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想了半晌,終于還是決定開口,她要和齊攸談談,為了兩人以后的生活。
燭光搖曳,齊攸神色似乎有些明晦不定。
“你在說什么,哪件事?”齊攸問。
哪件事?能有哪件讓我如此不好開口?荀卿染有些惱,齊攸明明是一點就透的人,兩人遇見楊庭俊的時候沒有事先溝通,還配合的蠻默契的,怎么現在就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
“嗯,是……”荀卿染開了個頭,還是說不下去。她想說,齊攸,看到那些女人打架了吧,很丑陋對不對。知道她們為什么那樣嗎,不是因為討債,也不是因為婆子們要爭當一個管事。而是荀家現在主子們不一條心,而這個緣由,就是萬惡的一夫多妻制度。如果不是方氏想給荀家大爺房里塞人,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不是荀家大爺房里多了三個通房,一切都不會發生。家庭要穩固。一夫一妻是關鍵,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當然,這些話荀卿染只能在心里說,起碼現在還不能說出來。
“……我給你講講我家的事吧。……剛來京城時,一切都好,大奶也還孝順,下人們也都規矩。后來,大奶屋里添了兩個人,一個是大奶的陪嫁丫頭,一個是太太陪房的女兒。我那時在家,就覺得太太和大奶兩人在一起時,氣氛怪怪的,讓我不舒服。那些下人也開始有了各自的小心思。今天回去,大奶屋里又添了一個,……越發在親戚們面前都沒了體統了。”
荀卿染邊說邊想,這樣含蓄,齊攸會明白她在說什么嗎?
“你如果真的不想,那么就不會。”齊攸道。
荀卿染怔了一怔,答案來的太快,果然齊攸并不了解她在說什么吧。這個話題,還是以后再找更合適的機會再說吧。
“對了,四哥哥對大姐姐家熟不熟悉?”
楊庭俊、荀淑芳、春桃、楊傳久家的,喜鵲,這一些列人加在一起,荀卿染總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她想從齊攸這打探些消息。
“說是楊家的人,不知走了哪里的路子。做了御前侍衛。我和他不是同一隊的,點頭之交,并不了解。”
齊攸明顯不想多說。荀卿染想起白天遇見楊庭俊時,她就覺得齊攸似乎很不喜這個人,看來她的感覺沒有錯。
“時候不早了,歇了吧。”齊攸站起身。
卿染答應一聲,雖才二更天,但明天齊攸要早起,早些睡下是應該的。
荀卿染就拿了燭臺,端到拔步床邊,才吹熄了蠟燭。今天晚上沒有月亮,琉璃窗早就落了窗簾,屋內頓時漆黑一片。荀卿染后悔蠟燭熄的早了,只好摸索著上床,觸手之處,卻是一片光滑溫熱。
“別亂摸!”原來齊攸已經在床上躺下了,還躺在床的外側。
成親前,荀卿染恍惚聽得一個老嬤嬤說過,一般女子要睡在床外側,方便夜里伺候男人喝茶什么的。
“我睡外面,明天要早起。莫吵醒你。”
齊攸這樣說,可荀卿染知道,明天她還是要早起。上面有太婆婆和婆婆,同輩這么些的妯娌,她可不想被人說是個懶媳婦。不過齊攸能這樣說,荀卿染覺得心里暖暖的。
“沒關系。”荀卿染道。
這時她的眼睛已經逐漸適應了屋里的黑暗,看見齊攸仰躺著,而她的手還按在齊攸的胸上。
荀卿染忙收回手。
齊攸讓荀卿染睡到床里,但他并沒有起來,給荀卿染讓路。
荀卿染見齊攸一雙眼睛亮亮地,心想他一定看得見自己。那么要怎樣才能姿態比較優美些地睡到床里面去那,畢竟齊攸是個大塊頭。
想了幾種干凈利落的姿勢,覺得都沒有可行性,荀卿染還是老老實實兩只手伸過去撐住褥子,抬起一條腿,再抬另外一條腿。
結果距離計算錯誤,另一條腿沒有順利越過障礙,整個人成騎在齊攸身上的姿勢。
荀卿染低頭,與齊攸目光相碰,荀卿染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你在做什么?”
