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和小正太很想豎起中指大大鄙視左御一番,原來他所說休息半天,早就和佳人有約了。
不過,兩人這話自然不敢當著千沙葬雪面說的,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下,尋思晚上回來進游戲之前,怎么向左御敲詐一番。
“你們干什么?”
按照原先的計劃,兩人的約會很簡單,就是在雪香山的各處景點閑逛一圈。前世今生交疊在一起的坎坷經歷,即使如今身份大有不同,左御也不會如現下的青年那樣刻意追求浪漫,顯擺什么闊氣。
至于千沙葬雪,她心里又如何會在意這些東西,就算兩人窩在房間里一整天怕也不會覺得憋悶。
可左御和葬雪剛走到門口,花滿樓和英雄光兩人早將最新式懸浮跑車開了過來。見左御皺眉的樣子,坐在正副駕駛座的兩人回答的倒是殷勤。
“這雪香山有啥逛頭,正好又是稀罕的觀雪時節,人多眼扎會擾了雅興。還是到靜海市里,找一個幽靜的地方,清靜雅致啊!”
光頭男說話可算是破天荒的咬文嚼字,煞有其事的樣子還真像回事,這讓左御不得不感嘆這貨曾經的職業。
雖然對千沙葬雪畏懼至極,可花滿樓心里可明白通透得很,這該露臉幫襯跑腿的活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的,自然饞著臉皮硬要充當兩人的司機。
左御知道花滿樓所說的情況,最終沒有在言語,拉著葬雪沁涼涼的小手坐到后座。
光頭男生平第一次四平八穩的啟動引擎,在一陣呼嘯聲中,跑車消失在一片銀色中。
左御不是沒有考慮過駕駛跑車與葬雪一起兜風,可一直在游戲中奔波不停,使他總是忘記托福爺幫忙弄一張駕照。
其實他也考慮過讓葬雪開車,不過佳人搖頭的回答……
恩,有司機何必自己動手呢。
往年少見的小雪并沒有在靜海市內留下多少痕跡,中洲酒店佇立在耀日大廈、北科大廈等高樓之間,這座在華夏國堪比春花秋院的連鎖酒店,外觀與周圍現代氣息的高樓不同,顯得典雅別致。
花滿樓選的地點是中洲酒店的頂樓,布置簡單雅致,偌大的露天餐廳空無一人,坐在樓頂邊緣透過玻璃憑欄遠眺,靜海市全景盡收眼底,幾分登臨絕頂的悠遠孤寂油然而生。
不過此時的左御,心中那里會有半點孤寂的感覺,與葬雪并肩靠在長椅上,望著遠處火柴盒樣的屋頂尚未消融的積雪,面前白玉圓桌上兩盞清茶升起裊裊水汽,茶香彌漫在口1鼻之間,使得這個冬日的午后分外的寧靜溫馨。
“20年前,南邊那片的公園旁有個很大的廢品處理站。我就是在那外面,被人撿到的……”
左御指著遠處靜海市南邊的一棟棟高樓,和葬雪講訴他的一件件往事,在佳人面前他從不避諱自己孤兒的事實。
雖然男人隱約明白,自己過往的種種葬雪或許早就清楚,可左御并不認為自己的過去有什么羞于見人的地方,他很愿意將曾經的往事一件件說給佳人知曉,就仿佛是兩個人在徜徉自己曾經那段坎坷的歲月一樣。
當然,自己重生的秘密和少年時的那段初戀除外,左御可不認為一個女人會大度到聽聞男友回憶自己的戀情,還能無動于衷,即使性子冷漠如葬雪,他相信也不例外。
當說到那一年高燒,死黨狐貍背著自己奔到醫院的時候,左御的手被葬雪輕握了一下,白玉般的小手沁沁涼涼,可卻有種溫潤的熱度。
“以后發燒,我背你。”
淡雅柳眉下的妙目眨了眨,盡有說不出的風情流轉,清冷的嗓音剔透而認真,左御內心只覺有種難言的滿足油然而生。
輕摟住葬雪盈盈一握的蜂腰,左御笑道:“叫你這么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背著我,那怕是還沒等到醫院,我就被路人的唾沫給淹死了。”
正在兩人享受這份溫馨柔情的時刻,葬雪的眉頭忽然輕皺了一下,左御微微一愣,隨即聽到樓下傳來嘈雜的動靜,吵鬧聲仿佛就在身邊響起。
“李經理,你這位置是不是做的膩歪了?我早上和你怎么打的招呼,竟然將頂樓給外人預定了?你以為中洲酒店是你家開的?”
