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致命一擊
日本關東軍是被打怕了,也吸取了經驗教訓,他們知道前血手團的規矩,從來不吃零食,吃就吃肥肉,而且一口咬碎骨頭,關東軍部隊,成建制被消滅的情況,屢見不鮮,那些將領也就學精了,哪有吃一百個豆兒,還不知道豆腥味兒的
唐秋離很高興山口這樣做,他有的是時間,把山口旅團六千多人馬,全部留在壩上草原,日軍不服輸的性格,現在很有作用。
他嚴厲的拒絕了幾個團級指揮官主動出擊的建議,并且嚴厲警告他們,絕對不允許部隊離開工事,對沖鋒的日軍搞反突擊,那是家底兒薄、時間緊的打法,要是那個指揮官違反了,就回黃崖洞養豬去。
就等著讓日軍沖鋒,一次次來,利用他們驕橫狂妄的心態,徹底激發他們的兇性,自己有的是炮彈和子彈,唐少文火慢燉、小刀子零割,保準把山口旅團的血全都放干凈。
到時候,兩側埋伏的伏兵,突然殺出,山口想跑都沒地方,一把火就把山口旅團燉熟嘍,這種傷亡小,收獲大的仗,就怎么打,而且自己還不是主動進攻,在南京蔣委員長那,也好交代。
不過,還是覺得沒有在東北時過癮,放不開手腳,否則,一頓炮火,保管山口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沒辦法,誰讓咱現在是的人那,不能主動破壞蔣委員長的基本國策,背地里做點兒手腳,還是有辦法的。
山口是個典型的日本軍人,自從在遼東半島打跑了北極熊,日本陸軍天下無敵的印象,深深扎根在他們這一代軍人的心中,今天的結果,他當然不能接受。
對面支那軍隊的陣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在他看來,這是膽小怯懦、缺乏主動進攻精神的體現,換做是他指揮的帝隊,剛才的有利形勢,一個反沖鋒就能打到對方的陣地,勝利的局面已經奠定一半。
日軍攻擊部隊,已經全部到位,這一次,山口下了狠心,一次派出兩個大隊的兵力,要一鼓作氣拿下對方的陣地,他最想看到的結果,是對方指揮官的腦袋,放在他面前,至于違反協定,挑起戰端的事兒,山口連想都沒有想,那是政客們的活計,軍人只管打仗。
沒有炮兵掩護,重機槍陣地前移,到能夠得上支那軍隊陣地的地方,必須給沖鋒部隊,提供火力支援,擲彈筒兵,跟隨部隊沖鋒,干掉支那軍隊的火力點。
兩個大隊的日軍,形成散兵線,慢慢往獨立師的陣地推進,這次,日軍士兵可謹慎多了,利用有限的地形,盡量保護好自己,剛才對方的兇猛火力,一千多同胞統統見了天照大神,在拿出剛才的勁頭兒,死的更快。
兩千六七百名日軍士兵,在青青的草地上,遠遠看去,就像一股黃水,慢慢沖擊過來。
看著日軍的進攻規模,唐秋離的心里,舒坦極了,沒想到來了這么多送死的,他馬上命令,在前沿的部隊,一律不許露出頭,小鬼子的槍法不賴,咱不找那倒霉。
迫擊炮轟擊日軍的沖鋒隊形,重點打擊日軍擲彈筒兵,其余的火炮,把小鬼子的重機槍、火力點全部干掉,要讓山口,下一次發起純步兵沖鋒,咱們也讓在冬暖泉一帶參軍的幾千名新兵,拿鬼子練手。
就近提供火力壓制的日軍重機槍,刮風一樣狂叫著,打的獨立師陣地上,塵土飛揚,子彈鉆進泥土的“啾啾”聲,聽得人頭皮發麻,獨立師的戰士,沒事兒人似的,靠坐在戰壕里,吸煙的戰士,嘴里叼著煙卷兒,愜意的過著煙癮。
有的在那嘮家常,日式小甜瓜手雷,擺放在手邊,更有心大的,干脆打著瞌睡,對在頭頂尖嘯飛過的子彈,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沒了炮火支援,小鬼子的重機槍,成不了氣候。
日軍到了距離獨立師陣地,三百多米的最佳沖鋒位置,在指揮官的喝令聲中,日軍加快的沖鋒速度,一時間,喊聲震天,海浪一樣沖擊過來,刺刀雪亮,倒是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猛然,炸雷般巨響,沉寂的陣地復活了,黑老鴰似的迫擊炮彈,沖天而降,在日軍沖鋒的道路上,炸成一堵火墻,一開始就是毀滅性的炮擊,三四公里寬的正面,被炮彈爆炸的煙塵籠罩。
日軍的重機槍陣地和掩護火力點,被威力更大的炮火覆蓋,重機槍和他的射手,被炮彈炸得四分五裂,陣地像是被翻了個個兒,為了摧毀日軍的重機槍陣地,集中了除迫擊炮之外的全部火炮,唐秋離是存心不給山口留一點兒念想兒
