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獨立師東南機動兵團進攻澳洲阿德萊德方向指揮官巴特爾的反對,唐秋生和唐秋泉誰也沒有質疑或是發問,他們知道,這個小老弟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既然這樣說,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便靜待下文。
巴特爾說道:“秋生哥、秋泉哥,已經有情報證實,澳洲日軍守軍不過十八萬人左右,其中的二分之一以上,都駐守在澳洲的東南部一帶,這是集中圍殲的好機會!”
“哦!”唐秋生的眉毛一動,平靜的說道:“詳細說說你的想法?”語氣之中,不但沒有不滿,還有有意考察的意思。
對于秋生哥的用意,巴特爾自然知道,也就不客氣的說道:“我的意見是,兩路進攻部隊,不必要求在同一時間內,對澳洲日軍發起進攻,而是以阿德萊德方向的進攻率先開始!”
“情報表明,阿德萊德方向上的日軍,不過兩個師團四萬余人,屬于防守薄弱的方向,我以十個機械化步兵旅十六萬人的龐大兵力,和四個坦克旅發起進攻,帶給日軍的壓力會是十分巨大的!”
“如此,阿德萊德方向上的日軍守軍,面對巨大的壓力,必然會求援,而墨爾本方向的日軍,也必然會全力增援,則是達到了調動日軍的目的!”
“而后,墨爾本方向登陸的部隊,突然發起進攻,輔之以航空兵的空中火力支援,必然會將增援日軍重創或者是殲滅在增援的路上,再者,離開原來堅固工事的日軍部隊,暴露在野外,不正適合裝甲集群突擊和航空兵發火力優勢嗎!”
“秋泉。你認為如何?”唐秋生沒有對巴特爾的意見表態,反而笑著問唐秋泉到。
唐秋泉微笑著回答道:“秋生哥,你可以讓出澳洲戰役的指揮權了!”
“哈哈哈!”唐秋生暢快的大笑起來。對于巴特爾的成長,他內心的高興程度。不亞于唐秋離,此次堂弟把巴特爾安排在進攻澳洲方向,何嘗不是含有鍛煉的意思,以免他局限于裝甲兵的指揮才能,而無法達到獨當一面的全才,現在看來,小秋的擔心是多余的!
“好!就按照你的意見辦!”唐秋生當場表態拍板兒,說道:“還可以調整一下。在進攻墨爾本方向的部隊,到達指定位置之后,你再發起進攻,如此更為妥當!”
“多謝秋生哥的支持!”巴特爾真誠的說道,內心非常感動,自己的意見,實際上是改變了秋生哥計劃好的打法。
“我把于光涵調給你當參謀長!”唐秋生不容置疑的說道,“于光涵是個非常出色的參謀長,你們兩個在一起,可以互補。我就更放心了!”
然后,唐秋生轉向唐秋泉說道:“秋泉,從現在起到明天上午八時左右。保證部隊進攻意圖的隱蔽,就交給你了,我最擔心的,是澳洲日軍出動偵察機!”
唐秋泉很是輕松的點點頭,他胸有成竹,至少有十幾種辦法,讓澳洲日軍的偵察機,無法顧及到南部海域,比如。命令武振江的戰斗機部隊,分成若干編隊。對澳洲北部進行小規模的空襲,如此。澳洲日軍指揮官的注意力,都會被吸引到北部去。
一整天的時間,獨立師進攻澳洲部隊,龐大的運兵船編隊和護航艦隊,在南印度洋海域,破浪疾馳,沒有遇到任何意外的麻煩,隨著又一次的一幕降臨,艦船編隊已經進入了澳洲南部,距離阿德萊德不足二百公里的海域。
在此,運兵船編隊和護航艦隊,一分為二,主力在唐秋生和唐秋泉的指揮下,繼續往墨爾本附近海域航行,巴特爾和于光涵指揮的部隊,艦隊參謀長辛喜國少將指揮護航艦隊分隊,就在阿德萊德外海一個荒無人煙的群礁附近,隱蔽下來,運兵船編隊和護航艦隊,實施了嚴格的燈火管制和無線電管制。
澳洲南部的日軍部隊,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有一支規模龐大的獨立師部隊,正在黑暗的大海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等到覺察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會是獨立師直屬兵團和東南機動兵團,十余萬士兵雷霆萬鈞般的兇猛攻擊!
夜色深深,南印度洋波濤起伏,無數的艦船,如同沉默的野獸般,蹲踞在海面上,巴特爾和于光涵,還有辛喜國三個人,正圍坐在一起,研究明天上午發起進攻的具體細節問題。
巴特爾盯著地圖,指著一個小島說道:“兩位參謀長,這個坎加魯島位于阿德萊德外海位置,是我們發起突然進攻的障礙,如果島上的日軍守備部隊提前報警,則阿德萊德的日軍守軍,會有至少三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我們的突襲,就會變成強攻,兩位有什么解決的辦法沒有?”
