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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殘余部隊,拼了老命的瘋狂突圍,外蒙古野戰兵團三個步兵旅,加上直屬兵團第十一旅在古爾班賽汗的阻擊戰,打得炮火連天、彈如飛蝗、煙塵四起、血肉橫飛,戰場如同開了鍋的粥一般,蒸發著鮮活的生命。
拼命一搏,做最瘋狂突圍的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沒有取得一點兒進展,眼前的那一道阻擊線,如同銅墻鐵壁一般,每一次靠近,就被強力的彈回來,碰得頭破血流,留下數不清的尸體,集團軍司令員希波里夫中將,看著打成膠著狀態的戰場,一顆本已沉入谷底的心,愈發的跌向更加黑暗的深淵,眼神兒越來越出現死灰般的暗淡。
“如果在塞音山達北部,戰斗剛剛爆發時,自己的火炮,不被dúlì師的炮兵摧毀,如果不命令集團軍屬坦克部隊,不斷的擔任后衛,阻擊緊追不舍的dúlì師部隊,如果炮兵和坦克,剩下任何一支,眼前的dúlì師阻擊陣地,還算一道障礙嗎?”希波里夫中將黯然的想道。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殘酷的現實是,第三十七集團軍所有的火炮、坦克和重裝備,都在最初dúlì師是炮兵的毀滅性炮擊,隨后的倉皇撤退途中,喪失殆盡,希波里夫中將手里,連一個炮兵連都湊不出來,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設,只有冷冰冰的現實,希波里夫中將黯然長嘆一聲,絕望和無力的感覺,充滿了他的內心。
就在司令員同志黯然神傷的時候,一個高級參謀,帶著滿身的硝煙味,進來報告:“報告司令員同志,突圍的部隊,傷亡慘重,加入了后來那支部隊的dúlì師陣地,更加難以突破,甚至,我們的士兵,都無法接近陣地,各個軍長請示,是否能暫停進攻,重新調整一下部署,集中所有的兵力,采取重點進攻的方式,突破一點,否則,部隊極有可能,全部消耗在古爾班賽汗!”
高級參謀的話,徹底點燃了希波里夫中將歇斯底里的情緒,“什么?暫停進攻?調整部署?蠢豬——都是沒長腦子的蠢豬!用腦子想一下,中國人會給我們調整部署的時間嗎?我們的后面,緊追不舍的,是十余萬dúlì師士兵,數千輛坦克,你讓我下達暫停進攻的命令?”他暴怒的嘶吼到,冰涼的唾沫星子,噴到這個高級參謀的臉上。
“時間,我們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中國人不給我們時間,任何的一點遲疑和猶豫,都將斷送我們最后的希望,傳達我的命令,不行任何代價的進攻,要是那個軍長懷疑我的命令,我會讓他第一個沖在最前面!快去!”怒吼著,眼珠子通紅的希波里夫中將,甚至拔出了手槍,在那名高級謀的腦門上,來回的比劃,大有一言不合,就把自己腦袋開瓢兒的意思。
那名高級參謀,嚇得渾身哆嗦,屁滾尿流的撒腿就跑,一邊跑還心里暗自嘀咕,“完了,司令員同志瘋了,失去了理智,連正確的意見,都聽不得!”若是在平常的情況下,這個建議,是絕對有道理的,進攻受挫,部隊傷亡慘重,就應該重新調整部署,尋找有效的突破方式,但,此時此地,卻不合時宜。
希波里夫中將發火是有道理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必須以突破前面敵人的阻擊,奪路而逃為當務之急,盡管瘋狂了,想法還是正確的,但是,卻沒有收到效果,中國人該死的阻擊陣地,鐵門栓一般,橫亙在古爾班賽汗,堵住了集團軍退往庫倫的通道,看來,第三十七集團軍,要覆滅在這里了,他已經看清楚了戰役的結局。
一個多小時之內,蘇軍完全采用了人海戰術,也不講究什么進攻節奏了,成團成群的蘇軍士兵,仿佛飛蛾投火般,一片片的涌上來,又一片片的倒在外蒙古野戰兵團三個步兵旅,直屬兵團第十一旅密集的火網之下,被彈雨打成篩子眼兒,被密集的炮彈和手雷,撕成碎片。
很多參加古爾班賽汗阻擊戰的外蒙古野戰兵團士兵,在戰后,對其他旅的戰友們,說起戰斗情形時,幾乎都有幾句話,“好家伙,那個慘,打得手軟,槍筒子都打紅了!一眼看去,遍地都是子兵,血肉模糊的尸體,遍地都是血啊!”
這樣血肉橫飛的阻擊戰,對于直屬兵團第十一旅的戰士們來說,稀松平常,小鬼子的白刃沖鋒夠狠、夠玩命兒不,照樣被打慫了,所以,戰役結束之后,也沒有什么談論的,對于他們這些見過大場面的老兵來說,只不過是一場再不平常不過的戰役罷了!
