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外花如錦）

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突如其來的空襲

進攻伊爾庫茨克的蘇聯外高加索軍區第三軍部隊，以占領伊爾庫茨克為最終目的，消滅獨立師外蒙古邊防軍第二騎兵旅為次要目標，佟巴圖的第二騎兵旅，不戰而撤離伊爾庫茨克，第三軍也達到了目的。

并且，軍長謝爾蓋耶夫少將，并不像想冒著風險，去追擊主動撤退的佟巴圖部隊，勝則錦上添花，敗則埋下禍根，何況，斯大林的本意，也并不想在外蒙古地區，內亂沒有開始的時候，就與外蒙古邊防軍的部隊硬碰硬的打幾仗，原因很簡單，本錢不足，形式不允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對敵眾我寡的戰場態勢，唐秋離命令佟巴圖旅和李長江旅，放棄伊爾庫茨克和烏蘭烏德兩地，也是想讓蘇軍占領兩地之后，不對兩個騎兵旅窮追不舍，誤打誤撞，也正中了謝爾蓋耶夫軍長的心思。

不料，蘇聯外高加索軍區第三軍軍屬裝甲旅旅長兼政治委員尼古拉格斯基上校，不知道犯了哪根筋，就跟斗雞似的，執意請命，帶領自己的部隊，去追擊撤退的佟巴圖旅。

以謝爾蓋耶夫軍長的判斷，這個家伙就是強出頭，換句話說，是想表現出與眾不同，只要他自己，才對蘇聯最忠誠，而且，尼古拉格斯基的請求，還由不得自己不批準，但就這位靠耍嘴皮子和肅反起家的家伙，一個裝甲旅交到他手里，誰能放心？第三軍指揮部內，所有的蘇軍軍官。內心里別提多膩歪這個節外生枝的政工上校。

其實，包括謝爾蓋耶夫在內。所有人都沒有猜透尼古拉格斯基內心真正的想法，自己從軍區肅反委員會，空降到第三軍裝甲旅，是軍區司令員同志的意見，原因并不復雜，自己在肅反委員會工作期間，心狠手黑，得罪的人太多。差不多得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在軍區機關的前途堪憂，上升的空間很渺茫，雖然司令員同志非常強勢，但也不能不顧及到軍區其他高級將領的意見和感受。

而遠離軍區機關，空降到第三軍裝甲旅，有鍍金和曲線晉升的意圖。工作個兩三年，晉升少將軍銜，不成問題，可到了裝甲旅之后，尼古拉格斯基慈愛感覺到，在純作戰部隊。自己以前的那些耍嘴皮子、玩兒花架子的手法，不管用了，士兵們才不管你的背景如何，頭上戴著契卡的帽子。

對于外行，給予毫不留情嘲笑和無視。而且，這種做法。在指揮部隊進行日常訓練的時候，看著裝甲旅第一號人物，狗屁不通的命令，看不懂專業術語，這種嘲笑和無視，上升為毫不掩飾的鄙視，尼古拉格斯基旅長，盡管內心十分的氣惱，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那一個旅的士兵，都送進集中營吧？

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光桿司令，所以尼古拉格斯基上校，急于樹立威信，對于作戰部隊來說，樹立危險最簡單、直接但卻非常有效的辦法，莫過于指揮部隊打一場大勝仗。

現在，機會就來了，以一個裝甲旅，對付倉皇逃跑的中國一個騎兵旅，勝負都不用浪費腦筋去考慮，那些戰馬，能是渾身披著裝甲，武裝到牙齒的裝甲車的對手嗎？盡管自己是外行，對于這一點，尼古拉格斯基旅長，還是很清楚的。

見謝爾蓋耶夫軍長還在猶豫不決，尼古拉格斯基上前一步，義正詞嚴的說道：“軍長同志，我們對面的敵人，是侵占了偉大蘇聯國土的侵略者，我們蘇聯紅軍部隊，沒有理由放過他們，斯大林同志曾經說過，對于我們的敵人，要毫不留情的進行打擊，直至將他們全部消滅，軍區司令員同志也說過，我們外高加索軍區部隊唯一的任務，就是收復外蒙古地區，將紅旗插上這片土地！”

“所以，我希望軍長同志，能夠滿足我們裝甲旅全體紅軍官兵，堅決消滅來犯之敵的決心，戰士們殺敵的熱情，我們作為指揮員，不應該潑冷水，更不應該對敵人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因為，那位意味著對我們的祖國犯罪！”

天知道，那位遠在克里姆林宮的偉大領袖，是否說過此類赤裸裸而又近乎腦殘的話，至于那位軍區司令員同志，是否也說過這些話，無從考證，也不敢去考證，尼古拉格斯基旅長，一連搬出這兩位大神，那一位打個噴嚏，都能讓在場的每名軍官，粉身碎骨，由不得謝爾蓋耶夫軍長再猶豫不決。

