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離自黑海上空脫險,抵達柏林當晚,德國外jiā部長里賓特洛普,親自主持歡迎晚宴,場面和規格都夠,可唐秋離卻從中看出點兒異常,握有德國大權的黨政軍頭面人物,一個都沒有到場。
相比于德國元首希特勒,急切盼望自己出訪德國的心情,似乎有一種疏遠的意思,或者說,自己在德國元首心目中的分量,有所下降,如果判斷不錯的話,日本人肯定從中ā了一腳,所謂的“不是冤家不聚頭。”
在遙遠的歐洲,還要與日本人過招,唐秋離的心情,說不出是興奮還是厭惡,總之,日本人是躲不開的煩,日本人的擔心,是害怕自己得到德國的援助,更加難以消滅,所以,千方百計要破壞,這也是題中之意,否則,就不是日本人了。
希特勒現在是二選一,要想在東方尋找盟友,日本人和自己是最佳的目標,希特勒尋找盟友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在東方有一個能牽制蘇聯人的強大力量,關東軍在遠東地區的戰績,恐怕是能入希特勒法眼的唯一原因。
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恐怕連唐秋離自己都沒有想到,經略遠東地區大格局,還有這樣的后遺癥,不過,唐秋離很是淡然,此次德國之行,無論成敗得失,對自己的影響都不大,至多眼饞的幾樣武器得不到手,但是,讓日本人也搭不上德國人的戰車,這倒是值得思量的事情。
無疑,德國現在是典型的強人政治,希特勒在德國人心目中的地位,目前不可動搖,而且,這國家處于極度的狂熱狀態,不是某一個組織亦或是某些城市,而是整個國家都是這樣的狀態。
自長刀之夜,解決掉已經成為希特勒前進道路絆腳石的沖鋒隊之后,希特勒干掉了在納粹黨內,對他地位威脅最大的沖鋒隊總頭目羅姆,黨內地位無可動搖,水晶之夜,把國內民眾積郁的情緒,轉移到猶太人身上,成功的主導了德國民眾的思想方向。
下一步,希特勒應該擴大戰爭,一手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無疑,希特勒是個梟雄,唐秋離在后世看到這段歷史的時候,對希特勒本人的能力,是持佩服的態度,所謂的“時勢造英雄,”或者說,時下的德國,需要希特勒這樣的人。
梅雪從浴室出來,打斷了唐秋離的思考,他自失的一笑,發覺自己的思緒,又飄渺在未來的空間,如何利用希特勒,得到最大的好處,甚至是牽制美國人,而自己又不能被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這是需要解決的現實問題。
香風撲面,火熱的軀體投進唐秋離的懷抱,他仔細審視梅雪嬌yànyu滴的臉龐,在光潔的額頭上親一口,說道:“雪兒,明天我要去總理府,這樣,你就不要跟去了,去柏林軍事學院,還記得我對你提過的巴特爾嗎?”
梅雪忽閃這大眼睛,點點頭說道:“記得,不是你的弟弟嗎?對了,巴特爾弟弟就在這里留學,來了快三年多了吧?”唐秋離點點頭,繼續說道:“明天你去柏林軍事學院,辦理巴特爾畢業的一切手續,這次,他要跟我們回國。”
唐秋離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個倔強的éng古少年的身影,一別三年多,巴特爾應該是個十九歲的大小伙子了,還有那個與他在一起的上海女孩白落羽,也應該是個大姑娘了,期間,只是通過很多封信,他的印象中,弟弟還是那個號稱“血刀”的勇猛少年。
梅雪為能接受這樣的任務而高興,這可是代表自己的男人去接弟弟,身份在哪擺著呢,扭捏的問道:“那讓弟弟管我叫什么啊?”唐秋離大笑,剛要回答,“報告”én外一聲響亮報告聲,打斷了他的話。
唐秋離聽出來了,是一名特別衛隊隊員,“進來”他說道,特衛進來,遲疑的看著唐秋離,似乎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哦,都回來了?”唐秋離問道,他從這名特別衛士的臉上,看出點兒不正常,不過,也沒大放在心上,在德國,不應該出現什么問題。
“報告師長,黃大隊長和我們在外面的餐館吃飯,與日本浪人發生了沖突,被當地的德國警察扣留了,我特意趕回來報信,”這名特衛羞愧的低下頭,好像做了什么錯事似的。
