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緊挨著前門,雖然陳舊不堪,但是青石街、青磚、白墻與高挑的飛檐,頗有神韻,問許思的舅舅:“施叔叔,這里的房子,有年代了吧?”
“最早的院子是清朝中葉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前庭后園,十分氣派,后來分房,東家砌一堵墻、西家砌一堵墻,都分成小家小宅,這里靠著前門,房子好租,院子里搭房子里的很多,又臟又亂,加上疏港河的臭水,夏天的蚊蟲特別毒,許思她妹妹,整個暑假都不想回來,能搬出去,還是趁早搬出去……”
“許維是在學校打工,她會嫌棄這個家?”許思端著裝哈蜜瓜的果盤出來,“舅,你勸勸許維,讓她不要太辛苦,她剛做完手術,身體還在恢復期,晚晴姐開給我的薪水蠻高的,她的學費、家里的債,我都承擔得起。”
施衛忠說道:“你們倆姐妹,脾氣都跟別人不一樣,我勸勸她就是……”
張恪從專案組的資料上看過許維的照片,也是個美人,周末到許思家吃過幾回飯,也沒看見許維從省城回過家,沒有關心過,聽許思的語氣,好像她們姐妹之間有些問題,也不好問什么。
謝晚晴過來吃飯,本有配合張恪演戲安撫許思父母的用意,但是許思父母的熱情招待,讓她體會到普通家庭的溫馨。
許思父母準備了很多菜,吃飯沒那么早,張恪牽著芷彤的手,進了院子。
尋常人家有些凌亂的院子,卻讓芷彤十分興奮,倒沒有纏著張恪,獨自一人在院子里亂轉,晚晴與許思在院子里說話。張恪頗感無聊,跑到許思的房間里,這些天給當牛馬一樣使喚,人很容易疲倦,看到許思淺綠色印著大荷葉的床單,便躺了上去,淡淡的香氣,跟許思身上飄出來的體香一樣,非常的迷人。
迷迷糊糊的感覺有東西壓身上,睜眼看見許思正將被子拉自己身上,見許思眼神有些閃躲,問她:“剛剛在盯著我看?”
許思嬌嫩的粉臉一紅,說道:“誰看你,剛剛屁股還坐在門檻上,不怕把我的床弄臟了?”作勢要將被子拉開。
張恪的眼睛卻順著許思嫩膩如玉的頸脖子往下滑,許思俯著身子,領口蕩下來,一眼就可以看見雪白的乳溝,豐盈飽滿,肉色如羊脂玉,咂咂叫了兩聲,說道:“要不你也躺下來聊聊天?”
許思伸手按著張恪的賊眼,笑著說:“我沒有你這好命,還要做飯給大少爺你吃呢。”許思的手心溫涼,有著綿緞質感的滑膩,張恪倒想她的手一直這樣按著自己,拿手蓋著許思的小手,不讓她抽走。
許思心里受到異樣感覺的侵襲,臉也泛起紅暈,發現已經很久不把他當成少年看了,張恪的手指修長,比自己的小手要大許多,手背的肌膚很白,淡淡的印出青筋,指甲還是纏著自己給他修的,整齊干凈,自己的手按在他的眼瞼上,感覺不到他的眼瞼在動,似乎睡著了。怎么可能,他在安靜的想著別人吧?唐婧,唐學謙的女兒,許思遠遠的見過唐婧,心里有種別樣的滋味,但是她很快就否識這種不應該有的感覺。
雖然張恪不應該就是那個讓自己感覺安全的男人,但是跟他在一起,卻十分的心安,自己所有的煩惱似乎都落在他的眼里。
“丫丫……”芷彤撞進來,許思慌亂的抽出手,看見張恪的眼睛讓她的手心壓著卻沒有閉上,漆黑的眼瞳帶著邪魅的笑,許思讓他一看,心就有些亂,輕輕的在他額頭上拍了一下:“快起來,不許賴我床上。”
張恪將壓在身上的被子拿到鼻端狠狠的嗅了一口:“是許思姐的味道,”坐起來,將滿手泥巴的芷彤摟到懷里,看見晚晴端著水進來哄芷彤洗手。
窗臺下的舊式梳妝臺上壓著一塊玻璃,里面壓著許思與她妹妹許維的許多照片,由于許維從小生病的緣故,照片上的她看起來瘦弱一些,臉色浮白,臉形、眉眼卻跟許思很像,身體沒有長開,有些單薄。
“怎么一直沒看見許維姐回家?”張恪問許思,在專案組時,許思要求案子瞞著許維,張恪與專案組討論過,許思的問題很清楚,也沒有必要向許維調查取證。
“她啊,可能不想看到我……”許思幽幽的說,張恪側頭看了一眼許思,屋子里光線很暗,還是感覺她的憂傷,張恪噘噘嘴唇,沒有繼續問下去。
晚上離開許思家,在車上謝晚晴又問起注冊公司的事情,張恪希望新注冊公司名下的資產越多越好,卻不會實際動用這些資產,所以希望海裕公司在海州市的兩臺車折入注冊資產,對海泰公司沒有實質性影響,當然,也會在恰當的時機,將海泰公司的股份,折入注冊公司旗下。
將謝晚晴、芷彤送到賓館里,張恪讓司機送自己回機關大院,開學一個多月,沒在家住過幾天,加上老爸剛擔上市政府秘書長,也是早出晚歸,想必老媽肚子里的積累的怨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