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八百零六章 不想交手

民國二十八年八月二十三日,注定有個不平靜的夜晚,自唐秋離給一直帶領幾支特戰分隊潛伏在中蘇邊境東段,東寧和綏芬河一帶,高山密林中的獨立師特戰支隊支隊長唐秋泉少將,下達“玫瑰怒放”的行動指令后,這一夜,從伯力到戈連基,從黑龍江到綏芬河,漫長的幾百公里的邊境線上,到處都是槍聲。()

受到襲擊的,都是蘇聯的邊防巡邏隊,蘇聯遠東軍區,把這一突發事件,迅速報告給了蘇軍總參謀部,事關重大,總參謀部拿不定主意,還是蘇聯最高領導人斯大林,給這一系列針對蘇軍的事件,定出了基本的調子。

以外交手段解決為主,以軍事準備為輔,看看日本人對這一系列事件,是如何答復的,在斯大林的遠東策略中,最先要解決的,是外蒙古問題,消滅在外蒙古地區的中國唐秋離部隊,保住蘇聯在該地區的既得利益,既符合蘇聯的現實利益,也符合長遠的戰略利益。

斯大林是個老練的政治家,更是個聰明人,他不愿意看到,在與唐秋離部隊鏖戰,朱可夫部隊前途未卜,決定外蒙古未來命運的關鍵時刻,出現日本在遠東一帶,頻繁出手的變局,關東軍在滿洲的龐大軍力,讓斯大林更是警惕萬分,非到逼不得已,他絕不會與日本人刀兵相見。

所以,熟練地給蘇聯外交人民委員,莫洛托夫的指示是,通過外交途徑,盡量低調處理目前很敏感的蘇日關系,只要日本政fǔ拿出誠意,蘇聯政fǔ甚至可以做出適當的讓步,一切等解決了在外蒙古地區,占盡上風的中國唐秋離的部隊之后再說。

蘇聯駐日本大使斯托維基亞,奉命將抗議書遞交給日本省,外務大臣石射豬太郎看完抗議書之后,絕對的吃驚和震驚,他不相信關東軍會背著天皇和大本營這樣蠻干,可蘇聯人拿出的確鑿證據,再加上,自從蘇聯人在外蒙古地區,與唐秋離交戰之后,國內軍界對蘇聯人開戰的情緒,大為抬頭。

石射豬太郎還真不敢肯定,關東軍究竟有沒有背著日本政fǔ,擅自對蘇聯人動手,這件事對于日本政fǔ來說,同樣是天大的事情,身為外務大臣的石射豬太郎,也不敢做主,看著臉色不善的大使斯托維基亞閣下,他滿臉堆笑,語氣異常和善的說道:“大使先生,事關兩國之間的關系,尤其是涉及到日蘇友好條約,請允許我報告給我國政fǔ之后,在給您滿意的答復”

穩住蘇聯駐日大使斯托維基亞之后,石射豬太郎一溜煙似的跑進皇宮,把蘇聯人的抗議書,呈交給裕仁天皇,看完抗議書,裕仁的震驚程度,不比石射豬太郎小多少。

同樣,在支那北方有唐秋離的部隊,占領滿洲的遼西地區,這是日本所有軍界和政界頭面人物的一塊兒心病,在沒有完全消滅唐秋離的勢力之前,日本人同樣不希望和北方這個龐然大物,發生任何軍事上的沖突。

從《日蘇友好條約》中,就可以看得出來,當時環境下的蘇聯和日本,都不希望發生軍事沖突,雖然日本人做夢都想得到俄國人的遠東,西伯利亞地區和外高加索的石油資源,可現在絕對不是時候。

裕仁沉思一下,命令侍從官,立即宣大本營總參謀部總參謀長,御弟閑院宮載仁親王進宮,載仁急匆匆的趕到,對這封抗議書,也是覺得莫名其妙,按照道理來說,此時的關東軍,應該沒有多余的精力,在滿洲和蘇聯邊境,搞出這么多的軍事行動,光是獨立師的遼西攻勢,已經讓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傷腦筋了。

可抗議書是真的,天皇哥倆再加上外務大臣石射豬太郎,緊急商議之后決定,,讓載仁以大本營總參謀長的名義,下達命令,讓關東軍司令部總司令植田謙吉大將,把這一切解釋清楚,同時,將蘇聯人的抗議書,原文發給關東軍司令部。

接到大本營總參謀部的命令之后,植田謙吉同樣是摸不著頭腦,他真的什么要沒干,光是為了對付唐秋離的部隊,往沈陽集結兵力一事,已經讓植田謙吉焦頭爛額,這個時候,還去惹蘇聯人,我不是有病嗎?

