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燭影搖紅
染染初/夜,冒著風險燉肉。臉紅紅,求粉紅,求打賞。
齊攸身穿一襲品藍莽緞箭袖長袍,足下蹬著皂底朝靴,頭上冠帶齊整,真的是一副風塵仆仆,剛辦完了差事的模樣。
齊攸一進門見了這么多人,而且容氏和齊二夫人也都在場,不覺愣了愣,就忙到容氏跟前行禮。
容氏讓他起來,嗔怪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們倒沒什么要緊,著實該給你這新媳婦賠禮。她若惱了,我就不認你。”
齊攸似乎這才瞧見荀卿染,略作遲疑,竟真的轉過身,彎腰向荀卿染作揖。
拜堂新郎缺席,這是齊家不對。讓弟弟替哥哥拜堂,卻是習俗允許的。后來齊攸遲遲不歸,齊家又打發了那些妯娌姐妹來陪伴,最后連太婆婆和婆婆都親自過來。在齊家來說。算是給足了新娘體面。
況且,便是齊攸再不對,他也是容氏的親孫子,荀卿染只是剛進門的孫子媳婦。
荀卿染忙屈膝福了一福,算是給齊攸還禮。
“瞧這兩個,真真是一雙璧人。你拜我我拜你,倒在老太太跟前拜起花堂來了,老太太可高興了吧。”
齊二奶奶在旁邊拍手大笑。又過來拉了荀卿染。
荀卿染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齊二奶奶一推,推到齊攸身上。齊二奶奶手勁不小,這一推,荀卿染哪里站得住,整個人幾乎倒在齊攸懷里。
鼻息間是男子特有的氣息,淡淡的檀香,還有些微青草和泥土的香氣。這么多人在旁邊看著,荀卿染頓時紅了臉,只覺得有雙大手將她扶起來,她卻羞的一時不敢抬頭去看人。
荀卿染這樣,屋里的人越發笑的恣意。
容氏更是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這就好,這就好。”
齊二奶奶看著容氏興致這樣高,索性道:“難得老祖宗這樣有興致,不如讓他們當著老祖宗的面,再喝了交杯酒如何?”
“好氏果然高興。
自古一來,鬧洞房都是同輩和小輩們的事,容氏已經有了年紀。輩份又高,只怕是多年沒有經過這樣的熱鬧。她又是個愛熱鬧的人,本來是過來安撫新娘子,現在有了這樣的趣事,更加樂在其中了。
眾人見容氏如此,少不得湊趣。荀卿染覺得自己仿佛木偶般,先被擺到床上,和齊攸坐在一起,然后有喜娘端了合巹酒來,滿屋說話聲,笑鬧聲,也沒聽清喜娘唱的什么詞,便被喜娘擺布著喝了交杯酒。
只聽得公鴨嗓嘎嘎地笑聲。
卻是齊儀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看著齊攸乖乖被擺布,笑的打跌。新婚三天無大小,想是平時被齊攸管束的,今天看齊攸這樣,他先樂了。
“你小孩子一個,早讓人服侍你睡了,怎么又跑來。”齊二夫人看著小兒子嗔怪道。
“難得四哥今天這樣乖乖聽話,便是一夜不睡。守在這里,都值得的。”齊儀笑嘻嘻道。
容氏早一把將齊儀摟在懷里。
“他四哥的喜事,便饒了他這一天吧。”
齊二夫人本也無意斥責小兒子,見容氏這樣寵愛孫子,也就笑了。
容氏站起來,“你們小夫妻,早早歇著吧,我也得回去睡覺去了。”又指著齊二奶奶,“我知道你最是促狹,也老老實實回去歇著去,不準來鬧他們。”
“老太太太偏心。早準備了把戲,要拿他們消遣,說要瞞著老太太,老太太是有了順風耳不成,怎么就知道了。”齊二奶奶笑著不依道。
齊攸站起身,扶著容氏,眾人都往外走。荀卿染也在旁邊相送,容氏卻不讓她出屋,卻抓了齊攸的手,祖孫倆出了屋去。
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齊攸才回轉了來,身上換了套品紅府綢夏衫,腳上也換了軟底緞子鞋。頭上的冠帶已經卸下,只簡單的挽起來,還冒著濕氣,顯是剛剛沐浴過了。
喜娘見齊攸回來,就忙走到拔步床前,拿了笸籮將被子下的紅棗、花生、栗子都收了,又將被褥鋪設好。就笑嘻嘻地站在旁邊。
荀卿染沖桔梗點點頭,桔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塞給喜娘。那喜娘捏了捏荷包,這才給荀卿染和齊攸行禮,說了兩句吉祥話,退了出去。
這屋里只剩下齊攸,荀卿染,還有桔梗和麥芽兩個丫頭。
“姑……奶奶,”桔梗和麥芽走過來,還有點不習慣改變稱呼,“婢子幫您卸妝。”
荀卿染點頭,便坐到梳妝臺前,讓兩人幫著卸去釵環,脫了一層層繁復的喜服,又洗漱了一番,換上一襲大紅百子千孫通袖長袍。
桔梗和麥芽兩人這才扶著荀卿染坐到床上,兩人給荀卿染和齊攸行禮,又將屋內的燈燭都撤掉,只留下桌案上一對兒臂粗的喜炷燃著。兩人退了出去,又細心地將門關好。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靜的荀卿染可以清楚地聽到燭花爆開的聲音。
