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能在九龍奪嫡中成為最后的勝利者,心性自然是較他人堅強,雖然一時感于父子之情抱了弘暉,卻并不會長時間的纏綿,扯下弘暉的手,親自把著放在馬脖子上,臉上一直保持著平淡的神色,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又叮囑了一句,“抱住了。(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弘暉對父親這難得的親情展現自然是貪戀的,但想來也是畏于四阿哥平時的威嚴,并不敢象對其他人一樣的糾纏,更何況這時候十三阿哥也放開了他重新上足的弦,于是弘暉的注意力也就被身下不時起伏的馬吸引過去了,玩得很是開心。
“好了,將這個東西送到大阿哥去。”等馬的動作停下之后,四阿哥吩咐下人道,又看著弘暉說道,“不許多玩,過會兒我可是要去檢查你描紅的。”
“是。”弘暉小小的身子卻莊莊正正的行了一禮,小臉也學著四阿哥的樣兒板得緊緊的。
“帶大阿哥回去吧,”四福晉忙叫過跟著弘暉的嬤嬤和丫環們,“好生侍候著。”
“說吧,今天出什么事兒了?”見弘暉等人完全走出去了,四阿哥才開始問十三阿哥。
“其實也沒什么,”十三阿哥笑著說道,“就是那塞勤喝多了酒,險些與兆佳姑娘的馬車撞上,又說了些個犯混的話,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塞勤?”四阿哥皺了皺眉。
“就是鑲黃旗滿洲都統蘇爾發的兒子,去年被封了三等鎮國將軍的那個。”十三阿哥跟四阿哥解說著,“他還說今兒見過四哥你來著。”
“我不記得見過他,”四阿哥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再說我也不認識他。”
“想是畏于四哥的威名,”十三阿哥笑了笑說道,“遠遠的見了就躲開了。[wzdff貼吧團]”
“我雖沒見過他,但卻是聽過他的,”四阿哥的臉又沉了沉,“據說他辦差身上都帶著酒氣的,可見得也是個不成氣的,他好端端的提我做什么?”
“因為他擋著不讓兆佳姑娘的馬車過去,”十三阿哥看了看蘭靜說道,“又不許她的下人去報官,所以兆佳姑娘就把要來你府上的事兒說了,結果這個塞勤就說才見過你,又說兆佳姑娘說謊威脅他,要不是我正好經過,說不得兆佳姑娘的馬車都被他砸了呢。(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越發的胡鬧了,”四阿哥生氣的一拍桌子,“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廣眾之間,他就敢如此胡為,這是你碰見了,指不定咱們沒看到的還有多少呢。”又看著十三阿哥問道,“你既看見了,就沒責罰于他嗎?”
“他好歹也是個三等的鎮國將軍,”十三阿哥搖著頭說道,“我一個光頭阿哥,訓他兩句也就罷了,又拿什么去責罰他?再說了,我見這個人雖然愛杯中之物,但倒也算爽直,況且兆佳姑娘也沒吃著虧,這次的事兒就先算了吧,如果以后他要是依舊妄為的話,咱們自再重重的處罰。現在當著四嫂和兆佳姑娘的面兒,就別說這些了,沒見她們聽得一臉無聊嗎?”
“你既這么說,就罷了。”四阿哥點了點頭,轉而看了看蘭靜,卻什么話都沒說。
“兆佳姑娘,”蘭靜正莫名其妙呢,十三阿哥開口了,“那個沙盤,對我大清來說,實在是一件很可用之物,你也是有功之人。”
“十三爺千萬不要這樣說,”蘭靜忙起身說道,“蘭靜只是提了個想頭,本來也只是為了太后的,并沒想著會有如此大用,再者,聽蘭靜阿瑪說,經過您與十爺、十三爺的改進,那沙盤與蘭靜的當初所想已經大不相同,蘭靜又哪里有什么功?”
“兆佳姑娘也不要太拘謹了,總這么站來站去的,說話也不甚方便,還是請坐下吧,”十三阿哥笑了笑的說道,“剛才兆佳姑娘說想頭,其實有很多事能成事,都是因為先一開始有了想頭,只不知最近兆佳姑娘可有什么想頭沒有?”
蘭靜看了一眼四福晉,卻原來她下貼子叫自己過府來,就是因為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想問自己還有沒有想頭?難道說他們還真是食髓知味了?獻沙盤的事兒這才過了一年,就又想著要新想頭了,只是他們以為這想頭是說有就有的嗎?就算自己是穿越人士,可是這清朝較唐朝、宋朝那些也很吸引穿越人士的朝代來說,要近得多了,相應的,能用于“發明創造”的東西也就少了許多,況且還有好多東西自己只會用不會造。[wzdff貼吧團]
“蘭靜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子,又常深居閏中,哪里來的那許多想頭,”蘭靜搖了搖頭,看著十三阿哥說道,“不過,這天下間奇人能人多了,想來各種奇特的想頭應該會有不少。象是十三爺獻給太后壽禮的瑞光鏡,就很是讓蘭靜大開眼界。”真是的,放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很明顯的理工科的穿越人士不去問,偏偏要來難為自己做什么?
