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秀把自己臉上的大嘴巴印給弄沒了,不過不給李路由弄,這樣李路由就沒有辦法去給一千歲都沒有的老爺爺老奶奶們去加油了,只能在家里陪她看電視。
李半妝還是去了,她一向是個熱心而討人喜歡的好女孩,小區里的爺爺奶奶們都很喜歡李半妝笑起來時淺淺的酒窩。
晚上九點,安南秀已經開始埋怨了:“真的要過來嗎?我要洗澡了。”
“等會吧。”李路由接到李半妝的電話,梁奶奶執意要帶那年輕人過來看看,盡管李半妝已經說了安南長秀回去了,但是梁奶奶認為既然李家兄妹和安南長秀關系親近,還有安南長秀的妹妹在,那么見見她領來的人,也算傳個話,如果印象不錯,還是可以想辦法聯系上的。
安南秀不耐煩了,她洗完澡香噴噴的,就要躺在李路由懷里看電視了,可是李路由不讓她現在洗澡,因為她洗完澡以后就只穿著睡衣了,李路由不讓別人看到她只穿著睡衣的樣子。
李路由只是覺得畢竟是陌生人,這是禮貌,安南秀認為李路由是喜歡極了安南秀,喜歡的有些變態了,甚至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了。
有些過份,但總不是一點邊都沒有挨著。李路由到沒有變態的占有欲,讓人看一眼安南秀他就會怎么樣,他只是覺得洗完澡之后的樣子,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看到的好,別人看到了,李路由會有些不舒服而已。
“不然你洗完澡就回房間,等他們走了再出來。”李路由說道。
“我就知道你想把我藏起來。”安南秀得意地說道。
“我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級變態,只是喜歡安南秀,不是占有欲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超級變態。”李路由白了她一眼,然后聽到敲門聲,這是李半妝提示自己回來了,如果李路由和安南秀還在玩互相侮辱的游戲,趕緊結束了收拾現場,不要讓別人看到丟臉。
李路由去開門,李半妝先走了進來,然后是梁奶奶和一個年輕人。
“這是我孫子。李黑彥。”梁奶奶很親近地說,當然不是親孫子,不過這樣說話,李家兄妹就應該多給點面子了。
“你好。”李黑彥笑了笑,只是有些敷衍。
“名字里帶黑的很少啊。”李路由和他握了握手,“進來坐吧。”
李半妝去泡茶,李路由和梁奶奶還有李黑彥一起坐下,安南秀坐到最角落的位置,認真地盯著電視看,她的樣子讓人的感覺就是走進來她是這樣子,等會人走了她還是這樣子,一動不動,毫無和周圍的人有半點交流的欲望,看都懶得看一眼。
梁奶奶倒是早已經習慣了,笑呵呵地說道:“秀公主今天好像沒有下去玩啊?”
“嗯。”安南秀鼻子里嗯了一聲,算是很給面子了,因為雖然她堅持認為一千歲都沒有的老人和十四歲沒有什么區別,是一個等級的,可是李路由也堅持讓她要講點禮貌。
李黑彥看了看安南秀,倒是露出幾分驚嘆,“她是最近很火的遛螃蟹的小女孩吧,我在網上見過她的照片。”
“遛螃蟹的小女孩?”李路由忍不住笑了起來。像安南秀這樣的女孩子,照片傳到網上去很容易就傳播開來,不過沒有幕后推手和刻意炒作,就不會真的影響和改變自己的日常生活,總是會平息下來的。
安南秀白了李路由一眼,真是的,居然因為一只土著而讓安南秀坐在這里不能洗澡,他還在這里配合著那只土著的話題,無聊。
“咦,就是那只螃蟹吧!”李黑彥看到了一只正努力地夾著安南秀的拖鞋,目的不明的生物。
秀秀舉起螯足,似乎聽到了李黑彥在注意他,迅速爬過去,伸出大螯就在李黑彥的腳上夾了一下。
“啊!”
李黑彥慘叫起來。
“沒事吧。”李路由又瞪了一眼安南秀,這肯定是她指揮的,秀秀干完這個就縮到沙發下,縮頭縮腦地繼續夾安南秀的拖鞋。
“沒事。”李黑彥連忙說道,被夾了一下就慘叫,真有些沒面子,這時候當然不會再發作,他只是不怎么瞧得起李路由,才會敷衍李路由,但他很注意其他人的反應。
“要不要創口貼?”李半妝問道。
“不用了,謝謝。”李黑彥笑著說道:“奶奶常說半妝妹妹乖巧體貼,很懂事。”
李半妝微微一笑,朝著梁奶奶使眼色,這李黑彥不會搞錯相親對象了吧?
