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被撞了起來,可是火影卻也被那刀鋒剖開了頭顱,鮮血飛濺!
韓雨只覺得自己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在這兒一刻,他寧愿是被砍的是自己!
“火影!”韓雨猛的轉身,一把將被重重擊落回來的火影抱住。
它碩大的身子,此時粘乎乎的。那一身火紅色的毛發,一綹一綹的。
“我艸你個大爺!”韓雨兩腿微屈,然后身子騰空而起。一腳,以一百八十度的加速之后,抽在了那人的腦袋上。
那名偷襲得手的小弟,被巨大的力量生生帶了起來,飛出去足足有五六米,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肝腦涂地!
在他的胸口,則插著武柏的陌刀!
陸輝,卓不凡等人此時已經干掉了對手,陸輝走了過來,一把拽住他:“老大,走!瘋狗,錘子殿后!”
石傳,外號瘋狗,是天劫的成員。因為每次廝殺,總是不顧生死,甚至還將自己傷過兩回,就仿佛狗瘋了似得,所以才得了這么一個外號。
不過,他干起仗來真敢玩命,也是真的。
在剛才的廝殺中,他便干掉了兩名井衣步兵的手下,當然,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小腹中了一刀,鮮血淋漓。左邊的胳膊耷拉著,估計是肩胛骨被打碎了。
可他卻依然死戰不退,奮勇向前。
聽見了陸輝的命令,他知道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
所以,伸出舌頭,嗜血的字唇邊一抿,舉刀狂喝:“身為天劫。”
“勝死無憾!”四周,傳來一聲嘿嘿的怪笑,那是錘子。然后,兩人踏前一步,擋在了那些援兵的前面。
其余的天劫,用一種無聲的目光靜靜的望著他們,腳下卻沒有一點遲疑。
他們是天劫,也是軍人。至少,他們有著軍人的紀律,軍人的血性。他們清楚,這兒個時候,只有爭取最快的時間撤離,這兒兩位兄弟才能夠有一線生機。
若是效仿什么小女兒情態,稍有遲疑,反而是害死了他們。
至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沒有意義!
所以,他們雖然萬分不甘,卻依然十分利落的打開了車門,鉆了進去。
那邊,陸輝上了前面的車座,打火。卻怎么也打不著了。
“怎么回事?”韓雨眉頭微凜。
“不知道,可能是線路壞了。”陸輝沉聲道。
“換車!”韓雨一腳踹開車門,撲了出去。后面那幾位天劫也下來了!
“老大,車打不著火!”
韓雨臉色陰沉,和陸輝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一抹無奈后的寒意。
很明顯,那個井衣步兵是怕他們中有人,搶車逃跑,所以將自己的車子都進行了破壞。
剛剛他和陸輝又試了兩輛車,也是打不著火。
至于他們沖過來的那兩輛車子,早就被人給砍壞了輪胎。
現在看來,渡邊亂高帶著小鬼子攔截他們的時候,是對自己很有信心的!
沒有了車,在這兒樣的公路上,根本就跑不了幾步。最重要的是,廝殺,流血,已經嚴重的損耗了他們的提能和精力。
便是沒有人追,他們只怕也跑不了多少,便會力竭或者失血過多而死!
韓雨手中緊緊的握著天劫,在他的懷里,還抱著火影。
“堅持一下,火影,來,抽根煙,馬上就不疼了。”韓雨鼻子一酸,忙從兜里掏出一根煙來,給火影塞上。
幫它點著,還記得這兒家伙最喜歡蹲在地上抽煙了。可此時,卻是腦袋耷拉著,卻再也吹不出那瀟灑的煙圈了。
它的腦袋上,被開出了一道血口子,和周圍的紅毛黏成一團。
不過,卻依然堅持咬著煙,淡淡的煙霧從它的嘴兒邊飄了起來。
韓雨笑了,他轉向眾人,抱歉的躬身道:“這兒一次,怕是要連累各位兄弟了。”
“嘿嘿,老大,你要這兒么說,那可就是見外了。”
“兄弟嘛,生能相依,死能相靠,足夠!”陸輝呵呵一笑,眼中卻是血紅一片。
他緊緊的握著手上的陌刀,對著僅剩的三名天劫道:“各位兄弟,以前我說你們是最孬的兵,今天我將這兒話收回!”
