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紫袍老者目光一暝,然后點了點頭,似乎是聽取了什么人在說話,臉上稍稍現出一絲難色,隨即隱沒,開口道:“焚經荷!唐源公子已然出到了五百兩,可有人比五百萬兩這個價格更高?”
君莫邪頓時一個趔趄,瞪眼道:“老人家未免太過為難人了吧,此事分明是李振惡意抬價,哪里關我朋友的事,為何居然強行將價格提到五百萬兩?”
“未參與出價者不得發言攪亂拍賣!”紫袍老者不理會君莫邪,只想唐胖子道:“唐公子可有異議!”
唐源竟一反平日的囂張氣焰,悄聲道:“我剛才不是還沒說出多少么。。。”
君莫邪心道這唐胖子怎地好似膽子突然小了,哪里有之前的囂張跋扈,倒是怪事,不過他怎么甘心就此以五百萬兩的天價買下焚經荷?這是扯談的事!
況且此事似乎盛寶堂故意為難的意思!君莫邪那骨子里的邪傲豈能吃這虧?不由冷笑道:“難道盛寶堂竟然要強買強賣?方才唐胖子的話若是作準的話,那也只有叫出五百兩字。什么時候說五百萬兩了?若是盛寶堂認為可以,那就五百兩銀子成交好了!”
的確,剛才唐源確實只叫出了“五百”二字,后面的萬兩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君莫邪捂住了嘴巴。
雙方一時間竟然僵住,而那李振等人卻盡都面露喜色,擺明要看君,唐兩人笑話。大廳中眾人也都緘口不言,一遍是盛寶堂,一邊是君家,那一邊自己也惹不起啊。突然,一片寂靜之中,另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盛寶堂的規矩不容破壞!既然出了價,那就是做數的!”那聲音虛無縹緲,卻又似無處不在,低微卻異常清晰,清楚地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紫袍老者聞言面色一端:”盛寶堂從不會強買強賣,無論君家,唐家是否會再踏足,今天這筆拍賣都已經成立了,刻下市唐源公子出價五百萬兩!”那神秘的人物一說話,這紫袍老者的態度居然瞬間強硬了起來。即便以君大殺手的沉穩也不禁面色微變,他倒不是過于詫異紫袍老者的強硬,那五百萬兩固然是個天價,卻還不怎么擺在心上,他真正詫異的,反而是那突如其來,虛無縹緲的聲音,出聲者功力之高,竟然與之前會的天階初期高手夜孤寒不相上下!但,但這樣的高手為何要為難胖子呢?或者,是為難自己?實力是一回事,但君莫邪的狂傲卻也不允許自己吃這個啞巴虧!開玩笑,這可是五百萬兩銀子!雖說那誅五百年年份的焚經荷功效極大,正是治療君無意的最佳藥物,物超所值,莫說五百萬兩,就算再高一倍,君大少爺是要志在必得的,可是真正價值的志在必得是一回事,充冤大頭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若以眼下的情況,被人強逼著以五百萬兩白銀的價格成交,無論這筆交易是否劃算,單說這股憋屈勁就足以憋屈死自己!而且,盛寶堂在這一點上明顯有寫強詞奪理了!君莫邪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以勢壓人的人!此事當然更加的不會例外。“什么規矩不容破壞?哈哈哈。。。”君莫邪如果說先前是裝的,這一刻可是真有些生氣了。冷笑道:“若是這樣的話,本少爺天天坐在這里抬高價錢,索性讓你們盛寶堂掙個夠!”“君公子這話是什么意思?本座可不是理解為,名震天香國的君氏要與我盛寶堂作對?”那虛無縹緲的聲音不喜不怒,在上空回蕩,但話中那沉沉的威壓之意卻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在場所有人都有憐憫的看著君莫邪,只要這敗家的小子一出聲應下來,那可就是為天香國君家惹來了滔天大禍啦。這個君莫邪可真是不知死活呀,連盛寶堂也敢惹?
李振海洲等人卻是眉飛色舞,今日雖然花的銀子又些多,但若是在這件事上,讓君家和盛寶堂結下梁子,就算多花十倍的價錢,那也值啊!
