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翠聽得眉頭一皺:“也就是說,鐵門主你帶來的靈獸,野性被激發了出來?”
“老夫是這么想的。()”鐵風骨點了點頭。
“可是平白無故,野性怎么會被激發出來呢?”
鐵風骨搖頭道:“我不清楚,我需要去查看一下。可能是這片土地不適合萬獸堂靈獸生存,它們水土不服的緣故。”
鐵風骨走后,三個人面面相覷了半晌,雷驚聲才道:“你們覺得,鐵老頭說的話是真的?”
月孤明皺了皺眉頭:“不好說,看他神色不象假,可這種老狐貍最擅長的就是演戲了。”
雷驚聲輕笑一聲:“老子覺得他就是在放屁。靈獸怎么會因為水土不服這種小問題而暴動?更何況他自己都說那只六階雷云豹是萬獸堂的獸中之王了,只要有它在,哪還會有什么暴動?這老匹夫,當真狡猾至極。”
司空翠苦笑一聲:“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得想辦法摸清唐風的行蹤才成。他這些天的動作,讓我們門下的弟子人心惶惶,睡覺都睡不踏實。此子不除,后患無窮。”
雷驚聲道:“天秀既然是唐風長大的地方,那么那里肯定會有他親近的人,要不我們去把他在乎的人抓出來,這樣他就算不想出來也不行了。”
“你去抓么?”月孤明看了雷驚聲一眼。
“這種事情自然我們三家都有份。天秀能養出唐風這種魔頭,當然要負上一定的責任。”雷驚聲心想這么一弄,就是徹底和天秀撕破臉皮了,要得罪大家一起得罪,自然要將剩下兩家也綁在一起。
雖然唐風在這邊為非作歹,可唐風不是天秀的弟子,三宗的人也都明白這點,真要指責天秀的話,只能指責她們一個養而不教之過。更不要說過去抓人這種不太光明正大的行為了。
司空翠搖頭道:“不能這么做。前幾天天秀的人放出話了,唐風和天秀并無半點瓜葛,這個魔頭在外做的事情,并不能代表天秀的意思。”
以白素衣和林若鳶的立場,自然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唐風對天秀的恩情,縱然傾盡天秀全宗之力,恐怕也無法還清了。而這番話,是在笑叔和斷叔兩大殺神的強烈要求下,讓白素衣聲明出來的。
兩大殺神都知道唐風這次動作實在太大了,要是不讓天秀和他撇清干系的話,極有可能會引火燒身,這對正在蓬勃發展中的天秀,絕對沒什么好處。
聲明中告知外人,唐風在外做的事,跟天秀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唐風的敵人,若是有能耐,就抓住他,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天秀的人也不會對他施展任何援手,更不會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這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兩大殺神也是苦口婆心勸了白素衣和林若鳶好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才讓她們含淚發出這個聲明。只是個聲明罷了,到時候是否真的撇清關系也只有彼此心知肚明。
不過當林若鳶得知唐風身邊還跟了一只極有可能是七階靈獸的強大存在的時候,她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七階,縱然三宗的人手全部都集合在一起,恐怕也不是這只靈獸的對手。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唐風要孤身一人留在巨劍門的地盤大鬧特鬧了。
有這么強大的幫手,若是再讓天秀弟子涌進去的話,只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不過即便如此,林若鳶還是每日燒香祈求,祈求唐風能夠平安歸來。
與此同時,林若鳶還將楚翻云、簫含智和曲十八等人一起對天秀弟子做下的惡事散播了出來,但這畢竟只是一家之言,當時干這事的人全都已經死了,也沒個對證的,所以盡管輿論方向有不少人譴責三宗的那些人做事不地道,可還是有更多的人在怒斥唐風殺人太多,血魔唐風一時間成了眾口相傳的大魔頭,能夠在夜晚嚇哭小孩子的名號。
聽司空翠說完這些之后,雷驚聲和月孤明也愣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片刻后,月孤明道:“這些消息是什么時候接到的?”
司空翠苦笑一聲:“我也是才接到。兩位若是再等一會的話,就應該會有弟子跟你們通報了。我這些天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這個只有十幾歲的玄階少年滅我三宗分堂,屠我三宗弟子。我那天遠遠地看過他一眼,但從外貌和氣息上來看,他不應該是這種嗜殺之人。而如果這些消息是真的話,那么唐風現在的做法就是在復仇!非常徹底地復仇!”
