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松花江上第兩千零一十一章米努辛斯克之戰(上)
第一卷松花江上第兩千零一十一章米努辛斯克之戰(上)
對于第四十三集團軍來說,還算接到一個相對輕松的任務,像另外四個集團軍,累死累活的翻越了烏拉爾山脈,馬上就可以到達目的地,進行休整了,方面軍司令部一道命令,馬上掉頭往南,跑上個七八百公里的路途,去烏蘭固本,那才叫倒霉呢!
“司令員同志,各軍軍長請示,部隊連續行軍,疲憊以極,天色已經到了黃昏,是否原地修整一夜,明天進占米努辛斯克?”集團軍參謀長哈巴羅夫斯基少將,放下電話,轉身對他說道。
巴米揚諾夫中將,沒有理會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參謀長同志,先頭部隊距離米努辛斯克,還有多遠的距離?”
哈巴羅夫斯基少將回答道:“司令員同志,還有五十公里左右!”
太陽已經西沉,西邊的天空,一片紅彤彤的火燒云,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火燒云的后面,可見一層層烏黑的云團,正在逐步往東南的天空壓過去,從烏拉爾山脈吹來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遠方,那一片平展展的陌野,籠罩在黃昏的暗光之中,似乎,其中蘊含著不知道的某種危險。
“也許,今夜又會是一場大風雪,該死的天氣!露宿野外,可是沒有在城內舒服,原地休息一夜,可能那些零散的獨立師部隊,早就聞風而逃了,集團軍遠道而來,豈不是一仗都沒打成?”他暗自想道。
巴米揚諾夫中將,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面無表情的回答道:“不行,方面軍司令部的命令,是以最快的速度,占領米努辛斯克,命令先頭部隊第一軍,加快行軍速度,進入米努辛斯克,今天晚上,集團軍要在市區內過夜!”
“我們也走吧,希望今天晚上,能有燃燒的壁爐,滾燙的咖啡,松軟的床,”也許,巴米揚諾夫中將,覺得自己的語氣,過于僵硬,對參謀長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參謀長哈巴羅夫斯基少將,笑著回應到:“司令員同志,我已經命令第一軍,進城之后,給集團軍司令部,選擇一個好的辦公地點,您希望的這一切,都會有的,畢竟,米努辛斯克,沒有經歷過大規模的戰火!”
“不過,漂亮的姑娘可能沒有了,據逃到內地的居民說,中國人占領這里之后,市內的居民,都跑得差不多了!米努辛斯克,已經是一座空城!”稱職的參謀長同志,顯然知道司令員同志,偏好這一口兒,有意緩解氣氛,開玩笑似的說道。
巴米諾夫中將,顯然是非常受用,一邊鉆進車里,一邊說道:“參謀長同志,漂亮姑娘以后會有的,你看,這就是中國人造成的災難,好端端的一座城市,竟然成了空城,對了,集團軍進駐之后,你和政委研究一下,盡快把黨組織恢復起來,我們蘇維埃的城市,不應該這樣荒涼!”
車子還沒有發動,前方,隱約傳來槍炮聲,巴米諾夫中將,打開車門,狐疑的看著槍炮聲傳來的方向,“難道,是先頭部隊,與獨立師的守衛部隊交火了,這些該死的中國人,竟然沒有逃跑,看來,還是有點兒小麻煩!”他暗自想道。
參謀長哈巴羅夫斯基少將,跑過來,說道:“司令員同志,接到先頭部隊第一軍的報告,在距離米努辛斯克市區約四十公里處,遭到獨立師部隊的阻擊,現正在激戰之中!”
巴米揚諾夫中將下車,問道:“敵軍有多少防守兵力?”
“根據戰斗的激烈程度判斷,獨立師的守衛部隊,大約為兩個師左右,沒有出現炮兵和坦克等重裝備,但是,第一軍的先頭師,遭到了猛烈的炮擊,損失比較大,不過,是迫擊炮而不是重炮,炮火極其猛烈和密集,數量大約有幾百門左右,”哈巴羅夫斯基參謀長回答道。
“兩個師?”巴米揚諾夫中將,不禁皺起眉頭,方面軍情報部的敵情通報,不是說得很明白嗎,在米努辛斯克周邊,只有獨立師的小股部隊和地方守備部隊嗎?從哪里冒出來的兩個師,這還叫小股部隊?
“迫擊炮?”這算什么炮兵,集團軍里,早就看不到這種拿不出手的武器蹤影了,中國人竟然用這種簡陋的武器,給了自己當頭一棒,看來,防守米努辛斯克的獨立師部隊,早有準備,真他的,有些惱火的司令員同志,不禁把方面軍情報部那些家伙的女性親人們,惡狠狠的問候了一遍。
不過,區區兩個師的獨立師防守部隊,還沒放在自己眼里,巴米諾夫中將思考了一下,說道:“參謀長同志,下達命令,后續部隊第二軍和第三軍,馬上投入戰斗,全線攻擊,擊潰阻擊的敵軍,而后,第一軍占領市區,第二軍和第三軍追殲潰逃的敵軍,今天晚上,必須占領米努辛斯克!”
