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苦不盡甘不來

第六十八章苦不盡甘不來

（今天圣誕節，感覺好冷清啊嗷嗷嗷，冷死了）

“怎么了，有什么話想要和我說？”林璇坐在后院的亭子里，慢條斯理的拿著一個饅頭，一點一點的撕下來往下扔，沒有想到平時沒有人住的這里還養了不少的魚。

水里的魚看到食物之后立馬爭搶了起來，本來平靜的水面立馬變得喧鬧起來，其中一條長得最大的紅色鯉魚尤為兇猛，旁邊的好多小魚都搶不過它。

旁邊伺候的玉珍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沒有。”

林璇三兩下將手里的饅頭全部撕碎扔進了水里，回頭看著玉珍：“如果沒有你也不會欲言又止這么久了，趁著老爺今天出去辦事了，有什么事情就問吧！”

距離方奎偷跑已經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里林璇可是一點也不著急，每天就在宅子里轉悠，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這個小亭子更是成了她喜歡待的地方之一，而沈辰希也去處理他的事情了，好像根本就忘記了他們來這里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夫人。”玉珍聽了林璇的話之后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舅老爺的事情就不管了嗎？過幾天咱們回去了，老夫人那邊……恐怕不好交代。”

林璇微微一笑，拿過放在旁邊的帕子擦了擦手，其實她早就猜到玉珍會問這個問題了，只不過玉珍的耐性可比她預料的好了不少。王胡子進門之后其他的下人都離開了，除了林璇和沈辰希之外其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他們只知道王胡子沒待多久就離開了，然后大家就該干什么干什么，好像那天根本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不是和福安挺熟的嗎，怎么沒有去和他打聽一下？”林璇朝著玉珍擠了擠眼睛，要不是上次無意中看到玉珍給福安送吃的，她還不知道兩人的關系還挺不錯的。

不過稍微想一下也能理解，畢竟玉珍之前是跟著沈辰希的，和沈辰希身邊的福安相熟也很正常。

“夫人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和福安沒有什么私交，而且主子們的事情做下人的怎么能隨便打聽。”玉珍眼中閃現出焦急，連忙向著林璇澄清，生怕林璇不相信她說的話。

林璇看到玉珍這么緊張的反應立馬意識到了自己話里的不妥，一般來說宅子里最忌諱的就是下人們特別是男女之間私相授受，更加不準底下的人隨便揣測主子們的意思，要是被主人家知道了可是會被嚴厲的懲罰的。

雖然她這么說不過就是玩笑一般的性質，但是在玉珍的眼中很可能就是她在不滿的質問。

“我也就是隨口說一句，沒什么。”林璇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免得玉珍更加緊張。

果然，玉珍聽了林璇的話之后不禁松了一口氣，連帶著原本僵硬的身子也緩和了不少。

“老爺的事情大概也辦得差不多了，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啟程回家，不知道憶蒙一個人在家里有沒有覺得孤單，不過在我們回去之前舅老爺就會平安的回來的。”林璇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后將頭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微瞇著眼睛道：“說不定今天你就能夠看到舅老爺了，到時候可得多燒點熱水。”

“熱水？”玉珍的眼中透露著不解。

林璇閉著眼睛享受著輕輕從身邊吹過的微風，沒有解答玉珍的不解，現在她要做的就只是等待而已，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人負責的。

“爹、爹……”方桐扯住方奎已經成了條狀的袖子，上氣不接下氣的道：“能、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實在是、是跑不動了。”

方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坐在地上直喘氣的兒子，想伸手教訓一下對方吧，可是看著兒子比起之前更加紅腫的臉，他又有點不忍心，最后只能瞪著對方道：“休息什么休息，你難道還想回那個鬼地方去？要不是你爹我機靈，咱們怎么可能避過那些看守的人跑出來，你要是還想回去就休息吧，我可不想回去了！”

想想只要順利地逃了出去，然后回去找到林璇和沈辰希那他就不用這么辛苦了，不僅能吃到美味可口的飯菜，而且高床軟枕也是等著他的，煤窯的那些發餿的飯菜真是讓人受不了，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有力氣干活而少挨點鞭子他又不能不逼著自己吃下去。

