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珠光寶妻

第二百七十八章 舍不得的是你

現代言情

第二百七十八章舍不得的是你

第二百七十八章舍不得的是你

黑鉆發布會是閆氏夏季營銷的重點。嚴綰和劉離是這次發布會的主要設計者,好在兩人都在同一層,走動起來也十分方便。上班時間,倒有一半的功夫花在發布會上。

“這次的背景干脆用白色的好了,最能襯黑鉆的顏色。”嚴綰泄氣地把手里的鉛筆扔到桌子上,“黑白分明,多么顯眼啊!”

“黑白兩色……顏色還是太單調。”劉離搖頭,“林則是做廣告策劃的,這個CASE交給他來做。是他的黑鉆,總要盡心盡責了吧?”

“但是,合同上說是他提供這個嗎?”嚴綰懷疑。

就算林則大方,也不可能這樣無窮無盡地給閆氏打白工吧?

“他反正財力雄厚,吃這么一點虧算得了什么!”劉離可沒有一點覺得不好意思,“再說,這一次銷售價格抬得高,對他下期的銷售也有莫大的好處。大不了……我們按市場價給他營銷費用就是了。”

“讓就交給他吧!”嚴綰如釋重負,本來就不是她的強項,兩個人研究了兩天,換了無數種思路,還是沒有想出更好的點子,“反正我想不出好主意來。不如交給更專業的人士。按理說,我們公司不是有策劃部嗎?為什么連這些東西都要我們來弄?”

劉離一臉的無奈:“有是有啊,不過提出的兩套方案,都被林則否決了。”

“那就讓他做吧。”嚴綰聽說自己的工作量,原來是來自林則的挑剔,摞擔子就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了,“我們就更不是專業人士,怎么可能達到他的要求!”

“其實……廣告部的活兒里面,也確實有點不像話,非專業的人才都比他們做得好。”劉離欲言又止,最終模棱兩可地表示,去找林則談談。

然而,這一次,林則卻沒有應承下來。

“拜托,我已經額外做了這么多,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閆亦心都請的什么員工啊,架子大也罷了,還盡想著剝削外人。”

劉離理直氣壯:“外人當然是用來剝削的,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剝削自己人嗎?那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有什么好剝的!”

林則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你們萬眾一心,就來欺負我這個孤家寡人啊!其實,我也不是不愿意做,但是一來我擅長的不是這個,如果是聲像的,我比較在行。二來嘛……我最近要回一趟法國,不知道要逗留多少時間,所以這次是真的幫不上忙了。”

劉離立刻反應過來:“回去搶家產?你家老頭子……”

嚴綰卻是一臉的關心:“是家里有人病了嗎?”

林則喝了一口茶。大發感慨:“這就是一樣米養百性人了吧?劉離啊劉離,你看看你,什么齷齪心思啊!從這些小事上,就能看出來,到底還是我們嚴綰善良。”

劉離冷笑:“你家老頭子生病了,你會關心?還是那些異母兄弟,值得你去關心?就算你捧出一顆心,人家還不稀罕呢!”

林則唉聲嘆氣:“是啊,所以我的心思,也和你一樣的齷齪。這回老頭子召我回去,興許就是為立遺囑考慮了。我呢,當然要回去好好表現,到時候能分一杯大點兒的羹啊!”

嚴綰目瞪口呆,但想到別人的家底,就算是一點點殘羹,也足以讓別人奮斗幾十年,心里也就釋然了。

人人愛錢,只要取之有道,嚴綰并不清高到可以蔑視一切不光彩的手段。

“看來,這次真的只能我們自己搞定了?”劉離失望,知道關于遺產的分配。在林則的心里高于一切,也就不再強求。

“反正你們廣告部提供的那兩個方案,真的很……怎么說呢,反正讓我十分失望。下次碰到閆總,我要建議他換人!”

