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冊

第005章 湘湘瀕死

第005章湘湘瀕死

今天的第二更剛來的筒子別忘了第4章O(∩_∩)O

墨炎第一個躥了過去:“你說什么?!”

從前在墨府的時候,他是最看不慣暖陽被冷待的那個人,就算看見暖陽本人忍辱負重,他也會揶揄幾句;可是現如今,青兒要用這個理由把暖陽帶走,竟然也是他最壓不住火氣。

青兒雖然一手抱著暖陽,也毫不畏懼,只隨手一擋,墨炎便“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墨銘從背后托住他,只怕就會摔跤丟臉了。

他剛一站穩,一張胖乎乎的小臉便像個不勝酒力的人喝了兩杯烈酒一樣,紅到了耳根后頭——他一向都是最要臉好強的,此番差點被一個女子推到,哪里忍得下那口氣?他正要再次沖上去,卻被墨銘一把拉住:“三弟,稍安勿躁!”

“大哥,她要把大嫂帶走,你竟向著外人?還攔著我不成?”墨炎急得兩眼都通紅了。

“三少爺說笑了,別說大少爺向著青兒,就算是他公平些,也該第一次便把您攔住呢——人家可是大興第一高手,能讓自己的弟弟欺負一個出身宮婢的女子?那以后誰還敢說,墨家個個都是將門虎子?”青兒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墨銘和墨炎兩人便沒臉再上前了。

“青兒姑娘,”墨霖上前拱手道,“我墨家兄弟和姑娘一樣,都在擔心大嫂的安危——她此刻稀里糊涂的發起了燒,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癥候,就算是路人,墨霖也不忍心袖手旁觀啊?”

“青兒知道二少爺妙手仁心,可青兒愚鈍,不知是不是除了二少爺,普天之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能醫治少人?”

“正是如此。”墨霖似乎沒有聽懂青兒的揶揄,一本正經的答道。

他那么言之鑿鑿,倒真的把青兒唬了一跳。

她雖然從小伺候暖陽,卻從來沒見過暖陽犯過這樣的毛病,哪里知道輕重?她只是想把暖陽順順當當的帶回偷香閣而已。

今天一大早兒,她就看見了宮里的太監送來的太后的懿旨,心道,本來想把少奶奶劫走呢,現下倒好辦了——季平也讓她快點把暖陽帶回去,誰承想,偏巧在這個時候,少奶奶就病了?還病得這樣離奇?要是真的就這么病著帶走了,萬一有些閃失,誰又能換的回來?

而墨霖的醫術,她身在墨府一年多,自然是清清楚楚的——他雖然年少,這大興國倒真找不出一個能出其右的人來。

青兒很是為難,她細細思忖了一會兒,毅然說道:“好,青兒就跟著諸位,等少奶奶好了再說。”說完,也不等墨氏兄弟說話,抬頭對跟著前來的兩個伙計囑咐了幾句,那兩人答應了一聲,其中一個便步行離開,剩下的那個跑到前面把青兒來時乘坐的馬車趕過來,撩起車簾,青兒不用旁人插手,親自把暖陽抱了過去,才對墨霖說:“二少爺,有勞。”一副當家掌柜說一不二的風范。

楊氏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冷笑著對花容說道:“出身卑賤的宮婢拋頭露面做了商戶,竟然自大至此,欺負咱墨家失勢了?真真瞎了她那雙狗眼!”花容卻凝然出神,仿佛根本沒聽見楊氏的牢騷,讓楊氏更加難堪。

墨霖卻毫不計較,撩起長衣的前擺上了青兒的馬車,替暖陽請了脈,便讓墨炎從他們的馬車上請來金針——那些個押送眾人的官差早得了六王爺的吩咐,又早都得了墨霖客客氣氣的打賞,只要不太出格,他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暖陽的前臂手背等處灸了幾針,不多時,暖陽終于悠悠轉醒。

青兒和墨炎都興奮得“啊”了一聲,爭相問暖陽哪里不舒服,墨銘的腳步向前挪了挪,終歸還是把臉側向一邊,只是側耳傾聽車里的動靜。

暖陽睜眼見是青兒,臉上略略顯出些詫異,青兒連忙把方才的事兒又簡單學說了一遍,暖陽嘴唇蒼白,并不提自己的病,卻問:“可見了徐媽媽、齊媽媽和蘭兒?”

“見了,奴婢出門前,季平將她們三人領回了偷香閣。”

“她們還好嗎?”

