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陳然喊了一聲,兩個清潔工也就停了下來,轉身疑惑的望著陳然,其中左邊這個遲疑了一下也就問道:“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我問一下,你們抬得這堆石料是剛才在大廳那些人切的石頭切出來的嗎?”陳然走過來瞧了一眼垃圾筐里的廢料也就開口問了一聲,陸道森和陸天明爺孫兩個切的那塊毛料是黑沙皮的,他看到這兩個清潔工抬著的垃圾筐里摻雜著一些黑沙土,加上兩人是從大廳過來的,那顯然兩人抬著的就是剛才陸道森陸天明爺倆個切的那塊毛料的廢料。
“是的,先生,這就是我們這里用來賭石的毛料。”聽到陳然的話,兩個清潔工都呵呵笑了起來,他們以為陳然是外地的游客以前沒接觸過賭石呢。
“恩,那我能看看嗎?”既然他們這樣誤會了,陳然也就順著他們的話說了起來,說著的時候,其實他已經釋放出能量光圈探測了起來,切過的毛料廢料并不就是一堆石屑了,畢竟解石的時候,不但要磨石還會切石的,只靠磨的話,一塊石頭磨到明天也不一定磨完,主要還是要切,行里有句話說擦漲不是漲,切漲才是漲,既然是切石,那廢料肯定就是被切的一塊一塊的,所以垃圾筐里除了毛料表皮的黑沙土和用砂輪磨下來的石屑之外,剩下的還有邊角料下腳料類的石塊。
一堆廢料有什么好看的?兩個清潔工雖然對陳然的要求感到怪異的很,但本著顧客是上帝的原則,還是把垃圾筐放在了地上讓陳然看了起來。
陳然也沒和他們客氣,見到他們把垃圾筐放下來也就彎著腰在垃圾筐里挑挑揀揀的捏起一塊又一塊的查看起來。看的出來,這一堆的廢料的確是陸道森和陸天明他們爺孫兩個剛才切的那塊毛料,陳然可以確定這塊毛料還是在主大街他碰到陸道森的時候他們帶著的那塊毛料,這一點從其中他找到的一塊邊角料的外形就能看的出來。
既然如此,陸天明他們爺孫兩個怎么會賭垮呢,那塊老坑冰種的藍水翡翠跑哪去了,怎么沒被切出來?
邊角料?看著兩根手指夾著的一塊邊角料,陳然突然心動了一下,腦海里也不由自主的回想了一下他探測到得毛料里的情況。
那塊老坑冰種藍水翡翠相距毛料被開出的天窗的位置只有沒多遠的距離,當時他還想呢,只要陸天明沿著天窗的位置擦上幾分鐘就能擦出老坑冰種翡翠的玉肉,結果陸天明卻沒擦出來。
想到這里的時候,陳然怔了怔,隨即突然眼前一亮,他記得那塊老坑冰種翡翠的玉肉就在天窗附近的邊角上的,難道說陸天明擦了擦沒擦出來也就沒耐心擦下去了拿著切割機切割的時候把那塊含有老坑冰種翡翠玉肉的地方給直接切下來當成了邊角料。
怔了怔,陳然就趕緊用能量光圈探測了起來,這會他也不去探測其他石屑沙土了,只找那些邊角料。邊角料并不多,只有那么零碎的十幾塊和石屑沙土摻雜在一起,沒多久,陳然就翻出來了一塊一邊帶著半弧形的邊角料。
望著這塊邊角料,陳然怔怔的愣了半晌,這一會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還真讓他猜對了,那塊老坑冰種的藍水翡翠還真是被當成邊角料了,就在他手里捏著的這一塊邊角料之內。
這塊邊角料的切面上除了零零散散的分布著一些松花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到了這個時候,不用說也就知道了,陸道森和陸天明一定是把這塊邊角料上的松花當成了天窗口蔓延過來的松花,而不是從這塊邊角料這邊蔓延過去的,所以直接被他們放棄了,如果當成了從邊角料這邊蔓延過去的松花,那結果顯然就不會這樣了。
其實這塊邊角料并不大,但卻含有一塊約莫拳頭大小的翡翠玉肉,可以想象一下,只要陸天明再稍微的擦那么一會也許就能擦出老坑冰種的藍水翡翠了,或者切割的時候往內稍微的切一點,也能看到玉肉了,就算看不到玉肉起碼也能看到玉肉邊沿布滿的松花了,那自然也就能發現玉肉了。
但這一切都是假設,關鍵的是陸天明沒有這樣做,擦了幾分鐘沒擦出玉肉他就沒那個耐心了,解石本就是一項細工活,需要的就是耐心,沒有耐心又怎能行?
