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古如今已經儼然有了一代煉丹宗師的跡象,他雖然無法像李培誠一樣清楚判斷張三豐體內狀況,但聽了兩人的對話心里早已有數。只是以他如今的丹道造詣卻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五行既已破亂,凝煙丹恐怕也只是能緩一時之勢,卻再難助前輩重返五行相衡。只是丹力有限,天力卻是無限。若前輩能尋到什么增長火元力功法,如此一來火元力源源不斷,與庚金之氣持久抗衡。火克金,此消彼長,必然能助前輩重返五行相衡,而且五行相生相克,恐怕那日前輩的功力也將有大大突破。”葛古沉思一會,插嘴道。
張三豐有些詫異地看了葛古一眼,獨煉增進火元力的功法,他也曾想過。只是一位不久前還只是先天境界,如今卻不過只是金丹境界的修士能短時間想到此法,可見其對天道擁有不淺的認識。張三豐卻是不知道葛古如今已把自身當丹爐,陰陽五行全在體內分散聚合,聚合分散,對此自然有獨到深刻的理解。
“天下功法萬千,到頭來卻都是萬流歸宗,又有誰會獨獨去修煉增進火元力的功法。我也曾想獨創此功法,只是要悟一功法需莫大的機緣,卻不是說悟便能悟的。況且天地之間本就五行相衡,要尋一獨獨火元力充裕之地也不是什么易事。”張三豐把頭搖了搖,苦笑道。
葛古原也知道像張三豐這樣的人物,自然早已經想到這一點。只是實在不忍見張三豐如此神話般地人物停滯不前。甚至有一天如巨星隕落,寄了那么一點微弱的希望,才把這想法給提了出來。見張三豐果然早已想到。不禁黯然沉默。
只是李培誠聽葛古這么一說,受了啟,兩眼頓時大大亮了起來。
若說可解張三豐如此困境的神奇丹藥,李培誠是沒有,但要說功法他卻是有一套。
西方血族天生陰寒,需吸收太陽真火調和陰寒,提升體質功力。可以說借月光吸收太陽真火是他們這一種族與生俱來地生存本能,后在漫漫歷史長河中,他們不斷地改進。完善,方才有了現今的修煉功法。說來這套功法乃是大自然奇妙的作為和血族智慧的結晶,自是奇妙無比,獨一無二。
李培誠陰錯陽差,與通明一戰吸收了大量的太陽真火得以逃過一劫,見到吸血鬼的修煉功法。方會大受啟。把吸血鬼的修煉功法稍微做了點修改便引為己用,取名為吸星。
李培誠之所以能修煉吸星,乃是因為他特殊的先天條件。葛門中除了孫曉萱是至陰之體,有修煉的可能,不過卻也得等她修為高到可以承受得住太陽真火暴烈地屬性方才能修煉,其他人是根本無法修煉的。所以這修煉的方法,李培誠從未提起,今日聽到葛古說起增進火元力功法,方才猛然想到了吸星。
太陽真火名字中既然帶火,可見其磅礴的能量中夾雜著不少火元力。而太陽真火之所以給人難以承受的暴烈和炙熱,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其中夾雜著的純凈火元力。李培誠無法持續吸收太陽真火,一個很主要地因為是過多地火元力隨著太陽真火磅礴的能量流入李培誠的體內,導致他體內的五行平衡到了一個失衡的極限點。這便如每一條河都有自我調節污染的能力,輕微的污染,河里的微生物,植物。動物等等都會自動消化掉。只是當污染嚴重到一定程度。完全破壞了平衡。河水便再也無法做到自我調節,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張三豐此時就已經完全失衡了。而李培誠雖然攝入了不少火元力,卻都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甚至因為五行相生相克,那過量的火元力在他地體內漸漸消化轉化,反倒促進了其他四行的展,使得他就如一條不斷變寬的江河,納污能力越來越強。