“請少奶奶寬心,她們都好,就是擔心您,急等著您也回去。”

暖陽揚了揚蒼白的嘴角,強笑道:“我跟你說幾句話,你回去一字一句的跟徐媽媽等人學說,一個字也不許漏。”

青兒不明白暖陽為什么這么說,卻仍舊點頭稱是。

“我想了一夜,左右都不是,左右都為難。為什么都說替我著想,卻把我逼進了死胡同,讓我不能好好衡量選擇,只能用最在意的東西跟最在意的人交易?我偏生在這個時候病了,正是老天爺都憐惜我,怕我倉皇之下做出他日后悔的決斷來。我昏睡了這一回,索性想開了,不就是這一條賤命?我若對不起母后的生育之恩,我就索性隨著她活,跟著她死,倒也一了百了,再不必有這諸多煩惱。”

“少奶奶,您今日是怎么了?為什么要這么說?皇后娘娘吉人只有天相,您何必說這些頹喪的話?”青兒不知道暖陽是怎么了,只覺得聽她說了那一番話,五臟六腑都是疼的,忍不住掉落了幾滴淚珠,打在暖陽的手背上。

“你記住了沒?一個字也不許漏。”暖陽自己也流了淚,卻仍舊不忘叮囑青兒。

“奴婢記下了。”青兒雖然心里難受,也不愿在墨家兄弟面前哭,一把擦干凈眼淚,后面的卻緊跟著涌了出來。

“回去吧。”暖陽無力的揮手,“偷香閣此刻對咱們尤其珍貴,你怎能說扔下就扔下?交給別人我可是不放心的。我們總歸是在去往妙林的路上,你得空了再來找我;我若好了,自然也會回去找你。”

青兒本來也不太放心把偷香閣丟到一邊不理,她下定決心留下,只是想等暖陽好了,就速速帶她回去,此刻見暖陽都這么說了,尤其是那一段要自己一個字不漏帶回去的話,只怕其中大有玄機,只是在墨家三兄弟面前不能明說罷了。

她想了一回,覺得無論如何,墨炎和墨霖兩人對暖陽的關心都是真的,暫時交給他們,倒也放心,便道:“奴婢都聽少。方才聽幾位軍爺說,大少奶奶病著,湘姨娘也病著,只怕走不了那么快,這樣正好,晚間青兒便快馬加鞭的來看望您,您小心養病,病好了也好早些回去。”說罷,青兒跟墨霖道了謝,給暖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才跳下車,想留下那車把式給暖陽趕車,墨炎道:“有我呢,還用得著別人?你快把他帶走。”

青兒也不客套,趕了那車把式先走,自己又羅里啰嗦的叮囑了暖陽和墨炎幾句,才施展了輕功,徒步回城。

眾人都回到各自的車上,車隊終于再次緩緩的動了起來,墨炎親自趕著暖陽乘坐的馬車,墨霖也沒跟墨銘回去,直接坐在墨炎右側,時不時瞥一眼青兒離開的方向,終于看不見人影了,才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走了。”

剛才還病病歪歪的暖陽立刻來了精神,掙扎著把車簾掀起個縫隙往外瞄了幾眼,才毫無形象的趴在車內嘆息道:“二叔,你就沒有讓人舒服點兒的藥嗎?這藥吃了太難受了。”

墨霖只是露齒壞笑:“誰知道只有青兒姑娘一人前來?肯定是那人覺得十拿九穩了。不過,雖然騙走了青兒姑娘,大嫂還需十分小心,多倫王既然能想這個法子來拿你,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我知道,多謝二叔。”暖陽默默的退了回去。

自己昨夜去找墨炎和墨霖,只說多倫王會設計帶她回海瀾,求他們想辦法幫她。墨霖當時說道,多倫王要帶暖陽回去,在大興的地界,總不敢明目張膽,只要使個障眼法就行了。

暖陽心里有些自責,自己說謊居然都說到了墨霖和墨炎這里,可不這么說,還能怎樣?說實話,自己尷尬,聽的人也不會舒服,不如暫時這么推脫過去——將來,離開墨家,總比離開沈柯要容易的多。

而海瀾皇后……墨銘不是說過嗎,多倫王手里只有這一個人質,終歸是舍不得隨便殺了的,只盼著太子哥哥暖榮復國成功,就什么都不必再怕了。

而她托青兒帶回去的那些話,只是個試探而已——只是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她正亂七八糟的想著心事,忽然聽見外面又亂糟糟的鬧了起來,她暗暗嗟嘆,這流放之路怎么還這么曲折?

“二弟,快去瞧瞧湘湘!”墨銘急急的聲音傳了過來,然后是墨霖答應的聲音,雜亂的腳步聲,押送的官差含混不清的竊竊私語聲,聽得暖陽很是煩躁,掀簾問墨炎:“湘湘怎么了?”

“你管她?”墨炎靠在車廂上,毫不在意的晃蕩著雙腿,“沒有了她,大哥興許能對你好點兒。”

“誰稀罕。”暖陽吃了墨霖的藥,現下還不是特別舒服,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便想挪動著身子要鉆廂,誰知還沒坐好,墨銘便一步踏到她的車前,急急的說道:“湘湘找你,她說有話跟你說。”

——————表錢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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