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時代

第六百四十一章 浮游算什么?

天下飄火)

第六百四十一章浮游算什么?

楚云升本想把藍發少女送到火車站馮英西那里,但又想到那張紙片的神奇作用,便打消這個想法,重新做了一翻盤算。

突破二元天勢在必行,而且越快越好,與之對應的就需要獵殺大量浮游,雖說現在南京城上空的浮游種內競爭還沒有結束,但也到了尾聲,一旦被大浮游群包圍,或者遭到高級浮游的突擊,脫身或許沒什么問題,可必定浪費寶貴的時間。

如果帶著藍發少女呢?以她特有的紙片“咒語”——楚云升是這樣的認為的——魔障一群普通浮游,弄暈高級浮游哪怕幾秒種,都足夠他采取新的戰斗方式結束戰斗了。

于是,他帶著藍發少女,開始滿城追殺浮游,一場小規模的腥風血雨夾雜在種內競爭這場疾風暴雨之中,逐漸展開,而被獵殺的對象,這一次卻由人類變成了浮游。

語言不通成了最大的障礙,楚云升只能以手勢告訴藍發少女,什么時候該吹,什么時候不該吹,任何浪費都是不能容許的,世間沒有永動機,藍發少女不說,楚云升也清楚“咒語”的次數必定是有底線的,不可能無節制。

經過幾次手忙腳亂的配合后,藍發少女漸漸地摸到了門道,對楚云升的要求也能做到及時的滿足,兩人配合下,從城市的邊緣一路殺向火車站的方向。

藍發少女尾鞭的作用,楚云升也大致搞明白了,實際上和浮游尾鞭功能類似,咒語發出后,因為其空間立體性質,必須準確定位敵人坐標,從這層意義上來說,尾巴的作用就是一個精準的定位器,當然或許還有其他功能,比如那什么,但那些都不是楚云升有閑心去關注的領域。

期間又碰到三只高級浮游,其中一只在被咒語擊中后,重傷下擺脫后就急急忙忙逃跑了,其他兩只全都死在楚云升的烈焰火刀之下。

普通浮游很少有能力自行掙脫咒語魔障的,一中招,就像嬰兒一樣睡飄在空中,仍由獵殺,只有到死的時候才驚醒過來。

對普通浮游只試驗了一兩次,在楚云升的要求下,藍發少女便不再吹奏,實力要保存給最危險的情況,以她越來越吃力的表情來看,支撐不了多久了。

像楚云升這樣擁有攝元符不斷補充可以連續高強度作戰的“怪物”滿世界也少之又少,這便是符文科技的強大之處,不管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還是個人的戰斗,只要不超過實力臨界線,打得都是可持續的能源補給,這點上符文科技的優勢十分明顯。

原本楚云升還想再殺一個來回,但到了火車站,只能放棄這個打算,藍發少女已經疲憊不堪,臉色十分蒼白,尾鞭上連一絲藍光都不能發出了,再想吹奏出咒語比登天還難。

遠遠地,馮英西就發現了楚云升,一路殺過來的偌大動靜,想不發現他都難。

“楚先生,你終于回來了!”馮英西提著電筒走過來,欣喜地說道,但很驚訝地看了藍發少女一眼。

時間過了一天一夜,如果再不回來,不是出了意外,就是楚云升自個先溜了,無論哪一種,都是馮英西不想等到的結果。

“出什么事了?”楚云升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什么事情發生,但他很快腦門布滿了黑線,一不留神的功夫,藍發少女竟然又噗通一聲,匍匐在地上,以她熟練而莊重的儀式向馮英西跪拜,虔誠地崇敬道:“蓋伊婭,蓋伊婭!”

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一次了,在殺過來的路上,偶然碰到過一個幸存難民,這家伙可好,楚云升還沒說話,她就慌忙不已地搶先跪在地上,虔誠萬分,弄得那個難民差點神經錯亂,能不錯亂嗎?漆黑無光的血腥夜里,一個提著血腥戰刀渾身包裹在陰沉的斗篷下,一個上來就磕頭,這叫什么事?

