別吧。
“輸得多了,我會補償安知水的。”安南秀看安知水有些順眼了,點了點頭又有些得意地說道,“可是,我會輸嗎?”
李路由不說話了,現在他倒是希望安南秀多輸點了,最好輸到她補償安知水一顆長生丹才好。
走出客艙,讓林麗雯帶路參觀,聽林麗雯介紹現在船上來的客人都只是普通的賓客,真正份量超重的觀禮賓客只會提前一天到來,婚禮結束后就會離開。
當然,也有一些家世背景夠份量的年輕人把這一次婚禮當成難得的社交活動,能早點來都愿意多些日子多認識人。
唐蘇這一方的娘家人也來了不少,唐蘇的家庭背景并不十分顯赫,不然也容不得在安東陽還只是小有成就的時候就讓唐蘇一直沒名沒分地跟著安東陽。
這些年在安東陽的有意幫襯下,唐蘇的家人卻是實實在在地大富大貴起來,真正在意一個人,心里邊有一個人,絕不會介意幫助她多扛起一些責任,多幫她為她的家人做一些事情。
林麗雯其實就是唐蘇的一個遠房親戚,安知水都不知道,不過說了三兩句話之后林麗雯就表露了她和唐蘇的關系,安知水對林麗雯的態度就親熱了許多,安知水性子單純,只覺得唐姨嫁給爸爸以后她就多了許多親戚。
李路由只希望這門婚事不會給安知水帶來太多困擾,他比安知水現實許多,如果是普通人家里的二婚,極少有子女真的能和后媽相處的親密無間的,更不用說后媽那邊的親戚了,不當成陌生人,有個點頭的招呼就算不錯了。
唐蘇和安知水的關系就不用李路由操心了,唐蘇對安知水的關心遠遠超過了謝玲書這個親媽。
李路由跟在安知水身后,有李路由隨身保護,安東陽撤走了那些保護不了安知水的保鏢,到了船上反而又出現了那些遠遠跟隨形跡可疑的人,卻是林麗雯安排的人手。
這些人保護不了安知水,李路由沒有光顧著參觀游輪,依然小心謹慎是否有真正可疑的非普通人類混上船。
李路由總感覺謝玲書不會就這樣放棄,現在整條船上人多亂雜,最適合渾水摸魚制造事端,李路由更要加倍小心。
第一次謝玲書派那個金田一的小弟過來失敗了,第二次來的人自然要比第一次難對付許多,金田二不知道李路由的底細,再來的人多半要小心許多,甚至有可能派出自認為能夠對付謝玲書的非普通人類。
李路由毫不懷疑謝玲書能夠派出這樣的人物,無論是那個不知道底細的王山河,還是喬念奴的態度,都足以說明謝玲書有十分重要的身份。
充斥著各種奢侈品的購物街,悠閑自在的酒吧,咖啡館,西餐廳,還有優雅堂皇的歌舞劇院,設備先進的電影院,博物館,圖書館,健身俱樂部,在這樣一艘猶如移動海上城市的豪華游輪上應有盡有,即使要在這里呆上一個星期,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消磨時間。
除了購物街和賭場,這里也沒有更多需要花錢的地方了,對參加婚禮的客人,紗麥菲爾號讓幾乎所有的消費娛樂場所都免費開放,隨便玩,隨便吃,隨便喝,隨便看。
套房的客人還能隨意點餐,李路由覺得坐在陽臺上看著星光閃耀黑藍色天空下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上網,再吃點精美小食,確實享受啊。
“這位小姐,是今天剛剛上船的嗎?一定是,難怪我覺得那些美麗的女士小姐們臉上都流露出一絲陰云,這可是原來看不到的,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直到我見到了你。”走到甲板上,安知水正在留意著李路由有沒有東張西望看穿著比基尼在曬太陽的女人,一個穿著淡藍色格子紀梵希襯衫的年輕男人,用并不顯得輕佻讓人反感的語氣,笑瞇瞇地走到安知水身前。
“你擋著我了。”
不等安知水說話,年輕男人低頭,看到一個抱著毛絨玩具的小女孩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前,并沒有抬頭看他,仿佛她認定了前方的某個目的地,擋在她身前的不是人,只是應該馬上消失掉的障礙物。
年輕男人剛想說什么,小女孩隨手一揮,年輕男人就只覺得腳下一滑,不由自主地踉蹌著跌進了旁邊的泳池里,讓女人們發出莫名的尖叫和嬉笑聲。
李路由笑了笑,只要安南秀不是用閃電,也不用擔心出現讓人覺得太匪夷所思的現象,前邊就是棋牌室了,安南秀剛剛看見,正想加快腳步,這人突然跳到前邊擋住路,也算他倒霉。
轉過頭來,李路由看到安知水的神情卻有些茫然,沉默地低著頭往前緩緩走著。
“怎么了?”李路由拍了拍安知水的肩膀。
“好奇怪的人哦,說了一番別人聽不懂的話,然后就自己跳到水里去,他干嘛啊?”安知水很困擾地問道。
“他的意思是因為你的美麗,讓船上的其他女士小姐們變得黯淡無光,所以她們都不高興你的美麗搶走了她們所有的風光。他是在恭維你。”原來安知水這副樣子,是她根本沒有聽懂那個人在說什么。
“是這樣啊,我才沒有。”安知水不好意思地臉紅,扭了扭身子,“不過還是很奇怪的人,有話就直接說啊,別人都聽不懂,只會覺得莫名其妙。婚禮的請柬難道是亂發的嗎,神經病都有。”
李路由不由得啞然失笑,安知水這樣的女孩子要和她搭訕可真不容易,越是老手可能越是無處下手,剛才那一個顯然就是風流人物,卻只會被安知水當成莫名其妙的人。
李路由和安知水說了兩句話,稍稍落后一點,就看見侍者躬身打開門以后,安南秀小小的身子就閃了進去,對于她來說這艘游輪上諸多地方都沒有什么好玩的,這么大的船連螞蟻都沒有,那么也就剩下斗地主可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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