陸道森為了讓自己的孫子在業界里混出點名氣來就讓陸天明來解石,結果卻出現了這樣的結果,如果讓他知道了,不知道他會怎么想,換了他自己親自上陣的話,這塊老坑冰種的藍水翡翠恐怕怎么也跑不出他手心的。
陳然和兩個清潔工在門口階梯下站著的,這個地方也是人來人往的,所以陳然也沒多想,他自然不會把這塊含有老坑冰種藍水翡翠的邊角料歸還給陸道森陸天明他們爺孫兩個的,既然現在被他找到了,那這塊翡翠就歸他了,怎么說這也是一塊高檔翡翠的,陸道森陸天明爺孫兩個沒有得到也只能怪他們自己了,那句話怎么說的,上天給了他們爺兩機會,他們爺倆卻沒有抓住,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這塊老坑冰種藍水翡翠,陳然倒也拿的理所當然,心里對陸道森他們爺倆也沒一點的愧疚。
望了一陣之后,想了想,他就在這堆廢料里挑出了兩三塊的廢料,然后望向兩個清潔工說道:“這些廢料你們是要去倒掉的吧,這三塊石頭我帶回去研究研究怎么樣?”
“先生,這已經是廢料了,您要是想研究研究的話,可以去市場里挑幾塊也花不了幾個錢的。”
聽到陳然要帶回去幾塊廢料研究研究,兩個清潔工都有些好笑,其中剛才說話的那個清潔工笑笑之后,還好心的勸了陳然一聲,當然,勸說是勸說,但兩個清潔工也都沒攔著陳然,反正是要當成垃圾倒掉的,既然陳然想要,那他們自然無所謂,慷他人之慨這種事情誰都樂意做的。
陳然把三塊邊角料挑選出來,和兩個清潔工招呼了一聲也就轉身離開了,說來也巧了,陳然剛轉身離開,陸道森就帶著陸天明一行人從大廳里走了出來,其實還沒走出來的,他們一行人就看到了陳然和兩個清潔工在說話的,只不過是他們走出來的時候,陳然已經轉身離去了。
這會陸道森和陸天明的臉色雖然不怎么好看,但倒也不至于難看,畢竟只是一塊三百多萬的毛料,對于財大氣粗的陸家來說,三百多萬實在不算什么,不外乎就是臉面上掛不住罷了,當然,心里不爽是肯定的,本來是想出出風頭的,卻沒想到那塊毛料垮的這么慘,以至于讓他們在碰到同行的時候都有些抬不起頭來的感覺。
從大廳里走出來就瞧到陳然和兩個清潔工在說話的,還從垃圾筐里帶走了幾塊廢料,這一幕瞧得陸道森和陸天明都有點奇怪不已,不知道陳然這是演的哪一出?
望了一眼陳然離開的方向,陸道森就望向了兩個清潔工,兩個清潔工正好剛把垃圾筐從地面上抬起來,陸道森早就看到了兩個清潔工抬著的垃圾筐里的廢料,還猜到了這堆廢料就是他們解石解出來的,畢竟剛才也就他們和先前一行人解石了。
“剛才那個年輕人是怎么回事?”看到兩個清潔工抬著垃圾筐要走,陸道森也不猜想陳然是演的哪一出了,直接把兩個清潔工攔了下來。
兩個清潔工也是納悶的很,今個是怎么回事,平時酒店里的客人們哪有和他們說話的,現在倒好,一而再的把他們攔下來和他們說話起來,當然,雖然納悶,但陸道森問他們的,他們也不能不答,就簡單的和陸道森說了一下,其實本來就很簡單的事情,差不多也就是陳然剛才在大廳見到有人解石,手癢了想帶回去幾塊廢料研究研究的,至于為何帶回去幾塊廢料研究而不是去買幾塊毛料那他們就不知道了。
“這家伙還真撿起垃圾起來了。”聽到兩個清潔工所說之后,陸天明怔了怔,也就嗤笑了一聲。
陸道森倒是沒有嗤笑出來,而是若有所思起來,陳然的行為實在是太怪異了,陳然又不傻,干嘛要挑揀了幾塊廢料帶回去,就算是陳然手癢了也想解石的,那也應該去毛料市場里買的,要說是陳然沒錢買,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畢竟陳然怎么說也是八刀分浪雕刻法的傳人的,就算沒大錢,但想掙點買毛料的錢還是很容易的,何況在毛料市場里的時候也見到陳然買了幾塊毛料了,雖說那幾塊毛料在他眼里和這些廢料幾乎沒什么區別,但起碼強多了,畢竟這些廢料是他切過的,他也都查看了,已經沒什么價值了,而那些垃圾毛料雖然垃圾,但還是能賣錢的,這些廢料送給別人恐怕都沒人要。
“難道這小子帶走幾塊廢料是想要研究玉礦的?”
琢磨了半晌也沒琢磨出來個所以然來,陸道森倒是突然想起了陳然現在是天中玉石協會的副會長了,那些專業研究地質和玉礦的學者倒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是為了賭石,就是為了研究玉礦的形成的。
想不出其他的原因,陸道森只能把理由歸結到這一點上了,這個原因倒也能解釋這小子的怪異行為了,知道了原因后,他心里倒是有點后悔剛才沒追上陳然把陳然挑揀走的幾塊邊角料給追要回來了,就算他不稀罕這些邊角料,那也要惡心惡心陳然。
陸道森陰陰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