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

第503章 去新蕪休假

第二篇第503章去新蕪休假

這是一個悠長的假期,至少離開海州時,張恪是這么想的,也選擇最悠閑的方式溯流而上。

在江輪上,二十六小時的旅程,甲板上,吹著清冷微帶腥味的江風,為了不給三個小丫頭教訓,張恪與傅俊抽煙要躲到艙舷樓梯背后的角落里,惜容、惜羽、芷彤銀鈴似的笑聲肆意灑到江水里,李明瑜、晚晴還有晚晴的私人助理、那個想去美國留學卻沒有走成不得不暫時找個工作養活自己的女孩張庭站在一旁聊天,也要隨時注意不讓三個丫頭離開她們的視野,唐婧、陳妃蓉、杜飛、盛夏在艙室里打牌,張玫跪在沙發上看著舷窗外的夕陽……

要將這理解成旅游團也可以,還有馬海龍與他剛上初中的女兒也是旅游團的成員。

1月28日,孫尚義、楊律錦等人返回香港,對愛達電子碟機業務資產的審計與評估工作也就是暫告一段落,1978酒吧開始春節前的歇業,許維陪她姐許思一起前往香港,這個春節她們都要在香港渡過。

張恪他們一行先前新蕪住幾天,然后張恪與唐婧、晚晴、芷彤去北京陪徐學平、周叔惠夫婦過春節,其他人則返回海州。

28日上午從海州登船,29日中午在新蕪上岸,城北的別墅沒有太多的客房安頓這么多人,都安頓在世紀錦湖酒店里,話說回來,小叔、邵至剛牽頭,拉許思拿丹井巷物業入股的商業地產開發公司直接注冊為世紀錦湖地產開發集團,是股份有限制性質,以邵至剛手里的商業地產開發公司的原班人馬以及從宏遠實業抽出些人手做班底,共注入資本金一個億。張恪倒也沒有太關心過那檔子事,卻是到了新蕪,才想起邵至剛跟小叔他們該不會就將“世紀錦湖”的名字徹底的給占過去了?

徐學平離開東海,李遠湖當上省委副書記、代省長。暫時對新蕪的官場并沒有直接的震動,新蕪原市委副書記、副市長羅歸源給判處死緩,市委秘書長錢文貴頂替常務副市長的職務,張知行作為副市長只分管旅游、工業、企業改制等到很小了一塊。雖說分管改制辦,但是人在新蕪,沒有什么強有力地支撐。他只是將云池酒業抓在手里,新蕪其他的市屬企業,都按照一般步驟進行,不再像在海州時冒進。

新蕪今年發生許多事情。

原市委副書記、副市長、橫行新蕪官場有十年之久的羅歸源終于身陷牢籠、牽出的窩犯差不多將新蕪聲名最狼藉的一伙政府官員及商人都一網打盡,羅歸源之子羅文也因為參與并組織婦女等罪給從重判處無期徒刑,這都是大快人心的一些事情,使得新蕪地社會風氣與治安都為之清肅,張恪此時到新蕪,就不會擔心給一群社會混混圍觀了,市里的經濟活動恢復正常秩序。這些都給市委書記江上元、市長劉爵兩人帶來良好的社會聲譽。可以說,將羅歸源送進牢獄,他們兩人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就算徐學平離開新蕪之后,有人建議調整一下張知行分管的塊,都給兩人頂了回去。重修城防江堤到冬季枯水期工程最緊要的時刻,資金緊張。還是世紀錦湖暗中捐了一筆五百萬的款子,江上元自然能明白這筆錢是誰出的。劉爵起初不曉得張知行的底細,若是現在還不知,那他這個市長做得就太無謂了。且不說張知行本人的能力與以往地政績,僅他背后站著錦湖這一點,就不是旁人能輕意惹得起他的。

徐學平雖然離開東海了,但是徐學平一系的官員都相當的穩健,金國海回到省里履任省政法委副書記、省公安廳廳長之職,過幾年進省常委幾乎是肯定的事情。又聽說海州那邊周富明主動向省委提出退居二線的請求,雖然省委不可能讓唐學謙書記、市長一兼挑。但是唐學謙在他人生五十歲之間當上市委書記也成定局。

