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那個毒販下家與云南方面的上家取貨時,最早時期是他親自去的,后來就是派別人去了,有好幾次都與上次不是同一個人,所以傅遠山也覺得計劃還是可行的,他們只要決定人選后,就將立即把京城這個毒販下家控制起來,然后再讓他給云南的上家通知一下,這樣派過去的人選就有可能瞞過毒販。bxzw
但這個計劃得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得保證那個毒販會如他們所愿的給上家打電話,而且這個電話還得很自然,否則稍一驚動那個上家,那就前功盡棄了。
傅遠山他們所要的并不是只是想抓到那個上家,而是上家身后更神秘更隱秘的源頭組織,有國際警察組織向京城警方傳達了消息,一個龐大的境內外販毒組織網絡,而這個網絡的一個重要頭目到了云南,其目的就是想在中國發展龐大的毒品網絡。
既然確定了周宣來出任這個地下者的工作,那無疑是最佳人選,別人不知道,但傅遠山是明白的,傅遠山當即拿起手機通知下屬動手收網,立即把這個毒販秘密控制起來。
五分鐘后,下屬給傅遠山來電匯報,說任務順利完成,等候傅遠山處理。
傅遠山又皺起眉頭來,那個毒販是一早就在他們的監控之中,抓他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以傅遠山的經驗就知道,凡是販毒的人,情節輕的還好說,情節嚴重的根本就不會配合警方,因為無論他怎么坦白,到最后都是一個死,對警方又有很明顯的抵觸情緒,現在人雖然抓到了,可傅遠山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保證能讓他乖乖聽話,能不露聲色的配合他們給上家打電話,這是一個極大的難題。
周宣瞧著傅遠山皺眉的樣子,當即問道:“大哥,你還有什么難事嗎?”
“就是……”
傅遠山沉吟了一下才又說道,“京城這邊,那個毒販是被秘密控制了,只是販毒的人心性都極為堅韌,又知道以他的罪行來講,怎么樣都是個死,所以我擔心短時間內得不到他的認罪和配合,又或者他假裝配合,但在向上家通電話的時候忽然暴露出一絲不正常來,那一樣也是前功盡棄了”
周宣在聽到打電話時,心里一動,立即問道:“大哥,你說是不是要那毒販給上家打電話?”
“是啊,怎么了?”傅遠山點點頭,然后回答著。
周宣笑了笑,站起身道:“大哥,我跟你到市局走一趟,我要見一見這個被你們控制起來的毒販,要他配合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一切交給我,我保證你這事沒有問題”
周宣雖然年輕,但傅遠山卻是毫不猶豫的信任他,現在周宣說這事交給他來辦,那就肯定是有解決的辦法,沒有把握,周宣也不會說出來,既然說出來了,那就表示他肯定能辦到。
傅遠山呵呵一笑,也不客氣,當即起身與周宣一起開車回到市局。
在秘密的審訊室中,那名毒販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中的椅子上,頭頂是光線較強的燈,兩名審訊警察坐在他的前方,局勢顯然是在對峙著,從那毒販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很抵抗也毫無服軟的意思。
周宣和傅遠山是在審訊室的隔壁,這審訊室是特制的,一面大玻璃墻只能從外面看進去,而審訊室里面是看不出來的。
當然,這玻璃墻也是隔音的,傅遠山指著這個毒販說道:“就是這個人”
傅遠山的下屬,也就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向傅遠山匯報道:“傅局,這個人極為頑固,而且心理素質特別強,我看想在短時間內要他坦白服法,那是很難的事……”
周宣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朝傅遠山微微一示意。
傅遠山擺擺手,讓下屬出去,然后跟周宣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這才問道:“兄弟,你有什么辦法?”
周宣指了指里面,低聲說道:“大哥,你把里面那兩個審訊的人叫走,我想跟那個毒販單獨談一下”
“行,我馬上安排,你在里面跟他談,我在這邊看著,這面有傳音裝置,可以聽到里面的說話聲,而這邊的聲音是傳不過去的,玻璃墻也是,里面看不到外面的”
傅遠山一邊說著,一邊又安排審訊室的兩個警察出來,然后帶著周宣到門口,門口守衛的警察把門打開請周宣進去,然后把門拉攏。
門上是有一個小窗口監視的,只要犯人有異常的舉動,警衛就會馬上進去控制犯人。
周宣在那毒犯的對面緩緩坐下來,那毒犯因為兩名審訊他的警察出去后,又進來這么一個穿著普通便衣的年輕人,很是奇怪,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戲給他看,但好壞都不能讓他開口的。
周宣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笑道:“你以為我是想掏你的話嗎?嘿嘿,告訴你吧,我不會問你那些事,再就是,我告訴你,我不是警察”
那毒犯不以為然的扁扁嘴,顯然是認為周宣不過是在做戲,在這個地方,以他的罪行,如果不是警察內部的高級人員,其他人根本就是不可進得來的。
周宣又笑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是無所謂的,我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要說你的罪行,警方基本上已經全部掌握,能抓你來,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你販毒的證據,留下的秘密帳本和手機,都能找出警方想要的東西,所以不管你坦白也好,頑抗也好,到最后都只能是一個結果,這我就不說了,那不關我事,我說吧,你有沒有害怕過?”