已經陷入歇斯底里狀態的希波里夫中將,拼命的擠出最后一點兒血,瘋狂的攻擊外蒙古野戰兵團的阻擊陣地,所有的命令只有一個,“進攻——不顧傷亡的進攻!”打殘了一個部隊,收攏起來,編入下一個進攻梯隊,再繼續進攻,他的命令,讓外蒙古南部,這個不起眼的小鎮——古爾班賽汗,成了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的絞肉機。
更具有深遠意義的是,殘酷而血腥的古爾班賽汗阻擊戰,成了外蒙古野戰兵團成長路上,無法忽略的一戰,尤其是這三個步兵旅,經過戰火的洗禮,迅速的成長為兵團的主力旅,根據戰后統計,至少有六萬多名蘇軍士兵,倒在這道幾十公里長的戰線上,成為異國土地上的縷縷冤魂。
上帝顯然不站在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司令員古希波里夫中將這一邊兒,命運之神,也沒有看到他歇斯底里的瘋狂,更沒有看到蘇軍士兵染紅了大地的鮮血,遍地的尸體,時間決定了一切,兩個多小時后,當蘇軍士兵的尸體,已經鋪滿了冰冷的外蒙古大地的時候,決定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命運的時刻,終于到來。
左右兩翼追擊上來的外蒙古野戰兵團其他的三個步兵旅,趕到了古爾班賽汗,一口氣都沒喘,部隊直接投入了戰斗,蘇軍撤往庫倫的通道,徹底被關閉了,接到報告的任兆全,暢快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子的第三十七集團軍,這回看你往哪跑!”
任兆全的底氣十足,手里已經有了七個旅的兵力,超過十幾萬人的兵力,尤其是自己的第十一旅這樣的老牌兒主力部隊,而蘇軍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消耗,兵力銳減到了不足六萬人,至于部隊士氣,就更不是一個檔次,其實,不用各個部隊匯報,從望遠鏡頭里,看到遍地的蘇軍士兵尸體,任兆全心里就有了大約的判斷。
外蒙古野戰兵團后續的三個步兵旅加入戰場,帶來的,不僅僅是兵力上成倍的增加,還有最重要兒的士氣,“幾個小時的時間,光是蘇軍進攻了,手里有了本錢,應該輪到自己打反擊了,興許,不等外蒙古野戰兵團正面追擊的部隊趕到,就已經把蘇軍吃掉了!”任兆全想到。
放下望遠鏡,任兆全兩眼冒著殺氣,對參謀長付德chūn說道:“參謀長,命令各旅,組織好部隊,半個小時之后,對蘇軍發起全線反擊!告訴外蒙古野戰兵團的幾個旅長,兵力要全部用上去,不留預備隊!”
已經失去了進攻勢頭,不復當初的瘋狂和狠厲,但在集團軍司令部的嚴令下,還在有氣無力的保持著進攻姿態,但是,所有的蘇軍軍官和士兵,心里都很清楚,進攻,無非是維持著一點無望的幻想罷了,但是,古爾班賽汗阻擊線上的dúlì師部隊,連這最后一絲幻想,也要徹底打碎。
半個小時后,外蒙古野戰兵團阻擊陣地前,既無力進攻,又不敢退去,被火力死死的壓在光禿禿地面上的蘇軍士兵,奇怪的發現,奪去了無數伙伴性命的陣地,不再噴吐著金屬彈雨,從戰斗開始,就不間斷的炮彈,也不再落下,戰場瞬間,陷入了極端的安靜之中,不過,這種安靜,只維持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蘇軍士兵藍灰色的眼睛,驚恐的看到,從陣地上,躍起無數的身影,槍口噴吐著火舌,一股狂狼般,席卷而來!
兵力、士氣都占據戰場優勢的外蒙古野戰兵團六個步兵旅,直屬兵團第十一機械化步兵旅,以排山倒海之勢,氣勢如虹,向被打得骨斷筋折的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殘部,發起了全線反擊!
再無斗志的蘇軍士兵,一觸即潰,希波里夫中將頹然的放下望遠鏡,他知道,第三十七集團軍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這時,無論做什么都是徒勞的,在他的身邊,圍著一大群高級軍官,也都是面如死灰,一副大禍臨頭的感覺,更遠處,一群群的士兵,慌不擇路的敗退下來。
“往哪里撤?后面還有十幾萬dúlì師的追兵!”希波里夫中將神經質的輕笑一聲,喃喃的說道,“同志們,戰斗的結局,已經很明顯,我們失敗了,第三十七集團軍,從此不會存在了,我是不會做中國人的俘虜的,你們也不要做俘虜,同志們,為了蘇維埃、為了斯大林同志,我們應該有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