“哦,那陳處長也在嗎?”唐秋離平靜的問道,要是通訊處長陳鋒也在,與日本浪人起了沖突,就不會是山虎他們故意惹事了,“師長,陳處長也在,還被日本浪人打傷了,”特衛低聲回答到,有他們這些個高手在,陳鋒還被小鬼子打傷了,說出來都丟臉。
“什么?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走,帶我去,”唐秋離勃然變色,連陳鋒都被日本浪人打傷了,這件事情鬧得不小,按照道理來說,山虎他們都是訪問德國代表團成員,有外jiā豁免權,德國警察敢這樣做,其中似乎是有什么名堂。
更深一層考慮,是不是日本人的陰謀,故意挑起事端,而德國警察得到了某位大人物的授意,才會采取這樣的舉動,看來,這件事,自己不出面恐怕解決不了,日本人還真是步步緊bi,到了德國還不讓自己消停,唐秋離已經有了宰掉日本浪人的心思。
囑咐梅雪早些休息,唐秋離帶著這名特衛急忙下樓,跳上汽車疾馳而去,梅雪趴在窗戶前,看著汽車遠去,一點兒擔心的意思都沒有,在東北,那么多日本兵都鬧不出大動靜,就這幾個浪人,還不夠秋離一個手指頭的,梅雪對唐秋離有一種近乎i信的信心。
柏林,菲司琳路一家中國餐館里,十幾名德國警察,荷槍實彈的包圍在餐館外圍,里面,還有七八個德國警察,用槍指著十幾個彪悍的中國年輕人,奇怪的是,這些中國年輕人的腳下,都踩著一個日本浪人,其中一名最彪悍的年輕中國人,腳下踩著一個,手里還掐著脖子提著一個,一雙銅鈴大眼中,不時冒著寒光,對眼前的槍口,根本視若無睹,全沒放在心上。
德國警察不敢貿然開槍,這些年輕的中國人,也沒打算對德國警察出手,場面就僵持在這了,氣氛夠緊張的,只要有一方控制不住情緒,馬上就是一場流血沖突,最先喪命的,肯定是那些被踩在腳底下的日本浪人,其次是德國警察。
現場一片狼藉,桌子、椅子打翻在地,碗盤摔碎在地上,各色菜肴,已經成了滿地的垃圾,仿佛是被暴力摧殘過的現場一樣,一個年級有六十多歲的中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一張桌子上,另一個年紀不大,帶著眼鏡,面相很斯文的中國人,頭上凝固著殷紅的血塊,在照顧這位老人,年輕人眼中閃著憤怒的光芒。
事情發生得很蹊蹺,山虎和陳鋒以及十幾個特衛,在熱鬧大街上,穿過熙熙攘攘的人流,好不容易找到這家中國餐館,就跟見了親人似的,毫不遲疑的進去,已經過了就餐時間,餐館里面的顧客不多,店面裝修得極具中國特色,看著就有回家的感覺。
餐館老板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年人,面容和善,一看就是位信奉和氣生財的老板,見十幾個彪形大漢進來,雖然穿著便裝,可身上透露出的那股子強悍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老板親熱的招呼。
常年在國外,一見到自己的同胞,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一種親切感,再加上這十幾個彪悍的年輕人,說話極其客氣,老板高興,三言兩語就聊到一起去了,上了一桌子的好菜,山虎他們胃口大開,吃的很開心,老板不時過來照應一下,流利的中國話,可口的飯菜,讓山虎他們恍然有種在國內的感覺。
én一開,又進來十幾個浪人打扮的日本人,老板心里高興,今天生意出奇的好,已經到了打烊的時間,又接待兩桌子客人,忙上前熱情的打招呼,可這幫日本浪人,不是財神爺,是一群畜生、煞星。
沒等老板說幾句話,就拍桌子打凳的大聲喝罵起來,什么支那豬、劣等民族之類的不是人話,全都冒出來,山虎和他的這些手下,都是精通日語的人,自然聽得懂這幫畜生們滿嘴噴糞,山虎第一個忍耐不住,剛要起身,被陳鋒一把拉住,小聲說一句:“黃大隊長,這是在德國,注意影響。”
山虎這口氣就憋在心里,氣得一股火直往上拱,想起小秋也提醒過,只好暗自咬牙,老板又是作揖又是陪好話,總算消停一會兒,給這些日本浪人上了一桌子的好菜,又上了好酒,滿以為堵住了這些日本浪人的嘴。
哪里知道,這幫日本浪人是存心來找茬挑釁的,沒吃幾口菜,忽然,一個三十多歲,鼻子下面那撮胡子,跟扣了一個酒瓶蓋似的浪人,惡狠狠的喊叫一聲,“八嘎,支那豬良心統統的壞了,往菜里放石頭,統統死啦死啦的干活。”
老板臉色當時就白了,他六十多年的人生閱歷,豈能看不出來,這些日本浪人,今天就是存心來找茬、砸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