“害怕,嘿嘿,干的就是殺頭的事,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既然干了這個,我就是指望著賺到快錢瀟灑享受,這個結果我沒有一點意外,所以你們的廢話就少說吧,那騙不到我”
那毒販嘿嘿一笑,當即對周宣說著,對周宣的話,他更是蔑視和不屑。
聽到毒販說話了,周宣早就運著異能探測著,把毒販的聲音聽清楚了,然后又用異能探測著那毒販的聲音頻帶和聲道組織,對于自己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這個能力,周宣是很早之前,在香港的那一次,因為要對付馬樹和莊之賢而領悟的能力,也因為這個能力而冒充莊之賢的聲音打向他的手下,最后成功的救出了魏曉晴。
對于現在這個毒犯的手機電話,傅遠山的下屬早就監聽了,對于他在云南的上線的使用電話,也基本上有了目標,不過沒有驚動到他,京城這邊也聯絡了云南警方,暫時對那個上家進行了監控,但對那個上家的背后關系和毒品來源問題,卻是一點線索都沒有,而且那個上家似乎有些警惕,基本上就沒有再有異常舉動,也不再有出貨,這就讓警方一時間無可奈何。
而傅遠山急的是,國際警察又傳了郵件過來,如果他不能把這件案子破掉,不把這個毒品網絡徹底連根撥掉,那不知道還要毒害到多少人
周宣把這毒犯的聲音和聲帶基本上復制到自己腦中后,這才又淡淡笑道:“你不用那么來防備我,我已經說了,我不會問你任何問題,也不會跟你有任何關系,我只是跟你聊兩句,說說話而已,現在這個目的,我已經達到了,我們也說了話,呵呵,對于你以后的情況,我也不做任何評價,自求多福吧,再見”
周宣笑了笑,然后站起身往門邊走去,那毒犯見周宣真不像是說假話,也不禁有些奇怪了,有些發愣。
周宣打開審訊室的門,直接走出去,頭也沒回,讓那毒犯猜測他是演戲的想法又破裂掉
回到審訊室另一面的觀察屋,傅遠山見周宣進去后,當即詫道:“兄弟,我真是搞不懂了,你進去跟他聊吧,就那么幾句話,怎么就又結束了呢?照這樣,我覺得你肯定沒有弄明白吧?”
周宣笑笑道:“我當然沒明白,我就不是去跟他掏口氣的,我只是……”說完笑了笑,然后又對傅遠山說了起來:“大哥,我跟你說實話吧,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見這個毒犯的面,只是要跟他說一下話,聽一下他的聲音”
“聽他的聲音?”傅遠山頓時詫異的問道,“你聽他的聲音,那有什么用?”
“害怕,嘿嘿,干的就是殺頭的事,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既然干了這個,我就是指望著賺到快錢瀟灑享受,這個結果我沒有一點意外,所以你們的廢話就少說吧,那騙不到我”
周宣忽然張口就說出了這一大堆那毒犯剛剛說過的話,古怪之極,明明是從周宣嘴里說出來的,但那聲音卻跟傅遠山剛剛聽到的那個毒犯的聲音一模一樣
傅遠山呆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指著周宣道:“你……你……兄弟,你怎么會這么一手?”
周宣笑了笑,他會的能力還很多,傅遠山不知道的地方也還很多,這一手模仿別人聲音的能力,傅遠山也確實不曾知道,而且他還不知道,周宣不僅僅是模仿,其實還是真正的復制,可以說吧,只要他把自己的聲帶控制成那毒犯的樣子,那他無論說什么話,聲音都會跟那毒犯的聲音是一樣的。
傅遠山呆了一陣,然后是又驚又喜,臉上笑容滿面,當即吩咐下屬把整好的材料拿進來,把監聽到的毒犯上家的手機號調了出來,又讓手下把那毒犯與上家通話的內容放出來,周宣聽了幾段,把毒犯與上家的說話口氣和對上家的稱呼詳細的記下來。
等到這些準備工作又做完后,這才讓傅遠山的手下把東西拿走,又再模仿著那毒犯的語氣說起跟上家的電話內容。
傅遠山一邊聽一邊點頭,說道:“好好好,如果你用這個語氣跟毒犯上家說話,肯定能瞞過去”
如果只是聽聲音,那個上家肯定是聽不出異樣來的,因為周宣的聲音就是那毒犯的聲音,就是用機器測試也是分辨不出來的,何況那個上家還只是個普通人呢。
在得到傅遠山的肯定后,周宣又跟傅遠山兩個人一齊商量著用什么話來跟那個上家說,先用筆在紙上寫下多種可能性的話來后,又再進行敲定,覺得怎么樣才符合那個毒犯的語氣。
這個準備工作又花了近兩個小時,周宣和傅遠山才算是真正確定下來。
傅遠山把那毒犯的手機取出來,然后把監聽到并記下來的那毒犯的手機號碼按到手機中,準備撥打出去。
不過在撥打之前還是先向周宣示意了一下,說道:“兄弟,你想好沒?想好的話我就撥電話了”
周宣趕緊把準備好的臺詞紙張拿到手中,然后才低聲道:“大哥,我好了,你撥電話”
傅遠山點點頭,然后手指一摁,把號碼撥打了出去。
嘟嘟嘟的聲音中,兩個人都緊張的等待著,大約有三十秒鐘的時間,電話那頭便被接通了,一個沙啞又低沉的聲音問道:“誰?老金嗎?”
