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美軍參聯會主席杰佛菲爾上將的命令,玩命兒似的往澳洲東南部各大城市撤退的二十多萬盟軍,這一路上走的并不順利。
天空上,日軍戰斗機和轟炸機跟成群的蝗蟲一般,漫天怪嘯著,攆著炸、追著打,見什么炸什么,道路、橋梁、隘口、交通樞紐,幾個人、一輛車,都成為日軍作戰飛機攻擊的目標,整個澳洲東南部地區,硝煙彌漫,遮天蔽日,煙火四起。
地面上,日軍的快速機動部隊,如同一把把尖刀般,不顧一切的往前猛插,澳洲東南部一片混亂景象,意識到了致命的危機,澳洲盟軍司令官巴赫利斯曼中將和副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給空軍司令官下了死命令,“盟軍空軍所屬之作戰部隊,不惜任何代價,為撤退的盟軍地面部隊,提供空中火力掩護!”
地面上,撤退的二十多萬人的盟軍部隊,慌不擇路,天空上,慘烈的搏殺,時刻都在上演,日軍和盟軍雙方,都拿出了壓箱底兒的空中兵力,在澳洲東南部的天空,大打出手,雙方戰斗機和轟炸機的數量,原本是盟軍一方占有微弱的優勢,否則,也不能奪回澳洲戰場一半兒以上的制空權。
但是,隨著日軍快速部隊的迅猛逼近,提前潛入的小股精銳部隊的瘋狂破壞,缺乏足夠兵力保護的一座座野戰機場被攻陷,相繼丟失,同時損失的,還有機場上來不及起飛的作戰飛機。
日本西南太平洋派遣軍所屬的聯合航空隊司令官野田少將。也打紅了眼,給幾個航空隊司令官的命令只有一條,“不惜代價攻擊盟軍部隊!”
此前。地面部隊發起進攻并取得驕人戰績之后,聯合航空隊并沒有出手的機會,眼看著地面皇軍部隊,勢如破竹,一夜之間就突破了盟軍的第二道防線,而自己的聯合航空隊,卻成了這場改變澳洲戰爭結局的大戰役之中的看客。這讓自詡為帝國皇軍空中嬌子的野田少將,無比的郁悶。
終于等到了出手的機會,憋著一肚子火兒的野田少將。拿出了全部家底兒,瘋了似的進攻,他就是讓伊藤大將看看,地面皇軍部隊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們這些帝國的看著雄鷹。卻能做到!
伊藤少將給各個航空隊司令官下達命令,“凡是被皇軍占領的盟軍野戰機場,你們應該立即進駐、接手,使之成為為皇軍所用的前哨基地。
當那些日軍戰斗機飛行員,駕駛戰斗機冒險降落在還彌漫著硝煙的野戰機場之后,他們驚喜的發現,很多野戰機場的跑道上、機庫里,停放著不少毫發無損的戰斗機。而且,還是大日本帝國航空兵。最引以為傲的“零式”戰斗機!
完好無損、馬上就能啟用的野戰機場,加滿油、裝滿彈就能升空作戰的戰斗機,是天照大神賜給大日本帝國空中勇士的禮物,接到部下報告的野田少將,樂得張著大嘴狂笑,此消彼長,澳洲的天空馬上又是帝國空中雄鷹的天下了!
真是悲哀,負責守衛這些野戰機場的盟軍部隊,撤退的如此倉皇,竟然連破壞機場都沒來得及做,白白的把一切都留給了日本人,幾枚炸彈或者是幾把大火的事兒,卻光顧著逃命,歐美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徹底暴露無遺。
澳洲戰場上,慘烈的空中搏殺,進行到了五月三日,接二連三丟失前線野戰機場,缺乏補給、后繼無力的澳洲盟軍空軍部隊,終于耗盡了最后的作戰力量,無法為正在撤退的盟軍地面部隊,提供有效的空中掩護了,與日軍機群已無再戰之力,退而轉為對幾個重點大城市的防空保衛,澳洲戰場的制空權,再一次落到日軍的手里。
輪到沒有空中掩護的盟軍地面部隊遭殃了,每撤退一公里,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到了五月六日,氣喘吁吁、疲憊不堪,被日軍空中機群和地面快速部隊,追著打的澳洲盟軍,終于看到了遠方的地平線上,那一座座城市的蹤影。
到了五月七日,跌經打擊,一路丟下尸體、磕磕絆絆的澳洲盟軍十余萬人,相繼進入了亞拉蠟、本紐戈、奧蘭治等城市,開始布放,準備與日軍打一場大規模的巷戰,還算不錯,總算搶在了日軍十多支快速支隊的前面,爭取到了喘息的機會。
而澳洲盟軍司令部,則是一路狂奔,直接撤到了墨爾本,沒顧得上喘口氣兒的司令官巴赫利斯曼中將,和副司令官費爾南德斯上將,便急忙命令進駐城市布防各個部隊,立即上報本部現有兵力以及武器裝備的情況。
