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零一章戰傷(上)
外蒙古野戰兵團第三步兵旅,如此慘重的傷亡,讓任兆全非常震驚和惱火,以他的經驗估計,傷亡至少在一萬多人左右,看著那些抬走的傷員,就知道結果,他心里明白,肯定是某個重要環節,出現了問題,否則,以自己指揮修筑的防御工事,絕不會被蘇軍打進陣地來。最.
但具體是什么問題,任兆全并不清楚,心里也就憋著一團火,一轉身,差點兒被一具蘇軍士兵的尸體絆倒,“參謀長,命令部隊,把這些老毛子兵的尸體,都給我丟到戰壕外面去,免得臟了這塊兒地方!”
其實,不用旅長下達命令,第十一旅的戰士們,已經七手八腳的,將蘇軍士兵的尸體,丟到戰壕外面去,抓緊搶修工事,構筑火力點,“德春,告訴野戰醫院的院長,一定要把饒旅長搶救過來,否則,就他的醫術,還有臉在第十一旅呆著?到其他部隊去另謀高就吧!”任兆全的臉上,陰云密布,說道。
參謀長付德春的嘴,張了幾下,想說什么,可看著旅長鍋底一般的臉色,又把到了嘴邊兒的話,咽了回去,“其實,旅長這是強詞奪理,饒旅長的傷勢,自己親眼見過,恐怕是醫術再高明的醫生,也是回天乏力,怎么能怨到旅野戰醫院院長的頭上?”他心里暗自嘀咕道。
不過,付德春心里清楚,這個時候,和旅長掰扯,那是絕不理智的舉動,除了挨一頓劈頭蓋腦的暴訓之外,什么問題也解決不了,“好的旅長,我馬上安排野戰醫院,立即給饒旅長做手術!”
吩咐完,任兆全問清楚第三旅指揮部所在的位置,轉身就走,剛走了幾步,又停下來,瞪著眼珠子,惡狠狠的說道:“參謀長,再打電話問問曲河,是怎么回事兒,到現在還沒開始炮擊?磨磨蹭蹭的,他這個重炮團團長不想干了?十分鐘之后,我要是再看不到炮,砸到蘇軍的腦袋上,就到我這里來,給個滿意的理由!”
付德春苦笑著,連連答應,攆上幾步,匯報到:“旅長,剛剛接到我沒有野戰兵團另外兩個旅的電話,因為我們及時出現在戰場上,他們那個方向進攻的蘇軍,已經退下去了,他們旅長發出感謝我們第十一旅及時出手,挽救了戰局!”
“嗯!”任兆全悶悶的答應了一聲,并沒有因為這些事,而感到高興,第三旅打成這樣,傷亡如此之大,讓他怎么能高興起來,并且,任兆全還在懷疑,是否自己修筑的戰壕,沒有達到阻擊蘇軍的滿意效果,否則,第三旅為什么會出現這么大的傷亡,所有的疑問,只有在見到饒中漢之后,才能搞明白。
心里納悶兒。悶悶不樂的任兆全,腳步生風沿著戰壕疾走,剛轉過戰壕的一個拐角,迎面碰到了第三旅的幾個團長,一見到掛著少將肩章的任兆全,馬上疾步迎上來,在移交陣地的時候,第三旅的幾個團長都見過面,“任旅長,感謝你們來的及時啊,要不,你們看到的,恐怕是第三旅遍地的尸體了!”幾個團長一邊敬禮,一邊眼中閃著淚花的說道。
任兆全一擺手,他不想聽這些感謝的話,“你們怎么聚在一起了,蘇軍的進攻,還沒停止呢,不用指揮部隊了?”他不解的問道。
第三旅一團上校團長,擦了一下眼角,聲音低沉的說道:“任旅長,我們也是接到參謀長的電話,命令所有的團長到旅指揮部去,我們饒旅長恐怕不行了!”
任兆全的嘴角,抽搐幾下,低喝一聲,“走!”當先大步流星的朝著指揮部走去,雖然與饒中漢沒有過多的交集,此前也沒有接觸過,但是,一名旅長身負重傷,生命危在旦夕,卻讓他的內心,十分沉重,“一場阻擊戰,不應該打成如此的被動啊,連旅長都親自上陣,拼上了刺刀,怎么會這樣?”
帶著疑慮,任兆全問道:“為什么會這樣?依托現成的阻擊陣地,以外蒙古野戰兵團的武器裝備,雖然沒有火炮的支援,不應該讓蘇軍突進陣地來的,我也注意到了,蘇軍也沒有火炮,純步兵攻擊,蘇軍沒有這么厲害,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一團長既慚愧又恨恨的說道:“任旅長,別提了,丟人呢,我們一團二營陣地上,出了十幾個敗類,關鍵的時候,當了逃兵,而那個區域,是整個防線的火力支撐點,蘇軍就是趁著這個機會,突破了我們的陣地,我們旅長也是在那個時候負傷的,他娘的,咱外蒙古野戰兵團的連,都丟盡了!”