因為拿著的手機是那個毒犯的,而周宣模仿的聲音又是那么相似,所以傅遠山捏緊了拳頭焦慮的待著。
“是我”周宣低沉的回了聲,然后又極力的學著那毒犯的語氣,“我這次想進多點貨,來拿貨的人,我會安排一個穩當又細心的人過來取貨,現金交易,老規矩,你安排地點,時間”
那上家似乎沉吟著,隔了幾秒鐘才回答道:“好,你記一下,用135………這個號碼聯系,還要謹記,到了瑞麗先給我來個電話,我再安排時間地點”
周宣一邊答允著,一邊又用筆把那上家說的電話號碼記下來,三四秒鐘后,那上家就“咔嚓”一下把電話掛斷了。
把手機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在通話中后,周宣才與傅遠山興奮的擂了擂手,這上家居然就這么輕易的被騙過了,首步成功
周宣把那張記了上家的電話號碼的字記了好幾遍,直到倒順都不會念錯時,這才停了下來,傅遠山這一陣子也是興奮得直搓手,也更是對周宣的能力好奇起來,到底還有什么是周宣辦不到的?
把這個事情搞定了,周宣就又對傅遠山說道:“大哥,我現在回家準備一下,明天就飛到云南,剛好我又想到那邊去采購一批玉石毛料,這倒是湊巧了,我以一個玉石商人的身份去接觸這個上家說不定更好,只要他們不發現我是警察臥底就好”
傅遠山想了想就回答道:“這個,我想對方可能還是不容易發覺到,他們這種人,其實是特別敏感的,尤其是對警察,而通常我們派出去的人,其身份只能是警察,只是分老經驗或者是無經驗的警校畢業生,但不論怎么樣,派出去的人肯定是受過嚴格的警察訓練的,但你就不同,你從沒受過任何的警察訓練,他們即使想要測試你,那也是瞧不出來,因為你壓根就不是警察,可以說一丁點的警察氣勢都沒有,他們無論如何都是想不出你真是個警察臥底的”
周宣嘿嘿一笑,這也只是傅遠山,要是換了別人,他才懶得來管呢。
“兄弟,你回去吧,在對家人說時,也得要保密,做好工作,明天準備啟程吧”傅遠山低聲囑咐著,一邊又說道,“兄弟,再就是你一定要記著,你的身份除了我,就沒有任何人知道,你跟我聯系也是單線聯系,在沒有確切的把握前,也為了防止泄露身份,你最好是不要發短信給我,也盡量少給我打電話,你到那邊后,肯定會受到上家的秘密監視的,所以一定要做到,輕易不要給我來電話”
隨后傅遠山又安排了下屬把周宣送回家去,等周宣在自己家門口一下車,那開車的司機便開車離開,沒有猶豫和沉吟。
客廳里,周瑩還特地回來早了些,因為家里多了個大哥的兒子,孩子雖然小,但實在可愛,又是周家的親骨肉,實在是喜歡,所以早點回來帶孩子。
而金秀梅卻是更喜歡小思周,整日里就是抱著逗弄,傅盈在跟周宣解開那個結后,自然也是沒有反抗和阻難的心情了,這個孩子,在周宣說出魏曉雨死去之后,傅盈就完全從心里真正接受他了,而不是假裝演戲。
周宣看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里很欣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后尋思著該怎么跟家里人說起。
傅遠山的這個案子的事情,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否則家人會更加擔心以及不放心,但好在他剛跟傅盈等人說起過,準備到云南去采購一批玉石原料回來,好增強珠寶公司的競爭力,有了這個借口,確實是好開口得多。
而且傅盈有了身孕,又不會跟著他到處去,家里別的人就自然更不會跟著他到云南去了,倒是方便周宣行事。
只要家人不跟著他去,周宣便不擔心,對毒犯的事也不是很擔心,這些人再兇殘,那都還只是一些普通人,可跟屠手中的那些人可不大一樣,那些人沒有超能力,自己要應付,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