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征戰歲月
重生之征戰歲月。
宋哲元宣布完這個決定后,全體軍官們一陣歡呼,軍長很長時間沒有這么輕松和高興了,弄得大家都跟著心情郁悶,今天難得,緊繃的心情,可以放松一下,都托了唐副軍長的福。()
幾個三十歲以內的團職軍官,覺得和副軍長的年紀差不多,有共同語言,湊到唐秋離的身邊,給他介紹起北平的夜景和燕京大酒店的設施來。
唐秋離唯有苦笑,軍人的事兒干完了,接著就是政客們的天下,沒想到自己要連趕兩場,和那些政客們打交道,可比和軍人打交道累多了,這位宋老兄也真是性急,自己蒙頭大睡會周公的計劃破產了。
長途趕路,進北平之后,就沒得休息,唐秋離真有點兒累,再說,自從小玲離開他之后,這種熱鬧的場合,他根本沒有心思去參加,在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之間,會讓他有些傷感,情不自禁的會使他想起在天津,和小玲那一曲之舞,生命之樂。
離酒會還有幾個小時,他趕緊和宋哲元他們告辭,趕回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的別墅,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要不,興許撐不住。
山虎已經提前布置好了警戒,在北平,山虎可不敢馬虎,這里離小鬼子這么近,啥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唐秋離命令話務員接通黃崖洞,給劉鐵漢他們發回了一份長長的電報,詳細介紹了平津地區的敵我形勢,還有和二十九軍接觸的結果。
他強調,部隊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抓緊訓練,擴大部隊,大范圍的招兵,可以派出招兵工作隊,奔赴各個地區,把征兵工作和根據地建設結合起來,爭取在一九三六年年底,征召新兵三到四萬人,但是,有一點必須注意,絕對不能去山西境內招兵,這是一條紀律。
就目前的形式而言,他可不想招惹山西那位土皇帝閻錫山,此公端的了得,把山西經營得鐵桶般嚴實,針插不進,水潑不透,連蔣委員長屢次圖謀,都鎩羽而歸,無奈之下,盡管恨得牙根癢癢,只好認可山西全省的半獨立狀態。
此公有句名言“存在即是真理”,基于此信條,在八年抗戰期間,閻錫山的態度,在國共日三方之間搖擺不定,起初,想借八路軍之力,抵擋來勢洶洶的日本人,又把中央軍請進山西,作為助力,后來,日本人占了山西全境,雖痛恨日本人霸道,為了保住自己的地盤兒,卻屢次想和日本人媾和,是個典型的實用主義者。
此公把山西視為自己的獨立王國,各派勢力,誰都別想染指,惹火了他,在最關鍵時刻,從背后捅刀子的事兒,不是不能干出來的,最起碼目前不行,等小鬼子把他打疼了,自己再去救駕,效果就不一樣了。
另外,他通知劉鐵漢,按照部署,特種支隊,除到北平的兵力之外,其余的部隊,都潛入華北所有有日軍駐守的地方,偵察敵情,隱蔽待命,情報處長于得水,要在最短時間內,把華北的地形圖搞出來,越詳細越好。
防空大隊擴編為防空旅,派專業人員,到各地去采購防空器材,他會讓朱紫軒老人,趁著目前德國和中國之間,還保持著良好關系之機,從德國采購高射機槍和高射炮,日本鬼子的飛機,不是吃素的,都是些瘋狂的魔鬼。
發完電報,他又在腦子里盤算一下,到北平的部隊,已經接近一萬六千多人,目前的形式下,這些部隊還夠用,平津警備司令部,得用自己的部隊。
考慮完這些,唐秋離覺得很困倦,這時,外面傳來隆隆的飛機聲,這是鬼子的飛機,在北平上空肆無忌憚的掠過,更堅定了他成立防空旅的決心,而且是最好的裝備。
朦朧睡去,恍惚覺得還是在東北的深山密林中,紛飛的彈雨,隆隆的炮聲,戰士們沖鋒的身影,依次從腦海里閃過。
高山之巔,白云深處,小玲的身影,清晰的出現,盈盈笑臉,如百合花般盛開,小玲的手上,還領著一個如天使般可愛的小女孩,正在對他招手,嘴里還喊著什么。
但他卻聽不見一點聲音,只是感覺到,她在呼喊著爸爸,唐秋離朝著她們母女兩個飛奔過去,身下似乎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又好像是赤腳奔跑在綠草如茵的原野。
他跑的很急、很快,小玲和孩子,卻一直在遠方,并未接近,突然,在她們母女的身后,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黑洞里伸出一只巨大的手。