“逃兵?——?”任兆全突然停住腳步,吃驚得差點兒喊出聲來,“逃兵!”一個多么陌生的字眼兒,在讀力師所有部隊里,出現逃兵的情況,微乎其微,最起碼,在直屬兵團十二個機械化步兵旅之中,任兆全沒聽說過,那個旅出現過逃兵,所以,任兆全吃驚得難以置信!
就因為十幾個逃兵,讓古爾班賽汗阻擊線,差點兒全線崩潰,令第三旅陷入岌岌可危的肉搏戰之中,并為此付出了一萬余人傷亡的代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兵員只有一萬五千余人的第三旅,已經被打殘了,甚至,整個古爾班賽汗戰場,外蒙古野戰兵團三個步兵旅,都會全軍覆沒。
他知道,那個火力支撐點的重要姓,卻偏偏出了問題,“逃兵——!”任兆全重復一句,“那十幾個逃兵呢?”語氣森寒,帶著濃濃的殺機,目光之中的寒芒一閃,盯著一團長問道。
一團長咬著牙,恨恨的回答道:“任旅長,著十幾個混蛋、敗類,也沒討著好,在往陣地后方逃跑的時候,讓蘇軍的機槍打成篩子眼兒,要不,我現在非親手槍斃了這些敗類不可!然后,到兵團司令部去自請處罰!”
任兆全沒再說話,心里卻堵著一團火,距離第三旅指揮部,還有幾百米遠的時候,天空之中,傳來一陣沉悶的巨響,隨即,一發發炮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從他們的頭頂掠過去,“旅長,咱們的重炮團,開始炮擊蘇軍的沖鋒隊形了!”參謀長付德春驚喜的喊道。
任兆全瞪了他一眼,看看手表,三十二分鐘,“曲河的動作,還算!”他暗自想道,“嚷嚷什么,我看見了,三十多分鐘才開始炮擊,曲河平時是怎么練兵的?”心里滿意,任兆全嘴上卻說道。
炮接連不斷的從陣地上空掠過,蘇軍集結地點,一片火光閃閃,硝煙彌漫,籠罩在鉛灰色的煙團之中,被蘇軍不計傷亡的集團沖鋒,搞得筋疲力盡的外蒙古野戰兵團三個步兵旅戰士們,一陣歡呼,心里這個解氣!
區區一個重炮團,幾十門大口徑榴炮,對于防御戰線長達幾十公里的古爾班賽汗阻擊陣地來說,如果平均分配下去,恐怕一公里都攤不上幾發炮,法對蘇軍沖鋒,形成有效的炮火打擊,法阻止蘇軍的全線進攻。
但是,什么事請都一個意外,眼看著,敢死隊員已經在讀力師阻擊部隊的陣地上,撕開了一道大口子,機不可失,這是突破讀力師部隊阻擊,撤到庫倫去的唯一機會,因此,蘇軍第三十七集團軍司令員希波里夫中將,命令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這個方向,準備接連不斷的突擊,擴大突破口,保證集團軍所有的部隊,從這個方向通過。
如此一來,第三十七集團軍從塞音山達一路敗退下來,剩下的萬兵力,足有七萬多人,集中在這個方向,眼光毒辣老道的任兆全,當然一眼就看出了蘇軍指揮官的企圖,所以,命令旅重炮團,集中全部炮火,轟擊蘇軍的集結地。
炮紛紛落下,聚集在一起的蘇軍,當時就大吃苦頭,片橫飛、火光閃閃,炸點一個挨著一個,蘇軍士兵的身體,被沖擊波高高的拋上半空,落地時,已經成了一具七竅流血、毫生機的尸體,被炮直接命中的,下場慘,冰冷的金屬片,將身體撕得四分五裂,鮮血飚起!
一頓劈頭蓋腦的炮,炸得正在集結,準備最后一攻的蘇軍,四散奔逃,連最起碼的隊形都組織不起來,何談再次進攻,僅僅是一個旅屬大口徑榴炮團,幾十門火炮而已,卻在一場最關鍵,雙方十幾萬兵力投入廝殺的戰役之中,發揮了極其重要是作用,這大概是抱著有備患的心態,將重炮團也帶來的任兆全,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軍的三十七集團軍司令員希波里夫中將,力的放下望遠鏡,臉色再次如同死灰般難看起來,藍灰色的眼睛里,一片絕望的死光,唯一能突破讀力師部隊阻擊的機會和可能,就這樣失去了,而且,再也不會出現。
重部署部隊再次進攻,有什么意義,不算面前的中國人,那打得遍地煙火的炮群,就是在后面緊追不舍的讀力師部隊,能給自己再一次調整部署的時間嗎,已經在古爾班賽汗,耽擱了一個多小時,已經聞到了,后面追上來的讀力師坦克,散發出的柴油味兒,希波里夫中將心頭一陣絕望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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