拋開這些不論,云池酒業重組與改制之后取得的這些成績,還是逐漸固鞏張知行在新蕪地地位。

新蕪的工業基礎薄弱,云池酒業大概是新蕪市里拼拼湊湊惟一資產達將近兩個億的公司。資產規模雖然可觀,但是加起來的銷售額、利潤以及上繳的利稅卻非常的慘淡,負債還重。張知行親自操刀云池酒業之后,深入的進行公司管理改革大幅度的人事調整以及嚴格人事制度的制定雖然惹來許多爭議,一來云池酒業的級別不夠、范圍不廣,這些爭議還無法給身為副市長地張知行增加什么阻力逐步縮小低檔白酒的產能、改良釀造工藝生產中高檔白酒、大力推動市場化運作,雖然云池酒業總的產能沒有提高太多。但是銷售額卻大幅上升,市里原先不指望云池酒業能很快有什么成效,僅半年的時間,還是給市里上繳僅兩千萬的利稅,讓新蕪今年捉襟見肘的地方財政稍緩了一口氣。

并非所有的國有企業掌門人都碌碌無為、都甘心當蛀蟲;就算想當蛀蟲。也要有東西可以蛀。主要還是體制的僵化,使得國有企業的經理、廠長不敢、也不能輕舉妄動。企業沒有活力、經濟效益日益滑坡。

不能否認榜樣的作用,云池酒業小半年來取得地成績,也讓市里的其他一些企業跟著蠢蠢欲動,張知行負責這一塊,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是還是持鼓勵的態度,先讓這些企業先活躍起來,以后改制起來,也會減少阻力。張恪當自己到新蕪來是休假的,即使他爸抓著他要談云池酒業的事情,他也都建議到天云山上一邊泡著溫泉,一邊聊天。

高聳入云地天云山橫臥在新蕪地西北,東北方向也有高度不一的嶺狀山地,將絕大多數從北方吹來地寒流擋在外面,使得新蕪市內冬季氣候溫潤宜人,不過到天云山上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張恪住進酒店,就聽衛蘭說山北坡在下雪。想著泡在溫泉里,看著天空雪花飄舞的感覺真是不錯,所以剛到酒店,大家就準備著坐車上天云山泡溫泉。

張知行說道:“我這時候跑去泡溫泉,成什么樣子?”

張恪撇撇嘴,說道:“不就是云池酒業參加全國糖酒會的事情嗎?我對這一塊也不熟。你們揪住我,也沒有什么良言可獻……”

討價還價的結果,張知行最終決定將云池酒業地歲末茶會話搬到世紀錦湖酒店來,張恪將上山的時間推到茶話會結束之后。

秦霜華、孔長河還不知道張恪人到新蕪了,還當一向扣門的張知行終于體諒到下面人的辛苦,才將公司的歲末茶話會從冷冰冰的公司會議室移到世紀錦湖大酒店里,坐車過來,正熱情洋溢地討論晚上準備在酒店里吃什么好。

歲末茶話會,除了云池酒業的管理層,還邀請市輕工局、市糖酒協會以及同業酒廠的一些人。用意也是總結以往的經驗,為云池酒業日后的發展獻計獻策。

秦霜華、孔長河趕到世紀錦湖,謝晚晴、唐婧她們正坐車離開,梁格珍還特意將衛嬸衛蘭她媽拉上;張恪、杜飛只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們興高采烈的上山去。

謝晚睛、唐婧她們倒是不會體諒張恪的感受,冬天泡溫泉的感覺確實很誘人,除了泡溫泉,北坡還有一個小型的滑雪場。聽起來也相當地誘人。

張恪最終只能將杜飛給拉下來陪他,參加云池酒業的歲末茶話會。

孔長河看到張恪,下頷的胡子渣都興奮得要立起來,山東漢人,待人熱情,攬過張恪的肩膀:“恪少什么時候到新蕪的,也沒有提前招呼一聲……”云池酒業的管理層也不是個個都知道張恪是副市長張知行的兒子,市輕工局與糖酒協會地人則更不清楚,孔長河替他一一介紹。

這一番介紹,各人瞬間初露出來的反應表情各異。想必是夏天在新蕪惹出的是非太深入人心了;不過轉瞬之時都變得非常的熱情。市輕工局、糖酒協會都是張知行分管的塊,看到衙內,誰都還真不能馬虎。

張恪倒也不以為意,云池酒業這邊,他只要與總經理秦霜華、副總經理孔長河保持接觸就好,其他人,他自己也都愛理不理的,哪管得他們對自己有什么想法?