“人才難尋,哪里能想換就換,說換就換的?”嚴綰總是維護著閆亦心,一邊又想到他要找的財務經理,不知道有沒有找著。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哪怕明知道廣告部經理是閆子威一系的,也不能輕舉妄動。把財務理順了,才能去管別的。

“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反正你們兩位就能者多勞吧。”林則聳了聳肩,“發布會前夕,說不定我能趕回A市。”

“你反正既不動手又不動腦,趕不趕回來有區別嗎?你都說了,是前夕,我能不能留一點掃尾的工作給你?”劉離沒好氣地瞪著他,“既然要去,就趕快去吧,沒有了你,也不見得我們就打不響第一炮!”

“那當然,這批黑鉆都訂出去了。”林則笑得更像一只小狐貍,“所以,就算發布會的布置差了一點,沒有特色了一點,價格也不會低到哪兒去。”

“反正你也不在乎這么一點點,回去搜刮你家老頭子的一根汗毛,就足以彌補你的損失。”

林則矜持地笑笑。也不反駁。

最近劉離也主動留在公司加班,黑鉆的鑲嵌,他幾乎親自盯著。幾個工人被他訓得都不敢動手,連出口大氣都要看看劉總監的臉色,再決定要不要繼續呼吸。

嚴綰樂得輕松,讓劉離去做盡黑臉。

“你倒好,縮在辦公室里。”劉離扯著領帶對她抱怨。

“我也沒有閑著啊,這不是在做布景的設計嗎?”嚴綰把電腦轉向他的臉,“你看,我今天做了一天呢,剛才去找你商量的時候,你的助理說又下車間了,就沒敢去找你,怕成了你的炮灰!”

“不會的。”劉離下意識地聲明。

“嗯?”嚴綰詫異地看著他。

劉離回過神來,自我解嘲地勾了勾嘴角:“我是說,把誰當炮灰,也不敢轟你啊!”

“我是你的后進晚輩,你不轟我轟誰啊?”嚴綰白了他一眼,“反正,我們這么熟了,這次你轟我,下次說不定我找機會把你轟回來!”

“反正我不敢轟你,怕亦心找我的麻煩。”劉離狀似自嘲。“況且……”

嚴綰睜著眼睛,卻沒有等到他的下文。

劉離默默地看著她的臉,在心里加了一句:“況且,我也舍不得。”

“啊,對了,說正題。”嚴綰點開一個文件夾,“你看,我寫的廣告文案。不是專業人士,就是格式不大規范,反正你看得懂就行了。”

“嗯,說說吧。”劉離反目光投向了屏幕。

“我想可以營造一種水上的氛圍。背景可以用水紋來布置。發布會的現場,也可以布置一點假山和流水。”

“你以為是造江南園林啊……”劉離咕噥了一聲。

“對啊,我就是這個構思。”嚴綰皺著眉,“難道這個設想不好嗎?我覺得黑鉆用水來襯托,效果會更好一些,所以就想出了小橋流水的架構,也許會讓與會者感覺耳目一新。”

“這個設想是好,就是布置起來比較麻煩。”劉離把她的筆記本朝身邊拉了過來,仔細看著她做的文案,好半天才點了點頭,“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我看你可以改行去搶廣告部經理的位置了!”

“還不是被你們逼上梁山嗎?”嚴綰又說了幾個細節,劉離提供了建議。兩個人邊說邊改文案,連下班都沒有注意到。

光線昏暗下來,影響了視線,劉離才叫了起來:“下班多久了?你的助理可真不盡責,下班了也不過來提醒你一聲!”

“我經常最后一個離開,誰還來提醒?”嚴綰搖了搖頭,把文件保存,“再說,今天你在這里,最近誰不知道劉總監遭遇低氣壓,生人勿近啊!劉向玲看到你,抱頭鼠躥還來不及,哪敢來當現成的炮灰?”

