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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廳警務督察處直接介入馬蓮街派出所瀆職一事,建鄴市公安局勢必要出面處理,東華區分局完全沒有主導權。
初步了解情況之后,馬蓮街派出所所長、指導員還有4月10日的接案民警一律停職接受調查,省廳、市局警務督察處都派警員介入4月10日侮辱猥褻案的調查,這是孫靜檬與小詩她們到馬蓮街派出所之后局勢所發生的變化;但是火一時還沒能燒到東華區分局副局長吳愛軍的身上。
孫靜檬她們做完筆錄走出馬蓮街派出所巳經是夜里九點鐘,陳曉松先開警車將孫靜檬她們送回宿舍之后,給張恪打電話通報了事件的進展:“這件案子,省廳派員督辦巳經是極限了。主導權還是要交給建鄴市里……”
張恪能想到這種結局。棒球帽與那些體校生想徹底洗脫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從這件事上挖多深,也有困難。
“我夜里還有事情,一時走不開,下回請你到音樂學院打網球……張恪哈哈一笑,還想著孫靜檬答應穿網球裙陪打網球的事情,他是不想出面,不過省廳警務督察處的肖玉山副處長、建鄴市公安局副局長不能不安排人出面應酬一下。張恪捂著手機通話孔問小叔:“小叔你幫我去應酬一下?”
要在建鄴鋪開一張網,必須要有幫著提綱摯領的人,張恪的年齡畢竟要算是一種劣勢。建鄴市里,也就跟羅君、王維均、黃克群、姚文盛等核心人物聯絡,與那些龍蛇混雜地人物接觸反而容易給輕視了。張知行倒是責無旁貸的。
張恪又對著手機跟陳曉松通電話,說道:“肖處長也在吧?我小叔馬上過去……市局的王局長也在……我知道了……”
見張恪掛了電話,許鴻伯沉吟片刻,說道:“市局的人也在,我看不妨直接告訴他們孫靜檬是嘉信實業董事長孫尚義先生的小女兒,今天發生的事情的確不能算很愉快,看他們有什么反應……”
張恪想想這么做也合適,讓馬海龍開車送小叔過去。
待馬海龍開車送小叔離開獅子園,張恪給邵心文打了電話。他記得邵心文的同學是建鄴市公安體系里的,當初鬧出富春閣事件,還是托邵心文的同學幫忙。說實話,富春閣事件之后,徐學平與陶晉強硬地態度最終迫使當時參與聯合鋼鐵項目談判的三井物產旗下的新日鐵讓步召回談判代表另派員談判,還迫使日資企業在東海省內的行徑有所收斂。但是捅出富春閣事件的人卻未必受到整個官僚體系的歡迎——他們畢竟屬于愛闖禍、棱角沒有給磨平的人。何紀云——張恪想起邵心文同學的名字——這一年多來在建鄴市公安體系內應該不會太如意。
馬蓮街那邊,張恪就沒有指望能將那爛泥潭挖出多深的內幕來,但是依然要迫使他們做出些讓步,并不是認真調查處理前些天發生的侮辱猥褻案就可以理所當然的結束的。
建鄴,四月中旬的氣候最是宜人,張恪拿著瓶裝可樂坐在網球場的長條凳上,看著天空的天青云淡。只可惜音樂學院的網球場邊沒有沙灘椅,讓太陽光暖洋洋的曬在衣服上都有些發燙,心想今天得有二十五六度吧,正適宜穿著短褲或網球裙打網球。
馬海龍在音樂學院還是比較惹人矚目,給張恪丟給陳信生他們陪建鄴市委領導考察燕歸湖畔的麗豐印染廠,就博俊留在張恪身邊,陪陳曉松、姚文盛還有朱小軍一起過來打網球。易馨恰好有航班停在建鄴,也一起約來打球。
張恪喝了一口可樂,指著朱小軍說道:“你這時候應該去酒吧幫著端盤子去……”話沒有落,就聽見令小燕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眨了眨眼睛,看著令小燕半片身子探出來,沒有穿網球裙。失望地問她:“今天該不會是酒吧歇業吧?”
“就算是個體戶也有休息權的,何況我只是個打工妹……”令小燕大聲抗議,見張恪的眼睛已經轉到身后的入口處,問他:“你看什么?”
“不看什么。”聽著孫靜檬跟她們宿舍女孩子的聲音,張恪很是期待白花花的修長大腿涌進網球場來,還特地讓孫靜檬提前兩天將今天下午的場地都包下來。
藍條白底的網球裙閃出一角又縮了回去。期待地場面終于出場,張恪的心臟都忍不住砰砰直跳。昨天跟杜飛通電話說起這事,差點害這小子將高考的事情丟到一邊趕建鄴來一起打網球。
啊!張恪瞪眼看著孫靜檬網球裙下的石磨藍牛仔褲與桔黃色球鞋,跟著她后來進來的三個女孩子都是這般裝扮。陳曉松很是不解,指著孫靜檬她們問張恪:“她們為什么要這么穿,不穿網球裙就不能打球嗎?”