張恪給人高馬大的孔長河攬著脖子,探出頭跟秦霜華打招呼:“秦總,等話茶會結束請你到天云山泡溫泉去。”他還惦記著雪中泡溫泉的事情。

“不在這里吃晚飯?”秦霜華問道。要是晚上安排了酒席,他與孔長河就走不開。

“有安排晚飯嗎?”張恪回頭找他爸,沒看到人,招手喚翟丹青過來。

翟丹青穿著洋灰色呢子外套,外套下露出穿著肉色高彈絲的褲襪與尖根深紫亮面的高根鞋。正站在會場里親自張落臨時會場地布置。嬌艷風情,惹得人頻頻將眼神往她身上丟。一旁的秦裕琴穿著酒店雪青色制服玲瓏有致、容貌清麗,但是氣質上要輸翟丹青一截,翟丹青是那種一顰一蹙之間,渾人都能散發出魅力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大概已經超越一般漂亮女人的范疇吧。

在新蕪,翟丹青也是傳奇人物,學生時代出來陪酒賺生活費,高中畢業給招工進市委辦,入編轉正,二十四歲就成為新蕪最年輕的副科級,當上市委招待處副處長、市政府招待賓館經理,羅歸源、羅文一案,大家都以為她要給錢文貴推出來當替罪羊,公職給捋,卻華麗轉身當上世紀錦湖的總經理,二十八歲的女人,能做到這一步,自然是不簡單。

雖然很多人都簡單的將這一切與她迷人的外貌聯系在一起,言語間也頗為不屑,不過更多地人卻異樣的詫異:這一朵嬌滴滴的花,竟然誰也摘不走。

翟丹青走過來,聽張恪問及晚上酒席安排的事情,她說道:“張市長說看下午茶話會進行的情況決定,總不能三點鐘結束茶話會大家在這里坐著干等三個小時吃晚飯吧……”

那些期待能撈一頓好酒、好菜地輕工局、糖酒協會地人聽了翟丹青這略帶諷刺的話,臉上都有些微辣,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什么好處都沒有,趕過來起什么勁?

秦霜華倒是老辣人。笑著問孔長河說:“張市長吩咐讓準備了些小禮品,你準備怎么樣了?”這么一說,又將與會者地情緒給帶動起來,這年頭,不給人家些便宜,就是不近人情。安排酒席也好。不安排酒席也好,都是兩可之間的事情,秦霜華、孔長河倒也頭疼吃吃喝喝太浪費時間,關鍵是新蕪喝酒的風氣讓人頭疼,能不喝還不喝的好。

張知行臨時去市里有事情,茶話會進行到半途,才趕回來,對此,誰也無法說什么。

張知行來了之后,就簡潔明了將話題轉到即將于三月中旬在成都召開的全國春季糖酒交易會上來。一年二度的全國糖酒會。無論活動規模、檔次、參與人群、交易量、影響力等方面而言,均可稱得上是“中國第一盛會”,已經連續召開六十屆地交易會近年尤其的火爆,交易會期間通常能聚集全國各地數萬家經銷商與廠商,全國的市場能一下子都聚攏到這個點上來。每年的舉辦城市都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為舉辦城市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大大推動了當地旅游、服務業的發展。從營銷角度而言,糖酒會成了食品制造企業產品營銷渠道招商的重要“橋頭堡”。

產品能在糖酒會“一炮走紅”,就意味著企業進入了快速發展的高速路,至少等于成功了一大半,特別是對于從事快速消費品領域的中小型企業,糖酒會招商地意義就顯得尤為重要。

但是糖酒會自九十年代初持續升溫以來,已經出現過度泛濫的傾向,很多企業每年都“押寶”糖酒會,儼然糖酒會已經成了商家的一個“公共賭場”,一賭定輸贏!更有甚者寧可“借錢”也要來“賭一把”。面對全國的客商,全國的市場一下子聚攏到一個焦點,的確是十分難得的機會,如果規劃好了,大把地銀子就輕松入帳了,除了參展的少量費用,一下子就“日進斗金”了,有的企業難免“找不到北”了,于是糖酒會也成就了這些“機會主義”傾向嚴重的“賭博型”企業。