對祖國犯罪，太空洞也不好定罪，可對兩位大神不尊敬，那可是滅頂之災，尼古拉格斯基這家伙，隨便捏造幾句話，上報到軍區肅反委員會，謝爾蓋耶夫軍長，立馬就是腦袋搬家的下場，還連累家人和同事，后果很嚴重。

謝爾蓋耶夫軍長一咬牙，決定把一個裝甲旅，交給這家伙去出風頭，不過，出于對部隊安全和自己前途命運考慮，他嚴厲的告誡尼古拉格斯基旅長，“尼古拉格斯基同志，我批準你的請求，更希望裝甲旅在你的指揮下，打一場大勝仗，不過，我必須告訴你，追擊的最終界限，在色愣格河北岸，絕不允許渡河追擊，否則，我會解除你的職務！”

既然討來了軍令，對于謝爾蓋耶夫軍長的話，尼古拉格斯基旅長，并沒有太放在心上，從伊爾庫茨克到色愣格河北岸，即使是機械化部隊，也得跑三四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之內，早就把倉皇南逃的中國騎兵部隊干掉了，還用你這么羅嗦，中國人的戰馬，能跑過裝甲車的輪子和履帶？

看著尼古拉格斯基得意洋洋的背影離去，謝爾蓋耶夫軍長的心，一陣憋屈，自己一位指揮四萬多部隊，幾百輛坦克的堂堂的少將軍長，竟然被一個上校旅長給脅迫了，而且，還是一個耍嘴皮子的政工軍官，真他媽的，上哪說理去？

至此，謝爾蓋耶夫軍長，即將到手的伊爾庫茨克城，那種喜悅的心情，被那個家伙沖淡得剩下不到三分，他低吼一聲，“收拾一下，軍指揮部馬上進城！”

話音剛落，天空中，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謝爾蓋耶夫軍長的臉色大變，他聽出來了，那是為數不少的飛機的聲音，一個上尉急火火的闖過來，大聲喊道：“軍長同志，敵人空襲，是中國人的飛機！”

從天而降的炸彈，刺耳的尖嘯聲，充肆這蘇軍士兵的耳膜，“轟轟轟！”一連串爆炸聲，響徹在伊爾庫茨克周圍地區，火光閃閃、彈片橫飛，一團團煙霧混合著泥土，在平坦的草原上，爆炸開來，北方飛行集團外蒙古巡航區，掩護佟巴圖旅和李長江旅撤退的戰斗機群和轟炸機群趕到了。

因為接到兩個部隊的電報，伊爾庫茨克周邊，已經沒有自己的部隊，所以，外蒙古巡航區的混合機群，可以放開手腳的將重磅航空炸彈，盡情的仍在蘇軍部隊的頭上，在夕陽下，轟炸目標很好辨認，只要是移動的物體，都是掃射和轟炸的對象。

“轟！”幾枚重磅航空炸彈，在距離第三軍指揮部不遠處爆炸，十幾名負責警衛的蘇軍士兵，血肉橫飛，殘值斷臂飛上半空，巨大的氣浪，將還沒來得及隱蔽的謝爾蓋耶夫軍長，毫不留情的掀翻在地，并連著滾了幾個滾兒。

也不怪第三軍指揮部，成了獨立師航空兵重點照顧的對象，在伊爾庫茨克周邊地區，這塊兒小高地，是最突出和最顯眼的目標，一大幫人，在那比比劃劃，四周還停著十幾輛小汽車，就算外蒙古巡航區的飛行員是個新手，也能判斷得出，這里是蘇軍的一個指揮所，而且，還應該是大頭目。

幸運的是，謝爾蓋耶夫軍長，沒有負傷，只是在滾動的時候，擦破一點皮兒，在幾名參謀的攙扶下，他急忙躲到一塊不大的巖石后面，看著天空中，肆意投彈和掃射的獨立師戰斗機和轟炸機，顧不得拍去身上的泥土，舉起望遠鏡，觀察情況，越看，他的臉色越陰沉。

自己的部隊，完全處在挨打狀態之中，入目的，是燃燒起火，又“轟隆“一聲爆炸的卡車、炮車，一群群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一枚炸彈落下，地面上，就出現一個巨大的彈坑，新翻起的泥土，摻雜著士兵的鮮血，在夕陽下，閃著猩紅的暗光，硝煙彌漫之中，第三軍士兵，在中國人的炸彈和子彈下，付出了一條又一條的鮮活生命。

在巨大的爆炸聲中，謝爾蓋耶夫軍長對通訊參謀喊道：“傳達我的命令，地面防空火力，立即對空射擊！給軍區發電報，說明我第三軍遭到獨立師航空兵的猛烈轟炸，請求軍區空軍，予以支援！”

蘇軍的防空火力，要遠比日軍的猛烈，而且，對空射擊的士兵，還訓練有素，在謝爾蓋耶夫軍長的命令下，經過短暫混亂的蘇軍部隊，地面防空火力，開始密集的對空射擊，高射炮和高射機槍一起開火，一道道火舌，噴濺著飛上天空，織成一片火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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