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學府巷的以后,”張恪的確在想學府巷以后的情形,嘆了一口氣,說道,“物非人是卻不識……”
“啊?”孫靜檬不明白張恪為什么會有這么突然的感慨,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繼續美滋滋的背抵著抵背,白嫩嫩的腳丫子浸在清涼的海水里,享受著清涼微腥的海風……
“喂!”
張恪聽著背后有個嬌柔的聲音在呼喚,回頭看了一眼,海水里浸著一個小巧精致的臉蛋,長白似的身軀像魚一樣在清澈的海水里游蕩,白浪輕逐,不是很長的秀發貼著半片臉,張恪確定不是在叫自己,頂了頂孫靜檬的腰:“有人在叫你?”左右又沒有其他人,心想除了孫靜檬,那個女孩子不會找別人。
孫靜檬看了半天也疑惑。
“喂,你不認識我了?”那個女孩子游過來抓住礁石,上半身露出水面,靈動的眼睛看著張恪。
張恪首先注意到這女孩子胸部不是很大,剛出水,比較保守的泳衣濕貼在嬌小還沒有發育開的身體上,臀部的泳衣還有長褶邊垂下來許思準備的就是這種保守的泳衣,再看她將濕帖的頭發捋到耳后,才認出來是飛機上相遇的那個紅衣女孩,年前在影灣園公寓與孫靜檬犧牲“色相”乞討,這女孩還出手闊綽的捐了一張十二萬港幣的支票。“哦,你脫了衣服差點認不出你來……”張恪嘴里胡亂說著給孫靜檬肘擊了一下,站起來伸手將女孩子從水里拉上礁石,“還是巧啊,在茫茫大海中也能相遇,我以前不信機緣的,現在想不信也不行啊。”將孫靜檬身邊那點平坦的空隙留給她坐,他就蹲在一旁硌腳的礁石上。
“呵呵,哪有這么巧的事?我差不多每年假期都來這里渡假的。也住在影灣園,我還奇怪怎么到今天才遇到你們呢?”小女孩子就是好騙,那女孩子嬌笑著說,“剛才在岸邊碰巧看到傅大哥,還覺得奇怪呢,他說你在這邊學沖浪……”很乖巧的跟孫靜檬打招呼。又轉過頭問張恪,“你學得怎么樣,要不要我教你?”
張恪差點讓這句話給打下水,孫靜檬輕蔑的笑了笑,還輕輕的哼了一聲:“教了半天連沖浪板都爬不上去……”將沖浪板從張恪手里搶過來丟水里,指在海水里漂蕩地沖浪板,說道,“你有本領在太陽落山之前爬上去……”
張恪怕這女孩子跟他重提舊事,說起來自己還欠她一場法語聊天呢。他這時候哪有時間去學法語?跳下水,帶著沖浪板到稍遠的地方練習,終沒有在太陽落山之前憑借自己的能力順順當當的爬上沖浪板,笨拙的動作卻惹得兩個女孩子俯抑大笑。
許思下午四點從公司趕了過來,她有些忤水,張恪便去陪她游離海岸,又換了一塊稍大的礁石,三個女人大多數時間就坐在礁石上戲水看著張恪笨拙地練習沖浪。
黃昏日落時分,杜飛、盛夏、葉建斌等人也相聚趕了過來,連尼克李森跟他的兩名助手也跟著過來休閑。孫尚義夫婦、加上葛明德夫婦與他們靦腆的只敢躲在媽媽身后不說話的兒子,晚上過來吃燒烤的人是夠多的。
臺灣女孩子叫柳茗,茗茶的茗,書香氣很重的名字,她也不是一個人在香港渡假。每次假期要么是與朋友一起過來,要么與家人一起過來所謂的朋友也是他父親同事地女兒。讀同一所學校,關系就比較親近。有時候會一起坐飛機去大陸,就是張恪上回在飛機上看到那個圓臉女孩子。這次是她父親到香港來出差,她與那個圓臉女孩子就跟著過來渡假;她父親白天要工作,白天兩個女孩子就在淺水灣的海灘閑逛。
出于禮貌,晚上的燒烤自然邀請柳茗與她的朋友還是她的父親一起參加,柳茗與她朋友那個臉有些胖、皮膚有些黑的女孩子回影灣園洗澡換衣服;張恪還特意拉著杜飛、傅俊準備了一堆營火準備夜里來個真正的野炊。
張恪再度給孫靜檬差遣到小賣部搬啤酒時,他拉著杜飛走向小賣部。看到遠處的路燈下停著一輛奔馳。柳茗還是她的朋友跟一個中年人站在一起說話,應該是柳茗的父親吧。
柳茗看見了張恪招手讓他過去。張恪就跑過去打招呼。
柳茗地父親是個瘦高個子的中年人,兩鬢的頭發都已經花白,戴著鈦金半框的樹脂眼鏡,一看就知道勞心的知識分子,有著很明顯的臺灣人地氣質,跟羅大佑長得有幾分相肖,有些熟悉,心想應該是臺灣的某富豪級人物吧,出差加渡假住進影灣園酒店公寓地人都是非富即貴的家伙。
柳茗的父親晚上還有應酬脫不開身,他只把張恪當成女兒在香港認識的玩伴,警惕的看了張恪幾眼,可能覺得張恪還蠻順眼,才親切吩咐他們晚上玩得開心一些,說完就鉆進車里離開了。
張恪還真覺柳銘的父親很面熟,不是因為跟羅大估長得像,現實中不認識,應該從哪本財經雜志上看到過,看著奔馳車遠行,帶著柳茗與她那個臉有些小肥、皮膚又有些黑的朋友一起去搬啤酒回燒烤區。
張恪與杜飛一人搬一箱,柳茗與她朋友兩人搬一箱,放下來時,張恪隨意地問了一聲:“柳茗,你爸是誰,看上去很面熟啊?”
“呵呵,真地嗎?”柳茗毫無心機的笑了笑,正要說出來,卻給她朋友拉了一下衣工業的高速發展奠定基礎。
柳志成作為高級合伙人之一,自然也算是新生代的富豪,不過臺積電很多人都給張忠謀的光芒蓋住,但是柳志成在業內的名氣還是有些名氣的。
張恪心想自己也應該算業內人士吧,大規模集成電路(晶圓)制造是現代電子工業的基礎,只是這種資產密集性、技術密集性的大產業,他手里就算捏了四十億,都未必能有把握玩轉;正因為玩不轉,他才耿耿于懷。對臺積電、世大以及新加坡的幾家晶圓廠的資料,他都爛熟于心了,不要說臺積電的運營執行長,就算比較出名的高級工程師,他手里都有相當齊的資料。
張恪還知道臺積電九九年收購世大積電體時內部有些動蕩,導致多名高級管理人員離開,柳志成便是其中之一,不過柳志成并非臺積體最耀眼的人物,張恪倒是也沒有追蹤媒體對他的報道,也不曉得他最終的去向,或許后來給張汝京拉去一同創立中芯國際也說不定。
陳信生、肖晉成、成漢璋等人對柳志成都不會陌生,陳信生甚至與柳志成在德州儀器有短暫的共事經歷,只不過陳信生剛剛進德州儀器不久,柳志成就隨張忠謀等人一起離開德州儀器回臺灣來搞臺積電體了。
孫尚義早年擔任嘉興電子行政總裁時還與柳志成打過交道,只是很奇怪作為臺積電的運營執行長,柳志成這時候到香港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