云池酒業參加九七年春季糖酒交易會,那是一定的。而且這次要高調參加,但是要避免淪陷為機會主義傾向的賭博型企業,就需要做許多細致縝密的工作。

孔長河自上次與張恪見面,他人就一直在華北、東北各城市之間顛簸流離打市場,回新蕪的日子累加起來都屈指可數。為云池酒業新開發的中高檔酒打開市場做出很大的貢獻。

春節前后是各消費類產品銷售地旺季。孔長河原本沒打算回新蕪,但是參加糖酒會是云池酒業組建以來最大的一次市場投入。需要他回來親自坐鎮。

今天的茶話會自然是為集思廣益,由于有邀請同業酒廠的代表參加,云池酒業這邊的發言就不是很積極,主要是引導別人發言,倒是市輕工局、糖酒協會的人想在張知行面前表現,發言很踴躍,聽得張恪要拼命抑制瞌睡勁才不能當眾打哈欠:昨天夜里在江輪上給唐婧她們拉去打牌睡覺太晚了;不過也籍此了解基本的情況。

茶話會三點半鐘結束,與會人員拿著云池酒業準備的禮品各自離開,自然沒好意思留下來蹭頓好酒好菜。

張恪看著時間,說道:“要上山就趁早,今天天陰,天黑得快……”

張知行猶豫著,天山云上的山路是沿著雨水道修的,沒有臨崖地險路,但是基礎設施很差,還是砂石路,又沒有路燈,雖然離市區不到四十公里,但是夜里下山還是很麻煩。這時間上山,最早明天中午才能回來,年關市里的事情多,下午以及明天上午的時間就耽擱了。

“不會摞挑子的領導,就不是合適的領導,”張恪抓住他爸地衣襟要將他拉進車里來,“煩心事是操不完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張知行倒也來不及猶豫,就給半拖著上了車,想想稍稍放松一下,也沒什么不當。

天云山上的溫泉賓館,也是世紀餐飲娛樂集團張恪懷疑會很快更名為世紀錦湖餐飲娛樂集團與斌老大劉斌地大興工貿聯合投資的產業,新蕪的旅游業雖然還沒有拉動起來,但是到天云山上游玩住宿,溫泉賓館無疑是最佳的可能是很多人惟一的選擇;溫泉賓館的生意倒也不壞。

新蕪的旅游業要真正拉動起來,還要城市、景區的基礎設施建設跟上去才行,除有秀麗的風景、宜人的氣候之外,還要有吃、有喝、有玩、有看、有買,交通還需要便利。

新蕪偏于東海一隅,新蕪機場還只是小型的軍用機場,高速公路沒有一寸,國道除此與省城建鄴相接之外,就只與西北邊經濟發展更加落后的地區相通,鐵路也只是支線,小江航道客運也將由航程時間過長給逐漸淘汰出市場。

這些都是新蕪不僅旅游經濟還有工業發展的瓶頸,這些瓶頸靠新蕪自身努力很難突破,還需要省里、國家的政策傾斜。徐學平年前從日本拉來那么多政策性貸款,其中就包括從建鄴到新蕪的高速路項目,新蕪至少可以提高三年通上高速,而這三年恰恰是國內旅游經濟高速發展的三年;黃金周假日經濟拉動旅游經濟是從九九年正式啟動了。

山下鉛云低重、看似要下雨,海撥上了四百米,天氣就轉為晴了,能感覺到腳下的云層飄出雨絲來,上山之前通電話時,聽說山北坡竟然還在飄雪,山脊兩邊的溫度相差十度以上,倒真覺得新蕪的地理環境不用做旅游,真是暴殄天物了。

在山下沒有耽擱,趕到山上的溫泉旅館才四點半,晚晴、唐婧不見蹤影,聽說一過來就去北坡的滑雪場了,手機信號還沒有覆蓋到山上來,也無法聯系她們,只能等她們玩夠了自己回來,他們先去泡溫泉。

這時候趕去北坡的雪場,不用多久天就要黑下來,張恪他們只有先去泡溫泉,反正秦霜華、孔長河也迫不及待的繼續談剛才茶話會上沒有放開談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