荀卿染坐在床上,等了一會,不見齊攸那邊有動靜,就悄悄抬起頭來。見齊攸坐在桌前,正盯著喜炷出神。
荀卿染再次拿出懷表看了看,已經過了三更。荀卿染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心中抱怨,齊攸這家伙,新婚之夜不會是想讓她主動吧。話說她心里倒并不在意主動,不過這第一次,還是要矜持些的好。
“四哥哥!”荀卿染低聲叫道。
齊攸似乎如夢初醒,朝荀卿染望過來。
紅燭搖曳,荀卿染俏生生地坐在那里,烏黑的秀發垂落在鬢邊。眉眼顯得更加如詩如畫。那看向他的眼神,有幾分期盼,幾分忐忑,幾分羞澀,還有幾分疑問。
齊攸定了定心神,終于從桌邊站起來,走向拔步床。
“啊,娘子……”
“四哥哥,你叫我名字就好。”
齊攸似乎不習慣娘子這個稱呼,荀卿染也覺得別扭,覺得還是稱呼名字比較順耳。
齊攸從善如流,“卿染,那個……天色不早,我們……歇息吧。”
荀卿染站起身,抬手幫齊攸解袍子。齊攸后退了一步,等看到荀卿染一雙睜的大大的,委屈的眼睛,才覺得似乎反應有些太過。
“我自己來,這些事平時都是自己做,習慣了。”齊攸干巴巴地解釋道。
知為什么,聽了這個解釋,荀卿染頓時覺得全身舒泰。
齊攸解了外袍,隨手搭在床架上。荀卿染也脫下袍子,只穿著銀紅系領的紗衫和紗褲。兩人肩并肩坐在床上,誰都沒有動,也沒說話。
荀卿染坐在齊攸身邊,鼻子里聞得齊攸身上的酒氣。剛才的交杯酒用的是杏花村,現在齊攸身上的酒氣,卻并不是杏花村。
難道齊攸緊張,需要酒壯膽?
如果男人緊張,女人該怎么辦?
荀卿染顯得比齊攸更緊張,身子卻挨了過去,一眼一眼地瞟齊攸。
齊攸氣息有些急促起來。荀卿染感覺身體突然懸空,接著就落到柔軟的錦褥堆里。帳子落下來,紅燭遠遠地在案上,帳子內,兩人的呼吸交雜在一起。荀卿染只看得見齊攸幽深的眼神。嘴唇豐潤飽滿,眉間那顆紅痣,這個時候卻格外顯然,帶著幾分妖冶和危險的氣息。
荀卿染伸手抱住齊攸的肩膀。脫去衣衫的齊攸,身材并不是肌肉隆起的那種夸張的健碩,而且中原男子特有的修長身軀,肌肉在皮膚下并不扎眼,但卻結實有力。荀卿染輕嘆一聲,用手輕輕拉下齊攸的脖頸,親上那兩片水色的唇瓣。
淡淡酒香,夾雜著桂花的香氣,有一點甜,是上等的桂花陳釀,荀卿染心中品評。
荀卿染忽然的一吻,齊攸的眸色更深,接下來,便不是荀卿染能夠掌控的了。
齊攸的呼吸陡地粗重起來,一只大手抓了荀卿染的手臂,按在頭上錦褥堆里,另一只手伸向荀卿染的胸前,只輕輕一拉,荀卿染整片衣衫就都被扯開,露出里面水紅色的小衣。這小衣是荀卿染按照前世文胸的樣子特制的。荀卿染剛想告訴齊攸,該怎樣解開,齊攸只一伸手,胸衣就脫落下來。豐滿的胸脯因氣息不穩,上下起伏,沒有一絲準備的兩點櫻紅,這樣突然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中,似乎是因為害羞,又似乎因為刺激,微微顫抖起來。
齊攸喉嚨里哼出一聲,目光艱難地從荀卿染胸上挪開,正對上荀卿染半睜半閉的水濕雙眸。
兩人目光相接,齊攸的眼神幽深莫測,里面有些東西……,荀卿染輕輕呻吟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齊攸將頭埋進荀卿染胸脯上,俯下上身,將荀卿染擠壓在被褥中,依然保持一只手控制的姿勢,另一只手已經伸向荀卿染身下。
荀卿染只覺得下身一涼,還沒反應過來,齊攸滾燙的身子已經擠到她雙腿之間。那只大手順勢伸到荀卿染臀下,一只手幾乎將荀卿染整個包裹起來。被齊攸的大腿擠壓,荀卿染被迫抬起下身。齊攸側過身子,那只手伸到荀卿染膝蓋窩下,抬起荀卿染的大腿。荀卿染整個下半身都被側著抬起,還來不及抗議,齊攸已經重重地沉下腰。
荀卿染只覺得腿間刺痛,仿佛身體被利劍從中劈開做兩瓣。她本能地掙扎,然而哪里能掙動半分。齊攸一舉刺入,不過在荀卿染胸前低喘了一下,又用手將荀卿染的腿分的更開一些,下身便不再停。
荀卿染忍痛不過,張口想咬,可齊攸皮膚看著光滑細膩,其實韌勁十足。荀卿染一口下去,自以為用足了力氣,可連個牙印都沒印上。
齊攸對荀卿染的小動作毫無所覺,只將頭埋在荀卿染胸口,如同沖鋒陷陣般,征伐不休。
荀卿染放棄咬齊攸的企圖,聽著齊攸的低喘,感覺刺痛中慢慢有了別的滋味。身體完全失去掌控,刺痛感慢慢消失,接踵而至的奇異感覺,從下身直傳到手指腳趾,又直沖腦際,荀卿染繃直了腳尖,幾乎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