隨著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通向頂樓的門猛然被推開,一個戴著銀框眼鏡的青年滿臉憤恨沖了進來。
在青年身后,剛剛對著花滿樓畢恭畢敬的中年經理鼻青臉腫的跟進來,想來被人修理的不輕。
“七少,別沖動。這頂樓是被……”
“你閉嘴。我眼睛沒瞎。”
銀框青年看清坐在邊緣左御和葬雪的背影,確認不是自己印象中任何一個不能得罪的主,神情更加倔傲起來,厲聲喝止了一旁還待解釋的李經理。
“把他們趕出去。”
青年揮蒼蠅一樣吩咐一旁滿臉冷汗的李經理,轉頭對樓道處兩個時尚靚麗的女孩露出溫和的笑臉,“下屬失值,見笑了。請!”
“哼!不要假惺惺的,姓林的。你不要忘記之前說過的話,咱靈靈可就陪你喝這次下午茶。”
清脆的嗓音中充滿了火藥味,左御沒有回頭,可來人的嗓音他卻熟悉的很,心中不由暗嘆,還真是巧了,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轉念一想,左御的心弦輕輕撥動了一下,靈兒?她怎么來了靜海?寒假么?
地板上響起高跟鞋清脆舒緩的踱步聲,熟悉的步伐、淡淡的氣息,在異能達到第三階之后,左御不用回頭也能清晰勾勒出來人的模樣,高中時的副班長小海以及站在她身邊,面如寒霜的昔日戀人。
“真是她。”左御暗中輕嘆了一下,心中卻再難有波瀾起伏。
“嗨!我說你們小兩口,欣賞夠了吧。我不管你們打通了什么關系,預定到這頂樓,現在給本少爺我立刻滾下去。”
“又是個典型二世祖。”
左御暗中搖頭,體內的念力運轉起來,轉眼間覆蓋了整個樓層的范圍,與花滿樓在一起久了,他也漸漸習慣了這種簡單明了的方式。
雖然與身邊葬雪在異能上的差距不能以道理計,可在這個當口,左御并不認為是女人適合站出來的時刻。
念力在身后壓縮成一團無形的氣流,左御只待這青年再走近兩步,就將這氣流引爆開來,那強度足夠令這個沒有任何異能波動的青年躺在醫院里幾個月了。
“砰”!
就在左御準備引爆異能的時候,一道沖擊波擦著兩個女人的身側呼嘯而過,一下子將正準備走近左御兩人的青年轟了出去,身形如一頁廢紙在空中飄蕩了幾圈,直直砸在了頂樓邊緣的玻璃圍欄上。
“我CAO你林家祖宗,你TMD叫誰滾下去?活的膩歪了?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燒了這中洲酒店。”
花滿樓高大的身形閃電般從樓道里竄出,落在地面上一刻不停留,沖到青年身邊就抓起頭發猛揍起來,看情形有將人大卸八塊的趨勢。
“啊!”
望著面門全非的青年,頂樓上頓時響起兩聲女人的尖叫,小海忽然指著正埋頭猛揍的花滿樓喊起來:“你是……,你不是……”
“好了,老花。再下去要出人命了。”
左御輕輕說了一句,頂樓上頓時陷入了沉寂,站在小海身邊的時尚麗人聞聲渾身如遭電擊,不可置信地望著男人的背影,捂住嘴唇盡量不使自己痛哭出聲,可眼眶依舊不由自主的模糊起來。
小海也震驚地望著男人的背影,那輪廓如此的熟悉,可卻令她不敢上前打一聲招呼,因為坐在男人身邊的女人。
那披著黑色風衣的完美身材,光是靜靜坐在那里的背影,就有種遙不可及的距離感,使人在自慚形愧中望而卻步。
“那是芋頭的戀人么?”小海望著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們走。”
身邊的麗人還未等小海反應過來,已拖著她向樓下快步跑去。
“唉,好好的約會。”
左御搖頭苦笑,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無意中卻注意到葬雪皺起的秀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對?”
千沙葬雪微微搖頭,罕有的輕嘆了一聲,將頭偎依在左御胸口,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