火能克金,金自然也能抗火,無非在先天優勢上金屬于劣勢而已。說來那太陽真火雖然暴烈、炙熱,但張三豐先天庚金之氣極強,卻剛好可以抗火,與李培誠的特殊先天條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李培誠細一琢磨,覺得此事應當可為,臉上的愁容頓時一掃而空,道:“師父這一提,弟子倒想起了一套修煉功法,應當適合張大哥。”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留暗花明又一村。
眾人皆喜,張三豐更是一臉驚喜,只是卻有些欲言又止,少了往日的瘋癲灑脫。
修真人士之間的交流自古有之,但那僅限于一些心得體悟,誰也不會把自家地修煉功法與他人共享地,甚至一些修煉功法就連門內弟子也是保密。張三豐雖然瘋瘋癲癲,但說到底也只是不拘小節,不注意儀表而已,這種大道理,他卻是絲毫不會怠慢。
上次他留給李培誠的玉簡也只是一些武道心得,和有關參悟太極兩儀心得,至于自己獨創,因為體內五行不平衡還未有機會修煉地太極兩儀神功卻也是只字不提。
一直以來,李培誠對敵冷酷無情,對友卻又連生命都可舍棄。像張三豐這種兄弟兼敬重的傳奇前輩,別說一套吸星,就算讓李培誠兩肋插刀,他眉頭也不會皺一下。
“你快快道來與前輩聽。”葛古是有智慧的人,一見張三豐的表情,自然心知肚明他在顧忌什么,也不等李培誠開口,便擺出師父的架子,讓李培誠授與張三豐修煉心法,說來也算是向李培誠表明了自己這位太上掌門的態度,讓李培誠心中沒有什么顧慮。
“是師父,弟子正有此意。”李培誠回道。
張三豐臉色卻猛然一沉,似乎做了一個什么決定道:“修煉功法乃門派不傳之秘,我非葛門中人,不好接受老弟你的美意。”
“你我兄弟,何須在意那些規定。”李培誠道。
只是張三豐似乎執意如此,把手一擺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老弟你乃一門之長,怎可自廢規矩,以后又如何教導門人。”
李培誠三人頓時肅然起敬,一個人能取得如此成就,固然有天賦,先天條件等因素,但又有誰能說不是這等博大寬廣,淡然面對自己得失的胸懷讓張三豐取得如此成就呢?
見張三豐一臉決意的表情,李培誠和葛古真是又敬又惱,正不知該怎么勸說他時,金琳靈動的眼珠子卻滴溜溜地一轉,小心地建議道:“既然張真人不愿為己緣故廢除規矩,不若主人您聘請張真人為我葛門客卿長老。既然是我門中客卿長老,掌門自然可傳他一些門中修煉功法。”
“哈哈,正是,正是!”李培誠開懷大笑,恨不得親上金琳那俊俏的小臉一口。
張三豐聽了也是一喜,若不是怕壞了規矩,張三豐又怎愿意從此之后停滯不前。
“三豐見過太上掌門、掌門。”張三豐又恢復了瀟灑不羈的性格,立刻要給葛古和李培誠行禮,慌得兩人急忙托住了張三豐,道:“您乃客卿長老,只需葛門危難之時,出手相助便可,其他一切都不受限制。”
“哈哈,有我三豐在,誰敢欺我葛門!”心頭大患一去,張三豐心情大爽,豪情萬丈地說道。
雄偉的身子昂然挺拔,說不出的氣勢磅礴,猶如泰山一般巍峨雄偉。
李培誠三人暗自感嘆,這世間也惟有像張三豐這等人物敢出此狂言!
接下來李培誠把吸星傳與張三豐,葛古和金琳都在旁邊聽著。
聽說竟然是引太陽真火入體,葛古和金琳兩人頓時聽得毛孔悚然。那太陽真火就猶如三昧真火,引太陽真火入體,便是相當于三昧真火焚身,這等行為跟自殺有何區別,若不是知道李培誠乃非常人,他們肯定要罵李培誠喪心病狂了。
怪不得培誠從未向我提起此功法,此法就算說與我聽,我也是萬萬不敢去嘗試的,葛古暗道。
張三豐卻是截然相反,聽得是眉飛色舞,如癡如狂,他怎么也沒想到天下竟然有人會奇思妙想到直接吸取太陽真火入體,自己自詡天縱之才,又身具強大的先天庚金之氣,卻怎生就沒想到吸收太陽真火呢。不過就算自己想到了,要創立如此奇妙功法卻也是難以登天。
張三豐越琢磨越覺得李培誠真是神奇到了變態程度,他素來沒佩服過什么人,今日卻在心里暗暗佩服起李培誠。卻不知道,李培誠是因為好多個機緣巧合才有了吸星,他自己卻也是決然不會想到此法的,就算想到,沒有海上那件事,也是不敢去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