朱小軍、姚文盛他們都覺得音樂學院的女孩子裝束怪異,十分不解。
“呃……”張恪胡扯道:“可能某些人的嗜好與眾不同。”
那邊上場打球,張恪將孫靜檬招到跟前,瞪著眼睛看她:“不帶這么無賴地吧,我可是期待好些天了……”
音樂學院女生于馬蓮街溜冰場遭侮辱猥褻一事,很快就由建鄴市公安局直接介入做出處置,孫菊杰等三名實施侮辱猥褻婦女行為的體校生處于10到15天的行政拘留,聚眾到音樂學院女生宿舍樓前滋事導釁的另外兩名領頭體校生交由建鄴體育學院處置,馬蓮街派出所所長、指導員解除職務、接案民警開除公職,責令馬蓮街派出所對轄區進行治安整頓……
至于何紀云從建鄴市治安大隊跨區調到東華區擔任馬蓮街派出所擔任所長兼指導員一事,在國內的官員調動中只能算是芝麻點大的事情,根本就不惹人矚目。
孫靜檬要張恪幫助處理的事情算是得到完滿的解決。
“你帶著這種齷齪地心思幫忙,與孫菊杰那群人渣有什么區別?”孫靜檬不屑的瞥視著張恪:“還有啊,不是說了不要告訴我爸跟我姐的?害我給劈頭狠罵了一通,要不是姑奶奶心理健康。指不定這時候能不能掙扎著起來陪你們打球呢。”
孫靜檬的祖父孫毅榮雖說逝世十多年,但身前是在軍區少將副參謀長的位子退下來的。孫尚義一家遷往香港,這十多年來與內地聯絡少了,并不是說在建鄴就沒有一點基礎。何況孫尚義現在又是港商投資人的身份,音樂學院發生的聚眾滋事,張恪不想出頭,將當事人孫靜檬自己搬出來是最合適不過的。孫靜檬還沒有到考慮要如何利用各種關系的年齡,或許她認準逮住張恪一個人就萬事大吉;張恪可不管會不會牽累孫靜檬給她爸訓斥,這關鍵頭上,只擔心自己的底氣不夠硬。孫家在建鄴的一些老底子,也是要起出來利用的。
張恪見孫靜檬拿這件反咬一口,嘿然笑著說:“我從來就沒有認為自己比那些人渣好多少。話又說回來,你爸爸那邊可不是我通風報信的……”
“你這么說,我就信了?”孫靜檬鼻頭嗅了嗅:“你整天跟那些中年男人混在一起,心思是學壞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拉過張恪的手,要拉他站起來:“來吧,我也不是沒有穿網球裙。就這么穿一身不倫不類的出來,也是需要勇氣地,大不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晚上到酒吧的消費全免?”
難得聽孫靜檬有語氣軟的時候,張恪還是撇嘴搖了搖頭,說道:“沒那么容易就糊弄過來。換成鋼管舞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你還得寸進尺了?”孫靜檬橫了張恪一眼,扭腰轉身就要將張恪丟到一邊,張恪忙翻身坐了起來,跟著孫靜檬上場去打網球。
這些天氣溫升上來,打球也就穿著運動恤。孫靜檬胸前鼓鼓的,打球時跟兩只小兔子藏在懷里似的。加上她清純嬌艷的容顏,陪她打球也是不錯地事受。
學跳舞的女孩子看上去嬌媚軟弱,打球的體力卻是相當的不錯,倒是令小燕與易琴兩個女孩子,本來就不大會打網球,滿場撿球就累了一身汗,二十分鐘一過就恨不得癱軟在網球場上。
張恪正玩得歡,傅俊拿著手機揮了揮,示意他過去接電話。張恪轉身要去場邊,孫靜檬先發了兩球朝他身上打來,都沒法跟她計較,只得閃著躲回到場邊。
“考察印染廠出些了問題,不曉得誰將消息泄露出來,印染廠的工人聚集在門口阻止車隊進廠,反對市政府將廠子買給我們。”陳信生在電話里介紹情況:“王維均副市長已經跟羅書記聯系上了……”
張恪眉頭微蹙,不能肯定這消息就是精典地產的人散布出去的;還打算與市里談妥條件時不驚動印染廠,這次考察以投資考察的名義進廠參觀,姚文盛與朱小軍還有科技局的領導都沒有參加。沒想到還是有人將消息散布出去,還有煽風點火之嫌。
張恪掛了電話,招手將姚文盛、朱小軍喊過來,打算到離這里不遠的印染廠看一下。
“你們去哪里,不打球了?”孫靜檬將球拍扛在肩上,粉臉紅撲撲的,更為嬌艷,跨過網球網走過來。
“哦,有事要出去一下,你陪陳哥他們在這里打球吧。”張恪將外套穿起來。
孫靜檬抿著嘴也不說什么,她心里清楚張恪在錦湖的地位。到香港也是整日跟她父親、堂舅他們混在一起,說起來也是很無趣地一個人,這點年紀就如此一本正經地涉入成年人的世界,也的確夠無趣地。就算孫靜檬從她姐姐手里接過酒吧來經營,也是抱著玩的心態。揮了揮手,讓張恪他們離開。
車子出了音樂學院,穿過學府巷,拐到東華大道上。剛巧看到建鄴市委書記羅君的車。兩部車在路邊停下來,張恪、姚文盛坐進羅君的車里。
上車時,張恪心里閃過一念,指不定有人搞這出是想試探羅君的態度到底堅定到什么程度?羅君的態度軟弱,說不定后面的手段會層出不窮,畢竟橡樹園計劃不僅僅是將學府巷改造項目給搶過去,還包括燕歸湖畔上千畝的土地;高新技術產業新戰略所涉及到的利益更是巨大,倒不僅僅是精典地產一家,很多人不希望這么重要的規劃戰略要讓給外地的民營企業牽頭。
“羅書記,”上車后,張恪也不提眼前發生的事情,笑著說道:“若能在建鄴真正大手筆地實施高新技術產業新戰略,我想這座城市會記住你的……”言下之意,印染廠的一點小障礙不過是實施新戰略的小插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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