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第三百六十八章 西安事變之導火索

重生之征戰歲月

重生之征戰歲月。

這種醞釀在兩個人心中已久的想法,卻彼此從未交流過,因為這種想法太過于大膽,用過去的話來說,這就是造反,是誅滅九族的大罪,擔系著自己和手下十幾萬將士的身家性命。

今天,蔣委員長的壓力和固執,把他們的命運,更加緊密的聯系在一起,雙方目光之中的含義,彼此都讀懂了,可是,總得有一個人,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楊虎城身上,關中漢子的剛烈,表現出來,他目光炯炯的問張學良:“漢卿,干不干?”

盡管這幾年張學良委曲求全,是為了自己手下二十多萬,東北軍將士的前途和命運考慮,多方忍讓,可心底那種東北漢子的豪爽,也未曾消失,兩雙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個震驚中外的大事件,就在這里決定了,也許,張學良和楊虎城只是為了自己和手下將士的前途命運,才冒險一搏,可是,他們決定了之后,就注定會在歷史上,寫下濃重而光彩的一筆。

也由此而改變了歷史的走向,和中華民族的命運,注定會被稱之為民族英雄,被代代傳誦。

當然,這只是個二人心中的想法,如果此時出現其他的重大事件,亦或是蔣委員長改變了主意,事情就不會發展到后來的結果。

可是,歷史沒有這么多的如果和假設,歷史就是歷史,是已經發生的事實,后來的人們,也只能去猜測歷史發生之前的事情。

張學良和楊虎城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后,并沒有立即動手的打算,他們還要盡到人事,盡到做為下屬的最后努力,向蔣委員長,向他們的領袖,做最后的勸說。

由張學良出面,擔當這個角色最為合適,對蔣委員長進行“善說”,最后一次闡明自己的觀點,表明自己的赤誠之心,因為張學良有毀家殺父的切身之痛。

十二月七日,張學良來到華清池五間亭蔣委員長下榻之處,正在房間內向各位大員們面授機宜的蔣委員長,聽到是張學良求見,心中一陣惱火,他知道張學良來的目的。

對于不再剿共這個問題,蔣委員長已經很厭煩了,不想再和張學良爭論,也沒有爭論的必要,可是,張學良已經到了門口,避而不見,顯然不太妥當,何況,還要東北軍打頭陣。

眾人告辭,蔣委員長端坐在大廳,等待著張學良,可想而知,這種心態和情緒之下,雙方見面,會談出什么結果,尤其是雙方的立場和觀點,都處于極端的對立面兒。

張學良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向蔣委員長進諫的,他是個性情中人,心底顧念著多年的情分,和換帖金蘭之交的義氣,他的心里還存在這一絲幻想,希望這次能打動蔣委員長,使蔣委員長改變主意,這樣,就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張學良的情緒非常激動,剛一見面,就慷慨陳詞,歷數日本人的種種罪惡,以及企圖亡我中華的野心,多年的兄弟蕭薔,互相殘殺,卻置外敵而不顧,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日本人。

話到此次,觸動了心里多年的壓抑和毀家之痛,聲淚俱下,以至于痛哭失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張學良是真正的傷心了,也有更多的無奈和憤懣。

錚錚男兒的熱淚,縱然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感動,蔣委員長卻是越聽心里越別扭,外人無法猜測,當時蔣委員長的內心真正的想法,也許是兩廣事變勝利的余威,讓他過于相信自己的能力。

張學良的真情流露,并沒有打動他,他粗暴的打斷了張學良的話,聲色俱厲的斥罵張學良年幼無知,不懂得政治斗爭的殘酷性,受了共黨的蠱惑,滿腦子赤色思想,這樣下去很危險。

張學良收起眼淚,反正是豁出去,和蔣委員長展開激烈的辯論,雙方的聲音越來越大,言辭越來越尖銳,即便是在外面警戒的士兵,也能清晰的聽見屋子里兩人的爭吵聲。

一個下屬,和自己的領袖如此情緒激烈的爭吵,且用詞大膽放肆,這在民國的歷史上,也不多見,衛士們躲得遠遠的,生怕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那些跟隨蔣委員長一起來西安的中央大員們,面面相覷,這種情況下,雙方都動了肝火,各不相讓,人家是拜把子兄弟,這里的人,誰也沒有資格做這個和事老兒。

激烈的爭吵和辯論,歷時三個多小時,最后,蔣委員長勃然大怒,在他看來,張學良簡直是冥頑不靈、頑固不化,就像吃錯藥,著了魔一樣,共黨的那套東西,對他的毒害太深了。

蔣委員長忍無可忍,把手中的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朝著張學良大聲喊道:“張漢卿,現在就是你拿手槍把我蔣中正打死,讓你的東北軍把我捆去,送給,我的剿共決心和計劃,也絕不可能改變”

