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終結
專門負責和李洪剛部隊聯絡的電臺,沉默了十六個小時之久,忽然的鳴叫,沖散了指揮部內的緊張氣氛,閃爍的紅燈,如歡快的音符,報務員送來李洪剛發來的電文。()
“師長,我部經過十六個小時的山地行軍,現已經到達六股河西岸,背水構筑防御與阻擊陣地,兵員損失輕微,建制完整,可隨時投入戰斗。”
黃金般的四個小時,李洪剛部隊,在泥濘難行的努魯兒虎山區,整整提前了四個小時到達指定位置,終于搶在板垣師團的前面,堵住了他們的退路。
“李參謀長,板垣已經覺察我部隊企圖,現正準備退回錦州一線,你部可以用一半的兵力,對板垣師團的后衛部隊,發動攻擊,其余部隊,嚴密監視關東軍南下兵團之第二梯隊,一個小時之后,正面以及側翼之部隊,同時對板垣師團發動進攻,代我向全體戰士致敬”
這是唐秋離給李洪剛的電報,他真的由衷的贊嘆這些戰士們,能殲滅板垣師團,堵住其后路的部隊,首當其功。
訓練有素的板垣師團各旅團,接到撤退命令后,忙而不亂,各部有秩序的按照行軍序列,交替掩護,有條不紊的撤離陣地,僅此一點,板垣足以自傲了。
而此時的板垣,卻沒有這個心情,他懊悔地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左翼的努魯兒虎山,哪怕是派出一個中隊的警戒部隊,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被動。
正面硬撼我板垣師團,盡管支那魔鬼唐秋離,兵力和火力都占優勢,也得有副好牙口,板垣自信,在獨立師的全力沖擊之下,師團能堅持到第二梯隊到來,可是,被抄了后路,情形就不一樣了,腹背受敵,是兵家之大忌。
負責為整個師團斷后的秋野聯隊,近五千名士兵,都默默的摘去鋼盔,上好刺刀,把月經帶一般,上面寫有“必勝”字樣的白布帶,纏到頭上,日軍士兵如此舉動,就意味著決死一戰,腦袋掖到ku腰帶上,那死那算,秋野聯隊的士兵們,心里很清楚,這個任務,就是死路一條,師團長丟卒保車,自己就是那顆卒子。
一個小時之后,板垣師團的主力部隊,已經集結完畢,開始移動,秋野聯隊的士兵,沒有等來蜂擁的中國士兵,對面的獨立師陣地上,霹靂般的一陣巨響,無數發炮彈,黑烏鴉似的從天而降。
秋野聯隊的阻擊陣地上,火光閃閃,煙柱沖天,彈片橫飛,日軍士兵絕望的咒罵著,又來了,中國人就不能用點兒別的招數嗎?有本事,和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拼刺刀啊
很遺憾,日軍士兵的想法,到死都沒有實現,崇尚白刃沖鋒的日軍士兵,和獨立師對陣,找不到對手,唐秋離根本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用他的話說,放著大炮不用,和日本人玩兒白刃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傻子才去做,那是彈藥告罄,迫不得已的做法。
炮彈落下,一股煙塵騰起,幾個日軍士兵的尸體,被高高的拋上半空,他們渴望和對手放手一搏,可是,對手是無窮無盡的炮彈,他們只有絕望的奔跑、徒勞的躲避,炮火太密集了,根本沒有死角。
好不容易炮擊停止,殘存的日軍士兵,帶著被硝煙熏得跟小鬼兒似的臉,從泥土里拱出來,秋野聯隊長,被幾個參謀,像是拔蘿卜一樣,從土里挖出來,聯隊長閣下的左耳朵,很不幸被炮彈齊根削去,已經處于半昏mi狀態。
在獨立師猛烈的炮火面前,一個日軍大佐的生命,不比一個少尉珍貴多少,曾幾何時,日軍就是憑借著優勢的炮火,肆虐的屠戮中人的生命,歷史驚人的相似,只不過,被屠戮的是日軍士兵。
日軍士兵終于看到中國士兵的身影,絕望的眼睛里射出兇光,臨死之前,殺死幾名中國士兵,也是死的甘心,他們抖落槍上的泥土,準星無聲的瞄準前方。
中國士兵的身影越來越近,日軍士兵沉重的呼吸著,奇怪了,中國士兵怎么停了下來?而且就在他們的步兵武器射程之外。
一排迫擊炮,齊刷刷的露出炮口,殘余的日軍士兵幾乎昏厥過去,天照大神啊你他泡妞得梅毒了吧?中國人那來這么多火炮。
“咚咚”的迫擊炮發射聲,就像閻王爺催命的音符,把日軍從隱蔽處炸出來,絕望的日軍士兵,脫光了上衣,端著明晃晃的刺刀,嚎叫著沖過來,一陣密集的彈雨,地上多了許多遍體彈痕的尸體。