劉離無語:“把我說得像……”

“你最近的火氣真的很旺呢!”嚴綰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薰豆茶,“這是給你的,從浙江帶回來的土特產。”

“這是什么?聞著倒是挺香,三無產品啊?”劉離接過紙包,放在鼻尖嗅了嗅。

“湖州咸茶,又稱熏豆茶,有消食開胃、理氣健脾、清火潤肺的功能,反正是好處多多,你拿去喝一陣再說。如果效果好,下次我再給你帶一點兒,這屬于保健茶,多喝一點也沒有關系。”

“謝謝你,嚴綰。”劉離把紙包收好。“走吧,請你吃晚飯去。”

嚴綰做了一個鬼臉:“不用了,我和亦心一起吃。”

“原來孤家寡人是我啊……”劉離似真似假地嘆息了一聲。

嚴綰看他出了辦公室門,在蒼茫幽暗的暮色里,覺得他的背影,顯得很孤寂。她搖了搖頭,動手把桌子上凌亂的設計圖和文案稿紙收起來,拿起手袋往樓上走。

門虛掩著,嚴綰知道是閆亦心為她留的門。

因為最近兩人加班成了家常便飯,所以嚴綰總是在結束自己的工作以后,再上來等閆亦心一起走。

嚴綰推開門進去,看到閆亦心穿著一件灰白格子的襯衫,領帶被扯下來放在辦公室桌上。

雖然這種顏色偏暗,而且有點老氣,但是嚴綰覺得還是很襯閆亦心。事實上,他穿什么都很帥氣。

他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微仰著頭,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長長的睫毛,在昏暗的暮光里,印染著疏淡不均的陰影,如蝶似花一般,讓人浮想連翩。

嚴綰踮著腳尖走進去,拿起椅背上的西裝,輕輕地披在他的身上。

“別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

回過頭,閆亦心正淺笑地看著她。

嚴綰立刻臉紅了,其實閆亦心一向睡得警醒,自己的這些行動怎么可能瞞得了他呢?

“你故意裝睡!”她嗔怒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傻子都聽得出來,她語氣里薄薄的撒嬌意味。

閆亦心笑著解釋:“不是故意的,是實在太累了,小氣閉眼假寐。知道是你,就不愿意醒來。”

“啊……”嚴綰懊惱,“是我吵醒了你吧?”

“總不能真把辦公室當家吧?”閆亦心笑著說,“你和劉離怎么也到現在?這家伙,難道會正正經經地干件事,沒想到也肯這么拼命。”

“也許是因為以前的工作,對于他來說太不具有挑戰性,所以才會覺得沒興趣。而這一次,黑鉆的橫空出世,搔到了他的癢處。”

“嗯。”閆亦心直起腰,仿佛要起身,卻忽然地摟住了她的腰,目光有點閃爍,“也是由于和你在一起共事,所以覺得有活力吧?”

“這是公司!”嚴綰怒瞪了他一眼。

“下班時間,公司又如何?”閆亦心不以為然,勾起她跌坐下來的時候,散開的兩縷細細的頭發。

捧在手里,淡淡的洗發水香味,是一種心靈的誘惑。

“我們回去吧……我買了一籠粉蒸糕,可以配著薰豆茶當晚餐兼宵夜。”嚴綰勾住了他的脖子,把頭輕輕倚在他的胸口。

“好啊!”閆亦心失笑,“看來,我們可以把太平猴魁、龍井、碧螺春、烏龍茶、六安瓜片之類的名茶,都束之高閣了。”

“等我喝膩了再換一種。”嚴綰吃吃地笑著,“走啦!”

