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章聲巨響上
陳太忠這么一耍橫,還真把郝亮明嚇了一個半死,在中槍的第二天,一行七人就逃離了倫敦,其間還不停地指天罵地,詛咒發誓回國之后,要陳某人的好看。
不過陳太忠肯定不會在意這些,對方要是跟他玩陰的,他絕對不怕,事實上他處級干部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種保護傘,這不是體制外這樣那樣的老板能比肩的。
那么從理論上講,能撂倒他的只有體制的力量,通過種種合理或者貌似合理的程序,然而,他所在的天南官場,是黃家的大本營,誰有這份能耐,在這里扳倒黃家派系的人?
當然,若是能干掉此人,那是最省心的選擇,所以他對尼議長表示出了適度的不滿,“尼克,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請的槍手,一定是一個女人!”
“那么在四季酒店放火的,也肯定是女人”尼克翻一翻白眼,笑嘻嘻地反駁他,四季酒店一場火,也沒燒死一個人。
不過,看到某人的笑容開始變得詭異,議長大人眨巴眨巴眼睛,放棄了繼續刺激的努力,只是苦笑一聲,“陳,如果他們死在英國布魯斯伯爵的單子,或者就不那么好談了,川他本人是綠色和平組織的贊助商,是的,他是素食主義者,非常地博愛,崇尚大自然。”
“但是”他買的是焦炭”陳太忠咳嗽一聲,“這個生產過程中的污染”是很嚴重的,我想,這不用我跟你細說的吧?”
“但是這焦炭來自于中國,而不是伯明輸”好吧,我說走嘴了”尼克猛地發現了不妥,尷尬地清一清喉嚨,“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陳”布魯斯伯爵也要生存小他還養了五匹純種馬,其中一匹會在九月征戰悉尼奧運會,是的,他的開銷比你想像得要大。”
“如果他的純種馬生了病,卻又被你治好的話”陳太忠笑瞇瞇地看著對方,眼中掠過一絲異彩,“尼克川,我的焦炭貴一點無所謂的吧?”
“那是當然”尼克見狀,就知道這家伙又要出歪點子了,反正陳太忠出手的效果一向不錯,他做做人情又何樂而不為呢?“但是我必須強調,不是貴一點,是原價”事實上,最近英國的焦炭需求量大增,但是價格反而有點下滑。”
呃,難道我誤會了郝亮明那家伙?這個念頭在陳太忠腦中一閃而過,不過他是屬鴨子的,肉爛了嘴都不會軟,于是冷冷一笑,“那些不是做長久生意的,我比別人高,是因為我有信心保質保量,而且,我要防備你們的反傾銷陷阱!”
反傾銷陷阱”好吧,其實這話他只是隨便說說,可是尼克聽得卻是一愣,好半天才緩緩點頭,“太忠,我想我已經有充足的理由,說服布魯斯先生了,但是……必須是在原來的價位上。”“價格不會是一成不變的,不變的,只有鳳凰焦炭的質量”陳太忠很難得地抒情了一下,“尼克,如果只有一個人中國人能把焦炭送到英國。你認為會是誰?”
那肯定是你們的一號,中國是獨裁國家來的!尼克哈哈大笑了起來,嘴上卻是說得異常誠懇,“那當然是你嘍,我親愛的太忠。”
“你知道就好”陳太忠點點頭,他并不會讀心術,哪怕他成功地晉級紫府金仙,也休想修得此術小所以他對尼議長的回答很滿意,“所以不用理會伯爵先生,干掉他”必須的。”
“等他出了英國,好嗎?”尼克實在惹不起這個。“惡棍”一這個。名詞以往是別人用來形容他的,“我已經是議長了,你明白嗎?”