張學良絕望的閉上眼睛,心底涌起深深的悲哀,話已至此,任何的努力,都不可能改變眼前這個人內心的想法,他像看陌生人一樣,深深的看了蔣委員長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

張學良向蔣委員長鄭重的敬個軍禮,轉身離去,高大的背影,顯得那么蕭索和落寞,還有深深的悲哀,如果蔣委員長仔細留意張學良轉身時,那一瞬間決然的氣勢,以他的老練,不難發現,張學良似乎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可是,盛怒之下的蔣委員長,已經被張學良的態度,氣得失去了理智,那里留心這樣的細節,他在屋子里團團轉,嘴里連聲罵道:“娘希匹,孺子愚魯,不可救藥,不可救藥張漢卿黨的毒太深了,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張學良帶著悲傷的心情和深深的失望,回到了楊虎城公館,楊虎城正在那坐臥不安的等待著張學良的消息。

見到張學良,急忙迎過去,滿臉期冀的看著張學良,張學良默默的搖搖頭,楊虎城的一顆心,瞬間沉下來,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楊虎城的內心,是還抱著一線希望的,不到萬不得已,實在沒有轉圜的余地,他也不想走上這條不歸路。

可是,張學良的努力,帶回來的結果,把他心底的那一絲希望,徹底擊碎,也放棄了幻想。

默坐片刻,兩人商量了下一步“兵諫”的具體行動安排,這是個極其艱難的抉擇,兩個人都壓上了自己的身價性命,和身后的十幾萬將士。

商量的結果,由張學良的東北軍,負責到華清池抓捕蔣介石,楊虎城的十七路軍,負責拘禁西安城內,中央系統的軍政大員,以及跟隨蔣委員長一同來到西安的中央軍政大員。

并解除西安城內中央系統部隊的武裝,控制飛機場、火車站以及電報局和電話局,封鎖西安城內外交通,由東北軍和十七路軍組成聯合衛戍部隊,在全省實行宵禁。

大體的部署就緒后,具體的行動時間,尚未確定,一切都在等待一個最佳、最恰當的時機。

平心而論,這個時候的張學良和楊虎城,還沒有下定最后的決心,如果在這最后的關頭,有其他的重大事件,轉移了蔣委員長或者是張學良、楊虎城的注意力,西安事變,也許就不會發生,張楊二人此后的道路,會是不一樣的情形。

知道蔣委員長在十二月四日,親自飛抵西安后,唐秋離就知道,歷史還是原來的歷史,西安事變,不可避免的要發生了。

他馬上調整部署,從駐防在保定、淶源、蔚縣一帶的部隊中,調動獨立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旅,騎兵第一、第二旅,炮兵第三旅,獨立師防空旅,從黃崖洞根據地,調動防空團等部隊,共計六萬余人,組成南下兵團。

從即日起,立即南下,從山西平陸南渡黃河,經河南省的三門峽,到達陜西、河南交界處的蘆靈關一帶待命,對外的名義是,參加對陜北共匪的軍事圍剿行動。

為什么在蘆靈關一帶駐扎?因為這里距離陜西潼關很近,可隨時并進關中平原,西安一帶,部隊由參謀長馮繼武指揮,自己還是留在北平,關注事態的發展。

定邊經濟特區警備司令部機動兵團立即成軍,即日出發,經趕上慶陽,到達陜西彬縣一帶待命,定邊兵團,由獨立師副師長唐秋生擔任司令,指揮部隊。

所有在西安的情報系統,立即全部啟動,密切關注西安城內的一切風吹草動,二十四小時和獨立師情報處保持聯系,隨時報告西安的動向。

獨立師情報處,隨時向他報告西安的一切情報,師部各部門,立即進入戰時狀態。

留在華北的部隊,提高戰備等級,一旦西安生變,嚴密監視對面的日軍動向,必要時,可先發制人,搶先開槍,以粉碎日本人有可能展開的冒險行動。

這樣,唐秋離在西安附近,集中了定邊兵團和獨立師南下兵團共計八萬多人的精銳部隊,可以暫時應付可能發生的東北軍、十七路軍和中央軍發生的戰斗。

唐秋離可知道,西安事變發生之后,國府內部和西安周圍那股子亂勁兒。

一切部署完畢后,唐秋離瞪大眼睛,等待著那個歷史性的一刻,也許是對即將發生的大事件,事先知道,唐秋離比當時的任何一名中國人都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