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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于頓河草原上的帕維斯科夫上校,骨子里有著韃靼人的兇狠與彪悍,一旦有機會,絕不介意咬中國人一口,根據偵察兵所說,那個dúlì于山崗上的中國人營地,最起碼是個旅級指揮部,而據自己所知,在dúlì師的編制內,旅級就是兵團級以下,最大的作戰單位,大致與第四十三集團軍的一個軍相當。
很誘人的一個目標啊,如果突襲得手,安全脫身不成問題,還能立個大功,手里有五千余人的兵力,而且,主體還是自己指揮的,編制沒有被打亂,損失很小的團,這里,距離戰場幾十公里,三十分鐘內,結束戰斗,帶著俘虜的dúlì師高級軍官,迅速脫身,從哪方面條件來說,這個突襲戰,都值得一打!
帕維斯科夫上校,迅速將麾下的三個營長召集到一起,宣布的作戰計劃,命令他們,將搜羅到的其他部隊散兵,編入自己的戰斗序列,然后,兇狠的說道:“戰斗必須要快速結束,如果那個士兵不聽從指揮,就地槍決!”
一個營長提出建議,“團長同志,我們是不是與政委同志數量一下,畢竟,這涉及到五千多名同志的生命問題!”
帕“政委同志?非常不幸,在剛才突圍的時候,政委同志中彈犧牲了,所以,我們無法征求他的意見,”帕維斯科夫上校陰測測的無聲一笑,“誰還有不同的意見?”說著,兩眼冒出寒光。
看這架勢,三個營長還敢廢話嗎,點點頭,各自回到部隊里去布置了,其實,團政委本來沒事兒,也跟著部隊突圍出來了,不過,帕維斯科夫上校趁亂打了政委同志的黑槍,原因無他,這個團政委,有契卡的背景,平時,沒少給自己添麻煩,狗屁不懂,還凈搶部隊的指揮權。
也沒少向師里的肅反特派員,打自己的小報告兒,在第三軍服役多年,職務和軍銜始終提不上去,一直卡在團長的位置上,跟這個cāo蛋的政委,脫不了干系,沒上戰場的時候,自己奈何不得背景很深的政委,很多時候,忍氣吞聲。
不過,帕維斯科夫上校可不是個吃齋念佛的善人,把所有的不痛快,都恨在心里,逮住機會,趁著突圍時候的混亂勁兒,身邊子彈亂飛,士兵們都悶頭猛跑,沒人注意自己的機會,一槍就掀開了政委同志的腦袋殼兒,搬開了絆腳石,心里這個敞亮!
很快,五千余名蘇軍士兵,黑壓壓的站成一個方隊,,應當說,蘇軍士兵的素質還不錯,黑漆漆的夜里集合,除了輕微的腳步聲,沒有其他的動靜,帕維斯科夫上校滿意的看了看隊伍,一揮手,低喝一聲:“出發!”
“啾——!”一陣尖嘯聲,突兀的響起,一發迫擊炮彈,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帶著尾焰,狠狠的砸在蘇軍的隊列里。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火光驟起,彈片橫飛,一剎那的火光,把蘇軍士兵的身影,暴露在黑夜里。
劉弘章眼睛緊盯著蘇軍,右手一伸,充當臨時彈藥手的一名戰士,趕緊把一發迫擊炮彈遞過去,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可副營長的手,卻穩如磐石,“咚——!”又一發炮彈出膛,“看見沒有,就這樣打,所有的迫擊炮,馬上炮擊,重機槍準備!”劉弘章可著嗓門兒喊道。
武裝押運連的戰士們,雖然平時沒機會進行實彈射擊,可總擺弄這些迫擊炮,怎么炮擊還是不成問題的,隨著劉弘章的一聲令下,幾十發炮彈,呼嘯著飛出去。
不過,準頭確實是不敢恭維,都落在蘇軍隊列的四周,最遠的,差著幾十米,“都給老子看好嘍,調整精度,要是再打偏了,咱們都得完蛋,手別哆嗦!”劉弘章嘴里大呼小叫,手也沒閑著,又發射出一發炮彈,準確的落在蘇軍隊列里,火光閃現之間,蘇軍士兵的身體,飛上半空。
所謂的“將是兵之膽!”就是這個道理,劉弘章指揮的,是一百多名沒上過戰場的后勤兵,猛地和蘇軍打遭遇戰,心里都打著鼓,手腳哆嗦也不在少數,可他這一咋呼,嗓門兒也大,加上一連三炮,都打中蘇軍的隊列,在山坡上的戰士們,眼看著炮彈爆炸的火光里,蘇軍士兵的身體四下橫飛,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接下來的炮擊,準確度直線上升,三十多門迫擊炮齊射,這炮擊的密度,不算小,一千五百多米的距離內,硬是炸出了一道炮火封鎖線,盡管有些雜亂無章,可四下橫飛的彈片,彌補了精度的不足,蘇軍士兵慘叫著栽倒在地。
第一發炮彈爆炸,帕維斯科夫上校麻利的臥倒在地,冰冷的地面,刺激得他身體驟然一縮,腦袋“嗡——!”的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上了中國人的當!”
