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岡部中將看來,自己的參謀長肯定是發高燒,燒得糊涂了,聽信了野口那家伙的胡言亂語,緊挨著中南半島的幾個帝國占領區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遙遠的澳洲大陸,就能成為支那獨立師部隊進攻的目標?那些支那人是長翅膀飛過來的?
“哈哈哈!”岡部中將一陣放肆的大笑,揶揄到:“高倉參謀長,這個玩笑并不可笑。<-》。。。。”他的笑聲未落,就聽見“轟隆隆!”從港口方向,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岡部中將的笑聲戛然而止,驚惶的看向港口方向,他看到,一股股的濃煙,沖天而起,黑煙之上,隱約可見作戰飛機的身影。
而高倉參謀長更是大叫道:“師團長閣下,情況危急,請您立即向部隊下達作戰命令!”
這時,一輛三輪摩托車,飛也似的停在官邸門口,一名師團部的作戰軍官,狂奔著闖進來,衛兵們并沒有阻攔,他們也聽到了劇烈的爆炸聲。
“師團長、參謀長,接到雷達站的報告,有無數的支那獨立師運兵船和護航軍艦,正在往阿德萊德方向逼近,除外,港口要塞炮臺,遭到支那轟炸機的猛烈轟炸!”作戰軍官人還沒有到跟前,便大聲狂喊到。
戰爭不期而至,讓絲毫沒有心理準備的岡部中將,頓時手腳冰涼,亂了方寸,“快!立即接通前沿各個陣地的電話!”
因為此前的岡部中將,為了不被打擾,好好享受那位英國王室公主的命令,通往師團長官邸的電話線,都被切斷了,費了十多分鐘的時間。電話線才接通,而在這十多分鐘里,阿德萊德日軍第三十九師團的各個聯隊。處于沒有統一指揮的狀態。
岡部師團長還算沒有徹底昏頭,他的第一個電話。就是打到港口要塞的岸防炮聯隊,“我是岡部師團長,報告你們的情況?”電話聽筒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爆炸聲。
“我是岸防炮聯隊聯隊長芥川大佐,向師團長報告,我要塞岸防炮陣地,遭到支那轟炸機群的猛烈轟炸,損失嚴重!”芥川大佐可著嗓門兒喊道。但傳過來的話,還是時斷時續,由此可見,岸防炮陣地遭到的轟炸程度之猛烈!
“一定要堅持住,芥川君,你的岸防炮陣地,是阿德萊德港口最大的屏障,擊退支那獨立師登陸船隊的重任,就在你的身上!”岡部中將吼叫著說道,隨即。電話聽筒里傳來一陣更加猛烈的爆炸聲,電話頓時沒動靜了。
岡部中將惱怒的甩掉電話,對高倉參謀長說道:“高倉君。立即將我的官邸,用作師團臨時指揮部,命令師團部所屬部門,馬上趕到這里,投入指揮,此外,命令第十九聯隊和第二十一聯隊,立即增援港口方向,阻擊支那士兵登陸!”
岡部知道。這個時候再趕去師團部,那是絕對的冒險。萬一在路上,被獨立師的戰斗機盯上。只需要幾發子彈,自己這個帝國皇軍的中將師團長,就會變成一堆碎肉,他很是愛惜自己的生命。
在對高倉參謀長吩咐完之后,岡部中將這個多情的種子,還不忘陪著自己度過一個之夜的那位英國王室的公主,把忠心耿耿的衛隊長叫過來,低聲吩咐到:“你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好詹妮,不允許她受到任何傷害,明白嗎!”
岡部中將的下達調動師團兩個主力聯隊,增援港口灘頭陣地的命令,在正常的情況下,是正確的,將主要兵力用于反登陸作戰上,灘頭陣地是爭奪的焦點,必須集結重兵,但他卻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在己方失去制空權的情況下,大白天的集中調動部隊,不是給獨立師航空兵機群,送去一堆活靶子嗎!
武振江的混合機群,全殲日軍第十七航空隊的戰斗機之后,其轟炸機編隊,主要的轟炸目標,就是阿德萊德港口要塞的日軍岸防炮部隊陣地,不拔掉這個釘子,運兵船編隊就無法進入港口,更無法登陸,即便是強行進入,也會損失慘重。
因此,武振江給轟炸機編隊的命令是,“給予日軍岸防炮陣地,以最密集、最猛烈的轟炸,必須徹底將其摧毀,為登陸部隊掃清障礙!”
東印度洋巡航區的轟炸機編隊,以及護航艦隊艦載轟炸機編隊,忠實的執行了空中編隊指揮官武振江的命令,三百多架轟炸機,雨點般的重磅航空炸彈,劈頭蓋腦的砸下來,火光沖天、硝煙彌漫,一團團的黑色煙云,混合著翻滾的火舌,直沖天際!