于光涵跟辛喜國兩個人,沉默一下,互相交換一下眼色,于光涵說道:“指揮官,我倒是有個想法,在幾個月之前,楚天支隊長的特戰支隊,分成若干小組,分別潛入西南太平洋諸日軍島嶼及澳洲大陸,而在修改之前的西南太平洋作戰計劃里,阿德萊德也是確定的進攻方向之一!”
“我們是否可以啟用秘密聯絡電臺,聯系上楚天支隊長,讓特戰支隊潛入澳洲的作戰分隊,來解決坎加魯島上的日軍守備部隊?”
巴特爾和辛喜國都是眼前一亮,不過,辛喜國還是擔心的提醒到:“啟用秘密電臺,聯系特戰支隊倒是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但是,是否會因為這個,而暴露我們的目標,日軍不會沒有監聽電臺吧?”
辛喜國說完,兩個人的目光,都看著巴特爾,他是阿德萊德方向進攻部隊的指揮官,這個頗為冒險的決定,必須由他來取決,辛喜國的提醒,不無道理。
巴特爾沉默良久,目光堅定的說道:“這風險值得冒,大不了,就采取強攻的方式,于參謀長,你馬上命令機要通訊處,聯絡楚天支隊長,說明我們的意圖,請求特戰支隊的協助!”
一道無形的電波,穿透黑暗的夜色,飛過浩瀚的南印度洋,飛到正在蘇門答臘島潛伏的楚天哪里,而在澳洲南部的海面上,巴特爾和于光涵、辛喜國三人,正在緊張的等待著。
十幾分鐘之后,一封內容簡潔的電報,便飛到了阿德萊德方向登陸部隊的指揮部里,“來電盡悉,特戰支隊已經將坎加魯島列為必須奪取的目標之一,早有預案,現在,將特戰支隊潛入澳洲部隊的聯絡方式,交給你們,可直接命令該部配合此次行動!”
“太好了!”巴特爾掩飾不住激動的情緒,大聲叫道,“于參謀長,命令該部隊務必在明天上午八時之前,奪取坎加魯島,并不得驚動阿德萊德方向的日軍部隊!”
阿德萊德市區內,一棟高大的建筑物里,日軍駐阿德萊德警備部隊,第三十九師團情報本部電訊管控室,就坐落在這棟大樓里,情報官佐佐木正雄少尉,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幾部大功率監聽電臺,任誰在屁事兒沒有的電訊管控室,連續值班十多個小時,面對一部部冷冰冰、草綠色的軍用電臺,都是精神倦怠,憋悶得很!
本來,今天不是佐佐木少尉值班,怎奈,自己在情報本部沒有任何靠山,從帝國鹿島情報學校以優異的成績畢業之后,就被分配到了駐澳洲的第三十九師團情報本部,然后,又被扔進了即便是在情報本部內部,也號稱是冷板凳部門的電訊管控室,一干就是幾年,也沒升職,還經常的被抓公差。
今天也是如此,同室的同僚們,都出去尋歡作樂,把值班的任務丟給自己,偌大的監控室內,就剩下自己面對一排冷冰冰的機器,“她媽的!等老子爬到室長的位置,看怎么收拾你們這幫欺負人的家伙!”佐佐木少尉心里憤憤不平的罵道,目光看向墻上的掛鐘。
再有五六個小時,自己就該下班了,這時,一部監聽電臺,忽然紅燈亮起,但時間很短促,佐佐木少尉沒太注意,經常有不明電報,忽閃即沒的跳出來,阿德萊德瀕臨南印度洋,不時有船只經過,船上電臺所發出電波信號,經常被監聽電臺截獲,起初,電訊監控室對此類電波,非常重視。
不過,多次之后證明,這是帝國的輪船在航行之中,為了聯絡所發出的電波信號,也是,現在整個澳洲都在大日本帝國的占領之下,也只有帝國的船只,敢從阿德萊德近海方向駛過。
十多分鐘之后,還是那部監控電臺的紅燈,再一次閃爍起來,這一次,佐佐木少尉注意了,他剛要確定電波的大致方位,電波卻突然消失了,他懊喪又無聊的轉過身去,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也就一分多鐘之后,紅燈急促的閃爍了起來,然后,再一次歸為熄滅狀態。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佐佐木少尉在值班記錄上寫道:“夜,十時二十五分,三號監視電臺發現不明電波,但極為短促,無法捕捉到具體方位,十時四十二分,不明電波再次出現,但依然時間很短促,亦無法確定電波準確方位!”
然后,佐佐木少尉把值班記錄合上,等到下班之后,交給室長,自己就算完成了幾天的值班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