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和止血藥每個人都隨身攜帶,因為他們就是在平時訓練的時候,受傷流血都是尋常的事兒,早就養成了隨身攜帶傷藥的習慣。
所以,聽羅純一喊,旁邊立即有小弟將身上的紗布拿了出來,只是經過了這么一路的廝殺,那紗布哪兒還能保得住?早就被鮮血給浸透了。
羅純一看,頓時惱道:“怎么都濕透了?有沒有干的?誰那里有干燥的紗布?”
黃泉戰隊的小弟紛紛從兜里將自己身上的紗布掏了出來,可竟然連一個不帶血的都沒有。
“好了,就用這兒個吧!”馬文泉淡淡的一笑,目光中卻是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機和悲傷。三十多名黃泉戰隊的成員,十多名精銳護衛,竟然就只剩下了這二十來個人,人人帶傷。
可見這兒一路,他們的廝殺是多么的慘烈。而剛才自己的手下,合身撞向刀鋒的那一幕,更是讓馬文泉心里的怒火和恨意,上升到了極限!
東海幫!
馬文泉目光瞇成了一條危險的細線,陰冷的仿佛毒蛇似得光芒冷冷的掃視著四周的東海幫小弟。他伸手在羅純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道:“辛苦了,兄弟們。”
“現在將自己身上的傷都裹一下,給老子將胸口挺直了。黃泉堂的爺們,便是死,也要站著,用胸膛面對一切!”馬文泉厲聲道。
一干黃泉戰隊的小弟紛紛昂首,挺胸。手上則胡亂的將紗布四處一纏。他們身上的傷實在太多了,便連止血的藥有沒法用。等會兒一動手,傷口掙裂,還會有鮮血流出,這兒個時候撒了藥,等會還是要被沖刷干凈的。
羅純則趁機給楊志博的身上撒了藥,并遞了一小瓶給蕭炎,低聲道:“小姐,撒上點,快速止血的!”
蕭炎目光炯炯的望著他,半晌才伸手接了過去。這兒丫頭以前總覺得自己了解黑社會了,因為她的大哥便是一個黑社會幫派的老大,她便是黑不知道和諧不社會的公主。
等她后來殺了人,敢殺人之后她才豁然發現,原來,殺人和不殺人也不一樣。沒有見過血的混混不是好混混,沒有殺過人的黑社會,也不算是真正的黑和諧社會。
可現在,她才豁然發現,黑社會,也不是只要敢殺人,能殺人就行的。
激情,忠誠,熱血,生命……
在那漫天的刀光中,在飛揚的血霧中,她看到了一個個逝去的生命,她看見了自己的老哥眼中的仇恨和傷痛,她看見了那一個個明明已經遍體鱗傷,卻毅然決然才闖過刀山人海前來救援他們的人。
而這兒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個稱呼,兄弟!
因為是兄弟,所以他們愿意同生共死!因為是兄弟,所以他們愿意彼此攙扶。因為是兄弟,他們沒有畏懼!
這分明是一群叱詫蒼穹的男兒在快意恩仇,他們頂天立地,飛揚豪邁。他們刀頭舔血,悲壯激昂。
原來,黑社會也是有情的。蕭炎低著頭,朝自己的腿上撒著藥,眼淚卻骨碌骨碌的從眼眶中落了下來。
“兄弟們,今天咱們可能要交代在這兒了,交代在對面這群二筆的手里!”馬文泉倒提著羅純遞過來的一把陌刀,將他那把已經砍殺的像是鋸齒般的鋼刀丟在了地上。
他用陌刀沖著蝎子指了指,大聲道:“告訴我,你們怕不怕?”
“怕他個蛋!”羅純哼了一聲道。
“就是,怕他毛啊,都是倆肩膀扛一個腦袋,他們這些坑爹的貨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一刀戳上去,保證也是倆透明窟窿!”
“鐵手哥,您就下令吧,咱們這就跟他們拼了!”
“兄弟們絕對沒有貪生怕死的孬種,只要您發話,咱們保證一人拉倆墊背的……”
“墊啥背啊?這些扯犢子的貨,攔的住咱們黃泉堂嗎?!”
這伙人的叫囂,讓對面的東海幫的小弟臉色再次變的難看起來。
羅純卻趁機低聲道:“鐵手哥,您帶著小姐和猴子先撤,我帶著兄弟們殿后。咱們趁亂,殺出去就是……”
“不行!”馬文泉毫不猶豫的道:“兄弟們為了我,披肝瀝血,我若是掉頭走了,怎么對的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們?我殿后,你帶著蕭炎和猴子先走!”
“鐵手哥,黃泉堂可以沒有我羅純,沒有兄弟們,可是絕不能沒有您啊!”羅純壓抑著聲音,急促道:“我求求您了,您就讓我殿后吧!為社團戰死,那是我羅純的榮耀!”