日軍岸防炮陣地的鋼筋混凝土掩體,劇烈的顫抖著,一塊塊兒水泥掉落下來,或者是崩飛在半空中,芥川聯隊長敢對天皇陛下發誓,自己幾十年的從軍生涯之中,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猛烈和密集的空中轟炸,支那飛行員簡直是瘋了,用三百多架轟炸機,對一個小小的岸防炮聯隊陣地,進行全覆蓋式的轟炸!
阿德萊德港口要塞,日軍的岸防炮陣地,堅固的鋼筋混凝土建筑,頂住了獨立師轟炸機群的首輪轟炸,雖然被炸得遍體鱗傷,但主體建筑還沒有遭到徹底的破壞。
躲在堅固的半地下隱蔽部里,聯隊長芥川大佐,心里沒有絲毫的輕松,他不知道,自己的防御工事,能夠禁得起支那轟炸機的幾輪轟炸,原本在要塞陣地上,還有一個高射炮大隊,但在遭到轟炸不久,這個高射炮大隊剛剛發射了兩輪炮彈,就被支那的戰斗機打得差不多全軍覆沒。
現在的情況是,要塞陣地處于干挨炸而沒有還手之力的程度,“該死的第十七航空隊,為什么不出動戰斗機,把這些可惡的支那轟炸機,全都打到海底去!”芥川大佐惡狠狠的咒罵著野口少將的第十七航空隊。
但芥川大佐哪里知道,此刻的野口少將,正失魂落魄的呆坐在指揮塔臺里,自己的航空隊傾巢而出,卻在不到兩個小時的空中中,就幾乎全軍覆沒了,飛回來的寥寥可數的幾架戰斗機,還個個帶著戰傷,想要起飛那是做夢,至于轟炸機編隊,則是一架都沒有飛回來。
現在的野口少將,手里除了十幾架偵察機之外,基本上是光桿司令了,這個結果,是他絕對沒有料到的,身為一支航空隊的司令官,野口少將更知道,對于阿德萊德地區的帝國皇軍部隊來說,失去了制空權,意味著什么?
對那個名義上的上司,只知道醇酒美人的第三十九師團師團長岡部中將,他沒有任何指望,看港口方向,那炸起的沖天濃煙和烈焰,就知道岡部中將現在是自顧不暇,指望這個東京小商人家庭出身的家伙,來統籌指揮,拿出對策,跟做夢差不多!
于是,野口少將立即給駐扎在奧廷的第十九航空隊司令官本鄉少將,發去一封緊急求援電報,詳細的說明了阿德萊德目前的危機情況,請求本鄉司令官,立即出動第十九航空隊所有的作戰飛機,緊急救援阿德萊德。
野口少將埋頭寫電報,他對于本鄉少將能夠前來增援,充滿著信心,自己與本鄉少將在帝國航校是老同學,私交甚篤,兩個人在進駐澳洲南部之后,也有過約定,彼此互相支持,一人有難,另外一個人必定會傾盡全力的救援!
包括野口少將在內,日軍第十七航空隊貝里機場的一個中隊警衛,一百多名日軍軍官和士兵,都不知道的是,就在貝里機場北部不到三公里的一處樹林里,獨立師特戰支隊潛入南澳洲地區的第三小組組長朱國忠少校,正在舉著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著貝里機場的情況,在他的身邊,是小組的五十多名特戰隊員。
阿德萊德登陸部隊指揮官巴特爾少將,給自己的命令是伺機奪取貝里機場,但在朱國忠的心里,貝里機場是必須拿到手的目標,圓滿的完成奪取坎加魯島的任務之后,第三小組便潛入了貝里機場附近,尋找機會。
聽見阿德萊德方向,不時傳來的沉悶巨響,朱國忠的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第三小組潛入澳洲,差不多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孤懸敵后、深入虎穴、周遭皆敵的滋味兒,并不好受。
現在,終于聽到自己部隊進攻的炮聲,朱國忠的內心非常激動,他決心把貝里機場完好無損的拿下來,不過,經驗豐富的朱國忠知道,一個中隊的小鬼子警衛,不是好對付的,他在等待天色黑下來,只有在黑暗之中,五十多名特戰隊員們,才有把握對付一個中隊的小鬼子,黑夜,是特戰隊員們的最愛!
在日軍第十七航空隊司令官野口少將,向老友第十九航空隊司令官本鄉少將求援的同時,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岡部中將,也給帝國駐澳洲軍司令官,第十一軍司令官森下中將,發去一封緊急求援電報。
電報的內容倒是非常簡單,“司令官閣下,在今天上午,支那獨立師部隊,突然出動一千余架作戰飛機,無數的運兵船和護航軍艦,向我阿德萊德發去突然進攻,戰局十分危急,請求司令官閣下派地面部隊和航空隊緊急增援,否則,阿德萊德必將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