“對了,秀公主姐姐呢?”梁奶奶連忙問道。
“真是不好意思,她自己走了,也沒有和我們說,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李路由抱歉地問道。
“那她家是哪里的,你總知道吧?難道一點聯系都沒有?”梁奶奶難以置信地問道。
“真不知道。她莫名其妙地來,然后莫名其妙地走了。”李路由說道。
“秀公主,你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梁奶奶又問安南秀。
“李路由說我是重癥失憶患者,如果有人問起我家在哪里,我就說不知道。如果問記不記得家人,就說不記得。”安南秀瞇著眼睛打哈欠,“李路由,是這樣說的嗎?”
李路由尷尬不已,后悔沒有把她藏起來了。
“那你自己到底知道不知道?”梁奶奶看了一眼李路由,這李家哥哥有些奇怪,莫不是對我這孫子有意見,還瞧不上怎么的?居然先教安南秀這樣的話來對付,還好安南秀天真,沒有什么心機城府。
“我家在天云神境,那是一個人人都是從樹上摘下來的世界。”安南秀說道。
梁奶奶嘆了一口氣,算了,沒有辦法和她溝通。
“低等生物的可悲之處就在這里,他們永遠不敢做別人沒有做的事情,不敢想象別人不敢想象的事情,不敢相信別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安南秀嘆了一口氣,然后終于厭倦了繼續說話,抱著大霸王龍螞蟻磨磨蹭蹭地靠近李路由,把腦袋枕到他的臂彎里,閉著眼睛要睡覺的樣子。
有客人在這種樣子,往往就是逐客令了,李黑彥有些不愉地瞧著梁奶奶。
梁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小聲說道:“她就是這樣子。”
李黑彥搖了搖頭,妹妹這樣,姐姐看來也好不到哪里去,這個安南秀雖然漂亮,姐姐自然也美貌驚人,可畢竟看不到真人,光憑想象也不會覺得有多大魅力,李黑彥的眼神絕大多數時候還是停留在李半妝身上。
“半妝妹妹,你下學期就讀大學了吧,我聽奶奶說你報考的可是中海音樂學院,真是了不起啊,一般人考不上,尋常學校出個中海音樂學院的考生比考上清華北大還少見。”李黑彥說的很誠懇,也不是瞎吹,這是事實,說些別人理所當然地覺得應該驕傲的事情,是最容易博取好感的談話技巧。
“你也對音樂方面感興趣嗎?”李半妝好像很期待地問道。
“當然,我們有共同語言。”李黑彥高興地說道。
“哦,那你應該和安南長秀有共同語言,她也是音樂天才。我考音樂學院只是因為那附近的麻辣燙比較好吃。”李半妝笑了笑,捧著茶杯喝茶。
李黑彥話頭一窒,他準備的一大堆關于音樂方面的見解,知識,可以表達他品味和內涵的話全部被堵在心里邊了。
這種滋味最是難受了,明明可以發揮一番,引人矚目,卻被硬生生地給擋住了,李半妝都直接表示不敢興趣了,他要是繼續說,完全就是討人嫌了。
“暑假有沒有什么計劃?不如到我公司來做暑期兼職吧,正好鍛煉下,進入大學,也算進入半個大學了吧,做做兼職也就當是為入學做人際交流的準備吧。”李黑彥又想起了一個話題。
“不用了,我沒有讓李子做兼職的打算,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李路由替妹妹做主了。
“學習重要,可是在社會上的學習更重要。這個你就不懂了,畢竟你也是學生,等你走進社會就知道了,真正能夠讓你成功的東西,不是課本上能夠學到的。”李黑彥擺了擺手,李路由只是個大二學生而已,論見識,地位,成就,經驗,李路由完全不夠和他李黑彥辯論。
“李子還小,沒有必要接觸那些。拔苗助長并沒有什么好處,李子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學習。”李路由擺了擺手,不想和李黑彥繼續爭論這個話題,他已經看出來了,和那個劉陽一樣,這些稍稍有些社會地位,自認為是成功人士的家伙,對于女高中生都格外有興趣。
“我們公司的高管餐廳正缺少一名鋼琴師,半妝妹妹不是鋼琴彈得好嗎?我覺得一個月開一萬的薪水不是問題。畢竟我也聽說了,你們的家境比較困難,也算幫幫你們,中海音樂學院的學費可不低,更何況學音樂的費用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光靠你做家教沒有可能。”李黑彥也擺了擺手,示意李路由別多說了,他可是從梁奶奶那里把李路由兄妹的情況都打聽的清清楚楚。
一個高中生月薪一萬,這個工資在中海都算高了,他相信李家兄妹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