他急得大聲喊叫,從小玲的剪水明眸里,他看出依戀和訣別,黑手猛地抓起小玲和孩子,瞬間消失在黑洞里,他縱身一躍。
所有的幻想和夢境都消失了,唐秋離睜開眼,窗外,已經夜色闌珊,滿臉都是咸澀的淚水,這一刻的夢境,宛如揭開了他強制封閉的思緒,種種往事,一起襲上心頭。
他走到窗前,茫然的望著窗外的夜景,人間的繁華,星空的冷清,恰如他此時孤單的心情,思緒無由的飛上天空,燈火稀疏處,好像還能看見他思念的身影。
聽到他呼喊聲音的衛士們,在山虎的帶領下,神色緊張的持槍沖了進來,卻看到了被門而立的師長,身影如雕塑般凝固,是那么地蕭索和悲傷。
衛士們的心,被瞬間刺痛,他們知道,師長又夢見張院長了,類似的情景,自從張院長犧牲后,他們見過多次,每次都讓這些忠誠的戰士們感到心痛,思念一個人,竟然如此的刻骨銘心,似乎,房間內的空氣,都彌漫著濃濃的悲傷。
山虎無言的讓這些衛士退下,他實在不知道,應該和秋離說些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默默的站在窗前,感受和分擔他的憂傷和心痛,忠實地保護他的安全,此時的唐秋離,思維茫然,在心智上,處于極端的虛弱狀態,受到攻擊,沒有還手之力。
片刻,唐秋離長長呼出一口氣,臉上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淡然,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判若兩人。
山虎的心里,更加痛楚,他知道,小秋把自己的心痛與思念,又強壓在心底,這種痛楚,深邃而持久。
看到山虎擔憂的樣子,唐秋離展顏一笑,拍著山虎厚實的肩膀:“虎子,別擔心,我沒事兒,只是剛才夢見了小玲,還有孩子,好了,時間也到了,走赴宴去,看能遇到哪些牛頭馬面”
北平的燕京大酒店,仿歐式建筑,為北平少數幾個高檔的消費場所,非達官貴人、巨賈富商不敢涉足,其不菲的價格,足以使平民階層望而卻步,只能遠望里面的璀璨燈火,耳聽絲竹管樂,做無限遐想,感嘆人生的不公。
唐秋離一行到達時,酒店門外,已經停滿了車輛,更有在這個時代引為新奇之物的汽車,門口的霓虹燈閃爍,似一位濃妝艷抹的摩登女郎,張開猩紅的雙唇,誘惑你心底的。
門口戒備森嚴,二十九軍警衛團的士兵,荷槍實彈,嚴格檢查每位賓客的請柬,武裝警衛一場酒會,也是民國時期的一景。
看到唐秋離悠然的走近,帶隊的警衛團長,參加了今天的會議,認得這是新任的副軍長,忙上前立正敬禮,親自引導唐秋離一行進入酒店,神態恭敬無比,似乎以能為這位傳奇人物帶路,是他莫大的榮幸。
寬敞的大廳里,悠揚的樂曲,裝扮今晚的豪華,名媛貴婦、大亨闊佬,三五一堆的在那隨意的閑聊,警衛團長緊走幾步,在司儀耳邊嘀咕幾句,司儀一愣,有些不相信的看著肩上將星閃爍,氣度非凡,神態淡定的少年將軍,似乎不敢相信他的年紀。
“二十九軍副軍長、華北獨立師師長、冀察政務委員會副委員長、平津警備司令部司令、唐秋離將軍到”一長串的官銜和頭銜,從司儀的嘴里,如行云流水般清朗的唱出,也真難為這位司儀先生,中間竟沒有換一口氣,功夫了得
人頭攢動,言語攘攘的大廳,當時一片安靜,連樂隊也停止了奏樂,人們都把目光投向大廳門口,爭睹這位在華北風頭正勁,手握實權,新近崛起的少年新貴。
今晚的宴會,就是特別為他舉行的,參加宴會的眾人,對于這位唐將軍的事跡,大多有所耳聞,評價各異,褒貶不一,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唐秋離淡定從容,步入大廳,坦然迎接眾人的目光,一陣竊竊私語,如同平靜的湖面,掠過微風,激起道道漣漪,一時間,大廳里的人,什么樣的想法都有,什么樣的目光都有。
宋哲元作為今晚的主人,笑聲朗朗的迎上前來,親熱的拉著唐秋離的的手,此舉明確表示,平津第一號人物,和這位唐將軍的關系不一般,難怪會委以諸多重任。
唐秋離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目光相交的剎那間,大家為他的風采和氣度所震懾,既無少年的輕狂,也無行伍的粗野,顧盼之間,目若朗星,英氣逼人,好一個少年英武,玉樹臨風的將軍。
更多的名門閨秀,心里一顫,他的目光,能穿透我的心,激起一池春水,一瞬間的目光交織,竟然使這些女孩子心神俱醉,幾無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