經過一番教育,楚云升以為她明白了不需要見人就拜,沒想到剛一見馮英西,這怪毛病頓時又犯了。

“這人腦袋壞了!”

楚云升陰沉著臉,一邊向馮英西解釋,一邊將藍發少女從地上提起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藍發少女大概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只見楚云升生氣的樣子,急忙低頭站到一邊,盯著自己的腳尖,大氣也不敢透一聲,仿佛眼前這兩個人比浮游還有恐怖百倍。

馮英西干笑兩聲,他看得出來不是楚云升說得那么回事,但這和他無關,沒有必要揭楚云升的短,他用電筒向火車站候車廳方向照著圓畫了一圈,以示安全,接著轉頭道:“來了好多人,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云升也有事情要交代他,于是點了點頭:“這里來往的浮游多,進去再說也好。”

拿了夜視儀,四周便什么也看不見,馮英西手里的電筒成了唯一的照明工具,三人一前兩后走進候車廳。

燭光漸漸亮起,候車廳中人頭攢動,但十分的安靜,幾乎沒有一點的聲音。

楚云升一進門就愣住了,酒店里的學生和幾個士兵全來了,還有其他一些人,林林總總加起來不下小三百,空曠的候車廳里,三百人不能算擁擠,但與身后的黑暗幾乎無人的城市相比,這里仿佛一夜之間成了難民營。

他只是楞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藍發少女可就不同了,她徹底地被震驚了,嚇壞了!

望著滿大廳的人類,她的靈魂都仿佛在出竅,惶恐地連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是好。

楚云升見她又不由自主地要匍匐跪倒下去,一把拎住她的衣領,像小雞一樣把她提到候車坐席上,放下去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她癱軟無力的驚懼,大約腦袋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起初從零維空間醒來第一個遇到的中年男人首先跑過,身后跟著羅大朕和袁小憶,滿火車站的人都聽說楚云升去找出路了,他儼然已成了難民們心中寄存的唯一希望。

當然只是想分食勝利的果實,可沒什么人敢跟隨楚云升去外面冒險的。

“楚先生,我們開過會了,決定這次都聽你的。”中年男人看著那幾個被楚云升稱之為覺醒的人,不好意思地說道。

按說這事和他關系也不大,他只是個普通人類,楚云升當時也沒打算帶他們來攻打火車站,膽小的是那幾個覺醒人而已,但在極其強大的楚云升面前,所有人甚至包括馮英西這種強力人物,都下意識地把自己歸類到另外一類中去——不強大的人。

作為一個全體,在楚云升面前,他們就算不想也成了一個自認為的弱勢群體。

“那就讓他們三個去火車站附近偷殺浮游,馮總你來帶隊,如果還有膽小不聽指揮的,就讓他們在外面自生自滅吧,既然來火車站了,每個人都要作用。”楚云升撕開一袋餅干,分給仍在眩暈中的藍發少女一半,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中年男人大喜過望,楚云升能這樣說,就是不計前嫌了,畢竟當時也沒有第二個自愿跟隨楚云升出酒店,他們心理總有些七上八下的,擔心楚云升會冷漠拒絕。

至于那三個覺醒人嘛,誰讓他們那么倒霉覺醒了?好像這位能力通天的楚大先生專門要和他們過不去。

馮英西也有點不愿意,火車站里既安全又保險,浮游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謝天謝地了,居然還要主動出去找它們的麻煩,這不是腦袋進水了嗎?