“明天,你媽墳就要遷回浙江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閆亦心在睡意朦朧中,忽然想到了這件重要的事,一個激凌又醒了。

“你快睡吧……這些事,不用你記掛的。”嚴綰又好笑又好氣。

“你媽媽,不就等于是我的……岳母嗎?”閆亦心在黑夜里睜開了眼睛。

“其實,主要由爸爸主持,我和梓威也沒有什么事。”嚴綰輕輕搖頭,“你明天事多,不用陪我去浙江了。”

“我可以把談判交給……”

閆亦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只柔嫩的小手已經覆上了他的嘴。

手上有著沐浴露的淡淡香氣,閆亦心忍不住心旌神搖,一口就刁住了她的手指頭。

嚴綰的手指往回掙了一掙,卻沒有用力,仿佛是半拒半迎,由得他經自己的手指頭消毒。

“交給誰都不能放心啊,再說,你臨時走人,也會對談判造成不好的影響。爸爸已經都安排好了,我又沒什么事。”

閆亦心皺著眉頭,這次的訂單數目很大,他也確實不放心交給別人。

“唉,可是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梓威和爸爸都在。”嚴綰很鎮靜地安慰。

原來,爸爸這個稱呼叫出來并不難的。

閆亦心笑吟吟地看著她,嚴綰有點臉紅,為自己之前的矜持而固執。

“晚上能不能回來?”閆亦心抱著她的腰,不放心地問。

“恐怕不行,后天中午可以到A市了。”嚴綰算了算行程,雖然很想答應,但最終還是老實地點了搖頭。

“唉……所以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嚴綰覺得這句安慰,自己都說得很心虛。她寧可時時擁有,而不愿意相隔千里。

“我要和你朝朝暮暮,剩下的幾十年,我們會一起看朝陽,一起看晚霞。握著手,慢慢地等到頭發白了,我還能擁著你。”

睡著的時候,嚴綰的心里還是甜蜜蜜的。

第二天,閆亦心還是陪她一早去了嚴莞音的墳上。他們到的時候,凌梓威和凌青居然都到了,當然還有不少黑衣大漢們。

“綰綰,你們來了。”凌青淡淡地招呼著,目光始終凝視在墓碑上。

“嗯,什么時候……開始?”嚴綰留戀地看著這個墓穴,以后再要上墳,就要去浙江啦!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遇到了什么煩心的事,可以轉兩路公交車,坐在這里向著媽媽傾訴半天。

“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時辰呢!”凌梓威四周打量了一下,“走吧,我們去樹陰下呆著,一會兒太陽出來,又要汗流浹背了。”

“為什么還要等一個小時?”嚴綰不明白。

“爸爸去請風水先生算好了時間的,早一分鐘都不行!”凌梓威笑著解釋。

“還信這個啊……”嚴綰咕噥了一句。盡管凌青現在的樣子,像一個平凡而淡泊的老人,但是早年,也算是兩手沾滿鮮血的吧!

“不是迷信,風水學是我們中國流傳了幾千年的學問,總是有一點道理的。”凌青正兒八經地說。

“哦。”嚴綰聽出來了,其實凌青也不大相信,只不過他想為嚴莞音做到最好。

閆亦心看了看表,嚴綰連忙催促:“你快去公司吧,如果耽誤了談判,一筆大生意就要飛走了!”

“怕什么,現在的閆氏還在乎一筆兩筆的訂單嗎?”凌梓威不以為然。

“這筆訂單很大的!”嚴綰辯解,“亦心如果不親自去,又會被董事會詰難。現在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理順了公司財務再說吧。”

凌青朝閆亦心點了點頭:“你去公司吧,我已經安排好了。”

閆亦心欲言又止,凌梓威笑著推了她一把:“去吧,丫頭,你們到一邊去說情話吧!”

嚴綰的臉又紅了起來,閆亦心倒沒有長篇大論,只是囑咐她手機別忘了二十四小時開著。

“查崗啊!嘖嘖,亦心,你也太小氣了點吧?”凌梓威吹了一聲口哨。

“才不是的呢,你別胡說八道!亦心是擔心我,所以才讓我把手機一直開著的。”嚴綰急急地辯白過后,才發現父子倆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分明是指責她在此地無銀三百兩。

“恩愛才好,不然爸爸會替你擔心。”凌青拍了拍嚴綰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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