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重生之征戰歲月。
獨立師部隊,在安定堡的南門,集中了所有的迫擊炮,共計六十八門,遺憾的是,沒有大口徑火炮,炮彈供應絕對充足,就算是把所有的迫擊炮打報廢了,也綽綽有余。()
輕重機槍共有九十多挺,把南北兩個堡門,封鎖得水泄不通,唐秋離沒有打算讓部隊強攻堅固設防的安定堡,那樣,部隊會遭受重大的傷亡,畢竟不是純粹的野戰部隊。
騎兵和警衛大隊打陣地戰,本來就是以短克長,所依仗的是絕對的火力優勢,六十八門迫擊炮,充足的炮彈,把不大的安定堡轟成廢墟,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何必用戰士的寶貴生命去體現所謂的勇敢精神?
寧東保安旅警戒哨兵發出報警的槍聲時,馬朝宗正在給部下做戰前動員。
這家伙的戰前動員,也別具一格,他騎著高頭大馬,目光兇狠的看著排列整齊的四千多騎兵,高聲問道:“弟兄們,沒酒沒肉沒女人的日子,你們受得了嗎?”底下的馬家軍騎兵轟然答道“受不了”
馬朝宗滿意的看著部下的情緒,被自己挑動起來,他用手一指定邊方向:“那里有,弟兄們想要的一切,定邊城里都有,就看弟兄們敢不敢去搶、去奪?”
“敢敢”馬家軍騎兵齊聲喊道,就像一群嗜血的餓狼,仿佛看到了金銀財寶,豐滿漂亮的女人就在眼前,這些家伙,干這種勾當,是家常便飯,偏遠閉塞的小城定邊,也成了他們眼里的一塊兒肥肉。
“好,弟兄們,就讓那些漢人,在咱們的馬刀下顫抖,讓他們的女人,在弟兄們的身下慘叫,出發”馬朝宗剛剛發出命令,一聲槍響,把他嚇得一激靈。
跟頭把式的跑來幾個哨兵,“旅、旅長,大事不好了,咱們被包圍了有好幾千人馬,南門和北門都有,在那支著黑乎乎的大家伙。”
馬朝宗一愣,開口大罵:“都他昏頭了,那來的還幾千人馬,從天上掉下了的?長的是眼珠子和是兒?”
“報告旅長,是中央軍,都穿著中央軍的衣服,”哨兵看著眼冒兇光的馬朝宗,戰戰兢兢的回答到。
中央軍?馬朝宗怎么琢磨也不會啊,自己連中央軍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過,那兒結的梁子?再說了,幾千中央軍長翅膀,飛到這荒涼的鹽堿灘的?
沒有時間容他細琢磨,空中傳來陣陣怪嘯聲,一群迫擊炮彈,黑老鴰似的,打他頭頂掠過,尖利的嘯音,刺激的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
很幸運,迫擊炮彈掠過幾千馬家軍的頭頂,在遠處爆炸,當時騰起一股股煙柱,建筑物在猛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馬朝宗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動真格的了,幸虧炮打的不準,他滾鞍下馬,大聲喊道:“快隱蔽”他識貨,知道這玩意厲害。
那些馬家軍騎兵,那見過這陣仗,只聽過槍子兒的動靜,這轟隆隆的是什么東西?旅長咋嚇成這德行?
這也怪當時的西北,各軍閥部隊的裝備水平太差,一個師有幾門迫擊炮就相當不錯了,輕機槍就是重火力,寧東保安旅更慘,全旅連一門迫擊炮都沒有,難怪這些土匪兵,不認得迫擊炮彈。
馬朝宗想錯了,不是獨立師的炮打得不準,唐秋離是想用密集的炮火,無差別炮擊,從北往南,地毯式轟炸,把安定堡內每一寸土地,都用炮火覆蓋,這叫甕中捉鱉。
北門的炮兵觀察員,不斷的報告彈著點,紛飛的炮彈,漸漸向集中在堡中間的馬家軍騎兵隊伍壓過來,看著沖天而起的煙柱,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一間間倒塌的房屋,這些習慣于用馬刀砍人的土匪兵,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妙。
慌忙撥馬,四處逃竄,以躲避這駭人的鋼鐵風暴,這東西不是手里的家伙能抗得了的,這仗打得憋屈,對方人影沒見到一個,就把房子弄倒一大片。
炮擊了有兩個多小時,一萬多發炮彈,落進了方圓不過兩公里的安定堡內,堡內煙塵彌漫,爆炸引起了大火,烈焰騰騰,黑煙滾滾。
炮兵把安定堡反復犁了好幾次,每平方米都幾乎挨上一發炮彈,堡內的地表建筑物,被全部摧毀,變成一堆堆瓦礫、廢墟。
有不少馬家軍的土匪兵,爬上堡墻,兇悍弄倒往外射擊,一切都是徒勞的垂死掙扎,他們的子彈,根本夠不著獨立師的陣地,反倒是被迫擊炮彈轟成碎塊兒,隨著堡墻是碎磚亂石飛上半空,堡墻內外殘肢斷腿亂飛。
炮擊的壯觀場面,徹底石化了紅軍戰士,他們那里見到過這樣的戰斗方式,既不沖鋒,也不攻城,就拿炮彈狠命的轟炸,就好像炮彈,是隨便從地上撿起的一塊兒石頭,不要錢。
國民黨對中央蘇區的第五次圍剿,也沒見過這種炮擊的方式,他們在哪也不喊也不叫,呆呆的看著一發發炮彈,尖嘯著飛進堡內,卡車內一箱箱炮彈被搬空。
他們忽然感覺很心疼,都是敗家子,要是紅軍有這么多炮和炮彈,老蔣的百萬大軍算什么玩意,一頓炮彈就轟沒有了,還用得著跑兩萬五千里,到這貧瘠偏遠的地方落腳。
炮擊停止,迫擊炮的炮筒子都打紅了,堡內的硝煙,被風漸漸吹散,戰場沉寂下來,一陣難耐的平靜,堡內更是毫無聲息,透著詭詐和不正常。
唐秋離絕對不相信,四千多馬匪軍,都被炮彈炸死了,連個傷員都沒留下?