他手向前一指,錘子,已經被亂刀砍中,卻依舊矗立不倒。手中的陌刀橫掃,帶起一片血霧:“立于死地,百戰不殆,這一戰,已經證明了你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兵,你們無愧與遮天的脊梁!”
“有了你們,遮天將會有無限未來,身為你們的教官,我很驕傲!”
刀鋒揚起,在他的話音中,瘋狗石傳,身中七刀,刀刀透體而過。可他,卻依然奮力舞動手中的陌刀。
竟然奇跡般的讓七名劍門精英,倒在了他的腳下。而當他以刀觸地,抵身而亡時,劍門中人,竟然不敢從他身邊五米內經過。
“今日,便讓我們一起,浴血一戰!”
“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一名天劫小弟呆呆的抹了下鼻子,因為犯過小兒麻痹癥的他,臉上永遠都是那副呆呆的樣子。可他的身手,卻是除了張笑晨,石敢當外,最好的。
他叫陸風,代號狼牙。
“是啊,反正老子自從來到這兒個世界上,就沒打算回去!”另一名天劫是個鐵塔般的壯漢,身子并不高大的他,卻雄壯的像頭牛。他叫龍俊匪,外號悍匪。
“切,我們也沒打算回去!”剩下的最后一個天劫,叫葉楓,算是天劫的隊醫。也正因為如此,在交戰的時候,他被保護的最好,此時反倒是受傷最輕。
也正因為如此,他此時表現的很是淡然,可實際上,掌心都已經被指甲刺破。
“不,我們一定能活著回去!”韓雨望著前面幽幽的道。
他們就站在石傳身后不過十米的地方,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任憑無邊的仇恨在心底滋生。他們站著,是因為他們知道,即便沖上去,也救不了他們。
所以,他們要看著,看著自己的兄弟是怎么戰死的,只有這兒樣,他們才能積攢更多的力量,為他們報仇!
劍門的人在來到韓雨他們面前五六米的時候,似乎是被眼前這兒幾個人的鎮定和身上帶著的那種氣息所震懾,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他們站在那里,緊張不安的望了過來。有的人,甚至還不斷的吞咽著口水。
四周的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地上,則是一具具尚還帶著余溫的尸體。
韓雨剛才暴烈的一踢,瘋狗,錘子臨死前瘋狂的反撲,讓這些平素囂張的劍門精英,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壓力。
那是一種死亡的氣息,雖然他們號稱精英,以前甚至還參與過社團滅人滿門的行動,可是今天,他們才感受到了一種死神的呼吸。就好像他們眼前的這兒幾個人,是從地獄里披血而來的一樣。
雖然,他們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雖然他們是以逸待勞的精銳之師,雖然對面的韓雨等人,看上去就像是只要一陣風吹過,便能結束這一切一樣。
可他們,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不清楚,若是將眼前的這兒幾個人干掉,他們自己最終還能剩下幾個!
五個,三個,還是一個不剩?
二十多名天劫,外加韓雨,陸輝等人,如今總共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而且,剩下的人也人人帶傷。
天劫,只一戰,便幾乎損失殆盡,只余三人。不過,井衣步兵他們也好不到哪兒里去,二十九名北辰一刀流的高手,外加井衣步兵這兒個少爺,渡邊亂高這兒個來Z國暗中謀亂的家伙,全部為死去的天劫做了陪葬。
若說損失,顯然,倭國人要嚴重的多!
不過,即便如此,此時他們,也明顯不具備將眼前這兒三十多人全部干掉后,再從容逃逸的能力了。
七人排成一列,韓雨站在最前面,最中間。
他瞇著兩眼,目光輕輕的從那一張張帶著無法遮掩的恐懼的臉上掃過,忽然開口道:“誰是你們的頭兒?”
