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和鄭竟那群人三對三的斗牛比賽,雖然最終的贏家是他們,但是在學校里,并未獲得什么好評。
畢竟,客觀上來說,在技巧和技術方面,陳珞等人比之鄭竟那群人的差距太過明顯,雖然最后是他們贏了,但是用大家的話來說,那根本就是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一只狗沖了出來,在他面前拉了一坨屎,然后他剛好踩上去了,也就是傳說中的狗屎運。
當然,陳珞對這些本就不在乎,顧飛的臉皮也厚,吳鰲那邊,就更是習以為常,這些惡言惡語什么的,對他們三個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過雖然惡評如潮,但是那個上次直接跑過來向陳珞表白,直言喜歡挑戰的漂亮女生并未被嚇跑掉,反而來的次數更多了。
只是,陳珞除了知道她叫時雨之外,對其他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唯一不好的是,班主任終于滿足了武朵朵的惡趣味,將她和陳珞排成同桌了。
這一舉,無疑就是在深水中投入一顆炸彈,當在課堂上,武朵朵搬著自己的桌子,搬到陳珞旁邊的時候,不知道多少男生的心都碎掉了。
偏偏,陳珞還是那副無比痛苦的樣子,甚至連去搭一把手都沒有,更是讓不少人恨的牙癢癢的,恨不能沖上去暴打他一頓。
只是,陳珞惡名在外,又和吳鰲走的近,也沒人真的敢對他怎么樣,當然,私底下的怨隙,是避免不了了。
陳珞不知道武朵朵是否有這方面的算計,但是頭疼是肯定的,如若不是他的性格還算的上是好的的話,在這樣的大麻煩面前,早就一腳將武朵朵的桌子給踹開了。
不過,看武朵朵那既是驕傲又是得意的樣子,只怕真的踹開了,武朵朵會更加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的粘上來,那樣子才更是要人命。
不過好在陳珞對這種小事情向來不是那么在意,光看著武朵朵得意洋洋的炫耀惹人嫌了,也沒什么大反應。
等到武朵朵將桌子搬好,班主任開始上課的時候,陳珞忽然站了起來,道:“班主任,我下午有事,請假。”
“什么事?”班主任奇怪的道。
“私事,不方便說。”陳珞道。
班主任是知道陳珞的不同之處的,也沒多問什么,讓他寫一張正式點的請假條,陳珞點了點頭,坐下。
這邊,武朵朵的臉色卻是氣的青掉了,該死的陳珞,我一坐過來你就請假,擺明是故意的對不對,難道我真的有這么不討人喜歡,讓你避之唯恐不及。
驕傲的小公主從小就是在眾人的艷羨中長大的,向來自得于自己的天生麗質,可是,偏偏陳珞絲毫不將這一點看在眼里,哪里會不生氣,如若不是老師正在上課,估計就要拍桌子而起,朝陳珞吵起來了。
而這一幕,也是讓班主任看出了一絲貓膩,雖然武朵朵指明要和陳珞同桌的時候說的理由是互相促進互相學習,但是現在看來,兩個人根本就不合拍,不搗亂就好了,還怎么學習。
班主任內心一陣苦笑,這武朵朵小小年紀就這么漂亮,不知道讓多少男生趨之若鶩,可是陳珞去愛理不理,極為不耐煩的樣子,還真是奇怪的緊,而他和武朵朵之間的關系,原本,從第一天開學傳出去的消息就可以看的出來的,也是奇怪的緊。
一個上午就這么過去,忍了四節課的武朵朵在中午放學之后徹底爆發,戰斗力十足,只是陳珞不想戰斗,轉身就走了,倒是讓武朵朵一拳打了個空。
就像是那種武林高手,積蓄了全部的內力到拳頭上要將敵人斬殺,可是關鍵時刻,那敵人卻是消失不見了,這一拳打空,直接震的自己內傷吐血。
武朵朵沒有吐血,內傷倒是真的,她咬著一口貝齒看著陳珞離開,恨恨不已,然后,她拿出一張草稿紙,三兩筆畫了一個烏龜,貼在陳珞的課桌上,以預示陳珞就是一只縮頭烏龜。
只是可惜,這一幕,陳珞并沒有看到。
陳珞下樓梯的時候,碰到了董冉,董冉是往上走的,正是前來找他的,碰著了,董冉笑的很甜。
“有事?”陳珞問道。
董冉搖了搖頭:“也沒什么的,就是找你一起吃飯。”
“那就趕快去,有美女在身邊,我的胃口都會好上很多。”陳珞笑道。
已經習慣了陳珞的語言邏輯,董冉也不會像初時那么驚訝了,反而嘻嘻笑了起來:“那你就多吃一點。”
兩個人在食堂吃飯,董冉解釋了一下昨天為什么沒去看球賽,原來她是請假去敬老院當義工了。
這事讓陳珞微微驚奇,沒想到董冉還會做這樣的事情,表示下次一起去,董冉很開心,她喜歡有愛心的男孩子。
陳珞吃了中飯之后,去星光中學和韓淑蕓匯合。