日軍的沖鋒隊形,被迫擊炮炸得七零八落,那些擲彈筒兵,還想尋找目標,可是,對方陣地,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只有雨點般不斷飛來的炮彈。
日軍挺不住了,就這會兒功夫,沖鋒的同伴,有一多半兒倒在這三百多米的距離上,支那人的迫擊炮太厲害了,撤退,殘存的日軍軍官下達了命令。
已經沒有退回去的機會,打完日軍重機槍的大口徑火炮,在他們后撤的路線上,炸成一堵立體火墻,再加上前面的迫擊炮,日軍就像餡餅里的肉餡,被放在鋼鐵的鍋里,兩面烘烤。
被炸紅眼的日軍士兵,退不回去,就只有往前沖,沖到對方的陣地,迫擊炮總不像機槍子彈那么密集,還有一線希望。
只有五十米遠,忘了什么是恐懼和害怕的日軍,更加瘋狂的喊叫,再近點兒,支那人的炮彈就不敢打了,忽然近在咫尺的對方陣地,揚起一片手臂森林,森林里飛來的,是一顆顆“嗤嗤”冒煙的手雷。
手雷還在不斷的飛出,獨立師的戰士們,趴在戰壕里,埋頭只管扔就是了,這是師長的要求,要是那個戰士逞英雄,露頭開槍射擊,立即嚴肅處分,調到后勤部隊去養馬。
按照師長的命令,每個戰士,扔完了手里的十顆手雷,緊緊抓起槍,等待射擊的命令,幾萬顆手雷,在陣地前沿三十米左右的距離爆炸,密度達到了空前的水平,炸起的石塊,不等落地,又被爆炸的手雷碎片,炸成更小的碎屑,無遮無攔的日軍士兵,暴露在空曠的原野上,根本沒有死角,成片倒下,只能無助的接受鋼鐵的屠戮。
打到現在,日軍士兵連對方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一個,那些槍法精準的日軍步槍手,還想臨死拉個墊背的,槍口準星里,除了看見不斷飛來的手雷,就是彈片橫飛,硝煙彌漫的戰場。
同伴們的尸體,被炸得支離破碎,緊接著,就有手雷落在他們的頭上,臨死前,他們在心里哀呼,我的天皇陛下,這叫打的什么仗我死不瞑目
戰場上的爆炸聲停止了,兩個大隊的日軍,沒有一個能跑回去,傷兵在地上翻滾哀呼,剩下的幾百人,也都是個個身上帶傷,在這么密集、兇猛的火力打擊下,還能撿條命,那是天照大神格外垂青,祖上積德。
唐秋離是鐵了心,要把這兩個大隊的日軍,全都留在這,剩下幾百個喘氣的日本人,當然不能放過。
迫擊炮不緊不慢的又開炮了,活著帶傷的日軍士兵,被挨個從地上炸起來,炮兵部隊把師長發明的,逐點清除方法,形象的比喻為拔蘿卜,現在,那些剩下半條命的日本蘿卜,被一個個拔起來,撕碎之后,拋上天空。
一場戰斗下來,日軍兩個大隊全軍覆沒,無一生還,連傷員都沒有,獨立師的戰士,輕傷三十八人,皆為非戰斗損傷,其中十幾人,因投擲手雷用力過猛,導致腕骨脫臼,余著都是手臂肌肉腫脹。
經隨軍醫生檢查,系基本功不扎實,缺乏刻苦訓練所致,治療方法,每天投擲磚頭兩個小時,三個月后可痊愈,并且不再復發。
全部戰斗,一槍未發,都是炮兵一手包辦,這讓那些憋足了勁兒,等著立功的輕重機槍射手們,郁悶無比,本來還想拿日本鬼子當活靶子打,愣是一下沒撈著,炮兵也太貪心了,師長偏心眼,看不起步兵。
山口身上的冷汗,不受控制的流出來,在他多年的從軍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仗的,對方一個人影沒見到,自己兩個齊裝滿員的野戰步兵大隊,就灰飛煙滅,士兵兇悍的斗志,找不到對手,只能化為無奈的掙扎。
打到現在,兵力損失一半兒,沒有炮兵,沒有重火力掩護,面對支那軍隊兇猛的炮火,自己還有多少人往里填?帝國將軍的狂妄,改變不了殘酷的現實。
山口冷靜下來,命令部隊迅速撤退,盡快離開這個像魔鬼一樣的對手,離開這塊兒讓他第一次感到戰栗,吞噬了他將近四千名士兵的土地。
唐秋離在指揮部里,看到日軍的舉動,知道山口已經萌生退意,自己這兩拳,就敲掉了他一半的人馬,山口害怕了想跑,他的心里還是多少有些遺憾,要是山口再這么來一回,再干掉他一個大隊,一切都完美了,后面的戰斗就輕松得多。
不過,想跑可沒那么容易,吃半鍋,留個底兒的習慣,唐秋離還沒有養成,好不容易逮住一個沒有后患的,干掉日軍的機會,不打那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