但見楚云升似乎沒得商量,也不敢說什么,萬一楚云升真的找到了出路,要是不帶他們走,就算躲在火車站也最終是死路一條。

他的神色就掛在臉上,楚云升如何能看不出來?不過馮英西畢竟和其他人不同,還是要交代他兩句的:“老馮,怕是兇多吉少了,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吧。你把火車站里的覺醒人都召集起來,我簡單告訴你們一些運用力量的竅門,時間緊迫,現在不出去以生搏死,就算我把你們帶出了南京城,也是死路一條,外面的世界,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嚴峻!”

浮游算什么?一群散兵游勇罷了!等黑暗無光中遇到了大規模蟲群,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乘著這個機會,不練習生存的技能,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馮英西并不能夠理解多少,并不是他有多笨或者多么的不開竅,只是因為不知道,不知道真正的地獄是什么樣的而已。

但他還是答應下來了,到現在為止,楚云升也還沒忘記的事情,足以說明這個人還是有良心的,至少不是窮兇極惡的,而且馮英西很敏銳的發現,楚云升對覺醒人很苛刻,但對那些普通人基本沒什么過分的要求,并沒有要求普通人也去殺浮游,也沒有因此而鄙視他們,尤其最后一點,才是最為他認同的地方。

馮英西雖然是個汽修店老板,但在內心深處,尤其是黑暗降臨時接連受到了不公正待遇后,總有一股仇視上層的心理,或許還有一點扭曲的以“賤民”自居的心態。

“袁同學是吧?”楚云升又忘了女學生的名字了,指著惶恐不安的藍發少女嚴肅道:“我把她交給你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可能叫蓋伊或者蓋伊婭,不會中國話,被浮游嚇得腦袋也出了//書迷樓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點問題,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明她,所以還得麻煩你來教她說漢語,從人口手開始,比劃著教,能行嗎?”

袁小憶郁悶地看了楚云升一眼,再看看藍發少女,點點頭:“我盡量試試吧,她是外國人?”

楚云升搖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而且將來你知道了也不能告訴別人,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其他人如果知道了,咔——”

楚云升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把袁小憶生生嚇了一跳,她是為數不多見過楚云升兇狠激戰過的人,也是為數不多見過老幽那樣鬼魂般存在的人,對楚云升的威脅絲毫不敢當做玩笑。

“我要睡一會,羅大朕,你們幫我警戒,任何人不得靠近十米之內,以后就一直執行這個任務。回到上海后,我會和軍區聯系,給你們申請戰功。”楚云升言之鑿鑿,就像他是將軍一樣,說申請戰功就申請戰功,而且還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羅大朕賠笑兩聲,他可不敢當真,如今只要能活命回到上海,就謝天謝地了,戰功什么的,有命再說吧。

分派好雜事,楚云升變魔術一樣從物納符里弄出一面被褥,找個安靜的角落,蓋在身上打算小睡一會。

從昨天到現在,他一刻沒有消停,身體也疲倦到極限,只是因為大腦袋的強大威脅才能支撐到現在,如果在外面沒有進火車站,說不定還能一鼓作氣殺下去,一旦休息下來,人就會有無窮的倦意涌上腦門,擋都擋不住。

比起以前,楚云升大膽多了,要是放在當年,他怎么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從物納符里拿東西,更不敢在拿了東西還敢睡在三百人的眼皮底下。

現在不同,這里沒人敢對他怎么樣,沒人比他更危險,別人怕他還來不及,哪里還敢靠近這尊兇鬼惡煞?

“變魔術”果然也讓三百多人震驚不已,從而對他找到出路的期待也更深了。

但實際上,楚云升睡得萬分警惕,介于半睡半醒之中,警惕的對象是大腦袋,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進入零維空間,徹底失去對大腦袋的遏制能力。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見到了巍峨神殿下那個英俊的年輕騎士,寒風中拔出銳利長劍,勇敢地向自己發起死亡沖鋒,騎士的身后是鋪天蓋地的藍甲騎兵,長槍如林,甲胄如云,席卷大地而來,他們冷峻的目光從冰冷的頭盔縫隙中逼射出來,發出震天地怒吼:弒神!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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