齊攸挑挑眉毛,不待荀卿染回答,一手扯了被子,罩住荀卿染。
荀卿染只好順勢趴在齊攸身上,兩人貼在一起,只隔著薄薄兩層絹紗小衣。荀卿染感覺到齊攸火炭一樣的溫度,頓時覺得自己也發燒了。
聽了一會齊攸通通通的心跳,荀卿染從齊攸身上下來。時辰不早,該睡覺了,荀卿染如此想。
誰料齊攸也跟著翻過來。兩手撐在荀卿染身側,整個人伏到荀卿染身上。
感覺齊攸逼近的身軀,荀卿染回憶起第一晚兩人的情形,有些后悔,剛才不爬下來就好了。
認命吧!感覺到齊攸下身的火熱,荀卿染自暴自棄地閉上眼。可是過了一會,只聽到齊攸粗重的呼吸,卻不見他有什么動作。
荀卿染慢慢睜開眼,齊攸正在看她。兩人目光相接,荀卿染看得出,齊攸的眼神有些急切,似乎對她有所期待。
呼吸間是健康的身體洗浴后淡淡的香氣,眼前是一張近距離看幾乎沒有缺陷的俊臉,荀卿染張了張嘴,覺得有點口干舌燥,
齊攸哼了一聲,慢慢低下頭來,用唇在荀卿染唇上輕輕觸了一觸,就分開了。接下來一只大手抓住荀卿染兩只手腕,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有些急切地撫到荀卿染胸上,去解荀卿染的小衣。
荀卿染心頭有無數念頭飛速掠過。難道齊攸就是傳說中那種在床上完全支配型人格,只會采用這種完全掌控的姿勢?又或者齊攸他,其實只知道這種姿勢?
荀卿染承認她多少有些控顏,面對齊攸的一張臉,對于這種姿勢,偶爾她是能忍的。但是,如果以后總是這樣,她也會吃不消的。
荀卿染想起方氏給她的那本發黃的小冊子,真的慘不忍睹。人物相貌猥瑣,身材比例完全變形,沒有一點美感可言。她當時看了一眼。就扔箱子底了。女孩子是這樣啟蒙,那么男孩子那?荀卿染不知道。
齊府是有規矩,每位小爺成親前,屋里都放兩個大丫頭。不過收房不收房,則全在主子的喜好。這兩天荀卿染細心觀察,總覺得香櫞和采芹兩個,不像和齊攸有特殊關系的。那齊攸,又是從哪獲得的啟蒙那?
眼看洞房夜的經歷要重演,荀卿染很想翻過去壓住齊攸,告訴他,魚水之歡不是這樣。可是事實上――――
“四哥哥,你別按著我,我喘不過氣來。”荀卿染掙動兩只胳膊,做氣喘狀。
齊攸已經脫了荀卿染的小衣,聞言,抬頭看荀卿染,皺了皺眉,還是放開了荀卿染的手腕。
荀卿染暗自呼出一口氣,感覺到齊攸的蓄勢待發,荀卿染惡意地扭了扭腰肢,果然齊攸眸色更深,那只手握住荀卿染的腰。
齊攸的薄綢衫子領口大開,露出好大一片胸肌來,荀卿染抬手,便去解齊攸的衫子。
“做什么?”齊攸似乎有些不愿意。
讓我脫/光光,憑什么你還穿著啊。
“硌著我了。”荀卿染小聲委屈道。
齊攸任由荀卿染幫他脫了衫子。
荀卿染趁勢在齊攸后背上揩了把油,然后看到齊攸再次皺眉。
荀卿染覺得背上冒冷汗。齊攸所接受的教育,不會是好女人只能躺平,做木頭吧。
荀卿染不管這些,舒服地抱住齊攸的背。齊攸雙手支撐著身子,并未將全部重量壓在荀卿染身上。
細節處,最能體現一個人是否有良好的教養。齊攸就是這樣的人,細微之處,體現了一個男人的體貼。盡管荀卿染在成親前,已經做好了重重心里準備。但是如果要她面對一個生活細節讓她受不了的男人,她還真的不知道她的容忍底線在哪里。荀卿染感謝老天,給了她一線生機。這個男人在細節處。是合她心意的。她因此愿意為兩人的關系多做些努力。
齊攸的身體體溫偏高,這樣的秋天,貼著他,幾乎不用蓋被子。如果到了冬天,這該是多么可愛的恒溫暖爐啊。荀卿染閉著眼,將齊攸抱的更緊了一些。
齊攸的大手在荀卿染高挺的胸/脯上揉了揉,接著往下滑,撫過荀卿染柔軟平坦的小腹,一手扯掉礙事的褻褲。
荀卿染縮了縮身子,接著便盡量放松身體,伸出舌頭在齊攸耳垂上鼓勵地舔了舔。
齊攸呼吸陡地更加急促,一邊將荀卿染的雙腿大大地分開,一邊扶著自己的火熱在荀卿染的濕潤處磨了磨,聽得荀卿染鼻子中輕哼了一聲,便再也忍耐不住,弓起腰,重重地壓下。
盡管比第一次好了許多,但是依然覺得火熱漲痛,荀卿染緊緊抓著齊攸的背,開始還能咬著唇忍耐,不一會,脹痛消失,隨之而來的是麻麻癢癢,從腿間一直傳到全身。隨著齊攸速度加快,荀卿染忍不住呻吟出聲。
在齊攸第三次索吻后,荀卿染沒出息地求饒,“……好哥哥,慢一點……”
頭腦變成一片空白前,荀卿染想到的是,于人于己不能兩套標準。齊攸雖然在技術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但是公平來講,她的體力也亟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