他命令封鎖南北堡門的部隊,防止馬朝宗狗急跳墻,帶著殘余的兵力,拼死突圍,決不可大意。
北堡門搖搖欲墜,已經破爛不堪的大門,被猛然沖開,四百多名騎兵,一陣風似的沖了出來。
馬上的土匪兵,嫻熟的控制著戰馬,邊飛奔邊射擊,嘴里狂熱的喊叫,一股兇悍之氣勢逼人,狂浪般朝著北門的阻擊陣地沖過來,大有一舉突破陣地,絕塵而去的意思。
馬朝宗陰險的選擇了從北堡門突圍,他認為那里不是主要的方向,心狠手黑的中央軍,肯定疏于防范,他要逃命,還沒有活夠,把這個消息告訴他的叔叔,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報這血海深仇。
炮擊開始的時候,馬朝宗把一部分部隊,逼上堡墻,然后,帶著四百多親信,隱蔽在堡內一個大地窖內,連戰馬都牽了進來。
頭頂轟隆隆連續不斷的爆炸聲,把這些家伙折騰夠嗆,就像坐在風雨飄搖的小船里,無助的任憑風吹浪打,真擔心頭頂的地面被打塌了,自己被活埋在這兒。
炮擊停止,四周沒有動靜,馬朝宗認為時機已到,帶著殘余的部下,開始突圍。
可惜的是,馬朝宗的如意算盤又打錯了,突圍的道路上,為他準備了死亡的彈雨,幾十挺輕重機槍狂吼起來,聲音就像刮臺風那樣瘆人,飛蝗般的彈雨,頃刻之間,就把他們淹沒了。
戰斗結束,北堡門外,尸體和死馬層層疊疊,鮮血在地上凝固一層,沖在最前面的馬家軍土匪兵,被子彈打成了碎肉塊兒,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面目。
沖在最后面的馬朝宗和幾個團長、親信,很幸運的沒有被金屬墻一樣的子彈當場打死,都受了輕傷,躺在血泊里大聲的呻吟,這幾個家伙,什么時候受過這待遇,手里的槍,早就不知道丟在那了,只剩下大聲的嚎叫。
戰士們沖過去,把這幾個家伙拖起來,送到師長面前,唐秋離冷冷的看著渾身是血的幾個寧東保安旅的頭目,輕聲問了一句:“那個是馬朝宗?”
幾個家伙嚇得忘了嚎叫,也沒有做聲,只是把眼光偷偷的瞄向一個滿臉橫肉、絡腮胡須的大個子,同時,他領章上的一顆金星,也暴露了他的身份。
馬朝宗見裝孫子也隱瞞不過去,平時恨不得挖出心來表忠心的幾個家伙,已經把自己出賣了,干脆來個好漢,老子好歹也是的少將,這時候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來了。
馬朝宗脖子一梗,開口就兇焰十足:“老子就是馬朝宗,你也是部隊,怎么對友軍下這樣的毒手,我要到寧夏馬主席那里去控告你們,你等著上軍事法庭吧我叔叔饒不了你”
唐秋離倒是有些意外,這個滿臉兇相,一身匪氣的家伙,還知道有軍事法庭?這道新鮮,他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經夠上N次軍事法庭的了,槍斃他的子彈,估計得用一箱。
馬朝宗說完,毫不畏懼的瞪著一雙牛眼,兇狠的看著唐秋離,把身份都挑明了,有叔叔這棵大樹,眼前的小白臉子中將,不敢拿自己咋樣。
唐秋離只是冷然一笑,馬朝宗的心臟,猛地緊縮起來,他從這個中將的眼睛里,看到了徹骨的寒意,和無比去輕蔑,就像在看一具尸體。
馬朝宗忽然對自己依靠的大樹,萬能得如同真主的叔叔,信心不足起來。
鹽池附近,不知名的土圍子,強勁的塞外風,卷起漫天的鹽堿細沙,一蓬蓬堿巴拉草,努力的挺直纖弱的支干,和狂風坐在無助的抗爭。
前日血戰的痕跡,已經淹沒在漫漫黃沙之中,只有圍墻上的累累彈痕,訴說著當日的生死廝殺。
馬朝宗劇烈掙扎起來,他全都明白了,自己的生路已經斷絕,即便是萬能的真主,也挽救不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