“好吧”陳太忠在大多數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尤其在別人有苦衷的時候,“那么,在他落腳的下一個國家,干掉他,我不會再容忍任何的托詞了,尼克,議長沒有什么了不起的”,請相信我,官場和黑社會本來就差不多
但是非常尷尬的是,郝亮明選擇的下一個落腳點,讓尼議長欲哭無淚,“荷蘭阿姚斯特丹”天哪,那里是綠色和平組織的總部,陳,我不是不想幫你,但是
“哦,你總是讓我為難”陳太忠不無遺憾地搖搖頭,看起來并不是那么生氣,“那么,就算了吧,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他倒是想不算了呢,黃漢祥給他打電話了。
在槍擊事件發生之后不久,蔡京生終于得到了四季酒店失火的消息,說句實話,他帶個小秘書在英國閑逛。人生地不熟的,基本上任何消息都不可能知道,就這消息,還是導游帶著他們路過酒店的時候看到失火的痕跡才知道的。
導游是本地人,是尼克介紹過來的,讓他們在談判的同時,也感受一下當地的自然風光和風土人情小不可否認,這是尼議長一番熱情和體貼的心意。
導游見他倆注意此地,說不得就將從電視上得來的消息轉述一遍,“火是昨天凌晨燒著的,沒有人員傷亡,據說里面住的是妾個亞洲人哦,上帝,希要不是中國人。”
蔡京生和小秘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說話,下一刻,蔡秘書長不動聲色地發鼻了,“聽說匯豐銀行的前身米蘭達銀行,就在伯明翰?講一講這個吧”
他倆可以對此事聽而不聞,但是黃漢祥不行,陳太忠悍然出手追殺,讓黃總心里很覺得痛快,他也表示出了回護的態度鳳凰人的合同,是那么好撬的嗎?
然而與此同時,他也不得不給陳太忠打個電話,告訴他適可而止就行了,“人家已經很委屈了,說你連離開的時間都沒給人家留。”
“但是我起碼跟他打招呼了”陳太忠哼一聲,對老黃勸他住手很是不滿,反正強詞奪理的話,他是不輸任何人的,“他低價惡意撬我合同的時候,跟我打招呼了嗎?”
而且,陳某人一向打死不承認自己做的事,這次也是一樣,“這事情不是我干的,黃二桌會,一一一一我在英國有此合作伙伴的,但是我對他們的很有限。”
“兩次下手都搞不死,你好意思再下手。我還丟不起那人呢”黃漢祥知道,跟這家伙講道理,一般是沒用的,尤其這廝現在在國外,天高皇帝遠的,可以肆無忌憚地行事,于是他只能動之以情了,“別讓你黃二伯面子上掛不住。”
“他不死,您面子上才會掛不住,你知道他牛逼哄哄地說了點什么嗎?”陳太忠少不得將郝亮明裝逼時候的話重說一遍,“人家這么說話,可是沒把您放在眼里。”
他告黑狀說小話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不過黃漢祥心里既然已經有了算計,那他再說什么也都是沒用了。到最后他只能胡攪蠻纏,“萬一回國以后,他報復我小我不是很慘?”
“再給他個膽子”黃漢祥冷笑一聲,他這一輩子,欺軟怕硬的主兒不知道見了多少,才不會把那種小人物放在心上,“我擔保了他要是敢歪心思,不用你張嘴小我讓他后悔活在這個世上。”有些人的保證是做不得數的,但是顯然,黃家老二的擔保是值得信賴的,陳太忠見老黃執意如此,也只能悻悻作罷了他不能讓老黃為難。
從黃二伯的反應上來看,黃家和藍家現在的行情,也確實是半斤八兩勢均力敵,陳某人在英國沒命地折騰郝亮明,藍家對此無能為力,但是黃家也不讓他再折騰下去,以免引起太壞的影響,徒然授人以柄。
又等了一天,布魯斯伯爵回來,他對鳳凰人提供的焦炭表示滿意,當然,他對這個價格有一些困惑。不過,在聽了尼克的解釋之后。伯爵很大度地點點頭,“好吧,我必須承認,穩定大于一切。”
大宗消耗性的資源類物資,原本就是如此,穩定通暢的供應渠道,遠比價格上一星半點的優勢重要得多。更別說焦炭是用來煉鋼的,一旦供應不上,可不是停產那么簡單,爐子都有跟著報廢的危險!
關于這一點,其實郝亮明也很清楚,但是他思考問題,就是秉承著“我不賣也會有人賣”的理念,而且他還要低價沖擊市場,卻從來不考慮利用對方的需求做一些文章。
相較而言,陳太忠就比他強太多了,陳某人不但要賣,還要平價賣,并且很不客氣地將擾亂市場的人打出去。甚至差一點追殺成功。
當然,陳主任如此行事,主要還是想保住自己的面子和尊嚴。但是從政治和經濟的角度上來看。這才是一個合格的政府官員該做的事情,宏觀控制的同時,盡量為自己區域內的公司爭取效益。
實力和眼界不同,做事的方式就不同。從這一點上來說,陳太忠強出郝亮明不止三條街不過這也難怪,人家可是仙人來的。
丑巧章一聲巨響下
就在蔡京生同布魯斯紂結于供貨細節的時候,陳太忠卻是找尼克借了一輛美洲虎,趁著黑夜一路疾馳,奔到多佛爾港口之后,收起汽車,萬里閑庭到法國加來,繼續沒命狂奔。
“嘿,伙計,我好像看見了一輛汽車”高速路上,一輛雪鐵龍轎車正在不緊不慢地開著,副駕駛位置上的年輕人無意中向外看了一眼,“哦,那是汽車嗎?”