“坦克部隊的行動,必須迅速,多路突擊,防止這些中國人在我們猛烈的進攻下,放棄陣地逃跑,不能全殲,我們駐扎在米努辛斯克,總歸是以后的麻煩!”
巴米諾夫中將,很是遺憾,如果集團軍炮兵部隊,就跟在后面,幾乎不用步兵和坦克沖鋒,三個炮兵師,一千多門重型火炮,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把獨立師的阻擊陣地轟平!
只不過,眼下自己就是想想而已,因為糟糕的道路狀況,集團軍炮兵,還落在后面五十多公里呢!辛苦有坦克部隊,否則,首戰要打得艱難些。
蘇聯外蒙古方面軍第四十三集團軍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對獨立師直屬兵團第一旅和第二旅阻擊陣地的進攻之中,黃昏的大地,馬上被戰火打破了寂靜,坦克怒吼,裝甲轟鳴,炮彈呼嘯著飛來,炸出一團團的火光。
第一旅旅長劉弘章,站在掩蔽部的觀察口前,舉著望遠鏡,看著蘇軍的坦克,裝甲反射著寒光,排成楔型攻擊隊形,炮口噴吐火焰,伴隨著大批的步兵,朝著自己的陣地,蜂擁而來,不禁一陣冷笑。
就在剛才,第一旅占個大便宜,蘇軍先頭部隊第一軍的一個師,暈頭暈腦、毫無防備的而來,坐在卡車上的蘇軍士兵,連一點兒戰斗準備都沒有,甚至,卡車都跑到坦克的前面,也沒有派出偵察部隊開路,就這樣,排著幾路縱隊,大搖大擺的過來。
見有這樣的好機會,劉弘章當然不會放過,而且,打得極其聰明,為了便于迅速撤到第二道防線,旅屬重炮團,以及各旅的炮兵營,所有的大、中型口徑的火炮,都留在第二道防線,沒有跟上來,但這并不妨礙劉弘章巧妙的使用炮兵。
他將全旅所有的七百多門迫擊炮,都集中在前沿,蘇軍進了迫擊炮的射程之后,一頓炮彈砸過去,當時就炸得蘇軍的行軍隊列,人仰馬翻,七百多門迫擊炮,三十分鐘的炮火急襲,一個師的蘇軍,能退回去的,不過二分之一左右,燃燒的車輛,翻滾著濃煙,蘇軍士兵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冰冷的雪地上。
按照師指的命令,這算是擊退了蘇軍的首次進攻,第一旅和友鄰的第二旅,應該馬上撤到第二道防線,和第七旅、第八旅一起,牢牢的盯在那兒,為左右兩翼迂回包抄的四個旅部隊,爭取時間。
但是,蘇軍指揮官的反應速度極快,遭到迎頭一擊之后,在坦克的掩護下,馬上就進行了反撲,并且,把全部的兵力都壓上來,此時若是撤退,就會被蘇軍攆著打。
劉弘章拿起電話,要通了二旅指揮部,可著嗓門兒喊道:“我說,歐陽旅長,你那情況怎么樣?老毛子指揮官,腦子夠快的,不讓咱們撤,就是嗎,咱們兩條腿,能跑得過蘇軍的坦克輪子?你什么意見?”
二旅指揮部,旅長歐陽一山說道:“老兄,我這情況和你那邊兒差不多,打退了蘇軍首次進攻之后,緊接著,蘇軍的坦克就上來了,不好撤,我的意見,再打一場,最起碼要干掉這些坦克!要不,就不好脫身了,距離第二道防線,還有十五公里的距離,在半道上,就能被蘇軍坦克攆上!”
歐陽一山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師長的命令,可是讓咱們打一下就撤,接著打,是不是違反命令啊,師長追究下來,咱倆可是要倒霉啊!”
劉弘章的眼睛,瞄著繼續推進的蘇軍坦克,嘴里說道:“根據戰場情況,臨機處置,現在的情況是,咱們撤不下去了,沒事兒,師長追究下來,我老劉一個人頂著,大不了啊,再給他當參謀去!”
歐陽一山不樂意聽了,嚷嚷道:“什么話啊!還老兄弟呢,出事兒咱倆一起扛,你說得對,臨機處置!再打一場!”
劉弘章大叫到:“好,不愧是在色愣格河一起打過來的好兄弟,咱們那些火箭筒和無后坐力炮,也該開開葷了!”
放下電話,劉弘章樂得兩眼瞇縫在一起,對旅參謀長劉成林說道:“成林,命令各營的反坦克連,馬上進入前沿陣地,首輪射擊,要報銷老毛子一半兒以上的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