韓淑蕓依舊留在學校里教書,但是所教的班級和課程都減少了許多,其實以她的身份,本就有更多的選擇和更好的發展機會,教書,只是因為喜歡這份工作,覺得神圣純潔罷了,而且,學生,永遠都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群體,每一次看到學生們背誦英語的時候,韓淑蕓就會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當然,陳珞不算。
上了出租車之后,陳珞依舊沒有說是去哪里,去見誰。
韓淑蕓的話語不多,好奇心也不重,陳珞安靜,她便也安靜。
但是很快,陳珞就安靜不下來了,偷偷摸摸的摸她的大腿。
韓淑蕓一邊看著開車的司機,臉卻是紅的要滴血,輕輕的將陳珞的手往外拍,拍不開,反而弄的自己重心不穩,一下子跌倒在了陳珞的懷抱里。
韓淑蕓或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次去見的那個人,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也在悄然之間,改變了幾分的關系格局。
燕京。
溫少手里拿著一根雪茄,抽了兩口,轉過頭對季楓道:“潘老又去過云山市了?”
季楓點了點頭:“是啊,我很奇怪,這才多長時間,怎么又去了。”
如若是去中海這樣的大城市,或許還不會讓人如此吃驚,而云山市,不管是經濟影響還是政治影響,都太微不足道了,所以,潘老的出現,才會讓人額外的重視。
溫少夾著雪茄的手指微微一緊,眉毛微微一蹙,旋即冷笑:“這個老東西,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啊。”
季楓大驚,問道:“莫不是還是因為那個陳珞。”
“不是他又能是誰?”溫少道,“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以前三五年難得見上一面,現在突然改性,怎么也不可能是為了他。”
季楓道:“如果真是陳珞,那也是個大麻煩。”
“是啊。”溫少點了點頭,第一次,為這事苦惱起來。
本來對他而言,陳珞就算再活蹦亂跳,也都是那種始終跳不出他手掌心的螞蚱而已,隨手就可以捏死。
可是,潘老兩次下云山市,為的都是去見他,那么事情的性質就變得不太一樣了,搞不好,一直深居在云山市的另外一位老人,也是這么一個打算吧。
想到這里,溫少就問道:“你們的消息里,有沒有寧老。”
季楓一聽這話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寧老和潘老幾十年的革命友誼,向來都是在一起的。”
溫少這才大驚,不好,這下要糟糕。
中海市,紅石大廈,石氏集團的董事長辦公室。
石仲手里拿著高爾夫球的桿子,一桿緩緩的揮出,圓球慢慢的往前滑,落入洞內,速度不快,但是眼力精準,不溫不火。
石愷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也沒說什么話。
石仲將手里的高爾夫球桿子一遞,石愷接過,石仲拿著毛巾擦了擦手,這才道:“最近有聽過陳珞的消息沒有。”
“有。”石愷道。
“有沒有什么想法。”石仲問道。
“我看不透他。”石愷老實承認道。
他向來是驕傲的,是桀驁不馴的,因為出身優越的緣故,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讓他站在了一個尋常人努力一輩子都無法到達的高度。這種高度,讓他自信和跋扈。
但是現在,對一個少年人說看不透,而且,那個少年人還開車撞斷了他一條腿,這要是幾個月前的石愷,早就喊著去拼命了,哪里會在這里說這樣的話。
石仲笑著點了點頭:“你也不用有太多的想法,不只是你看不透,我也看不透,想必,更多的人都看不透了。”
石仲笑的很有深意,因為他知道,和陳珞合作的那一步棋,又是下對了,雖然因為石愷的試探使得雙方稍稍有了一點裂縫,但是并不會影響到大局。
而只要彼此之間還有利益存在,那么就一直都可以維系這種關系,石仲人老成精,送出去的東西那么多,其最基本的最關鍵的,還是要緊緊的握在手里的。
而且,看著一個類似天縱奇才的人物在眼皮子底下緩緩的升起,耀眼,這本身,也是一件極為讓人開心和激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