聲音沙啞,低沉,就像是幽幽的寒風從他們的腳底竄了起來,撩撥的他們心底一陣發麻。
幾名劍門精銳不由自主的扭頭,將目光投向一個馬臉漢子。
此時的馬坤恨不能將自己這兒幾名手下給踢死,狗日的,你們看老子干什么?生怕等會兒干起來他不先要了老子的命嗎?
馬坤心中破口大罵,臉上的肌肉卻是一陣抖動,鐵青一片。身為劍門的精銳小弟,他自然有著不錯的待遇。掌管著兩個場子,手底下管著上百號人。一般的人遇到他,誰敢不叫聲馬爺?
此時,上面派出了近十支搜索隊伍,搜尋渡邊亂高小隊的下落。而且還發下話來說,誰要能先找到他們,并協助他們滅掉黑衣,便立即連升兩級。
他這兒才忙不迭的帶人四處尋找,一開始他是祈求漫天神佛,保佑他先找到黑衣和渡邊亂高的人。似乎,漫天神佛也聽到了他的祈禱。果然讓他找了過來。
然而,現在他卻恨不得漫天神佛能夠立即再將他給送走!兩個明明都已經要死的人了,竟然就干掉了他近十名手下。還傷了五六個,娘的,他剩下的這三十來號人,豈不是最多再拉對方三個人下水?
他是來發財升官的,不是來送死的!
馬坤吞了口干干的唾沫,一向自詡是狠角色的他,此時滿手心都是冷汗。不過,讓他就這兒樣放韓雨他們走,卻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劍門規矩森嚴。若是放跑了這個黑衣,只怕他這吃飯的家伙,以后就要挪窩了。
所以,雖然心中害怕到了極點,可他卻還是不得不在幾名手下的簇擁中,故作鎮定道:“我是。黑衣老大,眼前的形勢,您也看清楚了,我勸你還是投降吧。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也為你身邊的幾名手下想想。”
馬坤說完,心中禁不住為自己狠狠的喝了一聲彩。看看,這兒話講的,這兒水平,在點名雙方實力差距的同時,還能夠挑撥一下他們的關系。媽的,自己的水準絕對見長啊!
想到這兒,他禁不住又往上拔了拔腰桿子。
韓雨卻根本不理他,直接扭頭對著陸輝道:“等一會兒,我殺此人!你帶人,護住左右。誰敢救他,就殺了!”
陸輝笑了一下,血紅色的眸子讓他看上去充滿了一種瘋狂的殺氣:“好。”
馬坤只覺得脖子一涼啊,他腦袋一縮,下意識的就想向后縮。
可是韓雨根本不給他機會,他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天策,然后,強悍的出手了!
天策,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沒入了一名小弟的咽喉。
而后,那小弟被他狠狠的撞了起來,化作一陣血雨,向著馬坤撞了過去。
馬坤怪叫一聲,向后快速躲閃。他沒想到,韓雨明明處在劣勢,面對他們這兒么多以逸待勞的精英,竟然就他媽的說動手,就真的動手了!而且,看架勢似乎還是沖著他來的!
他的眼睛緊張的盯著韓雨手中的天策,腳下則是快速的后退!
可他剛剛為了抵擋那種森冷的感覺,而將自己和手下排的極為緊密。此時他一退,原本就被這兒肅殺,冷厲的氛圍壓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來的劍門精英們,就好像得了信號一樣,慌了。
恐懼是會傳染的,對于死亡的恐懼,尤其是這樣。
倘若馬坤厲聲喊殺,那或許他們還能放手一搏,在那種拼命的狀態下,人會因為亢奮,因為殺紅了眼,而忘記死亡。
可是馬坤先慫了,那他們,只能跑的更快!
“殺!”陸輝適時的大吼一聲,率先撲出。
武柏他們六人,排成一排。跑在最后面的幾名劍門精銳,還想試圖為了自己的小命而拼上一下。可無一例外的,在他們幾人凌厲的攻擊下,轉眼便成了尸體。
于是,其他活著的人跑的更快了。
于是,韓雨就帶著已經穿了破破爛爛的幾人,開始了對馬坤等三十多名劍門精銳小弟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