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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本遠東戰役總司令部參謀本部本部長山田少將,帶著悲哀的心情,默默的告別了,處于半昏迷狀態的總司令載仁親王,這個令他敬仰的巨人,掌控一切的將軍,此刻,卻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虛弱無力的躺在那里,這讓他心酸不止。
剛轉過身,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如同墓地的走廊上,格外的刺耳和醒目,山田少將大怒,反了天了,什么時候,遠東戰役總司令部的人,這樣沒規矩,在總司令官辦公室門前放肆的奔跑?
山田少將帶著怒氣,急忙出門,就看見一個年輕的參謀,腳步如飛,一臉驚喜的迎面跑過來,“八嘎!——站住!慌里慌張的干活,你的,不想活了?嗯?”他大怒但卻竭力壓低嗓音喝道。
那名年輕的參謀,戛然停在山田少將面前,喘著氣,連忙報告到:“報告本部長,新野參謀長遠東戰役后衛集群回來了,他的車子剛剛進總司令部的大門,我看到之后,就趕緊過來通知您!”參謀人年輕,嗓門兒也大,可著走廊,都能聽見他的動靜。
“啪——!”好家伙,一聲脆響,一個大嘴巴子,結結實實的煽在參謀的臉上,打得這個狠噢,年輕的參謀眼冒金星,原地轉了一圈,捂著腮幫子,無限委屈的看著兩眼兇光畢露的山田少將,自己這個大嘴巴子,挨得有多冤枉,本來是好心,總部的第二號人物大駕歸來,身為下屬,應該前去恭迎。
參謀就是害怕山田本部長失了這個禮數,才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來通知山田閣下,以免被新野參謀長怪罪,哪成想,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大嘴巴子,這上哪說理去?
“滾!”煽完參謀嘴巴子之后,山田少將又低喝一聲,簡直他娘的豬頭一個,大喊大叫,他倒不是怪罪這個參謀巴巴兒的跑來,報告自己新野參謀長回來的消息,而是怪他不管不顧的大嗓門兒!
遠東戰役后衛集群全軍覆沒,連司令官chūn彥中將都光榮玉碎了,唯獨同樣在前線的新野中將,毫發無損的跑回來了,就是用后腦勺子想,這里面也有問題,再者,載仁總司令官剛剛吐完血,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一聽見新野中將回來了,再想起遠東戰役后衛集群的事情,豈不是雪上加霜,病情加重怎么辦?
按照山田的打算,自己先去見一見新野參謀長,摸摸底細,盡管名義上,新野中將還是總部參謀長,但實際的參謀長職權,早就有自己代替了,也就是說,遠東戰役總部的第二號人物,是自己而不是新野中將,也好詳細了解一下阻擊線的情況,到底發生了什么,然后,在決定下一步怎么做?
是通知載仁親王知道,還是。。。。。。,那就看事態是否嚴重了,現在,這個愣頭青的參謀這么一嚷嚷,親王殿下還聽不到,除非他掛了?
果然,辦公室內,傳來載仁親王的動靜,“是山田君嗎?我聽說新野君從前線回來了,馬上讓他來見我,你傳達完命令后,也馬上趕過來!”
“八嘎!——還不快去!”山田少將瞪了一眼,木頭似的參謀,又是一聲低喝。
山田少將以最快的速度,將命令下達完畢,又飛快的趕回載仁親王的辦公室,一進門,見里面只有載仁親王自己,新野中將并不在,便狐疑的看了看依靠在枕頭上的載仁親王。
載仁親王的目光之中,富含著諸多的情緒,看著山田少將,輕聲說道:“山田君,新野這個時候,突然從前線返回,整個遠東戰役后衛集群都土崩瓦解,chūn彥君也為帝國玉碎,殘余的士兵,也都潰散了,不知所蹤,唯獨他全身而退,順利的返回總部,山田君,你說,這正常嗎?”
這正是山田少將不解和懷疑的地方,根本就不正常嗎,幾十萬士兵都灰飛煙滅,你新野也不是個神人,蘇聯人的炮彈,躲著你走?誰信呢,但他不能當場表態,以免有背后中傷的小人之嫌疑,“總司令官,請新野參謀長到您的辦公室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嗎?對了,新野參謀長還沒到?”他聲音聽不出任何感彩的說道。
“我向先聽聽你的看法,就讓新野先到其他地方,等待我的召進,既然你不好說話,也罷,就讓新野過來吧!”載仁親王的目光,在山田少將的身上,打了幾個轉兒,情緒愈發的落寞著說道,只是在空洞的眼神之中,幾縷兇光一閃既沒,但山田少將卻沒有看到。
不一會兒,走廊上傳來腳步聲,到了辦公室門前,“報告總司令官閣下,遠東戰役總部參謀長,遠東戰役后衛集群戰地觀察官新野龍一從前線返回,請閣下訓示!”新野中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光從聲音上,聽不出任何的異樣。
新野中將的動靜響起,載仁親王從病起身,空洞的眼神之中,火光遽然一閃,一瞬間,所有的沮喪和頹唐,失敗和痛苦,都一掃而空,重新回復了正常狀態下的總司令官威嚴和鎮定自若,“請進吧,新野君!”他平和的說道。
辦公室的門推開,新野中將大部跨進來,見到山田少將也在,微微一愣神兒,給載仁親王敬個軍禮,然后向山田少將打招呼,“山田君也在啊!”