按照兩個人的估計,除了首批撤退的盟軍部隊之外,加上沿途收攏起來的,從第二道防線僥幸突圍的零散部隊,自己手里現在怎么著也得有三十萬人以上的兵力。
可各部隊報告上來的兵力情況,如同一盆冷水般,澆得兩個心存僥幸的司令官,一個透心涼兒,連能勉強走路的傷兵都算上,不過是十幾天的功夫,原本擁有近八十萬人兵力的澳洲盟軍,現在僅存二十六萬人左右,更為可怕的是,因為此前盟軍司令部,命令首批撤退的盟軍部隊,只攜帶輕武器,現在的盟軍,手里甚至連一門重型火炮、一輛坦克都沒有。
而需要防守打巷戰的城市,卻有十多個,尤其是阿德萊德、墨爾本、悉尼是三個必保的港口城市,那是澳洲盟軍最后的退路,平均算下來,每個城市的防守兵力,不到兩萬人,還缺乏防守必須的重裝備。
一臉苦相的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只好下達命令,“各個城市守軍,立即就地征集所有的重裝備,加緊修筑城市防御工事,堅決抵抗日軍的進攻,沒有司令部的命令,即便是戰至最后一人,也不得后撤一步,違反者,必當嚴懲不怠!”
兩個人心里也清楚,司令部的命令,現在還有多大效力,在澳洲東南部的若干城市,留下最多不超過一萬人的防守兵力之后,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便將十余萬兵力,集中在阿德萊德、墨爾本、悉尼三地,作為重點防守地區,即便是這樣,每地的防守兵力,也不超過四萬人,而日軍卻有一百余萬。
焦頭爛額的澳洲盟軍兩個司令官,整天價憂心忡忡,忙著征召各個城市居民,加入到防守部隊之中的時候,盟軍總部駐澳洲軍事觀察組組長,一直躲在后方不露面兒的麥克阿瑟上將,卻突然找上門來,主動請戰。
這讓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大感意外,麥克阿瑟中將,就當沒看見了兩個司令官吃驚和懷疑的眼神兒,直截了當的說道:“如今澳洲戰場局勢突變,盟軍保住澳洲的希望相當渺茫,為了不足以全軍覆沒,我主動請纓,立即趕赴西印度,為即將撤退的盟軍部隊,提前做些準備工作,這也是我應盡的職責!”
巴赫利斯曼中將和費爾南德斯上將,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在澳洲戰局最危急的時刻,這個混蛋要先逃跑,就如同當初他在呂宋島的時候,丟下幾十萬美菲軍士兵,自己逃到澳洲一樣!”
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同為美人,盡管巴赫利斯曼中將,極度厭惡和鄙視麥克阿瑟的所作所為,但當著自己的副手,英國人的面兒,也不好說什么,只是目光冰冷的一言不發,裝作埋頭在雪片一般的電報之中!
但費爾南德斯上將可就不管這些了,本來,自己對這個自吹自擂、實則一無是處的美國佬兒,就打骨子里討厭,看見他就反胃,現在,這個美國混蛋,又要臨陣脫逃了,那還客氣,毫不掩飾的說道:“麥克阿瑟中將,你是盟軍總部派駐澳洲戰場的軍事觀察組組長,不是澳洲盟軍司令部的人,更沒有隸屬關系,想要去哪里,悉聽尊便!”
“澳洲盟軍司令部,更沒有權力阻攔你,或者是命令你做什么,但是,你不要打著澳洲盟軍司令部的名義,你的一切行動,都是個人行為,與澳洲盟軍司令部沒有任何關系!”
“現在我這里很忙,請你馬上離開,不要打擾我的工作,當然,巴赫利斯曼司令官若是有時間,你們單獨談!”
費爾南德斯上將的話,說得夠直接也夠明白,你愛上哪去就上哪去,趕緊滾蛋,厭惡和輕蔑的意思,溢于言表,如果不是為了保持紳士風度,顧忌到巴赫利斯曼的面子,他都要命令衛兵,把這個以逃跑著稱的美國混蛋,立馬趕走,甚至,連自己的上司都怨恨在內了!
巴赫利斯曼中將,豈能聽不出來這個英國人的意思,他也為美國將軍的行列里,出了個丟人現眼的家伙,而羞愧難當,哪里還有心思理會,這個丟盡了美人臉面的混蛋,便生硬的說道:“對不起,麥克阿瑟將軍,現在我手里的軍務,千頭萬緒,沒有時間浪費,您悉聽尊便!”
澳洲盟軍司令部的兩個司令官,都表明了態度,可奇怪的是,麥克阿瑟中將根本沒有立馬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