對面的孤獨小藝急的直跺腳:“這個豬頭!他怎么竟然公然對抗盛寶堂?這,這可如何是好?”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在她身邊的靈夢公主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目中憂色更濃。
君莫邪心中警惕性更濃,這說話的人分明是故意向君家和盛寶堂兩大勢力的對立上引,難道盛寶堂和君家有仇?這么一想,君莫邪更加不會亂說話了。
“空口白牙的說話,誰不會說?你說唐源說出了五百萬兩,那么在場的誰聽到了?怎么我聽到的卻是只有”五百“兩字?另外,李振出價三百萬兩銀子,盛寶堂有沒有想過,他拿的出來還是拿不出來?若是拿不出來,豈不是說空著口袋抬價格?你問我軍家是不是與盛寶堂作對?那本公子倒要問問,此事是不是盛寶堂故意安排好的斂財手段?”
君莫邪這句話一出,舉場皆驚!這句話等于是說盛寶堂與李振聯手抗唐源的銀子!這可是對盛寶堂聲譽嚴重的打擊!偏偏盛寶堂今日在這一點上卻是有所疏漏,被君莫邪抓住了這個破綻!在盛寶堂明顯有些不公正的故意為難下,君莫邪天不怕地不怕的公然跳了出來指責!大廳中頓時靜悄悄的,膽敢如此質疑盛寶堂的,幾百年來還未有過!今天眾人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了!良久之后,那神秘人物談談地說道:“此事卻是疏漏,本座就調查一下。”聲音雖然仍是平穩,但卻表現出很不情愿的意思,但眾人都可以完全可以想象出一個人氣得渾身發抖卻還要若無其事的說話的樣子。君莫邪又是一怔,盛寶堂方才就是故意為難,但現在卻明顯又想放水,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為難,接著又自食其言,出爾反爾,怎么會發生這么詭異的事情?其中恐怕定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內幕存在!少頃,那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李家李振公子,你剛才出價白銀三百萬兩,可能拿出現銀嗎?”那李振正在旁邊看君,唐兩人的笑話,幸災樂禍之余突然聽到那聲音問到自己,他也算心思轉的極快,連忙躬身一禮:“晚輩之前仍是不愉那唐源幾次三番攪亂盛寶堂拍賣大會的秩序,這才挺身而出制止,揭破其丑陋嘴臉”那聲音又些不耐煩的道:“本座沒有問你的動機何在!本座只問你可有出價的三百萬兩白銀!”李振不由一陣尷尬,“晚輩現在并無三百萬兩白銀,不過晚輩只是不憤唐源攪亂會場,并非是可以攪局!”“混賬!”那聲音似乎是再也忍不耐不住的呵斥一聲,冷然道:“既然沒有足夠的銀兩,憑甚出價!攪亂會場的如何是唐家唐源,分明是你!你破壞本堂規矩,豈可如此作罷,來人!將此人即刻逐出盛寶堂!李家包廂即刻取消,永久剝奪天香城李家踏足盛寶堂的資格!”話聲一落,頓時上來幾個侍者,直接架起李振,架了出去,那李振平日里也是囂張慣了紈绔中人,為此刻竟卻無反抗,連討饒求情的話竟也沒出口,臉色慘白,渾身癱坐一團肉泥。君莫邪冷眼旁觀,越來越感到不對勁!這明明是有寫惱羞成怒的表現啊,為什么會這樣子?李振縱然有錯,可也絕不到就此剝奪李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的道理!心道這邊處置了胡亂喊價的李振,下邊就該是自己和唐源兩人了,不過我倒要看看,盛寶堂如何自圓其說,任你有千條妙計,本公子一概不理!最多也剝奪君家進入盛寶堂的資格,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哼哼,若真是那樣子,等我開天造化功已有所成就,第一件事就是先將盛寶堂燒成一團白地。還有救市,此事李振扔是故意搗亂,誰看不出來?那盛寶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更加一清二楚,但卻在為難自己之后,又突然態度急轉直下,此時處置李振,明顯有借機下臺的意思!突然,君莫邪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之所以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難道是有人干預?