說著,便要上前。
卻不想馬文泉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冷聲道:“你去能攔住他們嗎?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去了只能白白送死。好了,這事沒的商量,你帶了蕭炎和猴子走,我殿后。記住了,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帶著蕭炎殺出去。”
“老大……”
“難道你還要我跪下來求你嗎?”馬文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緩緩的道:“我就這么一個妹妹,你替我保護好他,就算我求求你了!”
羅純嘴巴張了張,他還能說什么?無奈的一聲嘆息,羅純緩緩的點了點頭。
卻不想蕭炎一直注意著他們呢,聽見他們嘀咕和眼神,蕭炎便猜到他們在說什么了,她立即道:“我不走,哥,我要跟你并肩戰斗,大家來這里拼命都是為了我,我絕不做那貪生怕死的人!”
“胡鬧!”馬文泉低聲呵斥她一句:“你看看你身上的傷,你現在還能打的過誰?”
“打不過,可我總能用身子去擋他們的,呃……”蕭炎的話沒說完,便被馬文泉一記掌刀給切在了脖子后面。
蕭炎嚶嚀一聲便朝地上倒去,羅純一見急忙道:“鐵手哥,您這兒是干什么?”
“這丫頭脾氣倔強,等一會就只能麻煩你背著她下山了。記得,下山之后便去找胡來,他會安排你的!”說完,馬文泉又看了蕭炎一眼,這才轉身向前走去。
他走到黃泉戰隊的最前面,面向東海幫眾人站定。
“各位兄弟,今天,是我鐵手連累了你們!”馬文泉淡淡的道:“眼下,若是有人愿意放下手里的家伙,向他們投降的,我也絕不怪你們。”
“老大,大家都是一起血雨腥風的老兄弟了,難道在您的眼中,我們大家都是貪生怕死的人嗎?”一名黃泉戰隊的小弟不滿的道。
“就是,咱們什么場面沒見過,生生死死的早看的淡了。活著,或者死去,只求一個痛快!”
其他人紛紛出聲,這兒伙人,儼然就是一群亡命徒!
“好,但使兄弟情誼在,”馬文泉陌刀向前虛虛的一劈,厲聲道:“何處青山不埋人?今天,我們便要這些孫子知道知道,什么是遮天的漢子,黃泉堂的爺們!所有的人,都給我報一下自己的名號,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殺他們的都是誰!”
“黃泉堂,朱投!”
“王健……”
“嘉俊……”
一個個響亮的名聲報了出來,東海幫那邊依然沉默,他們不知道怎么應付眼前的局面啊!
“記住了,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是我遮天黃泉堂的黃泉戰隊!”馬文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這兒些兄弟,一個個聲名響亮的兄弟,經過今晚一戰后,不知道還有幾個能夠活下來。
他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讓敵人記住他們的威名!讓他們日后回想起來的時候,都要膽顫心驚,從今之后不敢再走夜路!
“哎,蝎子,你就別一直躲在那貓著了,出來先跟我單挑一把如何?”馬文泉淡淡的揮了揮刀,后面的眾人齊聲哄笑。
蝎子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他冷哼一聲:“現在,我們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你以為我還會那么傻嗎?”說完,他不給馬文泉說話的機會,厲聲道:“兄弟們,老大說了,干掉鐵手,賞五百萬,升堂主。殺死黃泉戰隊一人者,賞五十萬,升隊長……”
“殺!”馬文泉也不等他說完,立即帶了五六個人沖到了最前面。換了一把順手的陌刀后,馬文泉將自己的犀利發揮到了極限。
對面的東海幫小弟明顯的戰斗意志比起剛才來弱了不少,這就是一而衰,再而竭的道理。經過剛才那么一頓,再加上馬文泉挑戰蝎子被拒絕,使得東海幫的士氣頓時下降到了冰點。
可是,他們這邊的情況也一樣不容樂觀,首先是敵人的數量太多了。現在東海幫依然還有兩百余人,而他們卻只有二十來個。
羅純他們是一路從山腳下沖殺上來的,經過這么一番的廝殺,每個人的氣力都消耗了大半,此時渾身的力量都不足剛才的一半。反觀東海幫那邊,還有不少人完好無損,只是跟著羅純他們從下面跑了上來而已。
不過,好在他們從氣勢上已經徹底的壓倒了敵人。不然,這仗早就沒法打了。
馬文泉右手快速的挑出,鋒利的陌刀,瞬間滑過了一名東海幫小弟的脖子。左手的拳頭,砸在了另一人的腦袋上。然后他上前一步,根本不管左右劈來的刀鋒,只是全力向前狠狠的劈出一刀。
陌刀和對面東海幫小弟的鋼刀相交,竟然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吼聲,然后,那小弟慘叫著倒卷出去。他的刀,竟然被馬文泉這一下給劈斷了,鋒利的陌刀直接給他來了個開膛破肚!
而左右攻向他的鋼刀,卻被身后的黃泉戰隊的小弟給舍身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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