“我說,你少抽點大麻不行嗎?”開車的年輕人厭惡地皺一皺眉頭,才要繼續發話,猛地覺得車子一震,旁邊一輛看不清牌照的黑色汽車疾馳而去,帶起的風居然讓他把著方向盤的手覺得有點失控,“哦”上帝,這是什么車?”
一邊說,他一邊低頭看一眼時速表,“時速一百一十公里,哦,天吶,那輛車開了有多快?二百五十公里嗎?”
陳太忠借來美州虎當然是為了趕路,他將這輛車的外形和車牌稍加掩飾之后,就一路瘋狂地奔向戛納。
從伯明翰到戛納,不但要渡過英吉利海峽,還要橫穿整個法國。路程真的不短,而且,他不但要去小還要回來,他的仙力是大漲了,但也不能隨便浪費不是?
蒙勇接了睚眥的郵件之后,已經到達了戛納,尋個賓館住了下來,他沒有匯報自己的位置,因為沒必要,睚眥找得到他黑臉男人從來都不問他在哪里。
約莫是凌晨兩點半左右,“哥在巴黎很寂寞”正無所事事在聊天室里轉悠,猛地聽到敲門聲,他猶豫一下,走上前打開房門,黑臉的漢子鼻子一閃進了房間。
“你好像不開門就能進來的吧?”蒙勇撇一撇嘴,關上了房門。
“嗯?”陳太忠不滿意地看他一眼,心說你子居然也敢這么跟我說話了?說不得哼一聲,“我怎么進來,需要跟你請示嗎?”
“不是”蒙勇苦笑一聲,搖搖頭,“這大半夜的,你敲門”頭兒你知道,我在法國活得也是提心吊膽的,你這不是嚇唬人嗎?”
“嗯,回頭再幫你找一筆錢,早點把身份辦下來吧”陳太忠聽得揚一揚眉毛,對小蒙這個家伙,他有一點本能的好感,如若不然也不會屢屢送他玉片護身,想到對方活得惶惶不可終日,倒也能理解其心情。
“我現在正在辦呢,花了不少錢了”蒙勇聽得微微一笑,“不過,錢總是不嫌多的”您把東西帶過來了嗎?”
“沒帶”陳太忠搖搖頭,信手遞了一張紙片給他,“三天后,按這個地方去找吧,里面有科隆納要的東西。法馬斯步槍、八十毫米火箭筒,還有地雷和炸藥”全是法國貨。”
“三天后嗎?”蒙勇猶豫一下,點點頭,沒再發問。
陳太忠說的三天后,其實是忽悠人的。前兩天他一來巴黎,就摸了一家法軍的軍火倉庫,順了點槍械彈藥之后,將東西藏到了科西嘉烏上。
只不過他若當時找蒙勇的話,容易暴露身份,像他這次親來戛納,其實也不無掩飾身份的意思,從側面證明正在伯明翰的陳某某并不是睚眥。
當然,這張紙片話說,總不是那么很自觀,也不保險,而且陳太忠也有”沒見蒙勇了,時不時地露個頭,才是駐下之道,也省得下面人心存僥幸。
“讓科隆納選個奧運項目動手吧”陳太忠還有別的吩咐,“尤其在法國人的優勢項目上,比如說擊劍、柔道什么的,實在不行”炸死幾匹參賽的馬也算,今年是奧運年。”
這可不是黃漢祥的授意,而是他自己想出來的,九月份就是悉尼奧運會了。這個時候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針對奧運項目做些活動的話,能造成極大的影響和轟動。
這是一石兩鳥之計,既打擊了法國人今年參賽的實力,又能影響巴黎對遲年奧運的申辦若是巴黎申辦成功,誰能保證暇年發生在慕尼黑奧運會的慘案不會上演?
陳某人很是為自己的算計而得意,于是就懶得請示黃漢祥了可是蒙勇聽到這個指示之后,登時就是一愣,“奧運會項目”是為北京申奧排除對手嗎?”
