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路商途

第九章 三人成謀

張知非問道:“我還以為二哥回來避避風頭,原來另有打算,二哥怎么不留在市里?”

“我留在市里,什么都做不了,也沒有人可以信任,”張知行拍了拍堂弟張知非的肩膀,“至少這里,有你能幫我。”

張知非搓搓手,神情有些興奮:“這次可要玩大的。”

張恪見小叔這樣子,在旁邊潑他的冷水:“哪有這么容易哦?丁向山可是海州的土皇帝,他能在唐伯伯頭上按一個貪污受賄的罪名,捏死我們就跟捏死三只螞蟻一樣容易,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丁向山肯定意識不到我們的存在罷了,我們只有一次機會,一次機會就必須將他徹底的擊倒……”

“哦……”張知非見張恪分析的頭頭是道,驚嘆道,“你這小子真不能小看啊,能成大事,趕緊大學畢業了,幫你爸,或者幫我,要不別讀什么大學了,讀中專能早出來四年……”

張恪撇撇嘴,他本質上跟他爸爸一樣,都是性子比較倔強的人,在人生讀檔前,張恪大學畢業后,小叔曾讓他去建筑公司幫忙,甚至希望由他來繼承那家規模還算可以的建筑公司,張恪最終選擇去了隆裕集團,職業生涯也算順利,車禍之前,當上分公司的經理,也算得上年輕有為。這次莫名其妙的回到九四年,說不定是上帝搭錯了神經,目光只局限于小小的建筑公司,還真對不起上帝。

“現在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小恪說的很對,我們只能在暗地里收集證據,只有一次出擊的機會,至少要獲得唐學謙無罪的證據,僅憑我們手里這幾張照片,還證明不了什么?”張知行說道。

“要是省里有領導能公平的堅持徹查新豐集團的問題,也能將問題查清楚,不然就憑我們幾個人在暗地里收集證據,只怕很難……”張恪不得不提醒爸爸一句,“爸爸剛才不是說唐伯伯很可能已經發現了些什么問題,現在無法跟唐伯伯說上話,要是能知道唐伯伯發現了什么,我們順著他發現的蛛絲馬跡查下去,也方便。爸爸,你說唐伯伯家會不會有我們需要的東西?找到這里東西,就算我們沒能力調查下去,找省里去申冤,也更有說服力……”

“對……”張知行經兒子提醒,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唐學謙的工作日志會隨身帶著,但是他思考問題,有隨手亂寫的習慣,寫下的東西,也不會立即丟掉,過一段時間,他會整理一下自己的工作思路,就把這些稿子拿出來,說不定能從他家找到什么線索,”張知行拍了拍大腿,“知非,晚上就送我回市里,說不定葉新明也會想到這一點,我們要快……”

“葉新明不是唐學謙的秘書嗎?”張知非奇怪的問。

“葉新明不可靠,”張恪想在小叔面前豎立早熟少年的形象,以后好方便請他辦事,搶著說,“說不定唐學謙發現新豐集團的問題,還是葉新明向丁向山通風報信的呢……還有啊,爸爸你不能去,誰知道唐伯伯家周圍有沒有人在監視?爸爸過來給叔爺爺奔喪,又悄悄返回市里,讓丁向山知道會有什么后果?讓小叔送我過去,我的目標小,再說給別人看見,我就說我跟媽媽留在市里……”

“小恪想得細,”張知非忍不住夸獎,“聽說中考西城區第三,腦袋瓜不是假的……”

張恪橫了小叔一眼,思維縝密是人生閱歷所致,很多時候考慮不周全,那也是經驗不足,跟腦袋瓜的關系不是很大。

張知行猶豫不決,唐學謙家周圍真有監視的話,那去唐學謙家就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張恪看得出爸爸的猶豫,但是這事除了自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說道:“我又想起一件事,唐婧她媽要是知道唐伯伯外面有女人,會不會很激動?萬一她鬧情緒對唐伯伯的事袖手不理,怎么辦?照片又不能給她知道,女人總不可信,她要急著替唐伯伯洗清罪名,反而壞了大事……”

“小恪對女人也很在行嘛?”張知非笑嘻嘻的摸了摸張恪的頭,他從小就佩服堂兄張知行的腦瓜子,見張恪分析得頭頭是道,只當他家遺傳好、教育好,能出人才,倒沒有太驚訝。

“我看這樣吧,爸爸寫一張字條讓我帶過去,幫唐伯伯澄清一下問題,就算唐婧她媽心里還不能釋疑,也至少能冷靜一些……”