剛才的車隊,雖然沒有停下,可dúlì師的士兵,借著車燈光熄滅的功夫,悄悄的下車,并且,以足夠的耐心,等待自己集合隊伍,也就是說,自己剛才的所有舉動,都看在dúlì師士兵的眼里,不過是隱忍未發,力求達到最大的殺傷效果,這是一群冷靜,有耐心,可怕的敵人!
帕維斯科夫上校高估了這些dúlì師后勤兵的戰斗素質,事實上,沒有劉弘章兇狠的低喝加威脅,早就幾百發炮彈打出去了,至于落到那里,只有天知道!
劉弘章如是說到:“都給老子聽好嘍,沒有我的命令,要是誰先手哆嗦,打出去炮彈,老子當場就斃了他,那個忍不住上下牙打架,把毛巾塞嘴里叼著,以我的炮聲為號,可勁兒的打,炮彈咱有的是,兩卡車呢!”語氣兇狠,兩眼冒著寒光,一百多名士兵都聽出來了,這位劉副營長,絕對說到做到!
帕維斯科夫上校和五千多名蘇軍士兵,被一陣劈頭蓋腦的迫擊炮彈,壓得抬不起頭來,只能原地臥倒,此刻,他早就沒了突襲dúlì師一個指揮部的心思,先把眼前的dúlì師部隊解決掉,盡快脫身是正事兒,在拖延下去,聽到炮聲的dúlì師其他部隊趕過來,就自己這五千多人,沒還不夠塞牙縫的!
“一營,正面進攻,二營和三營,往左右兩翼迂回,務必突破敵人的封鎖,進攻!”帕維斯科夫上校兇狠的命令道,“沖出去就是勝利!”
五千多名蘇軍士兵,展開戰斗隊形,貓著腰,一邊開槍還擊,一邊進行玩命兒的攻擊,隊形展開之后,迫擊炮對蘇軍士兵的威脅,立馬就降下來,一千五百多米的距離,在全力沖鋒的蘇軍士兵面前,不過是十幾分鐘的事情,已經看見dúlì師的炮兵陣地了,蘇軍士兵發出一陣吶喊,瘋了一般的沖上來!
天寒地凍,武裝押運連的陣地,根本沒法挖掘,不過,這難不住劉弘章,他將全連的背包,都集中在一起,堆成一道胸墻,然后,把水壺里的水,澆在背包上,在呼嘯的北風下,零下三十多度的大冷天兒,不一會兒,背包就凍成一道堅固的掩體,成了牢固的工事。
蘇軍士兵吶喊著沖上來,再有不到二百米的距離,就能解決掉這些迫擊炮,就能再次突圍出去,忽然,如同平地刮起一陣狂風似的,dúlì師部隊的陣地上,冒出幾十團火花,四十多挺輕重機槍,同一時間嘯叫起來,把密如飛蝗的子彈,傾瀉而出,帶著一條條火鏈子,宛如一道立體的金屬墻,撞向沖鋒的蘇軍士兵。
血肉之軀與金屬彈丸迎頭撞在一起,血肉橫飛,蘇軍士兵的身體上,冒出團團血花,重機槍子彈巨大的沖擊力,把蘇軍士兵打得倒飛出去,沖在在最前面的蘇軍士兵,幾乎承受了大部分子彈,小棒槌般的重機槍子彈,甚至攔腰把他們打成兩截,打碎的內臟,四下飛濺。
交手不到三十分鐘,劉弘章就用四十多挺輕重機槍的兇猛火力,把幾百名蘇軍士兵,送回了蘇聯老家,把后面的蘇軍士兵,緊緊的壓在冰冷的雪地上,進退不得,子彈編織成的一道火網,從蘇軍士兵的頭上掠過,“啾啾”的尖嘯聲,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嗆人的硝煙味兒,濃重的血腥味,剎那間隨風彌漫開來。
輕重機槍固定好射界,只管一個勁兒的扣動扳機就是了,武裝押運連的戰士們,把內心的緊張,化為渾身的力氣,摟著火兒猛打,其余的戰士,悶頭往彈夾里壓子彈。
這架勢,看得劉弘章直咂牙花子,嘴里不停的嘀咕著,“這叫打的他娘的什么仗啊?老毛子兵沒干掉多少,子彈倒是摟出去幾千發了,這要是擱在老子的部隊,早就他娘的一腳踢到炊事班,去刷大鍋了!”
輕重機槍打得煙火四起,暗紅色的彈道,在夜色之中,流螢般飛舞,煞是好看,cāo作迫擊炮的戰士們,也看得兩眼發直,沒有了四處跑動的蘇軍士兵,似乎也就失去了炮擊的目標。
劉弘章氣得一腳踢在連長的屁股上,大聲吼道:“都他娘的看熱鬧呢?趕緊炮擊臥倒的蘇軍,要不,子彈打光了,咱們都得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