山田急忙敬禮,持足了下屬之禮,“參謀長閣下辛苦了,阻擊蘇軍援軍的戰斗,兵兇戰危,遠東戰役后衛集群,數十萬軍官和士兵,為大rì本帝國慨然玉碎,您能安然歸來,是我們參謀本部全體軍官的幸事!是遠東戰役總部的幸事!”
新野中將的眉毛一動,“山田這家伙的話,咋聽著不大對勁兒呢?”他暗自琢磨到,但他畢竟心虛,實際上,從蘇軍開始傾盡全力發起進攻之后,新野中將就預感到,遠東戰役后衛集群肯定兇多吉少,因此,前線的炮聲一起,他便帶著十幾個衛兵,倉皇逃離前線,返回哈巴羅夫斯克。
新野中將有說服自己的理由,盡管這個理由是那么的牽強附會和可笑,“自己是遠東戰役總部駐后衛集群的戰地觀察官,有責任將看到和聽到的所有情況,報告給載仁總司令官閣下知道,那么,蘇軍發起了空前猛烈的進攻,是不是極為重要情況?——當然是了!”只不過,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這連借口都算不上。
“嗯哼!”載仁親王輕咳一聲,說道:“新野君,將遠東戰役后衛集群的情況,簡單說一下吧!”
“是!總司令官!”新野中將答應一聲,說道:“總司令官,從今天拂曉開始,蘇軍出動了超過原來一倍以上的兵力,火炮和坦克,向我遠東戰役后衛集群阻擊線,發起了最兇猛的進攻,戰局對帝國皇軍極為不利,chūn彥司令官與職部商量之后,決定由我趕回總部匯報情況,chūn彥中將負責指揮部隊,抗擊蘇軍的進攻。。。。。。”
新野中將話說得極為順溜,這番話,在回哈巴羅夫斯克的路上,就編排好了,按照蘇軍的進攻勢頭,遠東戰役后衛集群恐怕要全線潰敗,那個chūn彥肯定不會獨自撤離,最終的結果,就是與陣地共存亡,那自己的這番話,就是死無對證,正好可以掩蓋自己臨陣脫逃的真相。
何況,遠東戰役后衛集群幾十萬部隊,都無法阻擋蘇軍的進攻,我新野一個人留在陣地上,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可是一位大rì本帝國堂堂的陸軍中將,遠東戰役總部參謀長,豈能不明不白的死在亂軍之中,再說了,自己也不負責遠東戰役后衛集群的作戰指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是局外人,這是新野中將能夠不慚愧的,面對載仁親王的最大底氣。
驀地,載仁親王霹靂般的一聲怒吼,打斷了新野中將的話,“夠了——新野,你的謊話夠了!”
載仁親王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新野一說到,“和chūn彥商量之后,才返回總部的,”他就知道,新野是徹頭徹尾的在撒謊,如果真有此事,chūn彥不會不在絕筆電報之中提及,哪怕是只言片語也成,可是,一個字都沒有,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在蘇軍的可攻面前,新野這個混蛋膽怯了,選擇了對于大rì本帝國將軍來說,最可恥的做法——臨陣脫逃,跑回總部!
一瞬間,載仁親王的心里,被憤怒的情緒所充滿,他痛恨,新野身為帝國將軍,為了活命,竟然選擇了這種可恥的做法,逃兵!一個喪失了帝國將軍尊嚴,踐踏了帝人榮譽的可恥逃兵!
載仁親王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將新野就地槍決,昭告全軍,以儆效尤?”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即過,新野是自己親自點將的參謀長,如果因為臨陣脫逃被槍斃,豈不是說明,自己沒有識人之明,瞎了眼睛,那對于自己的在帝界的威信,是個極大的打擊!
還有,此事會不會被米內光一那個老家伙利用,本來,遠東戰役調集了帝國所有可以調集的部隊,歷時幾個月的時間,耗費了海量的人力和物力,卻以失敗而告終,給了米內光一攻擊自己的口實,一時間,載仁親王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