雷驚聲冷笑一聲:“這只不過是天秀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唐風殺了很多我無影門的弟子,他就算死上千次萬次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月孤明在一旁捏個蘭花指,一只手放在鼻子下嗤嗤笑了一聲:“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閑話就說到這吧。”司空翠努力迫使自己不去想這整件事的是非曲直,現在的唐風就是個魔頭,人人得而誅之的魔頭,即便他之前在道義上占據上風,可殺了這么多人之后有理也變成沒理了,“我們還是仔細想想,該如何查探清唐風的蹤跡。”
三宗的七個天階,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剩下的四個也整日在外奔波,卻根本找不到唐風的蹤影。方圓千里的地盤,又有諸多城池和村落,隱藏一個人實在太方便了,若是沒有辦法追查唐風的行蹤,三宗就算再多一倍人手,恐怕也別想抓到他。
正在焦慮的時候,流云宗的一個地階實力的弟子急急從外面闖了進來,口上道:“副宗主,找到唐風了。”
三個人精神一震,雷驚聲急忙問道:“在哪?”
“距離此地西面三十里外的地方,他在兩個時辰前出現過一次,殺死幾個弟子,還打傷了一個。”
“然后呢?”
“然后跑了!”這個弟子很誠實地答道。
“我草!”雷驚聲一把揪住了這個流云宗弟子的領口,“你故意進來耍老子是吧?唐風每日都會出現,每次都會殺幾個人逃跑,這種事還需要匯報么?”
司空翠在一旁不滿地皺皺眉頭道:“雷副門主,這是我流云宗的弟子,不是無影門的。”
雷驚聲張了張嘴,憤憤地將對方丟開,這個地階弟子也瞪了雷驚聲一眼,走到司空翠面前,輕聲說了一句什么。
司空翠原本愁容密布的臉龐陡然一喜,驚道:“此話當真?”
這個地階弟子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
司空翠急忙道:“快把他帶進來!”
等這個地階弟子走了出去之后,雷驚聲和月孤明才狐疑地看著司空翠,只見這個女人臉上露出一抹勝利在望的笑容,兩人對望一眼,都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由開口問道:“到底怎么了?”
“呵呵。”司空翠輕笑了一聲,“看來,我們不需要鐵門主的幫助也能把握唐風的蹤跡了。”
“怎么做到的?”雷驚聲和月孤明也是大喜過望。現在的問題不是他們能不能對付唐風,而是根本找不到他的人。
這個魔頭委實太過狡猾了,每次出現,只會出現在沒有天階高手的地方,殺幾個人就跑,只要有天階高手存在,他從來不露頭,而且他也從來不對付地階高手,死在他手上的全是玄階以下。
“我門下弟子有一個人的罡心很特別,這個罡心沒有給他的實力帶來任何提升,可對我們現在來說卻有很重要的作用。”
“難道是追蹤?”月孤明問道。
“不錯!”司空翠點了點頭。幾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剛才那個地階高手已經攙扶著一個實力大概只有玄階下品的流云宗弟子走了進來,這個流云宗弟子的左臂上,有一道劍傷,被切開一道大口子,鮮血染紅了衣服,他的額頭直冒冷汗,臉色也有點發白。
司空翠見此情景,趕緊走上前來,不等這個人行禮就開口道:“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趕緊坐下。”
一邊說著,一邊不由分說將他摁到了椅子上,輕輕揭開他左臂上的衣服,抬頭道:“叫個擅長治療的弟子進來。”
帶他進來的地階弟子點頭道:“是。”
坐在椅子上的玄階弟子滿臉的受寵若驚,慌張道:“副宗主,只是皮外傷,不礙事的。”
他在流云宗活了這些年,還從受到過如此隆重的待遇,自然有些手足無措。
“你現在是我們抓捕血魔唐風最大的希望,所以不能有任何意外。”司空翠嚴肅地說道,“好好坐著,不要亂動,等會會有人給你療傷。”
驚聲在一旁開口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玄階弟子吞了吞口水怯怯地答道:“弟子叫走偏鋒!”
雷驚聲哈哈大笑道:“名字走偏鋒,罡心力量也走偏鋒,倒也符合!”
走邊鋒尷尬道:“弟子的罡心對實力沒有什么提升,只有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作用。”
司空翠道:“任何一種罡心都有自己的作用,就看它的主人把它用在什么地方,不要太自謙,這次能不能抓到唐風,就看你的表現了,如果成功抓到他,回到宗門之后宗主必定會賞識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