秋野聯隊,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獨立師炮兵旅重炮加迫擊炮給收拾得一個不剩,這也是獨立師炮兵厲害之處,汽車牽引著火炮,移動速度極為迅速,在幾年的戰斗生涯中,獨立師的炮兵部隊,總結出了一整套快速布置炮位的辦法,幾乎能跟著步兵推進。
板垣征四郎聽著背后天崩地裂般的炮聲,他痛苦的咬緊嘴c魂,秋野聯隊,肯定是要全軍覆沒的,只希望他們能多支持一段時間,為師團主力渡過六股河爭取時間。
密集的槍聲越來越近,參謀慌張的跑過來報告,后衛部隊,和獨立師的追擊部隊,已經交火,因為兵力過少,明顯不敵,請師團長閣下指示。
板垣身體一晃,險些從馬上栽倒下來,這才半個多小時,秋野聯隊五千余人,就被獨立師給吞沒了?太難以置信了,該死的支那人,該死的支那炮兵,沒有那么猛烈的炮火,秋野聯隊,最少能支撐三個小時。
板垣一咬牙,叫過一名聯隊長,命令他的聯隊,立即對獨立師的追兵進行反突擊,和中隊攪到一起,這是避免被獨立師炮兵殺傷的最好辦法。
板垣也是沒有辦法,說的好聽點兒,是節節阻擊,實際上是拿士兵的尸體,遲緩追兵的速度,驕橫強悍如板垣、如板垣師團的士兵,面對獨立師的炮兵,也不得不采取拼消耗的辦法,刺刀夠不著大炮。
板垣的辦法見效果了,日軍反突擊聯隊的沖鋒道路上,沒有飛來密如流星的炮彈,正在運動中的獨立師炮兵,來不及布置炮位。
幾千日軍的吶喊聲,響徹原野,黃浪一般朝著獨立師的前鋒部隊壓過來,被同伴的鮮血ji怒的日軍士兵,爆發了空前的兇性,打面對面的交手戰,板垣師團不怕任何部隊,沒有了炮火的中人,在刺刀面前,就是待宰割的對象。
果然,中國士兵停了下來,他們害怕了?對面出現了從沒見過的怪槍,幾支槍管并聯在一起,日軍反擊聯隊的美夢,到此為止。
這是獨立師防空旅和各步兵旅的高平兩用機槍,幾天的戰斗,因為連日的yin雨,日軍飛機沒有光顧,也就沒派上用場,倉促間,被唐秋離用到這里。
幾百挺四管并聯的高平兩用機槍,一齊對準日軍沖鋒隊形開火,不是那種“噠噠”聲,而是沉悶的“嘭嘭”聲,就像無數面大鼓一起敲響,用的子彈,威力比重機槍大得多,一發子彈,就能把人攔腰打斷。
血肉橫飛,只能用血肉橫飛來形容日軍的沖鋒隊形,大拇指粗的子彈,被擊中的日軍士兵,身體從中間斷裂,鮮血魂合著內臟,化為漫天的血雨,余勢不減的子彈,帶著前一個日軍士兵的體溫和血肉,又鉆進后面日軍士兵的身體,巨大的動能,把他帶的身體倒飛,落到地上的時候,已經是支離破碎的碎塊。
恐怖,絕對的恐怖,參加山海關全殲板垣師團戰斗的戰士們,事后回憶,就用這兩個字來形容當時的情景,高射機槍打步兵,那就是用燒紅的鐵條穿過奶酪。
巨大的“嘭嘭”聲停止了,參加反突擊的一個聯隊的日軍士兵,沒有一個活著的,臥倒也沒有用,子彈穿過泥土,照樣打進身體,幾百挺高平兩用機槍,就像是無數根鐵棍,在日軍沖鋒隊形里狠砸,血花四濺,尸塊橫飛。
踏著泥土和血肉魂合的土地,忍受著刺鼻的血腥味兒,部隊繼續追擊,而剛才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戰士們的腦海里。
后撤的板垣師團前衛部隊,忽然sāo動起來,緊接著,密集的炮聲在他們的前方響起,李洪剛的堵口子部隊,終于打響了,給匆忙后撤的板垣師團,迎頭一擊,而且上來就是一個炮兵旅的齊射。
板垣臉色煞白,他還是沒有逃脫被合圍的命運,又是中隊部隊炮兵,他們是怎么穿越努魯兒虎山,跑到我的后面去的?聽炮聲的位置,是從綏中城方向傳來的,綏中也丟了,據城固守的想法,也落空了。
板垣似乎嗅到了空氣之中死亡的味道,板垣之膽,如今盡失,唯一的指望,就是第二梯隊的兩個師團能及時趕到,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戰至黃昏,努魯兒虎山區的部隊,突然殺出,在本以不支的板垣師團左肋狠狠的chā了一刀,板垣師團終于支撐不住,僅余的兩萬六千多部隊,被壓縮在永安堡、前衛、荒地一帶,方圓不過十余平方公里的狹小地域。
獨立師三路部隊,迅速合圍上去,把板垣師團的殘兵敗將,緊緊的包圍起來,板垣師團的覆滅,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