所以盛寶堂才改了初衷!但這人又是誰呢?誰有這么大的能量?心中正想著,只聽到那神秘的飄渺的聲音道:‘君莫邪,雖然此事仍是李振從中攪局,但你曾經出言侮辱我盛寶堂,你依然要給我盛寶堂一個說法!“聲音頗為嚴厲,顯然余怒未消。君莫邪有了剛才的明悟,心中大定,知道對方不過是想下臺而已,那么你可真是找對人了,本公子現在羽翼未豐,自然是要讓你漂漂亮亮的下臺階的。但等我玄功有成,老子頭一件事就是殺上門來,一把捏死剛才這個說話的混賬!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本公子幾時侮辱盛寶堂了?是吧?李振惡意搗亂,本公子不慎被他蒙蔽了,而盛寶堂慧眼如炬,民察秋毫,終于將這害群之馬救了出來加以處置,不畏權勢,鐵骨錚錚,盛寶堂果然不愧是盛寶堂啊,本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豁然轉身,君莫邪大聲道:“諸位可看到了嘛?盛寶堂拍賣行果然是天下第一等公道的地方價格公道,童叟無欺,鐵面無私,此等商會豈能不令人欽服?豈能不讓我等汗顏無地?本公子為有盛寶堂這等爭議的商會坐落在天香城而感到無比自豪!來來來,讓我們大家共同鼓掌,為盛寶堂喝彩吧!”說完,君大公子一臉真摯的欽佩和崇拜,率先呱唧呱唧的鼓掌,同時大聲說道:“你們為何還不鼓掌?難道你們對盛寶堂有意見?若是那樣,本公子第一個站出來為盛寶堂鳴不平!”頓時全場掌聲雷動!所有人一邊鼓掌,一邊心中大罵:無恥啊!真是無恥啊!這君莫邪公子無恥的程度,臉皮之厚,令我等自愧不如,拍馬難及啊!唯與孤獨小藝一臉興奮,笑顏如花,使勁的拍著小手,終于放下心來。那神秘的聲音也靜了下來,再也不出聲了。在盛寶堂的意見雅室中,兩個白衣中年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白衣中年人狠狠的咬著牙,滿臉的郁悶,手起一掌,將前面的桌子拍得粉碎,低聲狠狠道:“君莫邪!好歌奸猾小子!本座饒不了你!”另一個白衣人閉了閉眼甚是不贊同的樣子,皺眉道:“此事本就是你的不該!如何怪得了那小子?”那白衣人哼了一聲,不滿的到:“但這焚經荷,恐怕對那君無意。。。。”說道這里,突然住口。“君無意?”另一位白衣人豁的站起身來:“你什么意思?”那白衣人哼了一聲,閉上眼睛,再一不說話了。另個白衣人瞪著眼睛看了他半晌,森然道:“我不管你和君無意之前有什么恩怨,但他現在已經殘廢了,等于一生盡毀!你若是還要對付他,我就殺了你!”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留情。顯示了說得出就做得到的決心!那白衣人冷冷的哼了兩聲,轉過頭去,不再說話了。另一個白衣人冷冷看著他,突然道:“此次拍賣,原本沒有焚經荷!卻突然天價這個同系,中間究竟是什么原因?焚經荷,是誰給你的?為何偏偏要到天香城來拍賣?'先前那白衣人冷冷翻了翻眼皮,道:若是你想知道,不妨回去問問極為長老。莫要對我露出這副審問的嘴臉!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不成?”是不是。。。”另一個白衣人臉上更加冷峻:“是不是,。。。她。。。讓你專門送給君無意的?要不然,這次九長老為何一起前來?”先前那白衣人渾身一震,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區區一個君無意,難道值得我們犧牲九長老一半功力?”“我并沒有說九長老要犧牲!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另一白衣人臉上泛起殺機:“是你從中搞鬼?”“那又如何?君家之花三十萬兩銀子就買了回去,還不一樣是落到了君無意手里?”先前那白衣人冷哼一聲。“放你媽的屁!只有焚經荷有屁用?沒有神玄高手疏通慣功,在焚經荷劇毒之下,君無意只有死的更快!”另一白衣人渾身發抖,目光凌厲:“你這卑鄙小人!我要殺了你!”“夠了!”遠遠地從虛無縹緲中傳來個聲音甚是蒼老,卻嚴厲:“都不必再說了!”兩個白衣人相對看了一會,目光凌厲,如兩柄利劍在空中交擊!終于各自都是冷哼一聲,背對背盤膝坐下,誰也不理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