“想出這個瑞光鏡的人,確實可算的是個能人,”十三阿哥笑著說道,“只是他的想頭與兆佳姑娘的不同,他勝在奇巧,兆佳姑娘則是實用。”
“十三爺說笑了,”蘭靜無奈的笑了笑,“其實蘭靜的想頭,無外乎就是為著吃穿玩樂罷了,十三爺用‘實用’二字,卻是在幫著蘭靜往好聽里說呢。”
“好聽也罷,難聽也罷,”十三阿哥笑看著蘭靜說道,“只要有想頭就好,哪怕是吃穿玩樂呢,先說來聽聽,有用沒用的,自有我和四哥評斷。”
蘭靜使勁兒的想,雖然能做的東西也還有一些,但她卻不想在現在就露出來,最終總算是想到了一個,于是起身對著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行了一禮,“蘭靜這些日子多在為阿瑪和額娘侍疾,也沒多少空閑去有什么想頭,不過為著母親的能多進些東西,倒是想出了一樣吃食,只是太過平常,所以蘭靜并沒有覺得會對二位爺有什么用場。”
“且說來聽聽。”四阿哥終于擺脫了發言人,自己開了口。
“就是把面用鍋炒熟,然后再加進去牛骨髓油翻炒,讓油融入到面中,然后鋪平晾干,”蘭靜說的不是別物,而是油炒面,“吃的時候用熱水一沖調勻就行,喜歡的話,還可以加入炒香的芝麻或是果仁,還有冰糖蜜餞的,都行。當然,蘭靜是為著讓額娘能多進些滋補之物,才用的牛骨髓油,換其他油應該也是可以的,只看各人的口味吧。”
“你說用熱水一沖就可以吃?”四阿哥看著蘭靜問道。
“是啊,”蘭靜點了點頭,“那面本來就已經是炒熟的。”
“那干吃呢?”四阿哥又問道。
“這,”蘭靜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蘭靜倒沒這么吃過,想來應該是可以的吧,只是怕會太干。”
“這樣炒出來的面能放多久?”四阿哥又繼續問道。
“這,蘭靜也不知道,”蘭靜再搖搖頭,“為了讓額娘吃個新鮮,每次府里炒的都不多。”
“爺,”四福晉看出了四阿哥對這炒面的重視,馬上說道,“要知道能放多久也不難,讓廚下馬上炒來也就是了。”
“好,”四阿哥點頭說道,“正好我和老十三可以嘗嘗滋味。”
“兆佳姑娘的這個想頭,又是個可用的了,”十三阿哥笑嘻嘻的看著蘭靜,“看來以后還真是要多多向兆佳姑娘姑娘請教,只希望你不要藏私才好。”
“蘭靜哪敢在四貝勒、四福晉和十三爺面前藏私,”蘭靜趕忙說道,“蘭靜真是不知這么個簡單的吃食會對您二位爺有用。”
“正因為簡單,所以才有用。”四阿哥做了總結性發言之后,對十三阿哥說道,“走吧,咱們到書房去談,”又對四福晉說道,“面炒好了,馬上讓人送過去。”
“知道了,爺。”四福晉見四阿哥已經起身了,也站起來準備相送。
“得了你的好想頭,總該給點報酬,”十三阿哥匆忙間拔下手中的扳指放到桌上,“只是我今兒個沒帶什么過來,這是皇阿瑪賜給我的,就押給你,等我拿東西來換。”
“十三爺,”蘭靜哪敢收這樣的東西,趕緊準備推辭掉,可無奈十三阿哥腿快,幾步跟上已經往外走去的四阿哥,三兩下就走遠了。
蘭靜也不好去追,別說她未見得追的上,就是追上了,她也不能跟十三阿哥拉拉扯扯的,于是在與四福晉目送著兩位阿哥出門之后,小心的將那扳指拿過放到四福晉的面前,“福晉,這是圣上賜十三爺之物,實在是不能放在蘭靜之處,還請福晉代蘭靜還給十三爺。”
“那可不行,”四福晉搖了搖頭,“這是十三弟押給你的,我哪有權收回來,你先收著吧,想必他過幾天就會拿東西去跟你換了。”
“福晉,”蘭靜還待要說什么,被四福晉打斷了,“好了,你進府都這么久了,我卻還沒來的及說請你過來的正事呢,你上次不是要我跟你說說選秀的事兒嘛,現如今離那日子也不遠了,我先盡著要緊的告訴你,等以后有時間了,再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