“你問這么多做什么呢?”陳太忠回答得相當不客氣,這個問題很容易暴露睚眥的身份,“關鍵是影響夠大,我相信科隆納能充分體會到這一點。”
“但是,,這是奧運會啊,奧運遠離政治,讓戰爭走開,體育運動不應該涉及政治的”蒙勇剛才只是瞎猜,眼見黑臉漢子執意如此,他就有點不解。
沒錯小蒙是已經不再是乖個懵懂的年輕人了,但是他心里總是有點正義感,也總愿意相信一些美好的事物,“奧運會是以和平、友誼和進步為宗旨的,不分地位和種族,這是奧運之父顧拜旦提出來的口號,而且,”他還就是巴黎人。”
“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陳太忠被他氣得笑了,麻痹的你當我在巴黎奧申委看到的資料里,那些齷齪都不存在嗎?
“反正你就跟科隆納這么說吧,做不做是他的事兒”他最后丟下一句話,輕飄飄地走了,他沒辦法說得太多,說得越多越容易露馬腳,讓小蒙猜出他的針對性來,那就不好了。
蒙勇可是被這個命令弄得有點糾結,兩天之后,他又給睚眥發個郵件,因為他認為這個命令實在有點問題,“我是以中國人的身份,跟那誰接觸的,真要執行了這道命令,將來一旦走漏風聲,會不會損壞”形象呢?”
這家伙還真是事兒多,陳太忠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法國,這個問題是問得不錯,但是小子你操心太多了,“你不過就是個那啥的同情者,關其他人什么事兒呢?”
政治其實就是這么回事,那些支持各種反政府組織或者團體的人,往往都要將其標榜為“個人行為”中國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這種虧了,別人做得,咱就學不得?
正經是,陳太忠有點懷疑,那個科隆納有沒有這樣的膽子,在他的印象中,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沒做出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一與其說那是個恐怖組織,到不如說是黑社會。
六天之后,四月三十日,法國里昂的國家賽艇練基地里,傳出一聲驚天的巨響,幾條參賽的賽艇被炸得七零八落,由于是周日,所以沒有運動員受傷,只是幾個游客被賽艇碎片扎傷,一名看守人員也受到點輕傷。
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宣稱對這次爆炸負責。
遺憾的是,這消息只是在里昂的媒體上做出了大幅報道,其他各個小大區對此反應不是很激烈,只是輕描淡寫地報導了一下反正沒炸死人不是?
陳太忠聽到這個消息,那真是相當地欲哭無淚,好吧,這賽艇,姑且也算是法國人的強項,但是練基地不在巴黎不是?我針對的是巴黎申奧,你給我搞到里昂去做什么,里昂又不申奧!
后來他才知道,巴黎對這次爆炸還是相當重視的,因為這是第一次,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對奧運項目下手,而悉尼奧運會已經進入倒計時了,這個動舟絕對值得高度關注!
媒體上報道得輕描淡寫,那也是法國政府下令淡化此事的影響了,這事兒搞得沸沸揚揚的話,不但會讓即將參賽的運動員生出一定的負面情緒,也會讓正在申辦力年奧運會的巴黎被動,于是陳太忠第一次發現,合著這捂蓋子,也不僅僅是中國官場的專利。
這些就都是后話了,接到爆炸的消息之后,陳太忠打開了都箱,果然,蒙勇的郵件又到了,上面解釋了一下。說是科隆納認為巴黎警衛森嚴,不太好下手,就選擇了里昂。
要說巴黎警衛森嚴,豬都會笑,蒙勇也非常清楚這一點,他在巴黎綁架勒贖如入無人之境,所以他個人認為。科隆納的膽子還不夠大,炸個賽艇練基地都要選個沒人的時間,由此可見,此人追求的是影響力,而不是威懾力。
當然,也不能排除相關場地確實警衛森嚴的可能小蒙對這一點不是特別確信畢竟離奧運會只剩下四個月了。
“你好歹也炸幾匹馬嘛,連點血都不見”陳太忠郁悶地關閉了郵箱界面,九萬美元加上那么多武器彈藥,就聽了一個爆仗?他忿忿地嘀咕一句。“看來這不是自己人,還真就不好控制,嘖”
要不,哥們兒出一趟手,讓科隆納冒名頂替一下?下一刻,陳某人開始琢磨起這個可能性了,他并不記得上一世北京奧運的火炬在巴黎被搶,巴黎市政府還掛起了小狗旗,但是看到那些巴黎奧申委的內部資料之后,他就對這種事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
還顧拜旦的故鄉?王八蛋的故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