張知行想了一會兒,也發現沒有更合適的人了,拍了拍兒子張恪的腦袋,吩咐說:“遇事機靈點……”

商量妥當卻不能立即動身,有車的話,從老宅趕回市里只需要一個多小時,不用擔心時間來不來得及的;何況,叔爺爺去逝,作為小兒子的小叔沒那么容易能脫開身。

老家的親戚大都已經知道唐學謙被隔離審查的事情,張恪與爸爸住在客房里,沒有人過來打擾,落了清靜,奶奶過來說了一會兒話,就去忙明天出殯的事情。

吃過中飯,張知行與留在市里的妻子通了電話,市里沒什么變化。

省檢查組還沒有查到許思頭上,謠言當然還沒有四處風傳。小叔趁中午吃飯的時候出去了一下,回來時塞給爸爸一只MOTO的新大哥大。

“二哥,拿這個方便,不能總守電話機旁邊……”

張知行也不推辭,這時候不能輕易的錯過任何一個電話,給妻子撥了電話,告訴她號碼,好方便及時聯絡。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飯,吃過晚飯,海州有給死者守夜的風俗。在飯桌上張知非借口說公司臨時有點事,夜里要趕回縣城處理。

張恪見堂伯張知微聽到小叔說要趁夜趕回縣城一趟,已經將心里的不快表露在臉上:“真有這么要緊的事,一定要親自走一趟?”

爸爸是獨子,堂伯張知微與小叔張知非是親兄弟,但是小叔與堂伯從小就有隔閡,遠不及與爸爸那么親近。

張恪能猜到堂伯在顧忌什么,如果宣布斷絕關系有用的話,他恨不能現在就跟爸爸斷絕關系,心想自己與爸爸一回到老宅就跟小叔窩在小樓里合計了半天,不曉得堂伯會胡思亂想什么。

見堂伯懷疑的眼神在爸爸、小叔的臉打旋,張恪側著頭問:“什么事,這么緊要,不能留下來陪我爸爸打牌?”叔爺爺久病纏身,去世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很悲戚,守夜無非拿打牌來打發時光。

張恪見小叔給他使了個眼色,是夸他機靈,趁著堂伯不在意,得意的笑了笑。

張知非的眼神變了變,緩和下來,張知行不跟著一起出去,他以為知非真是趕回縣城處理什么要緊的事情。

吃過晚飯,張恪先走出塬子,自己是不起眼的人,也不落在大人的視野里,在與不在,都沒有人在意。等小叔的車過來,一骨溜鉆了進去,說什么東社縣城,車子上了南郊公路往北開了六七公里又左拐上了石江公路,直奔市里。

在車上,張恪無聊的拿起小叔的大哥大,對于這種第一代的模擬信號手機,張恪仿佛把玩文物一樣的欣賞著。

“怎么樣,等你高中畢了業,叔給你也買一只?”

下半年,海州數字網就要正式營運,這種笨重的大哥大,屬于淘汰的產品。

張恪撇了撇嘴,看著一只手還握不過來的大哥大,心想:三年后只能當成板磚提著去砸人了,隨手將大哥大丟儀表盤上,笑道:“不稀罕。”

“真不稀罕?”張知非有些微訝的側臉看了看張恪,這次過來,這個侄子可是讓他大掉眼球,且不說他在這次危機事件里表現出少年人絕無僅有的冷靜與成熟,單是這份對物質誘惑的淡漠就足以讓人稱道了。

“有什么好稀罕了,數字網已經開始試運行了,模擬信號機不過是淘汰的產品,不用等我高中畢業,這玩藝兒明年就要成過氣的東西,只能嚇唬嚇唬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送給張奕還能讓他高興一場,我啊,就算了……”

張知非一直在搞建筑,可不知道什么數字網、模擬機之類的東西,聽張恪說起來一本正經,也就笑了笑,沒當回事。

以張恪在隆裕集團七八年的工作經驗,回到九四年,想要掘第一桶金,最方便的就是做電子產品的經銷。

數字網運行之后,第一款中文數字手機是愛立信的GH398,九五年上市,開創直板機的先河,雖然13公分的長度、2.3公分的厚度在張恪眼里十分粗糙,但在九四、九五年,對于使用大哥大的人們來說,愛立信398的纖細身姿是那么的誘人。

要是能取得愛立信移動電話在海州的經銷代理權,明年就能趁著398機型的熱銷,大賺一錢。愛立信在國內的辦事機構九四年剛剛從辦事處升級為分公司,在海州還沒有專門的經銷。

張恪見小叔沒有回應,也就閉嘴不再說什么,也不指望他現在就能動心,現在提一提,只是加深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