植田謙吉憤憤然的想到,隨即,給大本營回電報,叫起撞天屈,聲稱,“卑職專心于將要發動的對支那唐秋離部的作戰,絕不敢違背天皇陛下的諭旨,與蘇聯人輕易開啟戰端,此事明顯為蘇聯人趁我關東軍,與唐秋離部隊大戰在即,蓄意捏造事端,圖謀我大日本帝國滿洲領土,打擊關東軍而尋找的借口。”

裕仁天皇和載仁親王,已經外務大臣石射豬太郎,大半相信了植田謙吉的話,所以,給蘇聯駐日大使斯托維基亞的答復是:“我國政fǔ已經責問過關東軍部隊,發生在滿洲與蘇聯邊境的一系列事件,絕非我大日本關東軍部隊所為,日本政fǔ和天皇陛下的軍隊,絕對恪守日蘇友好條約所規定的一切條款,貴國之抗議書,用意值得日本政fǔ懷疑,我國政fǔ保留要求道歉的權利。”

一句話,決無此事,你們這是栽贓,我們大日本帝國政fǔ,還要追問你們蘇聯人的用意何在?日本政fǔ的答復,自然難以讓蘇聯人滿意,雙方電文來往吵個不休,最后,蘇聯人火了,蘇軍邊防巡邏隊遭受襲擊的現場還在保留,日本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吵來吵去的結果,是雙方各派軍隊高級將領,和外交部門的高級官員,共同勘察蘇軍巡邏隊遇襲現場,日本人沒有做這件事,自然是底氣十足,蘇聯人證據在握,也是信心滿滿。

日本方面參與的軍方要員為關東軍副參謀長渡邊雄一少將,外務省亞洲局局長高島三太郎,蘇聯方面參與的軍方要員為遠東軍區副參謀長阿魯琴科少將,負責亞洲事務的外交人民委員會副委員齊托亞夫斯基,還有一位特別的成員,就是正在組建的蘇聯遠東第二集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鐵木辛哥上將。

鐵木辛哥是斯大林特別命令參與的,雙方約定在綏芬河蘇方一側的一百八十三號界碑附近,查看現場,剛損失了一千多人的阿魯琴科少將,自然不會有好心情,覺得被冤枉的渡邊雄一少將,也是滿肚子火氣,一見面兒就怒目而視,一說話就火星子亂蹦,蘇軍巡邏士兵的尸體,已經在荒郊野外晾了一天一夜,還保持著死前的姿勢。

蘇聯人為了證明問題,的確下了一番功夫,渡邊雄一少將略看了一下,傲慢的說道:“這能證明什么?貴國士兵的死亡,看不出與大日本帝國關東軍部隊,有任何關系”

阿魯琴科少將氣得幾乎要罵娘,“該死的日本人,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還要狡辯和抵賴,那好,就讓你們看看證據,”他命令隨行的警衛部隊,把能搜集到的子彈,全都拿過來。

一大堆日式子彈,赫然堆在關東軍副參謀長渡邊雄一少將的腳下,他一愣,貨真價實的關東軍部隊使用的制式彈藥,活見鬼了?身為關東軍副參謀長,渡邊雄一少將參與了關東軍部隊所有軍事行動的計劃,他可以用腦袋擔保,關東軍絕對沒有襲擊蘇聯士兵,可這些子彈又是怎么回事?

關東軍沒做,渡邊雄一少將自然不會屈打成招,他的回答是:“雖然是我們大日本帝國關東軍部隊的子彈,卻不能證明就是關東軍士兵發射出來的,”

阿魯琴科少將再也忍不住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像日本人這樣卑鄙無恥的。

三言兩語,兩個骨子里都帶著傲慢本色的將軍,立馬就吵起來,如果不是雙方的外交部門大員互相摁著,這倆互不服氣、又自覺理直氣壯的家伙,當場就能拔槍對射起來,上演一出現代版的決斗。

鐵木辛哥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本能的感覺到,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出于軍人的敏感和渴望戰爭的心理,他覺得日本耍陰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遠東軍區的主力部隊,都被外蒙古地區的戰事吸引過去,在早就垂涎遠東地區的日本人來說,未必不會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雙方不歡而散,約定明天繼續磋商,這一切,都被唐秋泉設在這一地區的觀察哨,盡收眼底,隨即,他把搜集到的日本人和蘇聯人的反應,以及雙方所采取的處理方式,都匯報給了遠在烏里雅蘇臺的師長唐秋離。

唐秋離接到電報后,冷冷一笑,都在意料之中,如果蘇聯人和日本人這樣輕易就打起來,他也不用提前幾個月,就在中蘇邊境一帶,安排下秋泉哥這一步暗棋,無論是蘇聯人還是日本人,都把解決自己的勢力,放在了首要位置。

這從蘇聯人和日本人都采取克制的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兩家不打,自己不但占不到便宜,還會被兩個膘肥體壯、貪婪成性的國家,以另外一種聯手的方式,打回原形。

唐秋離給唐秋泉最新的指令是:“繼續加火,”還是四個字,帶著殺氣和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