每次端著分發下來的食物的時候他就萬分的后悔，那個時候為什么腦子發昏的一個人偷跑出來，而且走之前也沒有到床上躺一會兒，那上好的被子他還是在爹娘沒死之前見到過，之后家里窘迫了，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

“我可不要回去！”方桐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并且后怕的往身后看了好幾眼。

“哼，要是不想回去就趕緊跟我走，等到了沈家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方奎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腿，瞪了方桐一眼。

方桐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方奎道：“爹，你說的那個表姐家真的有那么好？”

“那是自然的，包你去了之后就再也不想回咱們家了，人家下人過的日子都比咱么倆好。”方奎沒好氣的說道。

“真的？”方桐兩眼放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向往之色。

“真的假的你去了就知道了，趕緊趁著他們還沒有發現咱們跑了趕路，那王胡子也真是可惡，要不然怎們父子哪里用得著受這樣的罪！”方奎呲牙。

“就是，等找到表姐之后一定要表姐表姐夫狠狠的教訓王胡子一頓！”方桐想起這段日子自己受的苦，心里也是一陣憋悶。

“行了，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要不是你哥混小子勾搭上了那個小娘皮，咱們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等事情完了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方奎隨手找了一根樹枝拿在手上充當臨時的拐杖，然后率先繼續往前走去。

方桐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看著方奎的背影嘟囔了幾句，最后還是害怕后面有人會追上來，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方奎的后面。

幾經顛簸，方奎父子倆終于在天快擦黑的時候走到了沈府大門處，看著熟悉的大門，方奎的高高懸起的心終于放松了下來，帶著激動的心情，他快步的走到了大門之前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氣敲響了沉重的大門。

砰砰砰……

“快開門，快開門！”方奎一邊敲門一邊大喊。

小半會兒之后，大門終于打開了一絲縫隙，一個年輕的家丁從里面探出了一個身子：“來了來了……”

“你這個下人真是一點眼色也沒有，我敲了這么久你才來開門，一天就知道偷懶。”方奎見有人出來了，不自覺的就擺出了自己舅老爺的款來，在他的眼中這些人都是沈家的下人，而他又是沈家的舅老爺，那自然也是這些人的主子，有權利教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

家丁聽了方奎的話之后并沒有立馬閃開身子讓方奎父子進去，而是用帶著審視的目光將眼前的兩個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然后不屑的道：“去去去，該死的叫花子，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可不是你們能來的，趕緊滾蛋，小爺可沒有功夫理會你們！”

方奎一聽對方居然說他們是叫花子，氣得差一點一口氣沒有提上來，他可是沈家正經的舅老爺，這沒眼力的東西居然敢這么和他說話，實在是太沒有規矩了！

“你這什么態度，你……”方奎挽了挽自己已經不成樣子的袖子，剛準備教訓家丁一頓，大門就砰的一下關上了。

“爹，這是怎么回事，咱們該不是走錯了地方了吧！”方桐不太確定的說道。

方奎隨手就敲了一下方桐的頭：“你爹我還沒有老糊涂，這么可能會走錯？”

“可是……”方桐摸著自己的頭還想說什么，最終還是在方奎兇狠的目光下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

“開門，開門，該死的我是你們家的舅老爺，你不開門是在找死！”方奎好不容易逃出了那個鬼地方，現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的洗個澡，美美的吃上一頓，可是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家丁攔在外面，實在是可氣。

嘎吱，家丁又開了一條門縫，面帶厭惡的看著方奎，抬手扔了兩個饅頭過去：“你個瘋乞丐，拿著饅頭趕緊離開，要是再繼續搗亂亂說話，小心小爺的拳頭！”

“呸！”方奎一揮手將饅頭拋在了地上，朝著家丁的臉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你個狗眼看人低的，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自稱小爺，趕緊把我外甥女叫出來，她舅舅回來了都不出來迎接一下。”

家丁先是一愣，然后勃然大怒，反手就抽了方奎一個耳光，驚得方奎和方桐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混帳東西，小爺好心給你饅頭，你居然給臉不要臉，不要以為咱們沈家是好欺負的！兄弟們，趕緊出來，有人上門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